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媗怒了,伸手作猫爪样向他脸上挠去。那少年眼疾手快,抓住了司徒媗的手臂把她拧在了她身后。
“你到底想怎么样?”司徒媗要哭出来了。
“我只是想要句道谢的话而已。”少年说道。
“你先放开我。”司徒吃痛道。少年松了手。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司徒媗只好按他说的做,希望自己说了感谢的话他肯不再纠缠。
“难道我像个公子吗?错了,错了,重来。”少年又为难她。
“多谢义士救命之恩,多谢大侠救命之恩,多谢贵人救命之恩,多谢小爷救命之恩……”司徒媗接连说道。
“行了,行了,越说越离谱。不过这大侠还凑合,改成少侠的话就更好了。你用什么来谢我啊?”少年道。
司徒媗把自己的荷包从腰间解下,把里面包有字据的手绢拿出来,然后把钱包递过去对他说:
“我身上就这么点钱,希望你不要嫌弃。”
那少年撇了撇嘴道:
“刚刚说了我是少侠,你把我当成拦路打劫的不成。”
“那我真的是无以为报了,只能来世衔草结环报答你了。”司徒媗道。
“怎么会无以为报了,你怎么不学学那些书里写的情愿一生为奴为婢报答我呢?”那少年不怀好意的笑道。
“你不是自称少侠吗?有这么趁火打劫的少侠?”司徒媗快要抓狂了。
“那我反悔了,我可以不当这儿少侠。反正少侠也是我说的。”少年道。
“那你说,要怎么样才放我走?”司徒媗无奈的道。
“这也简单,你把你姓名住处告诉我,我改日好去讨要你欠我的恩情。”少年道。
司徒媗十分为难,尚且不知眼前人是什么来路,是好是坏,她可不想连累于石家人。
“要不你把你为什么扮成这个样子的缘由来告诉我,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少年又道。
“我本来就这个样子,你说什么装呀扮的我听不懂。”司徒媗答。
“小妮子还挺警惕。”少年道。
司徒媗摸摸脸,敢情自己往脸上涂抹一番一点用处都没有吗,是个人就能看出她是女子。
那少年懂她的心思,扑哧一笑道:
“你这改装易容的手段也太可笑了。”说着又指着她哈哈大笑起来。
司徒媗心思被他猜了出来,脸上窘迫。况且自己本着女子身份不应该跟这个少年单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司徒媗正色道:
“小女子多谢刚才少侠的出手相救,我哥哥还在市口等着我,现在肯定心急如焚。少侠侠义心肠,请送小女子回去,小女子定感激不尽。”
少年心想:
“说什么感激不尽的都是虚话,姓名都不肯相告,还是不相信我。”
他向司徒媗拱手行礼道:
“在下萧刈寒,敢问尊姓大名。”
司徒媗看他收起那副嬉笑的面容,想着这副样子倒也像个江湖人士,也许刚才的事情有什么误会,他真救了她也不一定。如果真是坏人,又不像她猜测的那样没力气,那么她早就被他给抓回去了。也许年纪还小,少年心性喜欢插科打诨的开玩笑。告诉他姓名应该无妨,何况自己现在的姓名也是假的。
其实女子闺名是不能随便告诉别人的,何况是个陌生男子。不过司徒媗对于这方面的忌讳一向是不屑的,又介于自己的姓氏是假的,便向他说到:
“小女子司徒媗。”
萧刈寒如星眸子闪出一丝寒光,忽然抓住她的手问:
“你和京都司徒家什么关系?”
就在这时,巷子那头传来石子儿的声音:
“黄花菜,是你在那边吗?”
石子儿身边还跟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
司徒媗欣喜若狂忙答应着,只觉得被萧刈寒抓的手腕一松,转头看已经不见了他的人影。
第三十一章 迷惑不解()
司徒媗看那神秘少年已凭空消失了,而又见到了石子儿朝自己跑来。心里的恐慌感略减,腿一软差点站不稳。
“你怎么样,没事吧?”石子儿关心的问道。
“你怎么找到这边来的,幸好你赶来把那个人给吓跑了,我没事的。”司徒媗回。
“石子儿看她衣服有几处被撕扯破了,上上下下打量着她,看见她双手缩在袖子里。便去拉她的手:
“还逞强说自己没事,看你的手腕怎么都淤青了。”石子儿心疼的说。
“哪有,是你看错了,脏东西而已。”她又把手藏在衣袖里。
跟石子儿一起来的那个高大的男子在旁边道:
“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这个地方人烟稀少,是本县的禁区。”
“这位大哥是……”司徒媗好奇的问道。
“光顾着看你有没有受伤,忘记向你介绍了。”石子儿挠挠头不好意思的道。
原来石子儿看做糖人的看着了迷,眼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把那摊子给围了个水泄不通。虽说他跟司徒媗约定好了,到时候在市口汇合,不过他怕司徒媗等急了,于是推开人群挤了出去。
待他走到入市口,东张西望了半天也看不到司徒媗的人影,心想着难道她还在那条街里头?正打算返回去找,不料经过那家聚客来布庄的时候,被店主给喊了进去。
布店就是司徒媗把东西寄存到那出售的那家,店老板把他喊进去对他说,他们的布匹女工已经被人看上了。让石子儿回去可以多拿些来,然后让他把刚才给开的字据拿来好付清款项。
那字据本来在司徒媗的荷包里,现在石子儿又找不到了她。店老板看石子儿急的满头大汗,便从里面喊了一个店伙计出来帮着石子儿一块儿寻找。这才找到这儿来。
司徒媗向那男子道谢行礼道:
“多谢这位叔叔,不然我真不知道如何脱身才好。”
“你们两个怎么出来也没个大人跟着,你们是不知道,最近拐子猖獗。在自家门口玩耍的小童,大人一个不注意就被拐了去,何况你一个独身的女子。”那人道。
“你们家住哪里,是县城里的吗?”他又道。
“我们是离这边不远的石家村人,只因……”石子儿还没说完就被司徒媗打断了,接着石子儿的话头说:
“只因家里春耕忙,爹娘不得闲空。家里祖母又生了重病,卧床不起。我家里没多余银钱来医治,不得已,才变卖些针线活计。这是我哥哥石子儿,我是石榴儿。”
“原来是这样啊,我是店家的侄儿,姓赵。你们运气不错,东西刚放下,正好有个主顾给买走了,那主顾还需要大量的。这小哥儿长相俊俏,我婶婶对他印象颇深。所以他从我家店口经过的时候一眼认出了他,只是不知道你家里还有没有那样的布匹了?”
石子儿听说还要更多的,忙回道:“有的,还有很多。”
两人跟着赵姓男子回到了原来的布店,店老板收了刚才的字据,结算给了他们银钱。
他们临走时,店老板对他们道:
“让我侄儿再送你们一程,以防万一那拐子不死心,指不定在哪边盯着你们。”
司徒媗也是心有余悸,她和石子儿跟店家道了谢,由着赵姓男子把他们送出县边。
“赵叔叔留步,顺着这条路就到我们村了,也就几里的路程。谢谢赵叔叔辛苦相送。”石子儿和司徒媗连连道谢。
等到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在路上时,石子儿憋了半天的问题才问出口:
“你怎么信口胡说啊,我们什么时候有生病的奶奶了。而且你不是叫司徒媗吗,跟人说你叫什么石榴儿,什么时候自个取了个果子的名字?”
“我只是觉得这事情很是蹊跷,我们的东西不过刚放下,那么快就有人买走了,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司徒媗说。
“可能我们运气比较好吧,这是好事啊!”石子儿不明白。
“再说那店老板也只不过见了你一面,怎么一下子就能认出来呢?”司徒媗又问。
“你没听到刚才那个赵叔叔说的话吗,是因为我长相俊俏,才会给人留下很深的印象。”石子儿有些小得意。
“小屁孩,还没长成型呢,哪看得出俊俏了。自己夸自己,也不羞臊。”司徒媗看着石子儿,一双杏核眼炯炯有神,一对儿浓眉蚕头雁尾。心里想,这小石子儿长大后单凭着这副相貌也不愁讨不到媳妇。
“刚才对着人我也没敢问你,你跟赵叔叔是怎么找到我的?”司徒媗又问。
“他带我去找的啊,他说他对本县比较熟,我哪里识得东南西北了,多亏了他了。”石子儿感激的说。
“是先到别的地方找了找没寻到,后来才在那地方找的到的吗?”司徒媗又问。
“你为什么非要问清这些啊,我那时候都快急死了,只盼着快点寻着你。现在想想,也不记得走过了哪些地方,好像是他领着我直接到那地方去的。”石子儿想了想说。
“听他口音不是本地人,他一个店伙计怎么对本县那么熟悉?”司徒媗又自言自语道。
“你是不是惊吓过度了啊,怎么总去寻摸一些有的没的事。就算是外地人,在县城做生意久了,也会很熟悉这个地方的啊。”石子儿伸出手摸了摸司徒媗的额头。
“你没被那坏人打了脑袋吧?”他担心的问道。
“我没有糊涂,你盼着我坏了脑袋吗?”司徒媗没好气的说。
“我只是觉得那店家太不寻常了,而且热心过度。总之,感觉事情不太对劲。”司徒媗有些头疼。
还有那个自称是萧刈寒的少年,不好不坏的,说话举止怪异。对了,最后他问了她一句话来,问她跟京都司徒家是什么关系。而且神色顿改,吓人的很。
有了这个前车之鉴,司徒媗才不敢再跟外人提起“司徒”两个字,对姓赵的男子胡口乱诌说自己是石榴儿。只是这种种缘由,她没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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