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我小叔吧!虽然比我还小,不过……”长亭看着回过神来的郦震丰,其实是有些哭笑不得感觉。明明比她小了八九岁,却是郦宗南的儿子,也就是她的小叔了。
长亭记得,自己从皇宫回来没多久,也就是八九岁的时候吧,郦宗南就开始将庶子小妾全都送到了关外,只留下郦震西。那时,长亭的祖母还健在,这其中,不得不说是有祖母的关系。
祖母为了让郦宗南遣散了那些小妾,竟是不惜用娘家的生意来要挟郦宗南。为了祖母娘家的几十间铺子,郦宗南自是乖乖就范。
而现在,面对一个不争气的郦震西,郦宗南自是毫不犹豫的背弃了当年的誓言。
可对于芸娘和郦震丰郦震昀来说,他们又是无辜的。
来去都不由自主。
想来,这一次,芸娘肯回来,一方面是想让两个儿子认祖归宗,另一方面,也是郦宗南那里软硬兼施了。
眼下,最要紧的是查清楚郦宗南被人打晕的原因。很显然,对方也知道郦震西并不知情,却是利用芸娘母子来做诱饵,引郦宗南上钩,同时暴露芸娘母子三人在郦震西面前,如此一来,才将太平了没几天的郦家,势必又要鸡飞狗跳了!
是谁,如此看不得郦家好?
如果仔细想一想的话,跟郦震西郦宗南有过节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远的不说,光是最近的就不少。
“谢谢你,大小姐。”芸娘颤声感谢长亭。
她可不敢以长亭长辈的身份自居,她不过就是郦宗南的一个小妾罢了。郦长亭肯帮她,看得起她,她已经受宠若惊。
“芸娘,不必如此客气,都是一家人。”
长亭轻声安慰芸娘,转身之际,又将匕首递给了郦震丰。
“我知道你是想保护你的娘亲和哥哥,不过以后还是不要轻易动手,武器出鞘,想收回就没那么容易了!如果刚才我不及时出现,你可能已经铸成大错了。所以,以后动手之前,还需要三思而后行!虽然有时候是对方咄咄逼人,但武力也不是解决所有问题的法子。”
长亭的话,让一众围观的百姓都是挑不出任何问题来。
郦震丰咬着牙,默默点头。
“当然,也有例外。”长亭忽然压低了声音,用只有郦震丰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如果对方欺人太甚,该狠的时候就要狠!乱我亲人者,绝不姑息。只不过,你现在还小,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欠缺,若你出事了,岂不是让芸娘倒过来照顾你吗?更何况,你还有一个受伤的大哥。所以,这段日子,你只需照顾好芸娘和你大哥,其他的,不必多想。”
长亭的声音轻轻地,柔柔的,却是带着坚毅从容的气度。
郦震丰一直生活在小村落里,不曾接触过京都的花花世界,只是以前听大哥说过,京都如何繁华,对郦家的人,更加没有任何印象。他是娘亲怀有身孕的时候离开京都的,一出生就没见过除了娘亲和大哥的郦家其他人。
只是听大哥提过郦长亭这个小侄女曾经在宫里的悲惨遭遇。
可见到她本人时,郦震丰却是不敢相信的。无论是容貌还是魄力,都跟他想象中完全不同。
既有着高高在上优雅大气,又有强势凌然的强大气场。
郦震丰终究不到十岁,在此刻的长亭面前,自然是乖乖听话,长亭说什么就是什么。
吩咐十九将芸娘母子三人带进了郦家,长亭转身看了眼围观百姓。
清冽眼神定格在一道匆匆离去的背影上。
就算是散场了,离开的背影也不该是如此疾驰,甚至带着几分心虚。
“曦儿,派人跟着那人。”长亭沉声开口。
曦儿得令,快速离开安排 。
人群中,一众百姓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这郦震西真是个废物,被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吓尿了!啧啧,还堂堂京都商会的会长呢!没用!废物!”
“要不是郦三小姐刚才出手那一下,郦震西现在说不定就去见了阎罗王呢!父亲还要等着女儿来救,就这样的郦震西,以后还想做郦家掌权人!凭什么呢!”
“要我说呀,郦震西连跟了自己多年的枕边人钱碧瑶都看不透,又能有什么大作为?想当年,他那京都商会会长的位子,不还是郦宗南帮他坐上去的!而今,家里家外的,他都不如自己的女儿!怪不得郦宗南急着接回外面的庶子呢!郦家的天呀,要变了!!”
听着众人议论声,长亭暗暗挑眉,离去的脚步一顿,转身看向一众看热闹的百姓。
“诸位街坊,刚才那一出,都是一场误会。其实祖父早有意将芸娘母子三人接回来,只是一直在挑选一个合适的日子。所以,还请大家不要误会。正所谓,人言可畏,人言何畏,我只能说,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杆称,都有对刚才这件事情的看法和评价,不过我觉得,作为郦家的一份子,我有义务,也有权利,跟诸位解释一下。至于我父亲,他这些日子忙着处理商会的事情,难免脾气会有些着急,终究都是一家人,打断了骨头连着筋,哪里会有隔夜仇呢!郦家家大业大,只靠一个人也支撑不住,所以,我郦长亭代表的是祖父和姑奶奶的态度,很欢迎郦家其他叔叔回家,同时,我郦家也需要更多有识之士的加入,试问,又有谁会嫌人才少呢?”
三言两语的,就将众人之前的议论堵了回去,同时巧妙地岔开了话题。
随着长亭悠然转身,人群之中,议论声再起,却是转了风向。
第671章 斩草除根()
此刻,众人议论归议论,却是无一例外的赞赏上了长亭。
有一个被小孩子拿刀子吓尿的父亲,还有一个出尔反尔的祖父,长亭的出现,无疑是郦家的一盏明灯!
就冲着刚才夺刀时的沉稳无畏,以及对芸娘母子的交代,还有大气凛然的态度,还有谁能说出她的不是?
反之,长亭越得人心,郦震西在众人眼中,就越发的一无是处了。
……
回到院子的郦震西,正在接受大夫的包扎。
可当他听到管家说郦长亭已经自作主张的将芸娘母子接进了郦家,顿时气的火冒三丈,起身就要找长亭算账。
“老爷,先别动怒,听说大老爷醒了,您现在是不是应该去看看大老爷。”管家急忙上前扶着郦震西,并小声提醒他。
郦震西正因为才挣开了伤口而疼的呲牙咧嘴的,当即没好气的喊着,
“我现在这样子,我还怎么去看别人?!”
“老爷,话不能这么说。您想想,如果你现在受了重伤,血流不止的情况下还去关心大老爷的伤势,在大老爷看来,岂不正好是表露您一片孝心的时候了?”
管家继续游说郦震西,精明的眸子闪过丝丝阴鸷的寒光。
郦震西却没觉察到,皱着眉头想了想,赞成的点点头。
“嗯,那就去看看吧。正好也听听父亲的想法,看他还有什么理由继续留下那两个破落户!!”
一想到同父异母的郦震丰和郦震昀,郦震西就来气。
他当郦家的独苗当了这么久,如何能接受有如此碍眼的存在?
管家见郦震西态度松懈了,急忙扶着他往外走着。
这一路上,郦震西没少装的踉跄蹒跚的,尤其是到了郦宗南院子里面更加明显,看的郦宗南也是一愣,继而心下也有些不是滋味。
可外面发生的事情,比他早醒来的大管家都都看到了,也都告诉他了。
郦宗南虽然心疼郦震西受伤,可郦震西也伤了郦震昀不是?如此,也就扯平了!
“父亲,伤势如何?”长亭也在,看到郦震西的样子就觉得好笑。他的演技实在浮夸。
长亭这么一问,郦震西反倒是来劲了,捂着肚子嗷嗷叫着,似是要装出一副不久于人世的样子来。
“行了,你的伤势我都知道了,只是皮肉伤,不碍事的。不过,震丰那孩子也的确是疏于管教,竟是随身带着匕首,我已经让他罚跪祠堂了,你就不要再记恨他了,毕竟,他才是个孩子。”
郦宗南如此说,就是准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郦震西岂能答应。
“父亲……”
“父亲,你还有伤在身,不宜过度激动,还是先养好伤再说吧。”长亭出声,打断了郦震西的话。
她知道,郦震西还不知道郦宗南早就知道了事情的整个经过,所以对于郦宗南如此处理此事,必定是不甘心的,一定会理论到底。而此刻无论长亭如何劝阻,郦震西都听不进去的。
“叫我如何不激动?现在受伤的是我!不是那个小孽畜!就只是让他罚跪,简直是太便宜他了!!”郦震西不依不饶的喊着。
郦宗南皱眉,沉声道,
“那你想如何?”
见郦宗南询问自己的意见,拎不清的郦震西不觉得意了的勾了勾嘴角,他当这还是今年前,在郦家,除了郦宗南,就是他这个一言堂了。
“父亲,你背着我接回他们,我无话可说,毕竟,人都回来了,我还能如何?可这才几天啊,就出了这样的事情,这先是对长兄动刀子,以后是不是就要伤害父亲你了?我就说嘛,这种小妾生的儿子怎么能留在郦家呢!留下了,就是个祸害!必须尽快将他们送走!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父亲可一定要为我这个嫡出长子讨回公道啊!”
郦震西现在倒是没有之前那么冲动易怒了,不过说话仍旧不怎么经大脑。也不懂得察言观色,丝毫没发现郦宗南看向他的眼神闪烁的无奈和失望。
“你只会说一个八九岁的孩子,怎么不说说,之前你都做了什么?他们送我回来,你又是如何对待他们的?!”
郦宗南忍不住冲郦震西发火。
郦震西一怔,心虚的别过脸去,却是看到坐在那里表情平淡的长亭。
郦震西不觉怀疑的问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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