“这金字帖是皇室发出,一共十张,司徒府三张,张府三章,夏侯世家和姑奶奶手里各有两张,拿着这金字帖无论是谁都可以任意出入年会宴,并且进出都不必再出示于人,因为金字帖一共十张,十张面孔记起来自是不费事。我原本还是好心想与大夫人调换,没想到大夫人却是担心将郦家帖子给了我,你就再也进不来了,如此小心翼翼提放着我,看来,你是注定与这金字帖无缘了。”
话音落下,长亭微微颌首,“爹爹,我见司徒老将军来了,我过去打个招呼。”语毕,她与阳夕山抬脚进了大厅。
却将面色惨白无光的钱碧瑶留在了原地。
郦震西也是气的拂袖走人。原本以为马上就不用看着那个逆子了!谁知,她一个黄毛丫头拿着的竟是金字帖,比他郦家的烫金字帖还要高出一级,那可是朝廷发出的,每年只有十张,他只是听说,却从未见姑姑拿出过,现在想来,是姑姑故意藏着捂着,不想被其他商户见了,说他们郦家仰仗皇家!可也是因为如此,才使得他今天丢尽了颜面!
老子竟是没有女儿待遇好!这让郦震西情何以堪?
钱碧瑶没想到,之前她还占尽了便宜,随着郦长亭将金字帖亮出来,瞬间就打了她无数个巴掌。偏偏那小贱人一开始还故意说要给她对换,她自是不会松口同意了,没想到她是故意如此说,就是为了后来衬托金字帖的尊贵,反倒是显得她钱碧瑶小家子气了。
钱碧瑶气的,面色扭曲的走出人群,身后,阳拂柳早就不知去向。
阳拂柳此刻心中不甘,又岂会比郦长亭少。
郦震西旧事重提,却被郦长亭抓住了话柄,明里暗里的讽刺她削尖了脑袋一定要往这里挤,而她拿着的又是郦家给的宾客帖子,比起郦长亭的金字帖来,差了一截半截。偏偏阳夕山身为她的大哥,刚才就是那么看着,也没有帮忙的意思,看来大哥是真的被郦长亭那个小贱人给迷惑了!
想到这里,阳拂柳气愤之极,丝帕在手中教搅成了麻花,仿佛那是长亭的脖颈一般。
……
前厅,午宴还未开始,长亭与司徒老将军寒暄了一会,德高望重的老将军就被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长亭笑笑退了出来,转身看到阳夕山冲着她温和笑着。
“你笑我作何?是嫌刚才他们给我的绊子还不够多吗?”长亭白了阳夕山一眼,语气却是说不出的轻松惬意。
“他们一人给你下一个绊子,也不如你这一招欲擒故纵来的干脆漂亮,让钱碧瑶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果真有趣。”阳夕山说着,抬手看似是随意的将她肩膀的头发拨散到身后,如此小小的动作,他做的时候什么都没想过,就是觉得她今天这般完美耀目,就不该有任何瑕疵存在,所以下意识的有了这个动作。
第一八三章 必定是钱碧瑶和阳拂柳干的好事()
阳夕山如此随意自然的一个动作,可对长亭来说,却是太过暧昧不明了。
她身子微微一侧,距离他更远了一步,眼底清辉仍在,只是明显多了一层疏离气息。
阳夕山见她眼底的抵触,也是觉得有些唐突了,立刻收回手来,眸光却仍是柔柔落在她脸上。
“抱歉,是我一时……倏忽了。”阳夕山眼底真诚流露,像他这般,在外人眼中都是老谋深算的感觉,与他的真实年龄完全不符,所以就是长亭也不敢相信,刚才那个动作会是阳夕山能做出来的。
她此刻自是不知道,前一刻的阳夕山,那发自内心的情不自禁,才会在那一刻做出不该属于他的举止来。
这却是他内心真实的感觉。
“其实刚才那一出,也得钱碧瑶配合我才行,若不是她主动提出我的帖子不符合规矩,我也不会想到提议交换帖子让她难堪,源头引她而起,自然也是由她来结尾,如此,方是皆大欢喜。”长亭的话一时逗笑了阳夕山。
“是你的皆大欢喜,钱碧瑶和郦震西的脸色可是难看的像是搁置了一冬天的茄子,说紫不紫,说黑不黑的。”
一贯严谨老成的阳夕山,也只有在长亭面前才会被轻松逗笑。
“有吗?我倒是觉得像是放了五天的硬馒头一样,表面龟裂开一道道纹络,不用看也能猜出手感如何。”长亭的话再次让阳夕山笑的无奈。
就在这时,一声轻柔曼妙的声音在二人身旁响起,
“大哥。郦三小姐。”
阳拂柳自一旁走过来,看向二人的眼神说不出的小心谨慎。因着长亭上次的警告,阳拂柳是断不敢在叫她长亭妹妹了,一声郦三小姐叫的她心里究竟有多不甘,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长亭冷冷的扫了阳拂柳一眼,旋即抬脚走过她。
“借过。”她语气冷淡。
“郦三小姐,稍后的午宴,会有歌舞助兴,不知你准备了什么才艺表演?”阳拂柳此话一出,长亭脚下步子一怔。
才艺表演?
阳拂柳突然提出这一出是何意思?难道她不知道在书院的比赛上,她琴棋书画在新生中都是第一吗?
“是这样的,午宴上会有才艺表演,表演过后,会有相应的封赏,去年郦家就没有人参加,今年既然你来了,我想着,不如……我们一同表演个节目,你看如何?”阳拂柳故意当着众人的面提高了音调说着,就是为了让所有人都听到,如果她拒绝的话,那就是没胆子跟阳拂柳比较,毕竟,两个人共同表演一个节目,那最能做出高低比较来,而长亭若是答应了,便是应允了阳拂柳的提议,后面会发生什么,就不全在她掌控之中了。
没想到阳拂柳还真是越挫越勇呢,这才在赏月阁丢了人,刚才又半点便宜没捞着,这么快就能恢复战斗力了!她还真要重新认识一下阳拂柳。
“拂柳,你想参加节目抛头露面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没事扯上长亭作何?”阳夕山压低了声音警告阳拂柳。
刚才拂柳对钱碧瑶的帮腔他都看在眼里,虽然拂柳表面伪装的很好,看似是单纯无辜的一方,可如果不是拂柳问的那句话,钱碧瑶如何能说出后面的算计?他现在越发觉得,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实在是不简单!
而以前,他的确是看错了她!
正因为看错了她,也间接地误会了郦长亭太多。
所以,此时此刻,在他心中,是不容许阳拂柳再算计郦长亭分毫的。
“大哥,我知道你欣赏郦三小姐,但我好心过来邀约,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大哥,你不要误会我啊,我可是你妹妹,是不是……是不是郦三小姐对你说了什么,如果是的话,那我可以解释给你听。”阳拂柳一脸急切委屈的表情看向阳夕山,脸上还带着怯懦和谨慎,好像在郦长亭和阳夕山面前,她是多么的紧张和不自在似得。
这倒坐实了长亭嚣张霸道的名声,外人看来只会认为,阳拂柳在自己哥哥面前都如此害怕郦长亭,看来郦长亭在郦家是真的嚣张跋扈不可一世了。
“阳拂柳!你口口声声说我跟你哥哥说过什么,你可有证据?可有证人?没有的话就是含血喷人信口雌黄!你说你是好心来邀约我,却是故意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果换做是你,是拒绝还是答应呢?你根本画了一个圈让我往里面跳,见我不理你,就想要倒打一耙!我现在倒是要听听,你有何解释?”
长亭说着,转身看向阳拂柳。
寒冽眸光一瞬如冰棱瞬间刺进阳拂柳眼底,让她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小半步,险些摔倒在地上。
她只觉得这一刻,灵魂都被郦长亭看穿,像是被她挖掘出心底所有的隐秘,暴晒在光天化日之下。
“我……我……如此说来,是我唐突了,是我考虑不周。但我……”
阳拂柳原本想说,她也是一番好意,想着与郦长亭一同参加节目,可长亭却不等她说完,便冷声打断她的话,
“你的唐突和考虑不周,落在别人眼中,就是对我郦长亭为人处事的非议和不满,造成如此后果,不是你一句唐突和考虑不周就能糊弄过去的!阳拂柳,这已经不是你第一次的唐突和考虑不周了,你与我相同年纪,做人的道理郦家都应该告诉过你,希望你好自为之,早日改正!”
最后八个字,长亭说的清晰刻骨,就像是拿着锋利无比的刀片一笔一划的刻在阳拂柳额头上的感觉,说不出的羞臊和挣扎的感觉纠缠着阳拂柳的身体,让她这一刻连呼吸都分外困难。
“借过。”长亭清冷出声,擦身而过。
只留下阳拂柳一个人站在原地品味长亭刚才说的那些话。
眼看阳夕山也要追随长亭离开,阳拂柳不甘心的叫住了阳夕山,
“大哥,麻烦你向郦三小姐解释一下,我是出于好心而已,还请她不要继续误会我了。”阳拂柳说着,眼泪就在眼眶内打转,看起来愈发的楚楚可怜。
阳夕山眉头轻皱,这个妹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物?能忍了那么多年而不被人发现她的真实性情,她的心机之深,连他都自叹不如!如果不是之前有郦家的丫鬟偶然间看到那天在柴房内是拂柳趁着郦长亭晕了过去,自己将鞭子绑在绳子上,弹射到背后,自己抽了自己一鞭子,阳夕山如何也不相信,自己同一屋檐下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妹妹,竟是如此歹毒阴险的心机。
“大哥,最近天气虽然转暖了,但寒气依旧,大哥记得出门要多穿一件衣裳,别冻着了。”见阳夕山不搭理自己,阳拂柳却依旧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关怀备至的叮嘱他,就是铁石心肠,此刻,在看似无害的阳拂柳面前也会有所动容和融化。
阳夕山轻叹口气,终归是自己的妹妹……
“我知道了,你也注意身体,没事的话……这样的宴会不要出现了,在家好生休养吧。”阳夕山最后一句话,每一个字都似针尖狠狠刺在阳拂柳心尖上。
她仿佛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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