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他隐卫都在暗处,没有长亭的命令,也不能擅自现身。
其他的丫鬟婆子,不是郦震西和钱碧瑶的人,就是敢怒不敢言的。
在这个郦家,下人都是心知肚明,郦震西脾气暴躁,连钱碧瑶都没少挨揍,更何况是这个自始至终不得宠的三小姐,而钱碧瑶看似是八面玲珑之人,却是个小气算计的狠毒角色,这二人联合起来对付一个三小姐,还不活活扒了三小姐一层皮?
下人们纷纷摇头,两个长辈,欺负一个小辈,又打又骂的,简直是没有一点作为长辈的威严和公正!
郦家如此下去的话,百年皇商的招牌吃在毁在郦震西手里头。
长亭听到这里,才算是明白了问题出在哪里。
只是,好好的黄贯天怎么会来郦家?那个老狐狸素来是无利不起早,极有可能是有人收买了他,让他故意搅浑郦家的水。
长亭泣血寒瞳定定的落在钱碧瑶脸上,除了钱碧瑶,还有谁?
之前因着林嬷嬷的事情,外面已经传的风言风语了,钱碧瑶不甘坐以待毙,所以就想着让黄贯天登门转移郦震西的注意力,要不然郦震西一定会继续追究林嬷嬷的事情,到时候钱碧瑶没有好果子吃。
原本,长亭算好了,除了林嬷嬷的事情后,钱碧瑶至少能安生上几天,却没想到,钱碧瑶竟是想到了利用黄贯天的嘴,转移郦震西的注意力!
看来,她对钱碧瑶的了解远远不够。
钱碧瑶此刻挑挑眉毛,一副无辜的表情看向长亭,“哎呀,长亭,你这副模样看着我是什么意思? 难道你以为是我让黄贯天来的不成?啧啧!你可真是冤枉我了呢!我一个妇道人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一年到头也见不到那个黄贯天几面,这京都可是讲道理的地方呢!黄贯天看不惯你一个黄毛丫头如此忤逆欺骗你的父亲,所以跑过来说一句公道话罢了!你就老老实实地承认了吧!你是如何跟古唯离私下见面,并且达成了不可告人的协议的。”
钱碧瑶似乎就等着长亭看她,她早就想好了说辞,继续的火上浇油,最好是让郦震西打废了郦长亭这个小贱人才好!也好给她的梦珠报仇!给林嬷嬷报仇!
长亭此刻泫然一笑,明明额头鼻尖都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身上伤痕累累,却是能在此刻,笑的这般明媚绚烂,刺挠人心,那明净耀目的一笑,却是看的郦震西恼怒不已。
“混账东西!你还笑?!不知悔改!!看老子今儿不打死你!!”
“我笑,是因为大夫人刚才说的那些话,我才不过是看了她一眼,她就能联想那么多!何为此地无银三百两!这句话我送给大夫人你!父亲,你只是听信了黄贯天的片面之词,不问青红皂白,就对我又打又骂!从我回来,进来这个门,你可给我哪怕一句话解释的时间没有?你今天可以打我!但一开始我不反抗,不代表后面我也不反抗!我郦长亭既是郦家人,也是凌家后人,也是凌家书院的学生,也是问君阁的主人!没有任何人能左右我郦长亭的性命!”
长亭说着,上前一步,与郦震西针锋相对。
当着所有下人的面,郦震西的威信地位在此刻受到了极大的威胁和挑衅,他指着长亭,手指颤抖。
而钱碧瑶却在一旁幸灾乐祸的添油加醋。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你郦长亭真是要造反不成?竟是对你父亲说出这番话来!你自己犯了错,你父亲打你,你还有理不成?难道你是想骑到你父亲头上不成?郦长亭,别以为你在凌家书院如鱼得水,回到家里就能作威作福了!我奉劝你一句,还是乖乖地跟你父亲赔礼道歉,乞求你父亲的原谅,否则……会有什么后果,别怪我这个做母亲的没有提醒你!”
钱碧瑶故意如此说,就是料到这种情况下,长亭必定不会跟郦震西赔礼道歉,如此一来,自是更加激怒了郦震西,让情况朝着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发展下去。
“大夫人,你如此说,不过是因为之前我答应你,倘若成亲,可以将首饰置换交给你打理,而现在既是退婚了,你就少了这点好处,一旦半点好处捞不到,之前你花了四五千两买的首饰只有放在家里压箱底长毛了!你心中不忿罢了!我有说错吗?”
长亭的话如针尖麦芒,刺挠着钱碧瑶的心尖,让她脸上顿时显出了狰狞狠毒的颜色。
这个小贱人!原来一开始就打谱没想过要找她置换首饰!这是挖了一个坑让她往里面跳呢!
“郦长亭!你胡说八道什么!别以为这个家有姑奶奶给你撑腰!你就了不起了!这个家是姓郦的!当家做主的是你父亲!不是姑奶奶!”钱碧瑶被长亭揭了短处,面子上过不去,想起之前种种就来气,一时也有些口无遮拦。
“难道我郦师惠不是姓郦的?难道我嫁了出去,就没有权利再回郦家了?连当今圣上都准许我郦师惠参与郦家产业,我看真的要造反的人是你钱碧瑶!!”
寒冽如冰的一番话,登时吓的钱碧瑶畏畏缩缩的往后退着身体,想要找郦震西保护自己。
可姑奶奶一出马,气势十足,在姑奶奶冷冽如霜的眼神剜割下,郦震西也失了气势。
甫一看见长亭血肉模糊的左手,还有脸上细细密密的汗珠,姑奶奶眼眶一热,上前几步,不由分说,照着钱碧瑶脸上啪啪就是响亮的两巴掌!
第243章 等于要了钱碧瑶半条命()
姑奶奶这两巴掌,结结实实的落在钱碧瑶脸上。
就凭钱碧瑶刚才那几句话,姑奶奶自是有理由狠狠地教训她了。
“啊!”钱碧瑶被打的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地上,捂着红肿的面颊,又惊,又恨。
却是没有反驳姑奶奶的话说。
“震西,你不会教育媳妇,我帮你!你能不由分说的打伤长亭,我有理有据的,自是能打她!”姑奶奶指着钱碧瑶,字字句句都是说给郦震西听的。
分明在说郦震西不讲道理就随便动手。
郦震西自知钱碧瑶理亏在先,不该背地后说姑奶奶不是,气焰也一下子弱了下来。
“姑奶奶,你要教训碧瑶,自是有理的,可碧瑶的事情跟这逆子的事情完全是两回事!她……”郦震西还想狡辩。
“父亲,如果您认为我有错在先,那么就请将黄贯天找来!我倒要当面问清楚,他究竟是都跟父亲你说了什么!还有,黄贯天是如何知道我私下见了古唯离的!我郦长亭可对天发誓,我从未见过古唯离一面!何来的我与他私下见面!黄贯天如此信口雌黄冤枉我!我郦长亭决不罢休!”
长亭推开扶着她的丫鬟婆子,毫无畏惧,再次向前走了一步。
那苍白清冽的面容,此刻看的郦震西莫名心虚。
姑奶奶身后,阳夕山拿着金疮药快步走了出来,在看到长亭掌心全是瓷器碎片时,握着金疮药的手都在发抖。继而看向郦震西的眼神一瞬怒红如血。
他和姑奶奶收到消息已经往这边赶了,可是没想到,郦震西竟是混账到不等长亭下车就动手,这摆明了是堵着长亭在这里,连前厅都让进。
被阳夕山愤怒的眼神看的浑身不自在的郦震西,正要开口解释,阳夕山却是愤然出声,
“郦卿,你不知道吗?古唯离从过了年之后,就没再京都,已经南下去了。古唯离身体虚弱,不适宜冰冷之地京都,所以每次过了年之后,都会南下避寒,这是京都众所周知的,难道你不知道?之前古唯离退婚,不也是找的王府的人前来说的?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不知道?!”
阳夕山一番话,登时噎的郦震西哑口无言。
他嘴巴张了好几张,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最后眼神愤愤的瞪向钱碧瑶,分明是在埋怨钱碧瑶怎么不提醒他一下。
“父亲!黄贯天呢?!我要跟他当面对质!!”
长亭甩开所有人,一定要郦震西将黄贯天那个狗东西找来!
反正事已至此,她已经被郦震西暗算了一遭,没道理让郦震西全身而退不是吗?
郦震西此刻脸上已经是红一阵白一阵了,他自是不知道古唯离每年过了年都要南下避寒的!他跟古唯离素来没交情,如果不是黄贯天搭上了古唯离,他又想趁机捞一把聘礼,顺带解决了郦长亭这个扫把星,如何能答应古唯离的提亲?
现在看来,真是被古唯离坑了一把!
“这……黄贯天他……他也是听说的。所以……”
郦震西自个儿都有些说不下去了。
该死的黄贯天!这不是坑他吗?
之前信誓旦旦的说着,可仔细回味一下,黄贯天的确说的是听说,而不是亲眼所见!现在又有了阳夕山的话,这无疑是软巴掌啪啪打脸的节奏。
“父亲!你宁可听信一个外人的道听途说,挑拨离间,都不肯给女儿一个解释的机会,不由分说就是一顿毒打!难道女儿的性命就不如一个黄贯天信口雌黄的那些混账话吗?还有你!大夫人!倘若今儿不是姑奶奶正好赶来,你不知还要说出怎样大逆不道的话来!这个家的确是姓郦的,但你不是!姑奶奶是!”
长亭抬起满是鲜血的左手,指着钱碧瑶鼻尖。
钱碧瑶此刻捂着红肿的脸,步步后退。这等情形下,她是不能指望郦震西帮她了,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姑奶奶,侄媳妇错了!侄媳妇知错了!还请姑奶奶原谅侄媳妇这一次!呜呜……是我不对!”
眼见情况不妙,钱碧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呜咽出声。
“你现在知道错了有什么用?若不是你说的,黄贯天说的那些话十之八九都是真的,我也不会在这里拉住长亭,才会失手伤了她!你光说几句对不起就有用了吗?”
眼见钱碧瑶跪下了,郦震西突然调转了目标朝着钱碧瑶而去。
这番话,分明是指使钱碧瑶将所有罪名都扛下来,他好一身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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