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五十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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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五十年代-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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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吧,昨天只是端着面从厨房过了一下,难道今天还能闻到味道?

    老大王宏春使劲拍了媳妇后背一下:“馋死你得了,一大早的就说什么香味,饭都没做,哪儿来的香味?”

    秦小凤只顾捕捉空气中残留的香气,也没计较男人的拍打。她扭头看看男人:“根本不是饭味,那香气比饭香多了。”转身看到万桂花出来,又开口问道:“老二家的,你说是不是有香味?”

    万桂花左右瞅瞅:“啥香味,不知道啊?”

    他们说着话,王宏喜已经关上西屋门,打开了厨房的门。一阵功夫,家里就只剩初春的凉气了。

    听着外面集合的敲钟声,老大拽着秦小凤就往外走。败家娘们,净他娘的丢人。老二挑着水桶跟在后面。

    都要出了院子,秦小凤还在嘀咕:明明就是有香味,一个个的都说不知道。

    这几天队里都在忙着种玉米,秦宝一看见王宏喜,就把记工分的本子扔给他:“总算是回来了啊!”

    王宏喜一伸手接过,笑着说:“这几天辛苦你了。”

    秦宝憨厚的笑:“辛苦倒没啥。就是在你潇洒的字体下写字,太他娘的压力大。老子那字简直没法见人。”

    两人结伴走着,他拍拍搭档的肩:“你晚上回家,把我写的撕了再从抄一遍。”

    “几个字而已,认识就行,好歹有什么关系。”

    “咋没关系,那是一个人的脸面呢。”

    王宏喜看他这么重视这个,从善如流的说:“好,我重抄一遍。”

    说着话到了地头,大家按组分开,一撮撮的走到自己的地片。

    王宏喜和媳妇是一组的,原先都是由年纪最长的秦大爷带着,如今见他来了,秦大爷问他:“王会计,你看这活儿咋干?”

    王宏喜看看小组的十一个人,开口说道:“你们原来咋干的,还咋干就是了。”

    秦大爷拿起地上的锄头:“哎,那好。我们原来是边种,边划线。要不你来划线。”

    以前种玉米,没有机器全是人工。得几个人互相配合。在地里划好行线,以防跑偏。一个人用锄头沿着行线挖坑,要掌握好株距和深浅。一个人提着水桶浇水,一个人提着个箩筐管点种,这个活儿最轻松,一般是十几岁的孩子干。每天给三分票。

    另一个在后头把点好种子的坑重新埋好。还有负责挑水的,往坑里浇水是为了保证种子的发芽率。土里有墒自然不用,可今年干旱,显然这活儿还是重点。

    每组需要四个人协同,一个人只管划线。剩下的两人挑水。

    除了那个点种的,就数划线最轻松。王宏喜一个大老爷们咋也不好意思干最轻的活儿。他挑起地上的扁担:“我去挑水,你们也开始吧!”

    队伍里另一个年轻男人叫赵学兵,看王宏喜身先士卒,他也挑起扁担跟在后面。

    取水的河距离不太远,一会儿两人一前一后的挑着水回来了。地里这边,秦大爷和赵罗头也挖了两条很长的坑,就等水了。黄晴接过男人的水桶要去浇水,被他一手一只给提到了坑边。

    旁边负责埋坑的葛雨笑着打趣他们:“看王会计对媳妇多好,提桶水而已还能累着她不成。”

    王宏喜看看后面的赵学兵,“听见没有,赶快给你媳妇把水提过来,省的她满嘴冒酸气。比他娘的醋缸还呛人。”赵学兵是葛雨的男人,两人结婚也才四五年的样子。

    赵学兵把扁担一扔,坐在地上:“王会计你理她干嘛。她就是个贱皮子,欠揍。再敢冒酸水你只管揍,或者我帮你揍。”

    葛雨一下就熄了火,乖乖的提着去浇水。脸色都变得煞白,看来赵学兵不是开玩笑,应该是经常动手的。

    王宏喜这不吭不哈的给了葛雨一个软钉子,大家都明白新来的会计不是个好说话的,接下来他再怎么帮自己媳妇,女人们除了羡慕外,没人再说酸话。

    只是在心里嘀咕:这小子原来是四队的,平日里见了面都一副沉默老实的样子,怎么如今这么厉害?

27。检查() 
忙忙活活十多天; 终于把玉米、高粱、等都种到了地里。谷子得等谷雨才能下种。这些天红薯秧苗出来了,大家又挑着水安红薯苗。

    赵学兵在河里打满水,看看天空明晃晃的日头,转身对着王宏喜说:“王会计; 你说这天气真他娘的邪门啊!自过年到如今,几个月了都不见雨水。累的咱每天的挑水下种。”

    王宏喜弯腰挑起水桶,边走别说:“可不是; 春雨贵如油; 今年一滴都没有。也不知种子发芽会不会受影响。”

    赵学兵跟着他后头:“肯定受影响。……记不清哪一年了,也是这样的春旱,就算是挑着水下种; 后来地里的苗也是稀稀拉拉的。……只盼着下完种老天给下点雨; 这样就能好些。”

    王宏喜没再搭茬。心道:等下雨?估计难了。旱灾,那可是全国性的; 也许南方比北方好些。不知道了,这段历史没好好学。

    农忙时节时间过的飞快。白天上工,晚上兄弟几个还得拾掇自己家院子。老太太在家松了土,他们回来趁着夜色挑水下种。本来后院准备种玉米的,被王宏喜给说服的全种上了红薯; 前院桉了土豆; 都是抗旱的。到秋天估摸着能多点儿收入。

    种子下了地,好坏只能看天意了。随后全大队的工作重点转意到了给返青的小麦浇水。

    最近下种实在是辛苦; 大家都累的开始偷奸耍滑。原先能种两亩地的时间; 如今连一亩都够呛。挑水的坐在河边拖延时间; 地里的坐在地上等水。总之各有绝招。

    李有计为防止这种情况发生,在灌溉小麦其间采取了计件的方式。挑十担水给记五个工分。

    为什么之前没用这杀手锏呢,一个问题,怕影响播种的质量。

    混日子的时光一去不复返,男女老幼都挑着水桶往返于田地与河流。到地头浇了水后,有人会给你一个用来计数的竹简。北方没有竹子,这玩意不好造假。而且上面还刻了字,就算弄到竹子,广大的社员同志也不会刻字。

    像王宏喜他们这样白天挣工分,晚上还得做统计工作的人大队另有补贴。好容易灌溉了小麦,又开始给玉米间苗,除草。这下那些懒人又可以偷奸耍滑了。

    到农历四月时,正值小麦灌浆期。这时候小麦需要充足的光照。可人们久盼不至的降雨却来了。且连续阴雨好几天。

    老农们都缩在屋檐下嘀咕:好容易浇水度过了小麦拔节期,虽个头不如往年,好歹是长起来了。如今正该吃力了又这么下雨,今年这夏粮看了悬啊。

    到五月,麦子快要收割。有经验的老农摸着那金黄的麦穗,脸上还是有笑意的。不错,没受太大损失,减产不太严重。

    老话常说:抢秋夺夏。可见收割时候的紧迫。支书李有计在打谷场拿着大喇叭喊得声嘶力竭。

    “据气象部门预测,未来可能会有雨水。我们要发挥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要紧跟党的领导,做好夏季抢收抢种的工作,要保证颗粒归仓。不浪费一粒粮食……”

    下面的人等的不耐烦了,李有计才宣布:“我宣布今年的夏收工作正式开始。大家去领工具。”

    一场与时间赛跑的工作正式开始。一个个领上磨好的镰刀,跟着队长开镰。每人四行一起进行,领头的是队里公认最快的,大伙都得跟上他的速度,不然是要被扣分的。

    大热天里每日晒着,王宏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黑。晚上躺倒炕上,捏着媳妇依旧白皙的脸蛋,感慨万分的说:“你咋还是这么白?我都快成包公了。”

    黄晴被他幽怨的语气逗得直笑:“我从小就不怕晒,就算黑了也会很快变回来。今年还抹着你给的防晒霜,当然更没事了。……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晒黑啊?”看他可怜的小眼神,又开口建议:“要不你把防晒霜抹上?”

    防晒霜是美白的,想到自己脸上擦粉一样的抹防晒霜,王宏喜就直摇头。那画面太美,他不敢看。

    白日里太累,两人没说几句话就睡了过去。王宏喜的手还停在媳妇的腰上。

    麦子收完,就该夏种了。补种豆子、萝卜这些小日期的作物。王宏喜正在仓库统计数据。秦宝跑来叫他:“王会计,你到大队去一趟。李支书找你有事儿。”

    王宏喜应了一声,转身把账本放好。抬腿去了大队办公室。

    一进门就看到李有计在不大的屋里直转圈,看到他赶快就说:“就等你的呢,你现在带人去二道洼大队借粮。我跟章支书说好了的,你去了找他就行。”

    王宏喜看他着急忙慌的样子,就有了不好的预感,疑惑的问:“问啥要借粮?”

    李支书如泄了气的皮球般一屁股坐到凳子上,满脸愁苦:“哎,别提了。明天公社要来检查。”

    王宏喜多年从事会计行业,一听这话就明白了。“您报的产量是多少?”

    李有计没料到他如此门清,一下就问道了关键。抬头说:“亩产两千八百斤。”

    王宏喜闻言倒吸一口凉气。“买嘎登”都不足以形容此刻的心情。今年的小麦顶多亩产一百多,这是夸大了多少倍?

    李有计看着下属惊讶的眼神,不服气的说道:“我这不算多,咱公社最多的是蕉叶大队,亩产三千。我还降了两百呢。”

    王宏喜真想说一句:你们可真是棒槌。人胆是够大了,可地的产却够呛。

    产量多意味着交的公粮多。这下别说分粮了,怕是竭尽所有也交不上公粮。历史的洪流谁都挡不住,他一个小农民只好随波逐流了。

    事已至此,他也不废话,先度过眼前再说。

    “那我去叫人赶车。”

    “没车了,牲口都叫他们拉走了。……去别的大队借粮。”

    “那我……”

    “你跟章支书说说,让用他们大队的车给送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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