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拉过小羊儿叮嘱着,“小羊儿,麻烦你了,小五今儿个要自己进城赶大集,劳你费心帮着照看一二。”
“好”。这个一字男,话还真是少的可怜。司徒嫣暗自腹诽。
李大郎倒很是习惯,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得了小羊儿的肯定,心里也踏实的多。这才将背篓递给了小羊儿,本来要扶小妹先坐上牛车等车走了再回去的,可司徒嫣说啥也不同意,她这身上有个被子还冷呢,李大郎只穿了件单衣岂不是更冷的慌,忙劝着他先回去,李大郎看的出小五担心他,又叮嘱了小羊儿几句,这才转身往家走去。见李大郎走远了,司徒嫣才在小羊儿的帮扶下上了牛车,坐在了小羊儿的身后,将被子裹的又紧了些,将风都挡在外面才感觉好些。小羊儿将她的背篓放在他自己身边才坐了下来。
司徒嫣刚坐好,身边就响起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瞧那个矫情劲儿,还真是小姐身丫鬟命,娇的跟朵花似的,也不看看自己长的那个熊样儿。”
司徒嫣有些发楞,她这可是第一次赶集,这段日子在村里也没和谁有过交集,怎么会有人看她不顺眼呢,这才打量起出声的妇人。
这一看才知,这妇人正是村正李旺福的弟媳,心里瞬时明白这人为什么看她不顺眼了。也许这会儿天还黑着,这旺财媳妇连她的样貌都没看清,就抢着找她麻烦,想来是仍把她当成刚见面时的那个黑丑穷丫头。不由得感觉有些好笑。
她不想得罪村正家的人,就当没听见,可总有那些个好事儿的上赶着找不痛快,旺财媳妇边上正坐着一个中年妇人,看不清面相,可声音听着就让人讨厌,“哎呦喂,他旺财家的说的咋那对呢,那人要是稀巴烂贱的命,就窝在家里少出门,省的触了别人霉头。”
这声音听上去很是陌生,司徒嫣确信与这人并不相识,也不知自己啥时候碍着她的眼了,刚想出声回个两句,就听车尾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二驴子媳妇,你这一大早的,又瞎嚼巴啥呢?”
司徒嫣回头看去,正好看到李阿牛扶着她媳妇正往牛车上爬呢,想来是阿牛婶儿听到这两人的话,为她抱不平呢。
“有你个啥事!跟个欠儿蹬似的!”二驴子媳妇嘴上虽不饶人,但也知道,这阿牛家的可是跟着她家男人一起来的,她也惹不起,虽然回了一句,但声音小的快赶上蚊子叫了。
司徒嫣看见熟人,心里很是高兴,就当那两人在放屁,扶着阿牛婶儿坐在自己身边,“阿牛婶儿早,您今儿个也去赶集啊?家里这两天多亏得山娃子哥帮趁着,倒让他挨了不少的累。”
“你这丫头说的是啥话,那臭小子在你家好吃好喝的,叫都叫不回,不但没累着,俺瞧着倒是长了不少的肉。你啊!家里日子过的紧,别老紧着他们的吃食,喝点儿个稀的就成。”阿牛婶儿边坐,边拉着司徒嫣的手就聊了起来,还不忘瞪二驴子媳妇一眼。
“婶子这是笑话俺呢,就俺做的那些个,能胡噜饱肚子就是好的。也就是阿牛叔和山娃子哥不嫌乎,才咽得下去。”
“挺大个姑娘家的不知道检点,成天跟一帮男娃子穷搅和,长大了也是个狐妹子。”二驴子媳妇一直竖着耳朵听着司徒嫣这边的动静,这会儿听着有缝可转,忙抢了个话头儿。
阿牛婶儿气的刚要回话,就被司徒嫣拉了一把。这事儿即是因她而起,总不好老让别人替她出头。而且司徒嫣的性格一向就是,人不欺我,我不欺人,人若欺我,百倍还之。所以这话说的也就很不客气,“俗话说的好,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阿牛婶儿咱啊不和那禽兽一般见识,总不能狗咬了咱一口,咱还咬回去不成?”
几句话说的一车的人都笑了起来,小羊儿听的也是一楞,这才回头好好打量起司徒嫣,这一看不要紧,直接被司徒嫣的美貌惊住了。
车上众人本还没注意到这小丫头,因着这句话,大家都望了过来,连发笑的人都止了笑,望着司徒嫣发呆,心里全犯着嘀咕,“这黑丫头啥时变的这么好看了?”
旺财媳妇的脸色瞬间就黑了,更是跟吃了苍蝇似的难受,她刚还骂这丫头丑呢,转身就让这丫头当众给了她一嘴巴。
“丫头,你咋变的这好看嘞!”还是阿牛婶儿最先反应过来,拉着司徒嫣猛瞧。
二驴子媳妇本因司徒嫣说她的话,虽然有些听不懂,但也知不是什么好话,正要发火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好歹的臭丫头,没想到这一打眼,才看出这丫头与之前差的不是一星半点的,好看的连她都忘记要找茬了。
“阿牛婶儿,俺本来就长的这个样子,之前那是为了路上保命才画成那样的,如今俺有了家,有了亲人,也不怕被人欺负了去,所以就恢复原来的样子了。俺就是再变,也还是个小丫头,您可别再夸了!”司徒嫣已经有心里准备了,她的样貌早晚总要让人知道,所以她也没有特意遮掩。
“你个小机灵鬼,咋那么多心思呢?”阿牛婶儿本就喜欢司徒嫣,如今见了更是喜的直搂着不撒手。
司徒嫣将车上众人的眼神都扫了一遍,谁好谁坏一目了然,旺财媳妇的女儿李兰花跟她年纪差不多,这会儿正用狠毒的眼神盯着她,这眼神真熟悉,两个字“嫉妒”。对这样的小屁孩儿,司徒嫣根本不放在心上,靠着阿牛婶儿聊起了天儿。
小羊儿这会儿也回了魂,又看了司徒嫣一眼,也不等车上人的反应,看了看天,已经卯时了,吆喝了一声,“走了。”挥着鞭子,赶着车向新昌县城而去。
第33章,永安堂里把药卖,兜里有钱心不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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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初,太阳总算露了个脸,初升的阳光照在身上虽算不得暖和,但感觉上却没有那么冷了,秋风瑟瑟刮在脸上反而让人更清醒了些。这一路行来车上几人相处的还算太平,除了相熟的几人相互聊着,再没发生什么口角。一直挨到了辰时中,牛车终于到了新昌县城门口,小羊儿停了车,说了一句“未时初回”,就先将司徒嫣的背篓拿了下来,这才伸手要抱她下车。司徒嫣刚把被子垫好,起身正看到他伸过来的双手,有些不好意思,就只虚扶了一下,自己跳了下来。小羊儿感觉入手一片冰凉,又看了司徒嫣身上的衣裳一眼,知道这丫头怕是刚刚冻着了,也不知为什么心里有些生气,“这冻着了也不知道吭一声!”可他平日就不是个多话的,这会儿人都到地了,他更不知要说些什么好。回头去招呼其他的人下车,每个人收了一文铜钱,这才赶着车往寄存的地方而去。司徒嫣手里还捏着一文铜钱,她刚是要付钱的,可小羊儿根本没往她这儿走,也许是以为她没有钱,这才不跟她要吧。心想着那就回程时一起给,这二文钱的人情她可不愿欠着。这么想着司徒嫣也就不再纠结,背上背篓,跟着阿牛婶儿,向城内走去。小羊儿存了车,回身来找司徒嫣却没看见人,心里有些着急,大郎走前特意叮嘱再三,让他多照顾一下这丫头,怎么他才离开一下,这人就不见了。又往城门的方向寻去,正好见司徒嫣跟着阿牛婶儿一起进了城。想着有阿牛婶儿在,也出不了什么事儿,就没紧着撵上去,而是先去了布铺买他娘交待的东西,想着买了东西再到菜市去寻阿牛婶儿,自然也就能找到这丫头。阿牛叔去粮铺里称粮食去了,司徒嫣就先陪着阿牛婶儿去了西街的菜市。虽说这东西街上都有“市门”,可是在东街上摆摊“市租”一天就要十文钱,而西街就便宜的多,只收二文的“市租”。帮着阿牛婶儿把带来的鸡蛋都放好了,这才找了个由头,说自己想去逛逛保证不会走远的,晚些再来帮着阿牛婶卖鸡蛋,也不给阿牛婶儿反对的机会,直接背起篓子一转身的跑了。阿牛婶儿担心这小丫头出事,可又怕她这一离开,鸡蛋被人顺了去,这一犹豫的空,再想找人,司徒嫣已经只剩下个背影了。叹了口气,想着这小丫头精明的很,又很乖巧应该不会跑远,也就不再去追了,想着再等会儿看看,要是再不回,就让李阿牛去找找。司徒嫣离开阿牛婶儿,先找人打听了一下哪家药铺收散药材,口碑又好的,连着问了三个人,都说是“永安堂”药铺。打听清楚位置,就直奔东街而去。“永安堂”药铺,正座落在东街最繁华的地段,门脸不小,比河南县“敬修堂”药铺大了不止一倍,上下两层的木楼。司徒嫣到时,看着眼前的药铺心里有种莫名的熟悉,“‘永安堂’的建筑,倒是和现代‘同仁堂’的建筑差不多。”心里想着,手上的动作也没停,将背篓取了下来,将上面的荒草扔了,找了个没人的巷子,又仔细的观察了一会儿,确定没有人注意这里,这才将戒指里几个装着散药材的布袋拿了出来,摞在篓子上,又压了压,确定暂时不会掉下来,这才重新背上篓子进了“永安堂”药铺。进了一楼,右边靠墙一排的药柜,柜台后三个药童在忙着抓药,几个客人等在柜台前,一个坐堂的老郎中,坐在左边的桌案后,再给一个病人把脉。打眼处没见到有掌柜的在。司徒嫣排在抓药的人后,等着前面的人忙完。药童动作娴熟,一刻钟不到抓药,配药,收钱一气呵成。等沦到司徒嫣时,屋子里已经没有客人了。只剩下一个病人还在看病。司徒嫣见时机刚好,这才上前刚要与药童搭话,却被药童抢了先。“这位小哥儿,您是给家里大人抓药吗,将药单给俺看下?”其实打从司徒嫣进来,这药童就看到她了,想着这么小个娃儿一个人来抓药,可见一定是家里的大人病了。所以才好心先问了一句。也是这“永安堂”的掌柜平时管教的严,所以这里的伙计、药童都很热情也很心善。“小哥哥,俺不是来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