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情景司徒媗虽然没有经历过,但是记忆袭来,她感受到了王若瑄当时的无助。
王若瑄是被冤枉的。
众口一词,说王若瑄意图谋害相府嫡孙。
当年的那个幼童就是王泽凯。
“你凭什么说我是坏人?”司徒媗问他。
“别人都说你是坏人,你就是坏人。”王泽凯用肯定的语气道。
“排开众人不说,你自己认为我是好人还是坏人?”司徒媗又问。
也许那时候的王泽凯还太小,对于五年的那件事是没有记忆的。
“你记得最后一次是在哪里见到我的吗?”司徒媗问。
“不,我从来没见过你,不过听别人嘴里听到的而已。”王泽凯道。
“那你不是也从别人嘴里听说前面那园子里有鬼吗?你经常来这里玩,可曾见过?”司徒媗又问。
王泽凯好像明白了司徒媗的意思,就是别人说的不一定是真的。
“你进过园子里面吗?”司徒媗试图靠近他。
“园子门是锁着得,我进不去。”
“进都没进去过,还说里面没有鬼怪,说不定鬼怪真藏在里面呢,你敢不敢进去看一看。”司徒媗道。
“哼,谁怕谁,进去就进去,只是那锁都锈住了。就算你有钥匙,也打不开的。”王泽凯提醒。
司徒媗笑笑不说话,拨开草丛往院子大门走去。
“你等等我!”王泽凯在后面追着,好像根本忘记了前面的四姑姑是众人眼中的坏人。
眼前的是一扇黄桐木门,上面角落结着蛛丝网,有的地方甚至有些虫蛀的痕迹。门上的漆面也剥落至净了,那铜锁倒是还挺结实,不过也锈成个死疙瘩了。
王泽凯抬头看司徒媗,大概是想着看这位姑姑用什么办法能把门打开。
司徒媗想也不想臂上使力,一把就把那小门给推到了,哐当一声吓了王泽凯一跳。
原来那门框早已经被风雨侵蚀的不像样了,那门等于是半挂在框上。
“四姑姑好大力气啊!”
王泽凯用崇拜的目光看着司徒媗。
司徒媗探着身子望向里面,只见里面假山嶙峋,景致错落有序,亭台楼阁却也齐全。
王泽凯不自觉的牵住司徒媗的手,两姑侄踏着野草继续往里走。
这园子比相府大花园不知道小了多少倍,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甚至里面还有一个人工湖。
湖水并没干涸,湖边有数不尽的高大树木。
现在春末夏至,桃花梨花已落,树上结满了累累硕果。那果实只有拇指般大小,挂在枝头着实可爱。
由于长期无人打理的缘故,野草疯长。
在那半人高的野草之中还夹杂些鲜花,红的粉的白的。
人工湖上架着一座石桥,桥上有凉亭。
湖的右侧高大树木的遮荫下,隐约可见建筑楼群。
穿过石桥,有走廊,走廊尽头有月亮门。
“如果这里稍加修缮,必定是个极美的夏日避暑场所。”
司徒媗赞叹。
“为什么是避暑场所啊?”王泽凯不解的问道。
“这里到处都是高大的树木,而且通风极佳,风景优美。不知为何会荒废如此?”
司徒媗自言自语。
穿过月亮门再走几步,眼前出现一座院子来。
门楣上有牌匾,上面书“月朗风清”。
“我们能进去吗?”王泽凯问道。
“恐怕进步去了。”司徒媗看着眼前红漆宅门道。
“好了,你该回去用午膳了。”
司徒媗牵着王泽凯又从原路返回。
刚出那所园子,就见好几个丫鬟婆子喊着二少爷在寻找。
为首的是李嬷嬷,她看到王泽凯被司徒媗牵在手里,先是愣一下。
然后粗暴的一把去推开司徒媗。
“你个蛮夷下贱坯子,二少爷也是你的脏手碰得的吗?”
尽管司徒媗已经料到这个李嬷嬷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但是没想到她说的话如此难听。
“大胆奴才,你再骂一句试试?”司徒媗怒道。
那李嬷嬷反而笑出声来,笑声难听至极。
“别以为你现在不是哑巴瘸子就比以前高贵了,下贱坯子就是下贱坯子。”
王泽凯则是震惊的看着李嬷嬷。
司徒媗二话不说上前啪啪打了李嬷嬷几个耳刮子。
这几个耳刮子可比打福寿堂小丫鬟的重多了,正手反手打了不下五六下,直把那李嬷嬷给打傻了。
“我是相府四小姐,你现在嘴里骂的这些个话是什么个意思?大家都知道我父亲的出身的确不算高贵,可他能坐上当朝丞相的位置全靠的是自己的才华和本事。你这个大胆奴才,当着这么多人敢骂丞相,你是不想活了吗?”
司徒媗厉道。
“我什么时候骂相爷了,你休想扭曲事实。”
李嬷嬷捂着脸颊道。
“蠢不可及!”司徒媗懒得跟她争论。
司徒媗可不是当年的王若瑄了,是个猫儿狗儿就敢骑在她脖子上拉屎撒尿的。
反正她在这相府也是不讨喜的,也不怕多得罪几个人。
“泽凯,刚才的事情你都看清楚了吗?”司徒媗问道。
“看清楚了。”王泽凯答。
“四姑姑是不是很坏,动不动就打人?”
“那是因为她们先骂你的。”王泽凯弱弱的答道。
“恐怕我们以后再也没机会一起来这里游玩了,哎!”
司徒媗叹气。
王泽凯上前去牵住司徒媗的手,牵的紧紧的。(。)
第一百四十二章 轻重()
司徒媗和李嬷嬷等人闹到了大夫人那边。
由头当然不是李嬷嬷挨了司徒媗的打,而是说四小姐带坏了小少爷。
大夫人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头脑,她这才来了不到一天,就惹出这么多事来。刚才老夫人那边还传话过来,让她这个嫡母好好管教管教下面的子女。
还没等翠松细说,陈氏就知道是司徒媗闯了祸端。
如今翠松前脚刚走没多久,二奶奶就带着一大家子人过来了。
“母亲,你要为我们做主。”二奶奶那副样子简直比李嬷嬷还委屈。
李嬷嬷是二奶奶从娘家带来的陪嫁,而且那李嬷嬷还是二奶奶的乳母。
就是在陈国公府,李嬷嬷何尝受过这种的委屈。
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你给我跪下!”陈氏不问青红皂白对司徒媗怒道。
什么?又跪?恐怕这一天还没到头,司徒媗的膝盖就要被跪残废了。
“母亲,我没有错,为什么要让我跪下?”司徒媗不服气的道。
“你还说自己没错,看看李嬷嬷的脸颊红肿成什么样子了。”陈氏大声道。
陈氏还是压制着自己的情绪的,看在一屋子的人份上,她可不想行为语言上有失体统。
“母亲怎么不问前因后果?”司徒媗站着道。
“事实明白在那里,还用问什么?”
陈氏向身边的一个婆子使了个眼色,那婆子就要上前硬要把司徒媗按倒在地上去。
“堂堂相府,却是如此不讲理,滥用私刑的地方,这要是传出去了让爹爹的脸面何在?”司徒媗挣扎。
“祖母,娘亲,这不关四姑姑的事情,是李嬷嬷先骂人的。”小小的王泽凯为司徒媗分辨。
二奶奶一听自己的心肝儿子这么说,脸刷的变白了。
“母亲,你听,这还了得。凯儿跟她待了不过一个时辰之久,就变得是非不分了。凯儿他可是您的亲亲嫡孙啊,他还这么小,这要是经过不安好心之人的挑拨……”
二奶奶竟然嘤嘤的哭出声来。
王泽凯看到自己的母亲很伤心,便从司徒媗的身边转到二奶奶身边去。
“娘,凯儿不好,凯儿贪玩惹娘亲伤心了。可是四姑姑真的没有错……”
“你还喊她四姑姑?你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个姑姑了?你忘了你三岁的时候,就是眼前的这个女子差点害你丢了性命。”
二奶奶恨铁不成钢的瞪着王泽凯。
王泽凯被他母亲的大声呵斥吓得不敢吱声。
一屋子的人没有一个站在司徒媗这边的,司徒媗终于切身感受到当年王若瑄的无助了。
当年是小丫鬟没看好王泽凯,导致他摔破了头。那丫鬟怕承担责任,就诬赖王若瑄要害小少爷。
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那时候的王若瑄连走路都困难,整日坐在木椅中,怎么能害王泽凯摔跤。
不过众人可不管这些,反正也看王若瑄不顺眼,她不会说话也不能为自己分辨,大家说她做的那就是她做的。
“把你的脏手拿开,你再动一下我试试。”司徒媗对陈氏身边的那个婆子道。
那婆子被司徒媗的疾言厉色吓住了,她忽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看着陈氏。
“钱嬷嬷,我的话你都不敢听了吗?”陈氏道。
“母亲,你要是这般不讲理,就别怪我做事不留余地了。除非你现在把我灭口了,否则今日之事连同往日之事我一定会全部讲给父亲听。”
司徒媗说的往日之事,当然是五年前陈氏假借神医之说把王若瑄从相府赶出抛尸异乡。
陈氏实在想不出这件事情哪里出了纰漏,导致她不但没死,反而整个人都好了。能说会道,能跑会跳的回到了相府,现在还在众人面前威胁陈氏。
司徒媗口中所说的事情,众人猜测大概也是一直以来在相府受虐的事实吧。
这事众所周知,偏偏瞒着丞相一人。
不过丞相或许是装聋作哑呢,毕竟一个庶女而已。
“大家都看到了,且不论她的大人之过,单单是顶撞嫡母,就是大不孝,去请家法来。”
陈氏气的发抖。
“夫人莫要气坏了身体,她这个身份不配请家法出来。”旁边人劝道。
陈氏也不过是说说给众人听的,毕竟自己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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