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射一轮,所有弓营的军卒全都配上长刀,阵前厮杀!!”吴阶下令道。
“诺!”高世宣道。
望着黑压压没边没际的西夏军队,吴阶的心越发的下沉了。心道永定军难道真的要失约了么?
正自思忖之间,就听得一侧西夏骑兵有些慌乱。外围的西夏军队传来一阵阵兵器交错之声,语喊杀之音。吴阶动了耳朵,脸上一喜道:“援军!总算有援军来了!!”
猛地抓过身侧的亲军,大喊道:“告诉弟兄们,咱们的援军来了!”吴阶道。
有了吴阶的命令,加上外围西夏军的骚乱,原浮动的军心即可平定了下去,军心大定。
吴麟更是满脸喜色大声高喊道:“诸位弟兄,咱们的援军到了,再坚持一下,咱们就胜利了!”
“杀啊!!”泾原军的攻击再次爆发。让西夏骑兵们有些错愕。
韦古与郞胡乃此刻已然觉得胜券在握了。可是此刻听得后面有进攻之声,心中大惊。急忙放下手中厮杀的事情,只见一股股大队的黑衣黑甲的骑兵像是巨浪一般翻滚着冲击向着自己的军阵之中。
高速冲击的马力,带着无法抵御的攻击强度,轰隆一声,双方的人马相互交错,一瞬间就撕开了韦古与郞胡乃军队对泾原军的包围。
“这是哪里来的队伍!!怎么突然冒出这么多的宋军??!”郞胡乃当即有些傻眼,原本自己一方才是胜利的收割者,怎么现在便换了角色,这种逆转不光是郞胡乃不能接受,连韦古与一众铁鹞子亦是难以接受。
“我哪里知道!!难道是西军大部人马来了么?”韦古亦是有些担心。
“坏了,难道是宋人的调虎离山之计,老帅哪里怕是危险了。”郞胡乃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苍白道。
“不会吧,老帅的手下还有两千多祥佑军士,营寨中防守也很严密,就算有不测,大帅那里也应该能坚持到咱们回去救援啊!”韦古道。
“可是老帅的手里只有不到三千多人。这这可如何是好。”郞胡乃颤声道。
这种担心当即便化成了现实。随着一声高呼:“平黄寨以破,嵬名济伏诛!!”瞬间将铁鹞子们的进攻为之一滞。
“无敌!!永定无敌!!杀!!”大声的吼叫之声从军阵中传来。无数的永定军骑士策马疾驰。如同一柄重锤狠狠的敲击在了只顾围在泾原军身上的西夏军队身上。
“燕京永定军鲁达在此!!西贼还不老实跪地投降!”一身重甲的鲁达浑身鲜血的冲入阵中高声道。
吴阶望着鲁达眼中一笑道:“这鲁达如今倒也是成了永定军的大将了。”
当年鲁达在西军之中与吴阶等人都是老旧识,彼此关系也都不错。听到鲁达的叫喊声,心中都是一阵的亲切。
鲁达望着眼前被围的吴阶等人,高声道:“老吴!!你们那怎么样?洒家来晚了!!”
“鲁老哥,不晚,不晚,正好!!某也正杀的起兴呢!”吴阶高声道。一脸的高兴。
“冲啊!!”大批的永定军骑兵如同一只只利箭,透过了西夏铁鹞子军,两种当世强军在黑暗之中互相攻杀,一个是威震河朔的西夏铁骑。一个是与金人厮杀攻伐了多少次的血虎战骑,硬碰硬的对冲,在那一刻,鲜血四溅,马匹嘶鸣,一个回合后,便有最少好几百西夏铁鹞子骑兵被撞击砍杀而死。而永定军不过伤亡了几十人。此刻高下立见。攻杀之间,互相试探后,便暂时的陷入了一个短暂的对峙。鲁达带着人马已然攻入的铁鹞子包围泾原军的圈子,硬生生的打开了一道口子,越来越多的骑兵涌入。而韦古等人亦是暂时退后了一番。
“你们这帮撮鸟,都他妈的聋了,你们的那个什么鸟帅都死了,还和我们充什么大!还不下马投降!!”一侧的韩世忠亦是驱马上前道。
“不可能,那些宋狗在骗人,根本不可能会有这种事情。他们没有能力进攻咱们的总营。我们西夏军是无敌的!!”韦古高声道。
“不是真的!!那个是老帅的头颅?!!”郞胡乃结结巴巴道。
“天神在上,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韦古亦是一阵惊恐,他分明的看到,一个宋军小将身下骑着战马将沾满鲜血的嵬名济头颅仍在了众人脚下。
韦古目眦欲裂,这真的是嵬名济的头颅,这等事情当即是让韦古气炸了肺,但是为了军心却是强自坚持高声道:“这些宋狗在骗人,大帅安好的很,岂是他们能伤害的了的!杀!!杀了这帮宋狗!”。不明所以的西夏军今夜原本是捕食者,突然从捕食者变成了被猎杀的人自然是受不了的。听了自己主帅的话,不管是与不是,自然是机械般的上前。可是鉴于刚才永定军强大的骑兵攻击,让许多的人都犹豫再三。不过仍旧有不少的忠心军士挥舞着弯刀向着永定军而来。
“靠!嵬名济的脑袋都不管事情?”杨再兴眉头一皱。那就杀吧!!”
第八十章:枪阵()
“杀!!”杨再兴虎目一瞪,手里的大枪顺着身下的马力便径直的冲入铁鹞子军的军阵之中,身后的鲁达等军将亦是纷纷挥舞着兵刃紧随其后。燃?文 ??? ??。?r?a?n??e?n?作为前营的突击的统帅韩世忠则是勒马与后
,凝重的盯着眼前的双方厮杀的骑兵。眼中满是冷静。身侧的亲卫护在韩世忠身侧,身下的战马不住的打着响鼻。
“韩将军!多谢了!”已经突围而出的吴阶策马前来一脸微笑道。
“吴将军客气,我奉我家侯爷军令,不敢延误,生怕诸位危险,没想到还是来晚了一步,还望恕罪。”韩世忠打着哈哈道。
“嗳韩将军说的哪里话,不晚,不晚。若是没有刘侯一力相助,怕是我等今夜都要葬身于此了。”吴阶真心道。
“那如此,我等今日更不能放过这群西贼了。”韩世忠笑道。
“呵呵,韩将军,你也老西军出身,今日不如我等便一起痛杀西贼如此!”吴阶道。
“正有此意!”韩世忠大喝一声,“槊来!!”。身侧的亲卫当即将韩世忠的长槊递过来。韩世忠接过长槊,对着吴阶道:“吴将军半夜厮杀定然是累了,不如歇歇,其余的事情,为永定军来料理就好!”说罢,当先一马冲出,直奔前方的西夏军队而去。
“韩将军,也忒小看人了,莫要忘了,我泾源铁骑还没有服软的汉子!”吴阶高声道:“弟兄们!接着杀!莫让永定军的兄弟小瞧了咱们泾源军!!”
“吼!!!”剩余的泾源军此刻亦是战力昂扬,方才被西夏军队压着打,死伤了过半的袍泽弟兄。如今风水轮流转,被压着打的倒是换成西贼、果然报应不爽。这种痛打落水狗,报仇雪恨的好事百年难遇啊。待自己主将说完,剩余泾源军亦是都纷纷的争抢冲向西夏军队。
韦古此刻奋力劈倒一个宋军,一抹眼前的鲜血。不住的喘气。宋人越来越多,怕是情况愈发不妙,停留的时间越长,越危险,为今之计就是要尽快的突围而去。方可保全实力,既然老帅战殁,那中军肯定是去不了了,韦古想了半天,心道看来只能去麟州找赫连虎了,心中既定便对着身侧亦是气喘吁吁的郎胡乃道:“不能这么硬拼了,宋狗人太多,端的厉害,我们只能先撤了。”
郎胡乃此刻身上已然被各种兵刃刺伤了好几个口子,后背上还插这两根箭镞。只是西夏的青唐瘊子甲坚硬,没有太深的硬伤。饶是如此流了不少血的郎胡乃也是觉得眼头发晕,听得韦古与自己说要突围当即怒道:“你说的倒是轻巧,怎么突围,这群宋狗好生厉害,我擒生军原本就是被偷袭,如今更是这群宋军骑兵一阵冲杀。伤亡都过半了,能厮杀的儿郎都是身上挂着伤的,。哪像你们铁鹞子,有一身王八壳子罩着,还能好些!”
“哼!要不是你轻敌,胡乱分兵,岂会如此,既然这样,那我们铁鹞子不仗义了,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罢!!”韦古气愤道,转身高呼道:“所有铁鹞子,转头突围!!”
随着韦古下令后,这几千铁鹞子再也不与永定军骑兵纠缠,纷纷调转了马头,向着后方撤去。此刻永定军骑兵却是没法直接突击而进行追击,因为再两军阵中还有不少泾源军军士在于擒生军在原地纠缠,根本冲不过去,眼看着这群铁鹞子就要冲后侧逃出厮杀的军阵,吴璘挥舞着沾满鲜血的长刀对着韩世忠道:“韩将主!可不能让这群天杀的铁鹞子跑了啊!!”
“放心!他们跑不了!”韩世忠冷静道。
韦古此刻很庆幸。总算是从军阵厮杀中颇围而除了,只要越过眼前这两座高大的鹿砦,前方就是一览无余的平地,不管是谁,也不可能将铁鹞子军困死在此了,等到时候重整了旗鼓,再回来找场子就是了,只要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韦古的脸上露出笑容,只是这笑容并没存在多久。
因为眼前即将要通过的鹿砦两侧忽然涌出了大队大队的宋军,片刻间就将这条几十米宽的营寨后路堵的死死的,眼前的这密密麻麻的宋军似乎身上穿着更厚实的铠甲,前胸之处更是错综交错的写着两个不同的汉字。如果西夏兵士认识的话,那两字正是乾字和坤字。更令韦古与一众铁鹞子感到头疼的是每个宋军手上那长长的大枪。
这是钩镰枪阵。
上刺骑兵,下砍马腿。
这种以步兵克制骑兵的方法是久匮战马的宋国为了抵御北地胡兵所变通出来的方法。长长的枪杆,足有丈许长。而枪尖一侧却是如同镰刀一般的弯钩,锋利无比。当年西夏军队没少在这种步军阵营前吃亏。这种在西夏人看来简直就是一种骑兵的梦魇。只不过这种枪阵的战损比对于步军而言也是很大的,几乎可以达到1比5甚至一比8,只要第一波的冲锋这些枪阵的军士没有住,那么后面的骑兵就会想砍瓜切菜一般,将这些枪兵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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