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司徒媗胸口痛到极处。
这一生,给予自己最真挚的感情也就是子磐了。可她却不能有所回报。
可她又不够绝情,也许她还是自私的很,舍不得放手那唯一的温暖。
很多事情,司徒媗都是极有主见当机立断。唯一是对石子磐,有些优柔寡断。
一方面希望他安好,希望不要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连累了他。
一方面又希望他快乐,不忍心自己的绝情伤害了他。
司徒媗啊司徒媗,你如今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回到石家村和他两小无猜的日子了。
想到这里。她不知不觉的泪流满面。
闭上眼睛,仿佛回到了四年前的夏天。
外面传来蛐蛐儿的叫声,身旁有幺儿甜睡的呼吸声。
每个夜里,她和子磐好像有聊不完的话。打不完的趣儿。
那样的生活真是美好,就算是白天有忙不完的活计儿,也不觉得累。
司徒媗又连连叹气,不想惊醒了同屋的一个舞姬。
“姑娘,你怎么还不睡啊。明天还要早起练舞呢。”
那舞姬想,这姑娘肯定不知道作为舞姬的辛苦,如果以后让她练习一整天的舞蹈,她晚上肯定挨到枕头就睡着了,哪里有空对夜长叹。
反正也被吵醒了,那舞姬便披衣去净房小解。
今夜月光极亮,借着月光也好走些。
她经过司徒媗睡的板床时,无意的撇了一眼。
只见司徒媗的左腕上有东西闪闪发光,就好像月亮钻到了她的袖中。
那个舞姬本来刚被惊醒还迷迷瞪瞪的,这一瞧。直把她的半入梦乡的魂魄全部给拽了回来。
她怎么会有这个?
“姑娘,你左腕上戴的什么宝贝,真是比月还明。”
司徒媗看到她问,也没往深处想,随手把袖子撩了起来给她看。
那个舞姬或许是因为太过于惊奇的缘故,神情动作很是失态,她一把抓住司徒媗的左臂,简直要把眼珠子贴到碧玉镯上去看了。
她试图要把玉镯从司徒媗的手腕上脱下来。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她的举动把司徒媗吓了一跳,东宫中的舞姬岂是眼皮子那样浅的?看见宝物这样明目张胆的抢夺。太过于骇人了吧。
司徒媗的问话把着了魔的舞姬点醒了。
“对不起,我失态了。”
舞姬本来是要走向门口的,这时候却返回到了屋中。
她开始匆匆的梳妆穿衣,那一层一层的衣物穿的快速又整齐。完毕后。拿起了桌子上的一个灯笼,点着了。提着灯笼走了出去。
这里的姑娘也太奇怪了吧,半夜上趟净房还这么大讲究。司徒媗不解。
舞姬穿过层层院子,直接找彤良娣去了。
“月云公主,婢子有重要的事情禀报。”
她喊的是月云公主,却不是良娣。
虽说是喊的同一个人。但是这差别却大了去了。
彤良娣未嫁前,是月灵国的月云公主。嫁到东宫,就算是随身陪嫁的婢女舞姬也不能再以公主称呼。因为这不是月灵国,月云公主现在的身份是太子的姬妾。
丫鬟雏蝶本不打算把良娣喊醒,一听外面人这样喊叫,自知肯定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如果私自做主把她给拦下了,耽误了什么大事她可承担不起。
“什么事情,深更半夜的惊醒本主?”
彤良娣看向雏蝶,神情很是不满,还好太子今夜不在此处歇息。
舞姬听到良娣的呵斥,惊慌的跪在地上。
她也不求饶,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话:
“云公主,婢子发现了月灵碧水镯的下落。”
“什么,你再说一遍。”良娣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月灵碧水镯就戴在今天刚进来的那位姑娘左臂上。”舞姬一个字一个字清晰的答道。
“你不会看错了吧,这怎么可能。”雏蝶不信。
“婢子在月灵国时曾有机会在诸位公主聚会的宴席上伺候过,虽说年轻的几位公主没有亲眼见过我们月灵国的这个宝物。可是老公主们可是有见过的,她们聊天时对玉镯的详细描述,使婢子印象深刻。”
舞姬道。
“那你说说今夜见的那个镯子是什么样子的。”彤良娣问。
“镯子散发出幽幽碧光,就是隔着几层衣物也遮不住那光芒。近看之下,镯体中有盈盈清水似乎在缓缓流动。镯子触手凉如冰霜,手感却甚是温润。”
舞姬细细答道。
彤良娣扶额沉思,月灵国国宝碧水镯已经销声匿迹十多年了。她记得小的时候曾看过姨母戴在手上,她姨母就是如今月灵国的国主。
月灵国除了碧水镯这个宝物外,还有一颗同样材质的明珠镶嵌在国主宝冠上。那颗明珠只有拇指般大小,其珍贵程度远远不及碧水镯。
明珠她倒是经常见,因为幼时常常去姨母寝宫玩耍。由于对宝冠上明珠的好奇,她还特意央求母亲在晚上带她到姨母那里去。
不管那舞姬说的对于否,这件事非同小可,彤良娣要亲眼去看看。(。)
第一百二十七章 月灵国公主()
司徒媗将要睡着之际,只听的外面脚步声大作。
有人朝她房间方向走来,而且来的人还不少。
“还不快快起床,来参见公主。”雏蝶高声喊道。
这一喊叫,唬的那些个正睡的香的众舞姬急急忙忙穿衣梳妆。
“发生什么大事了?”
“不知道啊,我们不是一直同在屋子里睡的吗?”
“现在有三更天了吧,如果不是有大事发生,这个时辰怎么会……”
“那也不一定,说不定又是那些官家名媛要聚会,心血来潮让我们明天去演艺。”
“这话你就错了,如果明天有安排,良娣平时都会派人提前来告知我们的,这样我们早几个时辰起来心里也会有个准备。”
“良娣忘了也说不准。”
“我刚才好像听外面喊的是让我们出去见月云公主,并不是良娣。”
“我们云公主来到中原后,就明令禁止我们呼出公主的称号了,这会儿……”
“估计和我们月灵国有关,别说话了,赶紧的。”
两舞姬边梳妆边讨论。
就算是半夜,蓬头垢面的去见主子,于礼不合。
司徒媗刚来并不懂这样那样的规矩,她本来就是和衣而睡。新到一个地方,心里会缺乏些许的安全感。
司徒媗只是随手挽了一个慵妆髻,边走了出去。
彤良娣坐等在前头小抱厦中,陆续有舞姬寝室走出前去请安告罪。
彤良娣也不怪罪,她让雏蝶撩起司徒媗的衣袖,她看了一眼那玉镯。
其实就算没有露出玉镯来看,她也知道那玉镯的确是月灵碧水镯。
普天下,没有任何一种玉镯会发出幽幽碧光。她在月灵国是公主,在本朝东宫是良娣,仅次于太子妃的位置。她什么样的稀奇宝物没见过?
等全部舞姬都来齐了,良娣对司徒媗道:
“司徒姑娘,你上前来。”
司徒媗知道困惑了自己多年的真相即将要揭晓。基于种种迹象,如司徒媗般冰雪聪明怎么会不明白事情的究竟。
“你们认识这位姑娘手腕的镯子吗?”彤良娣用手举着司徒媗的左臂向众舞姬问道。
抱厦里的烛光很是暗淡,玉镯发出的光芒都胜过了灯火。
众舞姬年纪小,就算没亲眼见过月灵碧水镯。也是见过碧水珠的。
这些舞姬都是月灵国宫中精挑细选出来为云公主陪嫁的,国主宝冠上的宝珠她们当然见过。
“难道这是我们月灵国的国宝月灵碧水镯吗?”
“没错!”彤良娣之所以让众舞姬起来观看,并不是对自己的眼光没有自信,而是另有原因。
司徒媗和她们住在一起,有一个舞姬知道。就会有另外的也知道。如果任由传言在她绯月居中滋长,也不知道最后会被曲解到什么程度。
绯月居舞姬对她的忠心毋庸置疑,就怕隔墙有耳,被其他姬妾的人听了去。
彤良娣不爱跟那些争风吃醋的姬妾们待在一起,可她们还是想方设法的要拿她当炮灰。
这件事要是传到太子妃的耳中,难保不会生出更大的事情来。
“司徒姑娘,请你把镯子取下来,传于众姐妹观看。”彤良娣令道。
司徒媗露出很是为难的神情:
“良娣,不是我小气不肯让人看,实在是这镯子它像生了根般。取不下来。”
“是吗?雏蝶。”
雏蝶会意,去来一罐用来抹在发上的香油来。
司徒媗知道她不信,其实这法子自己也用过。当初镯子忽生异像紧紧套在她的腕上时,她感觉哪镯子像极了一条毒蛇,有种手腕即将断开的错觉。
她用过香油,蜂蜜等等润滑之物,那镯子就是取不下来。
本来它宽宽松松的戴着腕上,但是你如果有取它下来的念头时,它就会忽然缩紧。
彤良娣和众舞姬其实知道会有这种结果,她也只是试探司徒媗而已。
看来司徒媗的确是碧水镯的主人。
传说月灵碧水镯是月灵国大公主随身之物。大公主并不是最为年长的公主。
大公主是月灵国下一位国主。
月灵国世世代代不是国民选举国主,也不是老国主或者众臣的推举,一直以来都是碧水镯在替她们做出选择。
传言碧水镯里面有月灵国祖先的神灵,它是圣物。
只是这圣物已经丢失了十几年。如今终于被月灵国族人找到了。
众人看到了碧水镯的变化,都似待命般看向彤良娣。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拜见月灵公主。”
大公主就是月灵公主,世世代代皆如此。
“拜见月灵公主,愿公主千秋永世!”
下面跪拜了一大片,就连彤良娣也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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