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想利用我做诱饵?”司徒媗冷冷的道。
“我并没有那么想,我们可以一起弄明真相。”萧刈寒连忙解释。
司徒媗低头不语,好像在思考。
“有我在身旁,至少你的生命会有保障。”萧刈寒继续说。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别有用心,我是密宗要的人,你甚至可以利用我来换取你想得到的消息。”司徒媗警惕的问。
萧刈寒张了张口,却没有说出一个字来。他绝对不是那样的人,但是不能保证严叔不是那样的人。他师傅的为人,他多少是了解的。
严叔自从教他武功开始就教育他,做人一定不能心软,不能太重感情,不能优柔寡断。
他把他和豺狼关在一起,跟虎豹关在一起,到后来跟那些面相凶恶的密宗门人关在一起。他告诉他,如果自己不想死,就只能杀掉那些想让自己死的野兽或人。
他从最初的哭喊哀求到身上染满对手的鲜血,他甚至恨他师傅,为什么要这么冷血的训练他。他记得严叔跟他说的一句话:
“不想学的话你可以回到你父母身边,反正他们也不同意你学武。”
严叔的眼神里满是轻蔑。
萧刈寒告诉自己不能轻易放弃,他要为外婆和乐儿报仇!
学成一身绝妙的功夫,要付出多少的血汗他懂得。他难以想象司徒媗付出了些什么?
“你会剑术?”他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
“什么?”司徒媗奇怪了望着他。
她如果会剑术的话,怎会被那三个地痞抓走,导致翠莲惨死。
“今晚你出手干脆利落,招招刺到你想要刺到的地方,这不是一个普通人所能做到的。一个普通人甚至连我的剑都握不稳。”萧刈寒说。
“是吗?”司徒媗随口问道。
她现在才想起,到底是什么事情令她如此困惑。
那就是,今夜她在自己脑海中看到一个奇怪的女子。
一个长发及腰,打着赤脚的白衣女子。
那女子身材高挑,显然是个成年女性。她身上没有任何装饰的东西,除了黑发和白衣没有任何其他的颜色。
司徒媗不管前世还是今生都不曾见过这样的女子,不知为何她会凭空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
“也许是我以前学过剑术,不过自己不记得了而已。”她对萧刈寒说。
或许是自己所附身的这个女子以前学过,这些事情,她一个外来的灵魂哪里知道身体主人的前生。
萧刈寒见司徒媗恢复了常态,才推门离开去自己房间歇息去了。而这家客栈是严叔的一个朋友开的,所以也不用担心更多的问题。
司徒媗迟迟不敢入睡,前世她是在一家叫做同福客栈里被害的,今天这一家也叫同福客栈,难免心里有些顾虑。
夜深人静的院子里忽然传来了细微的声音,有些困意的司徒媗马上精神了起来。她忽然觉得自己应该离开这里,她实在是怕了那些表面是好人,实际上却是另一种人。
前世杀她的宁瑞,刚刚死去的赵姓男子。想当初他们也是如此热情的帮自己。
而救了她好几次的萧刈寒呢?
她实在拿不准他到底对她是什么用心。
司徒媗听到动静后,悄悄的躲在房中窗户旁往外张望。
半夜三更,万籁俱寂,唯有一只野猫在院子里溜达。刚才的声音大概是野猫从墙头跳下,碰到了什么东西。
司徒媗等了半晌,再没发现什么。她悄悄的出了房间门,本想离开客栈,无奈大门被关的紧紧的。
她如果稍微弄出些声响来,定然会惊动萧刈寒他们,那她怎么走的成。
司徒媗正自发愁,忽然看见院中角落有个黑影子,影影绰绰好似个人。
她对着那黑影看了半天,也不见有动静,就慢慢走了过去想看个仔细。这一看直把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原来真是个人。
“这位姐姐,求你了,别出声!”那个女子道。
“听你口音是江州人氏,怎么会来到这边来的?”司徒媗把她带进房间用江州话问道。
“这位妹妹也是江州人?”那个女子看起来跟司徒媗一般大,听到司徒媗也说江州话便问道。
司徒媗前世是江州人,不过她没回答那女子的话,只是又问她道:
“你怎么躲在那院子里啊?”
“我本是江州府商户家女儿,爹爹做生意赔了本,就把我卖了。”那个女子低着头道。
“你怎么逃到冀州来的?”江州离冀州可是有上千里的路程。
“不是逃来的,是被人押送到京都去说要给大户人家做丫鬟,路过此地。同行的有二十几个和我年龄不差上下的江州女子,管着我们的是从京都来的中年女子,我们都喊她红姑。除此之外就是一些看管的护卫,防止我们中途有人逃跑。”那女子细细答道。
原来京都一些名门贵族,家里都豢养些伶人戏子消遣取乐。更有攀比成风的,听说江州女子温婉柔弱,水灵貌美,为此特意下南边买些回府里养着。只是采买时对外说是要寻些机灵的丫头给名门望族里的小姐使唤,骗得那些个不知情的穷户父母卖掉女儿。
第五十一章 李代桃僵()
听了那个江州女子的话,司徒媗大概是了解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那个女子早在暗地里跟自己的表哥私定了终身,一听说要离开家乡到京都去,又哭又闹死活不依。
可是最终还是被人带走了,而她那表哥扮作了商人一路尾随着。只盼着有个机会她能逃出来,两人远走高飞。
她今夜趁着大家赶路都累坏了,自己强忍着没睡,待到后半夜众人都睡熟了,便要出逃。
她也不敢去开大门,怕声音太大惊醒了人,那自己以后就再也没有逃走的机会了。好在寻了半天,看到了一个狗洞。心里估摸着从狗洞里钻出定能逃到外面去,没想到钻到了这边院子来。
司徒媗和她简直是两个人两颗心,却是一门儿的心思,两人都想从这里逃出去。不过那个女子出去后有她表哥接应,而司徒媗呢?
司徒媗转念一想,自己不是正好也要去京都吗?何不搭上这顺风顺水的舟马,也不用担心盘缠和安全问题。至于到了京都后,再另做打算。
院中既然有狗洞通到隔壁院子,自然也有通到外面去的。
两人又悄悄的去院中仔仔细细寻找了一圈,果不其然那大门的左侧就有一个。
那江州女子顺着洞爬了出去,司徒媗却顺着另外的一个洞到了隔壁院子里去。她蹑手蹑脚走了进去,躺到了原来江州女子的位置。
寅时刚过,天还未大亮,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喊众女子起床赶路。
因为这一行人比较特殊,二十几个年轻貌美的小女孩虽然有戴着面纱还是格外引人注目。故此她们都是天未黑就找地方歇息,天未亮就起来赶路。
睡在司徒媗身旁的女子从炕上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便推旁边的姐妹们喊她们起床。当她看到了司徒媗的脸顿时吓了一激灵,本来刚睡醒的慵懒劲儿全部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你是谁,你怎么躺在这里,小七哪里去了?”
“什么小七不见了?”
“她又是谁啊,哪冒出来的?”
众女子同卧在一个大通铺上歇息,这么几个人一嚷嚷,全部的人都惊醒了。
那红姑是睡在屋子的外间儿,衣服刚刚穿整齐,就听里间儿一片乱哄哄的嘈杂声。她一个箭步走了进去,厉声骂道:
“小蹄子们要翻天不成,大早起的嚷嚷什么?”
“红姑,小七不见了。”
“红姑,这女子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她就躺在小七的位置。”一个女子指着和衣而睡的司徒媗道。
“人没少就成,大惊小怪什么,赶紧穿好衣裳要赶路了!你,给我出来!”红姑手指司徒媗。
那红姑本来是牙媪,她性甚狡慧,词喙辨给。利用自己女性的身份,可以比较方便地出入深闺大院。为那些府宅官员,豪富人家,采买宠妻、歌童、舞女伶人、厨娘、针线供过、粗细婢妮等。
因着买妻买妾这方面,也算是个媒婆。
红姑本来安安稳稳的在京城做着她那无本钱的买卖,不过看中了南买北卖的生意利润颇丰厚,这才受着这车马劳顿的辛苦走了这一趟。
每个女子身上下的本钱也不便宜,这要是给跑了一个。她失职砸了自己的招牌倒是小事,要是惹恼了那雇主,自己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红姑上上下下打量着司徒媗,心想这俏模样竟是这一行女子中的翘楚。这要是卖予虔婆,或者做“瘦马”卖予豪富人家,中间定能赚得不少银子。
红姑心里虽然这样想,不过也知道自己这趟只是赚得个佣金罢了。心里直叫可惜,如果自己在京都碰上这种模样的女子,转手不管卖予哪里都顶的上往江州走个好几趟了。
“你是哪里人?”红姑问司徒媗。
“小女子江州人氏,一觉醒来就到了此地。”司徒媗糊弄她道。
那红姑一听她也是江州女子,觉得这事总不会出什么大的漏洞。红姑也不管她和小七中间搞了什么鬼,竟把外院屋子里的护卫和她给瞒了过去,好在人没少,她向司徒媗严厉的道:
“有句话叫做既来之且安之,你既然到了我的手底下就别耍一些花样手段。小心自己还没得了好儿,小命儿就给没了。”
司徒媗只想借着她这免费的车顺利到京都去,少不得暂且向她低头,便轻声道了句:“是!”
众女子穿好了衣裳,来不及梳洗饮食就坐上了马车赶路。马车只有三辆,每辆车里都挤着六七个人。那红姑和司徒媗等六个女子同乘了一辆车,三辆马车旁有五个骑马的护卫看守着。
领头的那个护卫穿着跟其他护卫不同,而且红姑对他格外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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