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是她高估郦震西了。
“我说什么说!不是该这个逆子说吗?既然姑姑说给她机会解释,那就让她说!说呀你!”
郦震西一副不耐的表情瞪向长亭,其实压根是不想听长亭说哪怕一个字。
长亭视线扫过郦震西,继而认真的落在姑奶奶身上。
“姑奶奶,之前我在书院也是相安无事,可过完年之后,去了一些擅长挑唆生事的卑鄙小人从中作梗,一切不过是亦一场误会,我也想到了解决的法子,稍后回去书院,我会给姑奶奶一个交代。”
长亭从容回答,也没有替阳拂柳等人隐藏什么,姑奶奶心如明镜似的,自是明白她话里意思。
郦震西却是听的不乐意了,眼神一寒,狠狠瞪向长亭,
“这就是你这个孽畜的解释?三言两语的就想把我们都打发了,当我们是三岁孩子?!”郦震西自然也听出了长亭话中隐藏的深意。
这孽畜现在是越来越大胆了,自己深陷丑事之中还拎不清楚,竟然还冤枉拂柳那孩子!这才去了书院几天,就如此无法无天了!必须给她家法伺候才行!
想到这里,郦震西不由得看向郦宗南。只要父亲开口了,姑姑也不好说太多了吧!
郦震西朝着郦宗南使着眼色,可郦宗南却是看着郦长亭此刻沉稳冷冽的模样不知在想什么。
郦宗南一贯也是不带见郦长亭的,可如今看着郦长亭的种种变化,郦宗南最初或许还能劝说自己,不过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偶然的灵光乍现罢了,可今时今日所见,他如何还能说服自己,郦长亭还是之前那个郦长亭!
从她进来之后,虽是跟他打过招呼,却始终是清冷淡漠不卑不亢的态度,完全没有之前那畏畏缩缩又或者是粗鄙不堪的模样。
这样的郦长亭,清姿飒然,不会输给阳拂柳!
这一刻,郦宗南开始犹豫,她与古唯离的那场婚约,是否合适在这几日公开?
“震西,你开口闭口,不是逆子就是孽畜。怎么,长亭不是你的孩子吗?当初是谁说的要一心一意的对待凌籽冉,将她捧在手心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的?你当记住,你已经对不起凌籽冉了,为何现在还不能善待长亭这个没娘的孩子呢!”
姑奶奶皱眉,气氛不平的看向郦震西。
对一个外人都比对自己的亲生骨肉好无数倍,这简直是可笑至极。
郦震西此刻被姑奶奶说的灰头土脸的,想着从郦宗南那里得到支持,可自家老子却是盯着郦长亭若有所思的看着,似乎对郦长亭的态度也有所改变,这让郦震西心下就像吞了一只苍蝇那般膈应,恶心。
明明今儿应该是给这逆子颜色看看的,怎么反倒他成了箭靶子了!父亲也不知道在那想什么,难道就任由姑姑继续胡闹下去不成?
郦震西越想越生气,最后豁然起身,两三步来到长亭面前,恶狠狠出声,
“好!我就再给你一天时间!我看你到时候还怎么嘴硬!你给老子等着!”
说完,郦震西冷哼一声,再次狠狠地瞪了长亭一眼,如果不是姑奶奶也在这里,他就立刻立刻甩给这逆子两巴掌了,还留她在这里碍他的眼不成!
长亭垂下的眸子,此刻却是愈发的波澜不惊。
所谓父亲,不顾如此,所谓亲情,在郦家人眼中,也可是放在称上反复称量,以量论价。
郦震西走后,姑奶奶让长亭坐下说话,长亭隐约感觉到,一直默不作声的郦宗南有话对她说,可她感觉到了,不代表要给郦宗南任何回应。郦宗南想说就说,不想说拉倒,反正这个祖父,是比郦震西更能算计,又更加瞧不上她。
第221章 阻止阳拂柳毒计成行()
郦震西见父亲对郦长亭的态度,似乎都有转变,心下愈发的不是滋味。
过去那么多年,这个家素来就是他做主,即便重要的决策还是要听父亲的,但何时轮到郦长亭这个逆子说三道四的了。
郦震西不觉有些后悔今天让郦长亭回来,就应该等着事情彻底不可收拾的时候,直接将这逆子扔祠堂就好了。
想到这里 ,郦震西一刻也不想继续留下来,遂起身准备离开。
“父亲,我今天就不去商会了,明儿一早就要出发去关外,估计这一次少则十几天才能回来。”
郦震西的话让长亭眸子微微眯起来。这才刚刚过完年,郦震西就着急去关外,似乎与上一世发生的事情产生了重叠。
上一世,郦震西过完年之后带着钱碧瑶和阳拂柳去了关外,在关外买了铺子地皮,看似是将郦家的生意做到了关外,可实际上那块地皮背后的操控者却是阳拂柳身后的北辽。北辽有意借着郦家将触角更深的深入中原大陆京都,而也是从那以后,阳拂柳不仅坐稳了郦家义女的身份,还直接参与到郦家的生意当中。
郦家当初只顾看表面的利益,却是成了北辽核心占据京都的一颗棋子。
因为不出两年,北辽探子建立起来的根据地就会在郦家扎根,继而暗中掌控郦家命脉,不过短短两年,郦家商铺中很多掌柜的都换了人,表面看没什么其他问题,可上一世长亭曾在琼玉楼无意中看到一个掌柜的身上有代表北辽的狼头纹身。后来她还跟踪过那个掌柜的,发现他秘密跟阳拂柳见面。
只不过,上一世,她还没等到查到什么,就出了事。
现在想来,在她死去之后,郦家衰败也不过是眨眼的功夫。
所以当务之急,便是阻止郦震西去关外。
“你且去吧,也别急着拍板钉钉,免得让人觉得是我郦家上杆子似的。”郦宗南的话让长亭更加认定,郦震西此番离开所为何事。
长亭心下蓦然一沉,她一定要阻止郦震西离开京都!
“姑奶奶,我今儿在书院听了一些事情,是有关关外的,正好父亲要出关,我就想着,父亲此番出关,知道的话,也是个提醒。”长亭清眸看向姑奶奶,继而又淡淡扫过郦宗南。
果真,郦宗南的反应比姑奶奶也在意。
郦震西则是皱着眉头不悦的瞪着她,“你个混账东西!你老子我要出关,用得着你提点!我每天都去关外溜达一圈,走的路比你吃的饭还多!用你在此充大头!”
郦震西的态度也在长亭意料之中,不过她此番开口,目标也不是郦震西。
长亭垂下眸子,眼里满是委屈和无奈,继而小声咕哝着,
“我也是听莫声老师说的,莫声老师曾经在北辽待了多年,自是最清楚那里的动向。”
“莫声老师说了什么?”果真,郦宗南比起好高骛远的郦震西来,更多了一丝老练。
“莫声老师说,最近关外,北辽的探子活跃的厉害,但因为京都戒备森严,所以北辽探子一直不曾有更大的机会潜入京都,所以就想着通过与京都商铺做生意来拉拢关系,继而顺利打入京都内部。”
长亭如此说,郦震西不觉不屑的冷哼一声。说她是逆子还真是抬举她了,不过就是还没断奶的黄毛丫头罢了。
“你懂什么你!谁不知道跟北辽人做生意,互通有无有危险!连三岁小儿都知道!”他这次去可不是做生意,他是去合作买铺子。
长亭轻轻抬起头,看向郦震西的眼神平和安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尴尬怯懦。
“北辽人素来骁勇好胜,一招不行,所以就有了另一招。莫声老师说,之前关外有许多铺子都空着,低价合作售卖,起先找的是墨阁,可墨阁在深入调查之后发现,那些铺子弯弯绕绕的都跟北辽皇族有关系,虽说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藩王和奸生皇子吧,但这其中关联一旦被京都皇室知道了,自是谁都解释不清的!墨阁素来是强势果断的作风,却也不肯接手这些铺子,只道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膳。一分钱一分货的道理,越是做了多年生意的商户世家越要懂得。”
长亭从容平和的语气,此刻听在郦震西耳中,却如惊雷炸响,又惊,又恨。
这小孽畜怎么知道他要去买铺子的?
她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事先他可是不曾有任何泄露!难道真的是听莫声说的。
郦宗南此刻脸色微微一变。
郦家有百年皇商的招牌,一举一动都备受瞩目,原本是觉得有便宜不占是傻子,现在看来,关外的便宜占不好的话,那可就是连累了整个郦家。
见郦震西有所迟疑,长亭继续说道,
“倘若祖父和父亲觉得我多嘴了,不该插言郦家的生意,那我不说就是了。其实也怪我自己多想了,郦家在关外那么多生意,怎会跑去买那些来历不明的铺子呢!尤其是与北辽有关的铺子,而且还是檩子一条街的铺子呢。”
长亭轻舒口气,话到此处,明明只说了一半,却是故意打住。
吊足了郦宗南的胃口。
“你说……檩子一条街的铺子是怎么回事?”郦宗南眼底闪过丝丝阴鸷算计的寒光。
而郦震西则是握紧了拳头,只觉得这一刻,自己这个老子有种被小的看的透透的感觉,这让一贯自大自负的郦震西如何称受得了?
“逆子!你个混账东西!不回来最好了,一回来就多嘴犯贱的说些毫无边际的话!我看你是存心找老子的晦气是不是?这才出了正月,你就迫不及待的诅咒老子,非要看到老子出事你才甘心!!”
郦震西跳着脚的骂着长亭,比划的手指快要戳到她的脸上。
“够了!堂堂一家之主,商会的会长!就知道张口闭口的逆子,混账东西!长亭自始至终就没说过对你半句不敬的话!从进来就是小心谨慎的应对你!可是你呢!你不就是仗着她是没娘的孩子,就愈发肆无忌惮的欺凌辱骂吗?长亭是没有娘了,可还有我这个姑奶奶在!!”
姑奶奶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也看不下去了!
且先不论长亭说的是真是假吧,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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