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漾也回了自己的休息营帐,将任力濛给派了出去、专门盯着跟云巫关打的战役次数最多的巫诏族部落,之后打开海恒星讯,见自己今天早上给夏世熹发的消息、夏世熹还没有回,他眉头皱了一下,忽然间特别想念夏世熹,就又发了一条讯息过去,等到他给自己规定的入定修炼时间了、对方还没回,他叹息着关掉海恒星讯的好友页面,把工具收进储物空间,打开禁制,盘膝坐到床上修炼起来。
此时的夏世熹正在跟他亲祖父谈他的前程。“皇爷,我若回归军中,我只做监军,而且目前只去南骁郡。”
皇帝抬眼,深沉的目光淡淡的扫过坐姿端正笔直的夏世熹,从前他特别喜欢这个孙儿身上的这股稳重劲儿,现在却有些心烦,这些孩子们都一个样,小时候可爱得不行,又乖巧又懂事,长大了就个个都有自己的心思、也不管其他。“因为那个梁漾?”
“现在是。”夏世熹不敢把话说绝。
看,都学会打马虎眼了,皇帝的神色冷了冷,直接点破夏世熹的心思。“既然喜欢,怎么不拎回京城?有你护着、还怕有人欺负了他不成?”
“怕。”夏世熹这种时候也光棍。“他与我不同,他背景太弱、修为太低、又没有什么身份地位,进了京城寸步难行,不如在外面自在,我想去南骁郡做监军与他有关,但我不想进军营带兵打仗却与他无关,皇爷,我不会因私废公,只是有些事我如今也确实不能做。”
还有不能说的秘密,皇帝心里呵呵哼哼,面上深沉严肃道:“你既知道他与你不是一路人,你……你还痴缠什么?”玩这个字放在夏世熹身上、有些侮|辱夏世熹的品性,他把这个字在嘴边溜了一圈,到底没有说出口。
夏世熹反驳道:“我这不正在想尽办法把他拉到我的路上吗。”
皇帝噎了一下,怒瞪了夏世熹一眼,见夏世熹完全不怕自己的气场,又把气势收了起来,冷声道:“你自己的事你看着办吧。”顿了顿,没好气地问道:“你曾祖父说你身上有一头真正的蛟,这是怎么回事?”
“蛟是梁漾和我闯入秘境所得的。”夏世熹打算回京城的时候就没想过能隐瞒住自己身上蛟龙的存在。“现在我跟蛟算是半融为一体了,等我达到逆神期高阶时才有可能将它剥离出来。”
“它能影响你的行为?”
“一般情况下没有什么影响,只有在战斗中才会有所影响。”
皇帝闻言,沉思了会儿,没再继问蛟的事,问起了其他道:“你想什么时候去南骁郡,朕听那边传来的消息不太好,你去了也能震慑下那些心大起来的宗门。”
“南骁郡的宗门有想折腾的?”
“南骁郡以云天宗为首的宗门近百十年都有些心思浮动,不过他们到底有没有乱来朕也没有证据,现在亦不是动手彻查的好时机。”祁云十九关连成一片、是大炎朝正南方的屏障,他决不允许有失,梁漾那孩子自从救过他孙儿后、他就派人彻查过,门户先放到一边,人本身还是不错的、能力也是有的,至于能不能栽培起来,反正他和他孙儿的寿命都还长着呢,以后慢慢瞧着就是了,让梁漾插|入祁云十九关的军系并无大碍。
夏世熹抿了抿唇,顷刻点头。“孙儿明白,孙儿想等到八月下旬动身去南骁郡,顺路要去看看大幕戏城的情况。”
“大幕戏城是个什么鬼?”皇帝表示他头一次听到这个消息时都惊呆了,韩老那个老匹夫居然为戏子专门建一座城?还创立什么戏门?简直不知所谓!他略翻翻资料,看到韩老干的事对朝政没什么影响就把折子丢到一边了,这回再次听到大幕戏城,他的脸色沉下来。“你即便不想走正经的仕途,也得顾忌下皇室的尊严,胡闹要有个限度。”
“皇爷,我没有胡闹。”
“给戏子当门主,你还有理了?”
“……”夏世熹忽然觉得戏门的宗名得改一改,不然容易受人抵触。“我知道了,皇爷,您放心,我有分寸,不会乱来。”
“你警醒点吧!”皇帝提点了一句,就让夏世熹告退了,等夏氏离开,他对身边隐身的人叹气道:“老王啊,世熹这孩子心正眼明,能力出众,朕原先是十分看好的,如今这孩子大了,也知道瞒着我们这些老家伙去偷偷做点事了,还费尽心机地提拔他那情|人,真是……朕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他要是个纨绔,朕一道圣旨下去包管什么事都没了,可偏偏他是个主意正心地认真的孩子,从来都不可能去玩|弄感情,长这么大喜欢上一个人就掏心挖肺地对对方好,朕不能不顾忌啊。”蛟的事他没提,夏世熹是他嫡亲的血脉孙儿,身上的也是蛟、不是龙,太计较没什么必要,也幸好是蛟、不是龙,否则他再疼爱这个孙儿也不能把龙放在夏世熹身上,只能选择牺牲一个孙儿了。
空气里传来冷清的声音。“陛下已有决断,何必再多想。”
“……”朕就压力太大、唠唠嗑而已,并无多想。
夏世熹离开宫廷,回到安亲王府,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拿出海恒星讯看了看,回了梁漾的信息,表示自己一切均好,就关了海恒星讯,从储物空间里翻出一打资料看起来,脸色始终凝重,心思也转的飞快,过了几日,他派暗卫用掉了一个做的极周全的身份给他四叔发了一条讯息,约见在山海楼,赴约回来他脸上的沉重神色缓了缓。
第89章()
云巫关中,梁漾两个月时间给自己营盘里的士兵安排了五次小规模的战役,每次人数都不同,让所有士兵都与巫诏族人进行了战斗,接着对士兵的训练进行了调整,增加了新的训练灵阵和训练强度以及狩猎猎物的数量质量等,也增多了灵药的提供,开始全面的超强幅度训练。
八月中旬,梁漾的在云巫关的府邸迎来了一个意料之中的不速之客。
齐承浠真实心愿是不想与梁漾接触太多,梁漾身边的境况越来越诡异、与朝廷皇室的联系亦越来越紧密、已经完全进入了安王阵营、还被安王嫡次子力捧,这样的人通常在上升期时他是不怎么愿意招惹的、太容易利用不成反被利用了,可是梁漾上回拿出的金阳丹的药效又是实实在在的,他依靠金阳丹化解了自身五十多年的修炼问题、破解了修炼的生死之劫、修为从凝神期初阶突破到了凝神期中阶,只要他活下去、达到逆神期是早晚的事。
而金阳丹是岳耀阁阁主所修功法必备的辅成丹药,正常来说每个岳耀阁阁主的传承弟子在修炼功法之初就该食用金阳丹的,不巧的是他师傅是个经常脑子抽筋的人、在年轻时往阁里带进过一个居心叵测的女人,那个女人毁掉了当时岳耀阁储藏的金阳丹和金阳丹的炼制材料、又重伤了他师傅、还杀了岳耀阁唯二的圣者。
没有圣者,岳耀阁就别想炼出十二品的金阳丹,之后他师傅虽然伤势好了、但修为却停滞在逆神期初阶、且修为不稳定、再无寸进的可能,岳耀阁自那以后四十多年亦没有其他人达到圣者境,十二阶丹药只能由圣者炼制,不出修为稳固的圣者、也就无人炼制金阳丹,没有金阳丹辅助修炼,他的修为越高、修炼隐患危机越严重,眼看着修为已经因无丹药中和而慢慢散去、更别提增长了,这样下去他不仅会失去修为、还会陷入再无机会突破逆神期的境地、小命也很可能会丢掉,可岳耀阁的金阳丹丹方又不能交给非岳耀阁的成员看、也不能用些小手段让阁外之人帮忙炼制。
毕竟任何一种十二品丹药都是极其珍贵的,何况岳耀阁几乎就靠金阳丹和阁主功法发家传承的,对方拿到金阳丹丹方就等于捏住了岳耀阁的命脉,不绝不可能拿出金阳丹丹方请阁外的十二品丹师炼制,现在有了金阳丹的额外线索他们只会前仆后继去挖出事件的根底。
知道许多岳耀阁辛秘的梁漾一点也不意外齐承浠会来找他,接到通讯符发来的讯息,他安排了下、很快离开军营、回了府邸,关上大门后立即把罗英放了出来。
罗英每出来一次、就看梁漾更不顺眼一些,语气也更加差劲儿。“什么事?”
“帮我镇住一个圣者。”梁漾丝毫不在意罗英的语气,抬脚往堂屋里走去,出乎他预料的、堂厅里只有一个人,他身上的圣者感应灵器也没有任何反应、说明这周围没有圣者,心里微微一顿,想着齐承浠这回居然是一个人来的?他笑道:“齐阁主请坐。”自己抬脚走到主位坐下。
齐承浠看到罗英,立刻站起来,神色明显紧张尊敬了些,当然这尊敬只对罗英,听到梁漾的话,他心底虽然震惊于梁漾能拿捏住一个圣者为其办事,但也迅速收敛了心神,道:“我这次来是想请教梁校尉一些事。”他因罗英在那站着、却是不敢坐下了。
梁漾微笑。“齐阁主请讲。”
齐承浠控制住自己看罗英脸色的念头,只直视梁漾,声音客气。“请问梁校尉的金阳丹是从哪里弄到的?”
“长辈帮忙炼的。”
“……请问梁校尉的丹方是从何得来的?”
“我救过你们岳耀阁一个人,他知道你们岳耀阁不少事,包括金阳丹方和紫淼浸魂毒,还知道你们手里有一枚四百多年前灭宗的云耀宗的荫泊魂石,我对你们岳耀阁的了解都是从他嘴里知道的。”
“哦?请问那个人现在在哪里?”
“不在了。”
“不在了?”齐承浠惊讶。
“对呀,不在了。”梁漾叹了口气,眼前的齐承浠不是他上辈子与之数次同生共死肝胆相照的至交好友,有岳耀阁作为后台的齐承浠永远不可能落到他记忆里的那副境地,他那位‘好友’大约永远不可能出现了。
齐承浠闻言、心里烦躁起来,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梁漾的话,却又不能逼问梁漾,一是梁家商行那边有衍月宗做靠山、他岳耀阁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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