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下场我可没有忘记。”段少微微抬首,睨视着韦长国,笑道“本王可不会因为你夸下几句海口,信以为真,你要拿出让本王信任你东西才行。”
韦长国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在这之前,殿下先要告诉我,为何您的态度会突然转变,之前,您可是很坚定的。”
“突然转变?”段少突然笑了起来,“并不是突然转变,只是我再见到被拒绝两三次放弃的人面前,没有必要表露自己的想法而已。侯爷觉得,我想是那么不慎重的人?”
韦长国很想知道,段少喝到现在的酒都喝到哪里去了,明明是轻言看到他把酒都喝进肚子里了,可是他现在这个样子,哪有一星半点喝醉的样子?
不过,腹诽归腹诽,韦长国还是振作起精神,追问道“那您的想法又是什么?”
段少莞尔一笑,摇了摇手的酒盏,双眼穿过韦长国望向了窗外的蓝天,似乎在想什么。许久,他才缓缓开口,“我对权力没有兴趣。”
韦长国不知道段少的酒量究竟有多好,也不知道他的城府有多深。但是这样的回答反而让他松了口气,如果段少露骨地表达出对权力的贪恋,那更值得怀疑了。
所以他选择了默默地等待着下。
段少的眼神终于从窗外收回,重新聚焦在韦长国的脸,“我要的是段氏的祭主之位,秦冷月还有许筠的瞩目……”
韦长国手背的筋猛地凸起来,虎口抓住了段少。
他想起很久之前在宫内的女人之间津津乐道的故事。段少曾跪在建章宫一天一夜,求皇帝不要取缔他和秦冷月之间的姻亲,但是皇帝转眼却将答应了秦冷月和韩凌霜之间的婚事。理由并不是别的,而是皇帝担心段少对秦冷月太过在乎,这会将他至于不利之地。于是段少失控在建章宫大哭的流言在宫内瞬间传开了。
韦长国原先只觉得这是个谣言罢了,一个女人而已只是半路被人抢了,所以才会在乎些罢了,等时间久了,段少一个皇子,很快会有新的女人。
但今日,他却相信了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事实,因为他看到段少痛苦的表情也是真的。
“韩凌霜,抢了本王的人,太子却庇护他到现在。”段少说到这里,眼的杀意掩饰不住。
韦长国突然相信了段少,因为恨意会吞噬一个人的理智,会让人变得疯狂,遗忘其他所有的感情。
“当然,等您坐了那个位置,这天下,什么不是您的?”韦长国微微一笑。
“既然韦大人选择了相信了本王,那么,你该展示一下,能让本王放心这条贼船的东西。”段少并没有急着应对韦长国的话,反而是笑着问出了另一个问题。
韦长国淡然的一笑,“陛下并不是病入膏肓不愿意见人,而是被我软禁了。也是说,当今天子驾崩的时间由我们控制,当然,遗诏也在我们手里。”
“什么”即便段少一直提示着自己要冷静,听到这话后,也忍不住站了起来。
知道韦长国皱眉,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实在太大了,只能讪讪地坐下,“怎么可能,易志平和韩海磊怎么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易志平?不过一个有权势一点的太监罢了,敢和我做对,下场当然是死。”韦长国轻哼一声,“至于韩海磊,我并没有阻止他去见陛下,只是陛下亲口说出了要他以后别来打搅的话,他当然不好再来,也没有资格再来。”
“父皇怎么会……”
“怎么不会?他早神志不清了。”韦长国看着没有继续再喝酒,只是握着酒杯有些愣住的段少,眼角的三道纹更加深刻了,“殿下可不要这么看着我,这次,我也是捡了个漏罢了。是秦冷月,再开给陛下的药,掺了少量的五石散。只是我的人恰巧发现了,我没说出去,又让那群道士在炼丹的时候下手再重一点。说起来,这次能这么成功的控制住陛下,还多亏了修成君呢。”
段少的脸浮现出一丝冷色,他不明白冷月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想到了在襄城遇到的那群北国人,莫非冷月真的和这群北国人有关。
韦长国看着段少的神色,淡淡一笑,却没有将秦冷月和狼军的关系说出来。
“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去见父皇最后一面。”许久,段少艰难地开口道。
韦长国似笑非笑道“殿下该不会是心软了吧?”
“不,只是去见最后一面。父皇怎么也没有想到,他最后见到的儿子,不是太子。”
“既然你我心意相同,这个要求自然可以。接下来我们该商量怎么除去最大的绊脚石了吧?”主导权又重新回到了韦长国手里,这让他有了底气,声音也不由得扬高了,“想要扳倒太子,首先要铲除许筠,您能理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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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2章 告别()
“既然你我新意相同,这个要求自然可以。 w w wnbsp;。 。 c o m65367;65367;65367;65294;65367;65365;65362;65365;65359;65294;65347;65359;65357;接下来我们该商量怎么除去最大的绊脚石了吧?”主导权又重新回到了韦长国手里,这让他有了底气,声音也不由得扬高了,“想要扳倒太子,首先要铲除许筠,您能理解吧?”
段少牙狠狠地咬在了一起,发出咯吱的声音。与此同时握住酒盏的右手的虎口因为用力,微微颤抖着。
他伸手想要去倒酒遮掩自己的情绪,却没想到酒杯已经空了,于是他抖动的手喝了杯空酒,“留他一条命。”
“殿下,许筠此人过于迂腐,只要认定一人不会变通,您知道,他是绝不会再向您俯首称臣的。”韦长国自然知道段少的心理,但他却不愿意松口。
段少知道韦长国说的没有错,如果他要称王,许筠会是第一个拿剑指着他脑袋的人。
“只留一条贱命罢了。”
韦长国叹了口气,“既然殿下如此要求,那也没有办法。对了,作为你我二人结盟的贺礼,我这里有三名武功一流的暗卫献给殿下您。”
随着韦长国一拍手,三哥蒙面的黑衣人如同三道黑影闪进了房。
段少微微眯起了眼,这三人居然能无声无息地混进他的英王府,还有韦长国这是什么意思,派这三人来监视他?
“既然事情都妥当了,那我先告辞了。”韦长国并没有给段少拒绝的机会,一挥袖得意洋洋地走出去了。
城阙煌煌,宫禁幽幽。
幽暗华美的宫室里幔帐垂地,有袅袅烟雾在空气里幽幽升起,仿佛张牙舞爪的妖魅在空跳着诡谲的舞蹈,带着一种诡异腐败气息。
即使这宫室里终年不散的丹砂与麝香味也不能掩盖那种腐败的味道。
新任的刘公公皱皱眉头,不着痕迹地来回煽动着袖子,稍稍驱散了一点那让人恶心的味道,让他觉得胸臆间舒服了许多。
他已经任两个月了,每日除了守在这里,哪里也不能去,倒还不如没升官之前过得自在一些。
刘公公懒洋洋地靠在一只丹炉边把玩着手里的玉扳指,瞥了一眼不远处龙榻半死不活的人,叹了口气,这人什么时候才能快点死掉,好解放了他。
“水……给朕……水……”那明黄的床帐里传出细微喑哑的声音,仿佛木锯子割拉着木头。
刚说他半死不活呢,他来找事了。刘公公叹了口气道“陛下,如今送水的时辰还没到,还要请陛下再等半个时辰,自然会有人给您送无根水过来。”
不是他不愿意给皇帝倒水,实在是这事儿可不好办,张真人规定了两个时辰才喂一小杯水,他可不希望自己因为这破事儿受罚。
皇帝又怎样,说句大逆不道的,如今皇帝陛下还没他刘公公自在呢。
“……畜生……”那明黄的床帐里飘出来喑哑难听的声音,若不是细听,却是听不出来他在说什么的,只觉得那人每说出一个字都痛苦无。
刘公公便笑道“陛下您忘记了,是您自己说您在修仙僻谷之,凡水是绝不沾染的,奴才哪里敢违背您的意思。”
在刘公公絮絮叨叨的念叨声里,那明黄的帐子里渐渐地连一点响动都没有了。
因为里面的人已经连喘息着,都觉得是一种难以忍受的痛苦。
“咳咳……呕”段玉璜佝偻着身体,一侧脸,又咳出一点血,那滩血落在干净的床榻,一下子染红了明黄绣舞爪金龙的床单。
但他只能静静地躺着,他现在连挪动一小步都觉得累,倒不如这么躺着,方正他只当自己快要不行了。
两个月前,他被韦长国控制住了,他们说他神志不清了,但是他清楚得很,但是刚刚服用过五石散的他却癫狂地将唯一能救他出来的韩海磊给赶走了。
接下来的日子,他只能看着那些张真人、周真人、李真人一起过来,强行喂他吃下那些所谓的丹药,或者按照他们的说法,那是羽化成仙的必备步骤。
他是再昏聩,也不至于昏聩到这样的地步。
“咳咳咳……”长时间的缺水,让他喉头一痒又忍不住咳嗽起来。
那种喉咙里磨起来的痛与痒,让他想要水,很想、很想……
“水……水……”
迷糊间,他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轻轻搁在了自己的唇间,有清冷的液体顺着喉咙缓缓滑下,一下子缓解了喉咙里那种难以忍受的疼痛。
甚至缓解了他肺腑之间的疼痛,已经很久没有那么舒适的感觉了
他贪婪地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吸吮着那些清凉的液体,甚至不顾一动作浑身剧痛,伸出颤抖的手一把抓住了那喂水的人的手。
终于,他觉得自己的嗓子眼里再也灌不下更多的水之后,段玉璜打了个饱嗝,然后体力不支地躺回了床,方才察觉道身边坐了一个人。
他勉强睁开眼皮,顺着那只手向看去,迷迷糊糊之,只看见对方是一个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那么眼熟。
他眯起眼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