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夕阳西下,落日的余辉照在院中的两道身影上,萧黑心下失望地叹了口气,等了一天,看来那小家伙今日是不打算回学院了,院外就那么好玩,都乐不思蜀了?
想来自己也有许久未曾走出院门了,即便是有时候好奇,也只是将感知扩散出去,感受会便罢。
站了将近一天,即便是莫言再好的脾气此时也已然发作,一张老脸气得通红,就那么恶狠狠地盯着那个所谓的院长。
鼻子下面的两撇胡子气得一翘一翘的,莫言此时多想自己是莫行附体,以莫行的性子,什么骂人的话说不出来啊!哪里会像他这么没用,气得要死,却词穷。
堵着一口气却还要往下咽!他觉着自己半条命都快气没了!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萧墨感叹着,他深知自己今日此举必然踩到了雷点,此时若能将话题转移,必然能逃过一劫!
“萧小子!你什么意思?指桑骂槐?”莫言抓着一点,有种紧抓不放的节奏。
“莫老言重了,在下只是看着这美丽的夕阳心生感叹罢了!”萧墨没想到气极的莫言会如此灵敏,但他可以对着夕阳发誓,他真的是感叹夕阳啊!
“萧小子,我没言重,我就是和这夕阳一样,老了,黄了!你说你小子是不是看我不顺眼了,若是你就别折腾我老人家,若不是,你更没有理由折腾我,我都一大把年纪了!你好意思吗你!”
憋着一口气,莫言像是吐苦水似的,哗啦哗啦地一堆,这一行为倒是所一向淡定的萧墨给惊着了,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莫老,莫不是自己今日此举太过份了?
可他还不是为了见那小家伙一面吗?他容易吗?一点都不容易,堂堂帝国学院的院长做到他这个份上也真是够了!
“莫老言重了!”萧墨一挥手,一把舒适的椅子飞至莫言的后方,莫言也不客气,大大方方地坐下。
到了这个时辰,容小子还未曾来此,想来今日怕是不回学院了,反正回去也见不到容小子,趁此机会把今天这大半天的帐和眼前这只老狐狸好好算算!
“萧小子,闲来无事,与老夫谈谈人生,谈谈理想,如何?”莫言脸上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眸中满是激动的色彩。
听到这话的萧墨浑身不由地颤了颤,“完了!自己今日是踢到铁板了!看这样子不到天明是完结不了了!”
萧墨暗恨,他怎么忘了,莫行就是一只老狐狸,莫言做为莫行的大哥,再怎么不济也定然不弱!
人生、理想,就在两人的电光石火中开始。
今夜又是一个月圆之夜,七月的月圆,月亮并不是十分圆润。
此时位于东陵国的一处殿宇中,一青年男子,嘴里含着一块方木,身体四肢均被铁链紧紧扣住,缚与一方盘石上,只见他额上青筋突起,双目赤红,浑身上下皆是汗水。
碗粗的铁链缠绕着他的身体,在挣扎的同时也磨破了他的皮肤,汗水血水交融在一起,形成一副异常恐怖的画面。
原本梳得整齐的头发披散开来,赤红的巨目突出,宛若地狱爬出的恶鬼。
月光照射在他的身上,发出滋滋的声响,每次一到月圆,他便要经受这难以忍受的痛楚,不能见月光,却又不得不见月光。
原本这一切都不必提早忍受,但为了那悄悄进驻他心里那个倔强的小人,他又会觉得忍受这些,都是值得的。
忍受疼痛的过程是漫长的,有时他甚至希望此时的自己能昏睡过去,那样一觉醒来,什么都过去了,只是天不邃人愿,在忍受的过程中,他无比清醒,甚至可以说任何时候都没有这时候来得清醒。
有时他甚至想,自己是否可以将一切都抛开,怨念、仇恨无时无刻不在撕扯着他的心!(。)
第一百五十四章玄灵珠()
可东方辰深知,他不能,他甚至没有那个权利。
艰难地抬起头,看着门外那明晃晃的月亮,在这痛如噬心的夜晚,陪着他的只有这轮圆月。
前半夜是月明星稀,后半夜竟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第一楼最高的阁楼处,慕容七抱着小人儿沉沉地睡着,即便是窗外雨水的“噼啪”声也未曾将其惊醒。
室内烛光灼灼,照得整个屋了都是明晃晃的,气氛显得格外温馨。
而东陵国某处殿内,却是一片愁云惨淡,天公不作美,半夜时分竟突然下起雨来,此时的东方辰背靠着盘石,身上的束缚已然被身旁的仆从解开。
一身白色的里衣已被血水与汗水渗透,呈一抹淡粉色,四肢的破损处还鲜血淋漓,深可见其骨。
被汗水湿透的黑发凌乱地散着,头颅无力地下垂着,若不是胸口处那微微的起伏,以证明眼前之人活着的事实。
半晌过后,殿中突然发出一声咆哮,原本半坐着的人此时已瘫倒在地,淡粉色的里衣下炸现一朵朵血花,血水像是喷涌的泉水一般自身体四处,由内而外。
不过片刻,东方辰所躺的地方已是血红一片,身体的四肢好似脱离了他的控制,没有之前的挣扎,只有痛苦的咆哮。
凄惨的声音在殿内回响,空荡荡的房间独留他一人,大量失血使得他的面色惨白如纸,有一瞬间东方辰甚至觉得自己可以就此解脱。
可现实往往就是那般残忍,鲜血的逝去使得他体内的玄灵珠快速运转,身体的机能再一次补足,一次又一起,周而复始,不死不休。
月圆之夜,若圆月当空,慕容七虽痛苦,却只受皮肉之伤,噬心之痛,若月缺,那他必要在生死中挣扎,一次次在折磨中“死去”,而后又在复元中备受煎熬。
有玄灵珠在,东方辰不至于身死,但这活着比死更难受,他甚至不知道当年将此珠打入他体内的人是否对他恨之入骨!
东方辰透过黑发望着窗外那漆黑一片的天空,雨还在不停地下着,“噼里啪啦”声声作响。
小时侯曾听娘亲说过,天下雨的时候,是因为天空在哭泣,他曾很天真地问,天为什么会哭?为谁而哭?
回忆到此处,东方辰不由地张了张嘴,喉间动了动,却还是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身上的恶循环还是继续,回忆着曾经的美好,他已然不想再呐喊,因为即便是他声嘶力竭,他们也听不到。
是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生活就变样了呢?或许是他降生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了吧!
东方辰用尽力气,只能使得两手指尖微微弯曲,而后即便是他再努力,就好似隔着一座厚厚的城墙,再也无法撼动其分毫。
雨越下越大,好似在冲刷着世间的一切污垢……
“林伯,我在门外等便好,你就先回去吧!”春华对于林伯的规劝表示婉拒,昨日她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小姐回来,想来必然是在第一楼陪着小少爷。
今日天边破晓,她便兴冲冲而来,对于林伯的偏厅等候,春华极不赞成,前日她没有在第一时间见到小姐也就罢了,今日还要让她等,她怎么可能等得了。
屋内,慕容七已然苏醒,听到房外春华的说话声,嘴角微微上扬,轻轻地将云儿的小手移开,盖好被子。
刚打开房门,就见春华做出扑过来的姿势,食指轻抵嘴唇,而且便指了指隔壁的偏厅,春华见状,只得乖乖听令。
慕容七才刚进门,春华就猛然扑到她的怀里:“呜呜,小姐,你可算回来了,想死春华了!”
嘟喃的声音中还带着一丝鼻音,手臂紧紧地箍住慕容七,这算不算变相的捆绑?慕容七无奈,却又不忍责备。
“我不在的日子里,你可好?可有闯祸?”慕容七笑问。
“小姐,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春华,春华可乖了,每日都有呆在院中好好炼丹!虽然现在主院与分院合二为一了,但春华还是比较喜欢炼丹!”春华兴奋得一张小嘴停也停不下来,哇啦哇啦说了一大堆。
“主院和分院合一起了?”慕容七好奇,这可是史无前历啊!
“嗯,就前些日子合的,主院与分院的院门都敲掉了,现在两院就一个大门,找冬藏她们也方便了许多!”春华漫不经心地说着。
慕容七静静地听着,一双凤眸划过一丝亮芒,久久未曾言语,自然听到这个消息,于她来说倒是极好的,只是以容七现如今的声望去修炼,未免太过招摇,分身于她是一个极大的问题。
“莫言导师最近可好?”
春华立马接话道:“都挺好的,就是昨日被院长喊去,呆说与院长在院中呆了一整天,两人还秉烛夜谈呢!想来应该是商量极好的事儿吧!”
说到这春华话语一顿,“小姐,您回来的消息还是莫言导师告诉我的呢!您怎么回来都不给我来个信儿啊!您不知道春华都多担心嘛!”说着说着,眼眶里的水色已然升起。
慕容七一看,暗道不好,“难道这小妮子又要水漫金山了?”
“停!停!春华,你听我说,我不是没通知你,你知道我这一路走来有多辛苦,好不容易到了国都,就想来找云儿,没想到云儿又不在第一楼,然后我就洗洗睡了一觉,一不小心就给忘了!”
慕容七万般无奈,只得随便找一个理由搪塞过去,春华还是极好糊弄的,只要给个理由,就能将她打发了。
“嗯,嗯,春华知道,春华懂,小姐肯定是累极了才会忘记的!小姐,您现在要不要再去睡会,春华坐在这等就行!”眸中的水色以极快的速度消散,这收放自如的神功,让慕容七叹为观止。
“不了,昨日与小云儿又休息了大半天呢!再怎么累也该养好了!”慕容七可不愿意为了刚刚那个小谎困在床上多日。
“喔!喔!”春华像小鸡啄米似地点着头。(。)
第一百五十五章条件()
用完早膳,与小云儿道别后,慕容七便回了学院。
二人并肩走着,两院合二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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