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曜在她面前站定,垂头望着面前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她穿着一件青丝纱衣,曼妙的身姿在夜色中若隐若现,长发披散在身后,此时正仰头看着自己,大而水润的眸子灵动而有神,微微翘起的眼角妩媚而魅惑,粉嘟嘟的双唇微微张着,仿佛滴着露珠的红樱桃。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儿?北堂曜忍不住说了出来,却瞧见陆欢颜忽然就红了脸,整个人更加的娇艳欲滴。他再也忍不住,伸手将人抱在了怀里,一下就吻了下去。
陆欢颜只听他夸了自己一句,有些不好意思,便想着躲开了,谁知却被他一下子抱了起来,还没来得及推开他,就被堵住了嘴。一时间有些怔忪,想要说话,却刚好给了那作恶的舌头机会,一下子就被冲开了牙关肆虐起来。
“嗯,嗯!”陆欢颜扭着身子要推开他,却反被搂的更紧。这一吻又深又久,饶是她自觉对此经验丰富却还是有些招架不住。
北堂曜此刻也不好受,这具软绵绵的身子紧贴着自己,身上仿佛想要起火,一股股的燥热直往心里撞。然而这人儿还不老实,扭啊扭的,更是要把火擦出来的架势。当下稍稍抬起头,盯着陆欢颜泛红的小脸儿,用力平复着气息,低声道:“别动,否则,后果自负。”
陆欢颜吓了一跳,瞧着他的架势,心中咯噔一声,她不是不知人事的小姑娘,这个时候实在是太过危险。连忙不敢再动,只望着北堂曜不出声。
北堂曜稍稍松开怀里的人,这才将气息调匀,看着陆欢颜微微肿胀的双唇,心里有些自责,抬手摸了摸那唇,竟是软的一塌糊涂。一时有些怀念刚才的美好,又要探头过去,却发觉手指尖多了温湿。心中一惊,那双流泪的眼睛正死死盯着自己,仿佛在控诉一个不齿之徒。
北堂曜勾唇一笑,将手指放到口中,旋即又亲了上去,在陆欢颜的脸上慢慢地舔舐,将泪水一一舔干净,仿佛是品尝什么珍馐美味一般,陶醉而沉迷。陆欢颜被他的举动惊了一下,她原是有些委屈的,这人一出现话都不说就那样,然后还恶狠狠地凶自己,又觉得自己好像在他面前十分没有尊严的样子,才忍不住哭了起来。
可是这会瞧着他对自己如珠如宝的样子,又有些莫名地感动。她上一世虽然执着于北堂昭,可是北堂昭对自己却从不温柔,虽然婚前百依百顺,婚后她却总是有些怕他。即便是婚前的相处,也从未如北堂曜这般,这般,这般如何,她却是想不出来了,总之是不同的吧。
北堂曜捧着陆欢颜的小脸,见她又在走神,不禁有些懊恼,怎么这丫头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阿颜?”
“嗯?”
“在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陆欢颜向后退了一步。
北堂曜却紧跟而上,两人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想什么是想什么?”
陆欢颜有些恼,推了他一把道:“你觉得我在想什么?”
北堂曜还真的想了想,却摇头道:“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陆欢颜看了他一眼,没有搭腔,却是问他:“你怎么到这来了?”
北堂曜实诚地回答:“阿颜,我,很想你,想去你家看看你。瞧见你从院子里跃出来,就跟过来了。阿颜,这么晚了你不睡觉,跑这里来干什么?”
陆欢颜叹了口气:“睡不着,出来吹吹风。”
北堂曜面上一喜:“你也睡不着?是不是也想我想的睡不着?”
想他想的睡不着?好像不是诶……陆欢颜有些尴尬地别过头,又不想伤害北堂曜那颗脆弱的心(误),只得胡乱应了一声。
北堂曜有些泄气,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道:“是因为要去女学的事吗?”
陆欢颜有些惊讶:“你也知道这事了?”
北堂曜笑笑,将外袍脱下铺在河边的草地上,拉着她坐下,道:“今儿在东宫听太子提了一句。”
陆欢颜恍然点头:“太子没说什么吗?”
北堂曜撇撇嘴:“他跟你大哥向来没有二话,即是你大哥亲口跟他提的,他又怎会说什么。”
陆欢颜有些奇怪地看他:“你和太子不是一母同胞吗?怎么口气这么不屑一顾?”
北堂曜轻咳两声,笑道:“有吗?他可是我亲兄长,怎么会不屑一顾。”
陆欢颜不以为然,听见他咳嗽,想起他的伤,连忙道:“你身子不好,咱们别在这吹风了。快把衣服穿上。”
北堂曜拉着她不让她起身,笑着将人揽入怀里:“哪有那么娇气,已经没事了。倒是你,这头发还没全干,怎么就跑到河边吹风?”说着便又将自己身上的中衣脱了,不由分说覆在陆欢颜头顶上。
看着北堂曜仅剩一件里衣,虽然是天黑,陆欢颜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推了他一把,嘟囔道:“我不冷,你赶紧穿上衣服,像什么样子。”
北堂曜攸然一笑,听话地把衣服仍旧穿上,只是却从衣服里掉出了几张纸。陆欢颜赶紧捡起来,借着月光看了一眼,竟然是几张银票。忍不住笑道:“大晚上的出门,王爷还带这么多钱?这是打算去干什么啊?”
北堂曜瞄了一眼她手里的银票,哦了一声,又往怀里掏了一把,拿出更多的银票,都塞给了陆欢颜道:“差点忘了,这些都给你。”
陆欢颜惊讶地低头看着手上厚厚的一叠银票,单张的面额就是十万两,这么一叠,少说也得三百万两。“你,你给我这么多钱干什么?”
北堂曜道:“崔十九跟我说了,这算是我入股,成吗?”
陆欢颜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这也太多了。”说着又翻了一下银票,道:“你就不怕我全都赔了?”
北堂曜浑不在意地笑笑:“是赔是赚都无所谓,你开心就好。这些是三百七十万两,在京里存的不多,你先拿着用。不够的话给我说,我命人去别处去取。”
陆欢颜从银票里数出十张,剩下的又都塞回给他:“真的不用这么多,这次就是收购点粮食和药材,有这些就足够了。再多的钱,没有那么多东西,也是白搭。”
北堂曜却是不接,摇头道:“这次用不上就下次,做生意用不上你就自己花,喜欢什么就买,首饰衣服胭脂水粉,或者买几个宅子也成。我不能天天陪着你,就是想给你花点钱。”
陆欢颜的心仿佛被什么撞了一下,有些酸涩,又有些甜蜜,她望着北堂曜认真的样子,忽然就很想抱一抱这个男人。
事实上,她也是这么做的。被抱住的北堂曜有些受宠若惊,难以置信到一动都不敢动,就怕自己动一下给人提了醒,惊着就不好了。
陆欢颜抱着浑身僵硬的北堂曜,不解地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温柔回应一个大大的公主抱吗?怎么这人,好像忽然被点了穴道……
北堂曜:幸福来得太突然,我的小心脏要受不了啦啊啊啊啊啊!
小剧场
北堂曜:终于知道了,我家阿颜是个见钱眼开的吃货!
陆欢颜(在数钱):……
北堂曜:都怪作者不好,三百七十万是个什么意思?我堂堂一个皇子又是王爷,流动资金就这么点?
陆欢颜(在数钱):……
北堂曜:算了,挣钱去。
作者(从奋笔疾书中抬起头来):刚才好像有人骂我?……算了,继续码字……
第59章 女学()
第二日陆欢颜仍旧是早早地起床,练了一套拳之后沐浴更衣,便开始琢磨穿什么衣服去上学。自从上次静心出事之后,四宜居里的下人再没有不规矩的,从杭州带来的老人自不必说,便是后来陆陆续续添置的新人也都十分的安静守规矩。
有缘进门就瞧见陆欢颜扒着箱子翻腾,衣服裙子一件件地被抛出来,落得满地皆是。有缘无奈苦笑,连忙将衣裙一一捡起,又劝道:“小姐莫要翻了,小心再出一头的汗,还要去洗。快坐着吧,奴婢找了来给您一一的看过,不就成了。”
陆欢颜这才直起身,懊恼地道:“我记得我有一件白色的襦裙,上面用银线绣了花的,怎么就是找不到呢?是不是没有带过来?”说着气鼓鼓地一屁股坐在了镜台前的绣墩上,对着镜子嘟嘴。
采薇这时也进了屋,见到有缘手里抱着的衣服吓了一跳,赶紧过去帮忙收拾,听了陆欢颜的话,笑道:“小姐想找衣服跟奴婢们说就是了,自己翻多累啊。”
有缘这时已将一件素白色的襦裙拿了过来,道:“小姐可是要找这个?这件衣服好,正该夏天穿。”
“还是有缘你厉害!”陆欢颜欣喜点头,抚摸着衣服道,“这还是师父给我挑的料子,天山的雪蚕丝,夏天穿在身上清凉无汗,你瞧瞧这上面的花样,也是他亲手画的呢!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这么久都没有消息。”
有缘和采薇对视一眼,连忙转移了话题道:“只是这颜色是不是有点太素净了?外面还是穿一件鲜亮点的吧。”
陆欢颜点点头,由着她俩选了一件淡紫色的小衫,换了衣服便往静恒院去了。
陆彦扬早就在谢氏房里等着,瞧见陆欢颜过来,眼前一亮道:“阿颜可是越来越漂亮了呢。”
陆欢颜得意一笑:“那当然,往后可是会越来越好看呢!”她上一世就以美貌出名,要说燕京有谁能比的了自己的容貌,陆欢颜还真是想不起来,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况且,这一世因为习武,无论身材皮肤都远胜前世,整个人的气质有了质的变化,在逐风堂里几乎说一不二,养成了骨子里的自信和飞扬,更是上一世从不曾有的。
陆彦扬失笑:“从没见过女孩子家这么不矜持的,夸你胖还就喘上了?”
陆欢颜撇嘴,凑到谢氏身边蹭道:“娘,你看看大哥呀,原来不是真心夸人家,在这等着我呢!”
谢氏笑道:“你们兄妹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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