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迷都不忍心听下去了:“主人,这圆亓上人太残忍了……”
卓漆脸上带着同情,以及恰到好处的惊怕,心中却异常清醒,对阿迷道:“你是不是也很同情他?”
卓漆与6庄,此时无异于交锋对弈,彼此都不清楚对方的底细。可一旦有了所谓同情怜悯,这些感情因素,就会不经意间透露出自己更多的底牌。
阿迷一惊,羞惭低头:“主人,我太容易被他影响了……不过,他确实是很惨。还有,你们人类,太无耻了!”
卓漆身子前倾,神情义愤,对6庄道:“他既然收养你们,又传授你们修行功法,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你们?——难道,你们的家人和他有仇吗?”
6庄无奈的摇摇头:“这都不得而知了。这些,都是我们的命数。我们么,都是从小习惯了,只不过,听你说的,你从小娇生惯养,落到他手上,恐怕……”
卓漆默默无语,定定庄。
6庄等了片刻,卓漆一直不说正题,算时辰朱骈也该回来了,便索性开口道:“你的身份,现在失踪了,玄山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卓漆冷哼一声:“我若出事,我那朋友又侥幸逃脱,这灵镜州也不会有你等立足之地!”
6庄默了一默:“若是你的宗门能来得及救你,这是最好的结果。但是……”
卓漆接口:“但是,要掌握元婴修士的行踪,也不是那么容易,何况,他又有心隐匿行藏。”
6庄算着时间,一咬牙直接问道:“我若能给你师门报讯,今后……”
“你救了我,玄山上下都会感念。今后,你便是玄山的恩人!”这话,卓漆说的不太有底,但她脸皮太厚,这话说的竟然平平整整,一点异样都叫人察觉不出来。
阿迷没眼脸叹气。主人太没节操,也很苦恼啊。
6庄额上冒出冷汗,死死的腕上的两只毛蝎子:“我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你们的人,一定要把他弄死!否则,我这次出卖他,将来必定似无葬身之地。”
卓漆将沧绫上的铜铃取下,扔给6庄:“出去后,照着上面的符文描上朱砂,记住,是三上四下,一定要在乾坤袖外面,描好朱砂即可。稍后记得收好。这便是你的信物。”
6庄握在手里:“这……”
“这铜铃是我师尊亲手所铸,启用的办法,只有我和师尊知道。他铛,自然会保护你。”
很快,朱骈便回来了,他似乎没有开启防护罩,凌晨出去一趟,一身风露。
朱骈回来,6庄又随便找了个借口出去了。
6庄走后,朱骈便在里面冷笑:“哼!口口声声说什么,和我亲同兄弟,却抓着机会,去讨好那圆亓上人!当我不知道吗?每次都借口有事……真当我是个傻子吗?”
卓漆噗嗤一笑:“你真是个傻子。”
朱骈瞪圆了眼睛,呼哧呼哧喘气:“你胡说什么!你这蠢猪!”
卓漆见他暴跳而起,就要对自己动手,再次冷笑一声:“我再蠢,也没蠢到被人种了蓄阴功,还不自知!”
“你说什么?!”朱骈大叫起来,突然收敛神色,坐回原地。
6庄回来了。
朱骈脸色通红,连眼睛中都布满血丝。
6庄以为是卓漆又招惹他了,警告的一眼,劝道:“别动她了。这丫头对上人很。何况,不过将死之人,你就不要和她计较了。”
卓漆翻了个白眼。
阿迷惊怕不已:“主人,你也太冒险了!幸好这个朱骈,这时候突然警觉了,没有咋咋呼呼的。”
“正常反应而已。人在遭遇重大变故时,反而会难得清醒。”卓漆冷冷道。“何况……这个朱骈,也活不了多久了。”
阿迷“啊”了一声,不解的问:“为什么?”
“6庄既然要混入灵镜州正宗之中,自然不能让人知道,他对朱骈用了蓄阴功这么阴毒的法术,应该会伺机除掉他。他当务之急,是要在灵镜州站稳脚跟。所以啊,我才给他画了一个大饼!让他垂涎欲滴,不惜一切要得到他想要的一切——正宗之中的地位,还有玄山的。总之,假如我真的那么,咳咳,他是不亏的。”
阿迷毫不留情的拆她的台:“但是,主人啊,你说静渊真君肯定会来救你,说什么,灵镜州全员通缉他们,就太夸张了。你还没那么呢。”
卓漆冷冷的拍了自家界灵一巴掌:“你不用说出来。我自己知道!”
正百般计算着这一丝生机,突然眼前一亮,已经被扔出了乾坤袖。卓漆灵力被锁,到了外面,像个球一样滚了好几圈才狼狈不堪的停住。
“小卓漆呀,别来无恙!可真是让我久等了!”
这声音阴沉沉的,一听之下,足以让人毛骨悚然!卓漆抬头,猛然现,竟然是她!请:
第一百七十七章 因祸得福()
地洞外的威压扫过了一次又一次。..
苏醒舟额上冒出冷汗,屏住呼吸,两只手摁住了苍豹的口鼻。
元婴大能的威压再次荡过,他丝毫不敢放松,果然,几息之后,那层威压又扫了过来。
紧接着,似乎有鹿鸣之声,又转而变成了凄厉的吼声。这小鹿在元婴修士的威压覆盖下,根本无处藏身,被外面那个元婴修士当成了泄愤的玩意儿。
威压已经过去了十来次,而地洞外面,没有一丝声音,在元婴修士的刻意施压之下,一片死寂。
渐渐的,不知过去了多久,外面有了鸟雀之声,头顶上也有踢踏之声,调皮的小兽过去了。苏醒舟瘫倒在山洞里,无声喘息。
苍豹嫌弃的拱开他的手,翻了个白眼。苏醒舟撸了一把凤尾草擦拭手心的口水,突然大惊:“还不快带我出去!”
苍豹又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不想吗?我,我起不来了……”
“被吓的?”
苍豹吼叫两声,带着苏醒舟从藏身的地洞中出去。
苏醒舟喃喃道:“这地洞中既然有隐匿阵法,卓漆为何不一起躲起来……又为什么不自己躲起来?若是让我去引开那元婴修士,我……也是愿意的。毕竟我是符剑门门主之徒,想来,那修士若不想与四大正宗为敌,也不会立刻就把我弄死。”
苍豹不屑的翻白眼:“说到身份,你和卓漆差不多。她比你还要强些,她身负先天剑气,现在还是一剑天协理。光是明面儿上的身份就比你分量足了。当然了,你也不必太过愧疚,主要是那元婴修士的目标是小卓主人。她也下来,一个都跑不掉,当务之急,还是尽快回玄山报信。”
“自然。”
听到苍豹说,那元婴修士本来的目标就是卓漆,苏醒舟更急了,当即招出飞行法器,还未启程,突然冷汗如雨,整个人像是被人从上到下拍了一下,脚尖下陷,沉入泥中,一直到膝盖处才停下。
一股恐怖又强大的气息,将一人一兽都笼在其中。
苏醒舟动弹不得,更别说苍豹……
“果然藏起来了。竟敢戏弄本尊!”
威压如海浪澎湃而至,眼前这虚像,不过是元婴修士分出来的一个分身,竟然就有令金丹修士束手伏诛的大能!
分身虚像冷哼一声,十指飞快掐动,捏起指诀。苏醒舟意识越来越模糊,眼前黑影重重,只能以全部心神来勉强维持清醒,突然,左手一痛,整个人被从土中拔出来,扔飞出去!
苍豹被打飞出去,感觉自己真是蠢爆了。它翻了个白眼,暗暗的想,自己还不是最蠢的,那个苏醒舟怎么还不跑?
他才是最蠢的!
苏醒舟被苍豹扔飞出去,刚明白过来,这条臭狗的意思,就又被威压给镇住了——这次更惨,半边身子都被压进了土里。
一人一狗,遥遥相望,无比凄惨……
苍豹:主人真是遇人不淑!
苏醒舟:至少要传个信回玄山啊……可是他真的连一根头丝儿都动不了。
哪个堂堂的元婴修士会这么阴险,竟然伏击金丹小修士?
苏醒舟越急越怒,可是根本就动不了,正恨不得金丹出窍以脱困,就觉得浑身一轻,周身的压力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苍豹苏醒舟同时爬起来,翘起头东张西望:“怎么回事?”
谢邀收剑,这密林之中的寒凉之气瞬间就收敛了少许。
“小卓呢?”
谢邀声音淡淡的,苏醒舟却没来由的身子一僵:“被……被那元婴修士抓走了。”
“苏醒舟,你,你这样子好像一条狗啊!”徐旻从谢邀身后探出头来——卓漆已经结丹了,苏莱和岳霓也正在冲击金丹。只有他,还一直滞留在金丹后期。因此,试剑大典结束之后,便打算出山门走动走动,刚到山门处,就见静渊真君火急火燎的出来,他也不管其他,非要跟着出来。
谢邀懒得理他,便随手带着了。
“元婴修士?”谢邀冷声问道。
“不错。”苏醒舟点头。“刚才这虚像,就是这元婴修士留下的一道分身。”
“怪不得……气息消失的如此干净。你二人可曾与这元婴修士正面交锋?可曾留下什么讯息?”
苏醒舟摇摇头:“并没有。说来惭愧,我根本不曾察觉这元婴修士的气息,是小卓,小卓早就有准备,将我从棋盘上丢了下来。静渊真君,我与你一同去寻找小卓。”
谢邀祭出一盏莲花灯,这正是卓漆的本命灯,一直放在一剑天之中,被他用一朵莲花笼着,带了出来。
灯火摇曳,燃烧的很旺盛。他念动咒语,片刻睁眼,这烛火却没有变化。
徐旻小声说:“静渊真君,这元婴修士既然掳走小卓,这法子必定是找不到的,还白白浪费您的精气。”
谢邀似乎早就料到了,神色不动,又再次祭出一个铜铃。
片刻后,铜铃也落了下来。
连这铜铃也没有办法么?
谢邀蹙眉,突然放出一个玉牌,上面血红符文隐隐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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