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琐静轩的屋檐下跳下几个蒙面夜行人来,二话不说直直冲着司徒媗逼近。
院内婆子和苦艾菖蒲两个丫头都已经去救火了,整个琐静轩只单单留着司徒媗一个人。
情势危急,司徒媗来不及去室内取出自己练舞用的那把长剑,她手无寸铁,而且来人众多且手持凶器。
司徒媗凭着自己灵敏的耳力和目力,知道对面的黑衣人全是女子。
“怎么,就如此输不起吗?技不如人还成了杀人的借口。”司徒媗厉声道。
那群黑衣人大约有五六个,团团的把司徒媗围了起来,看来也不是迫不及待的要取她的性命。
来人看起来训练有素,是一个团体,司徒媗只是想不明白她们为何找上门来。难道说这伙人真是跟白天落选的那些青楼楚馆得姑娘有关?
不对,青楼女子没有那么的能力来请杀手。那么就是幕后支持那些女子的权贵之人了。
五六把长剑全都指向司徒媗周身重要位置,如果她们一拥而上,司徒媗真不知该如何脱身。
“敢问众位姐姐是谁派来的,就算是死,也好让九儿死的明白。”司徒媗故作镇定的说道。
那几位黑衣女子相互对视一眼,并不回她的话。
司徒媗从黑色面巾下露出的一双双眼睛看出,她们并不是狠不下手杀她,而是不敢杀她。
那一双双眼睛里透出的恐惧和犹豫,就算是一闪而过得神情,也躲不过司徒媗明眸得察觉。
她们得眼神有意无意得扫过司徒媗得左腕处,那正是她们恐惧的所在。
司徒媗的左腕处戴着那只碧玉镯,尽管层层衣物也遮挡不住它所散发的幽幽碧光。
她们害怕司徒媗腕上的玉镯?
只能有一个可能,她们了解这玉镯的来龙去脉。
这玉镯是司徒媗所附身躯体的自带之物,就连她自己也不知这玉镯有什么特殊之处。不过自从玉镯被葛于馨拿来还给司徒媗后,玉镯就像是生了根,任凭司徒媗怎么脱也脱不下来了。
“先把她左臂砍了,再处死她!”一个看似领头的黑衣人低声说道。
那几个人得了命令,手腕抖动,眼看就要得逞。
忽然事情有所变故,琐静轩门外又冲进几个黑衣人来。
这些黑衣人身材甚是高大,他们是男人。
两伙黑衣人打了起来,先来的那几个女子不敌后来的,只是她们轻功甚好。
打不过就逃,这是三岁孩童都懂的道理。
现在小院子只剩下了几个高大的黑衣人。
司徒媗拿不准剩下的几个人是什么来头,不管怎样,这些人穿着夜行衣,黑巾蒙面,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不过,司徒媗又想起兴盛镖局来,这些人不会是萧刈寒的人吧?
“你们是何人,半夜闯入我育芳苑来有何贵干?”司徒媗厉声质问。
其中两个人一语不发,把手中利刃收入刀库中,踏步上前来。
“慢着,你们不用绑我走,我自己会走。”
司徒媗虽然不明白他们到底要怎么样,那她知道至少眼前的黑衣人不像刚才的,即可要了自己的性命。
黑衣人女子的任务是杀她,然后抢了她的玉镯。
黑衣人男子的人物是顺利的把她给绑走。
至于绑到哪里,绑架她的最终目的,这,司徒媗就猜不出来了。
“九姑娘,果然聪明!不过劳烦姑娘一路还是老实点,如果耍一些小花招,那就不要怪在下对姑娘不客气了。”
司徒媗只能任凭着这些人绑了自己的双手,塞了嘴巴,趁着夜色出了育芳苑大门。
从琐静轩到育芳苑出口,少说也要走一盏茶的时间。
在这期间,他们一路畅通竟然没碰到一个护院和守夜婆子。
司徒媗看着西南角的火势渐消,大概都救火去了。
只是自己这一出事,本来很多安排好的事情,恐怕也要出岔子了。早知如此,应该好好叮嘱苦艾菖蒲一番才好。
可司徒媗终究不是神仙,没有未卜先知得能力。
出了大门,就是马车,马车上的窗户都已被封死。
司徒媗刚被塞进马车,马车上的门就从外面给锁上了。
“这哪里像是马车,分明是押解囚徒的囚车。”司徒媗心里暗道。
这帮人也太高看自己了,她一个小小女子,怎么能敌得过这几个武功高强的大汉。
马车七拐八拐得估计饶了大半了京都城,最后终于停了下来。
司徒媗一下马车,就被人蒙上了眼睛。
黑暗中跌跌撞撞行走了很久。
凭感觉,这好像是一个富贵人家的宅院。
一路上台阶,门槛,司徒媗都在心里数着记着。
凭着脚底的触感,脚下的路时而是大理石铺就得,时而是鹅卵石铺就得,时而是水磨地砖。
走至鹅卵石铺就的小路时,司徒媗闻到了花香和青草的香气,他们应该正穿过一出花园。
然后又听到了一两声鹦鹉的叫声,应该是走廊。
看来把她绑来的这个人物来头不小。
耳旁又响起珠帘被人打起的声音,应该正穿过大厅。
厅上有熏香,无脂粉香。
接着是喀嚓一阵响动,啪的一声好像什么被打开了。
司徒媗被人领着又往前走了十来步。
她感觉自己手上的绳索被解去了。
(。)
第一百二十一章 太子皇椔()
司徒媗双手一恢复自由,就自行解开了眼睛上的罩布和口中的塞布。
她双目猛地看到光明,不适应感很强烈。
司徒媗用手遮挡在眼前,闭紧了双目,然后才慢慢的睁了开来。
已是深夜,她所处身的小室中灯火辉煌,亮如白昼。
这小室小到什么程度,打个比方来说,一般规格的八仙桌紧挨着也摆不下两张。
如此小的房间,左右墙上的锡制灯奴就有整整八个,怪不得亮如白昼。
明亮的灯光下坐着一个身着锦袍,腰系玉带的男子。那男子约莫三十岁左右,正笑盈盈得看着司徒媗。
虽说是笑着,那笑中却自有一股逼人的威严和贵气透露出来。
司徒媗不是一般女子,面对如此直白探究的目光她并不在意。反而细细打量着眼前的男子,大到他的身高长相,小到他腰间所配玉佩上的花纹字迹。
“九姑娘,在下的人没有得罪你吧。”那人问道。
“如果这样还不算得罪的话,那公子心目中的得罪恐怕是让九儿被人打昏迷后被抬到到此地吧。”
那男子笑而不语,他虽没有明说,但知道手下人肯定会这样做的。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女子是清醒着被带进来得。
“不知道公子这么大的动静把我请来所谓何事?”司徒媗问。
“新鲜炙热的花魁娘子,不是人人都有亲近的机会的。”那男子笑道。
司徒媗听他说的这话很是无礼,她也不恼怒不羞怯。
“公子是何人,只要一声令下,就是阎王爷恐怕也要给你几分面子。”
“听你这么说来,你知道我是何人了?”那男子用饶有兴趣的眼神盯着司徒媗。
看来这个女子果然名不虚传,本来以为只不过一个青楼女子而已。如果说特殊的话,那就是她被老三给看上了,然后像三年前那样把她给捧红了。
不过老三的眼光一向不怎么样,就像那个什么芍药姑娘。如此普通的一个青楼女子,长相也并非国色天香,那样的女子就是他府里随便一个大丫鬟也能比的上。
眼前的这个男子就是当朝太子黄椔,司徒媗的猜测并没有错。
黄椔得性格和黄桓是截然不同得,黄桓生性懦弱怕事,行事低调。
而黄椔是从小被众人捧在高处的储君,他性格果断却不武断,行事张扬却不莽撞。府内门客众多,光太傅就有两个,一个教文一个教武。
“九儿就算知道公子的身份也不敢说出口,就像众人皆知九儿的身后人是谁,却不敢大事宣扬出来一样。”
“所以心里明白的人自然就明白,不明白的人也没有人去给他拆讲明白。”
“我倒是不知道,身后鼎力捧着你的那位是谁?你倒给我说说听,说不定我害怕他的权势大,一时害怕,放了你也有可能。”黄椔道。
“公子真会说笑,你是在考验我的智力吗?”司徒媗知道此时黄椔看她,就像看猫爪下逃不脱得耗子。
黄椔当然以为她的镇定都是装出来的,一个风尘女子,这点迷惑人的手段还是有的。
不过跟她对谈了这么久,他始终盯着她的眼睛,却看不出半点的慌乱紧张。
“你不想说也罢,你想知道本公子找你来做什么的吗?”黄椔问。
司徒媗知道他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来,所以故意没吱声。
“看来你大概猜出来了。”黄椔道。
“我只是奇怪,公子放着华丽舒适的房间不用,非要挤在这里和我说话。公子难道怕我是一个贪图富贵的青楼女子?还是怕我这个人玷污了公子上好的住处?”司徒媗反问。
“九姑娘急什么,是看到这里没有安置床榻吗?九姑娘放心,你的价钱我肯定付得起,而且比任何人出的至少多出十倍。”
司徒媗不耐烦继续和他打哑谜,就算自己在那些男人眼中是个供人玩乐的青楼女子,可她受不了这样的言语和侮辱。
“殿下请自重,如若在朝堂上你说出这等话语来。恐怕有损你的威严和名望。”司徒媗直言道。
“你叫我什么?”
黄椔拍案而起。
“太子殿下,您身份尊贵,日理万机。为了不占用你如同珍宝般的时间,小女子就直言得罪了。”
司徒媗只是站着福了福身,并没有行跪拜之礼。
既然司徒媗重生后要报复的是黄桓,当然,对于皇家和朝廷的情况也通过各种渠道了解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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