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奕亲了亲她小小红唇:“伺候娘子,为夫不累。”
“谁要你伺候?”明琅羞红了脸,不敢看他挂着汗珠、俊美风华的脸,也不看他潋滟生辉、灿若星河的眸,只双手捂住自己眼睛,他却是轻轻拿开,与她十指相扣。
一个细微的动作,不经意地触动了某根心弦,明琅吻住他的唇,与他一同堕入了迷情深渊。
==
主院的明厅内,宇文冰端坐于主位上,静静品着手里的云雾茶,对于下方投来的各种意味难辨的视线仿若不察,她疼儿子,爱屋及乌,便也疼明琅,所以哪怕日上三竿了明琅还没现身她也不觉着有什么。她儿子守身如玉二十一年,好不容易成了亲,食髓知味,贪恋一下温柔乡是难免的。
夏侯夋、王氏和夏侯歆分坐于两旁,夏侯莲、祁云、祁湘燕和祁湘莲则坐于稍次一些的位置。
祁湘莲吃了一片桂花糕,脆生生地道:“世子嫂嫂怎么还不来呀?她说要带我吃冰淇淋、西米露、荆州鱼糕、油焖大虾、拔丝香蕉、铁板牛排、至尊披萨、新奥尔良烤鸡腿堡……”
夏侯莲打断她:“湘莲,你嘀咕了一早上,我耳朵都快长茧子了!”
“哦。”祁湘莲神色一暗,委屈地低下了头,娘亲说在夏侯府,她要让着姓夏侯的人。
祁云微微一笑,摸了摸她头顶的双螺髻:“待会儿大哥带你出去玩,买好吃的,好不好?虽然跟世子嫂嫂说的不同,但也很美味哦!”
“好棒好棒!”祁湘莲拍起了小手,“哥哥最好了!”
祁湘燕含笑不语,在淡粉色束腰罗裙的衬托下,一张白皙鹅蛋脸格外粉嫩可人,她不是那种一眼便令人惊艳的女子,可就是有种相见过后怎么忘也忘不掉、反而时常回味的韵味。
王氏看了看娴静温婉的祁湘燕,再看向飞扬跋扈的女儿,不由地纳闷,女儿怎么没遗传到她的优点呢?唉!她多端庄贤惠啊……
“咳咳咳!”夏侯夋实在坐不住了,他神色一肃,“弟妹,侄儿和侄媳是不是……太过了些?当年兆儿大婚你也是去了的,兆儿和他那口子没这么落长辈的脸吧!”
宇文冰放下茶杯,不以为然道:“我不觉得我儿子给我落了脸,我反而觉得他很长脸,能把媳妇儿折腾得下不来床,那是他能耐!一夜加一上午,呵呵,你儿子行不?”
噗——
夏侯歆忙用帕子掩住唇角,可还是不小心发出了一点儿声响。
祁云和祁湘燕羞得不敢说话。
夏侯夋和王氏的脸则红一阵白一阵,一时竟有些哑口无言。长公主护犊子那是在族里出了名的,谁敢欺负夏侯奕,她便能跟谁拼命。别看昨天他们如此挤兑长公主,长公主都没发火,其实那全因为他们没招惹夏侯奕。现在,夏侯夋不过是真实客观地指出了夏侯奕的错误,长公主便像被踩了尾巴似的跳出来还击了。
夏侯夋想明白了个中缘由,不再言辞,王氏却咽不下这口气:“唉!到底是能耐,还是不待见我们这些穷亲戚呀?二叔、四叔、五婶和八姑都想来的,可惜啊,有人不给请帖,人家只能托我们把他们的问候和礼金带到。啧啧啧,既然自视清高,当年又是怎么看上身份最低贱的商人的?”
一句话戳中了宇文冰的痛处,当年她和夏侯峥,的确是她对不起他,别人都以为夏侯峥是病死的,殊不知他是为了她被人给杀死的!而她的生日就是他的忌日,所以这么多年,她基本不过生日,此次返京,若不是为了彰显自己在陛下心里的地位,好让儿子在京城更吃得开些,她也不至于在伤口撒盐办起了寿宴。
宇文冰一大早的好心情瞬间被王氏的一席话给破坏得干干净净,她想发火,想行驶公主的职权把这泼妇赶出去!
但一想到惨死的夏侯峥,她又觉得自己不能这么做。夏侯峥那么善良,他一定不乐意自己伤害他的亲人。宇文冰强行把火气一点一点收纳心底,若说跟夏侯夋她尚能拌两句嘴,跟王氏她完全是理都懒得理了,直接选择忽视!
王氏见自己没气到宇文冰,瘪了瘪嘴,也不再多话。
倒是夏侯歆打了个圆场:“二嫂,我初来这京城还真被路上的车水马龙给吓了一跳,青州跟它比呀,简直一个地下,一个天上啊。”
宇文冰知道小姑是在帮自个儿转移话题,感激地笑了笑,道:“京城是北凉最繁华的城市,你上次来不过是从南街绕了一圈而已,真正热闹的中心大街你还没逛过呢!下午我带你们去转转。”
夏侯歆笑着道:“多谢二嫂,我和祁云、湘莲都可以去,只是湘燕这几天有些乏力,让她留府里歇着吧。”
乏力也就是来了葵水了。凭心而论,宇文冰是很喜欢这几个孩子的,她问道:“要不,我们改天?”
“不要嘛!不要嘛!就今天好不好?”小湘莲骨碌从椅子上跳下地,跑到宇文冰跟前,拉着她的袖子,哀求道,“好姑姑,你带莲儿去嘛!今天就去嘛!莲儿想出去玩!”
“莲儿,不得无礼!”夏侯歆的面色微微一变,低声呵斥了她。
祁湘莲的脖子一缩,委屈得眼眶都红了。宇文冰把祁湘莲抱在腿上,含笑嗔了一句:“瞧你,吓着孩子了!”
言罢,亲了亲祁湘莲的小脸蛋,“莲儿不怕,姑姑疼你啊。姑姑下午就带你出去玩,你喜欢什么姑姑都买给你。”
“咯咯……”祁湘莲笑了起来,还不忘朝夏侯歆做鬼脸,夏侯歆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直惹得祁云和祁湘燕无声偷笑。
看着他们其乐融融,夏侯夋一家三口觉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了,夏侯莲放下矜持,勉力笑了笑:“我小时候听二叔提过京城的繁华景象,一直没来得及一睹它的风采,既然婶婶要带我们去玩,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话音一落,夏侯夋的一口茶呛到了鼻子里,差点儿没憋死过去!
她二叔过世时,她还没出生……
==
直到临近正午,夏侯奕才总算把自己和明琅收拾妥帖了,“晨练”之后明琅又睡了半个时辰,他给明琅刷牙时明琅连眼睛都没睁开,直到一碗粥吃了大半,明琅才含糊不清地道:“完事了吗?好像该去给母亲请安了。”
一步都不想走,这是明琅此时的感觉,追求极限果然是要付出代价的,摆弄了那么多富有创意的姿势,结果就是她浑身酸痛。
夏侯奕抱着她坐上软轿,由轿夫从墨荷园抬到了主院。
这是夏侯奕的亲戚们头一回见明琅的真容,昨儿即便祁家姐妹与她叙话良久也只看到她红艳艳的一个盖头。
当明琅穿着正红色长裙走进明厅时,所有人被这堪比霞彩的艳色给狠狠地震惊到了。
她不施粉黛,素面朝天,却浓眉大眼、琼鼻樱唇,每一处都仿佛精雕细琢似的,完美得令人唏嘘,夏季衫薄,露出白天鹅一般雪白修长的脖颈,极具魅惑。
一夜温存,少女青涩不复,妩媚风韵点点爬上眉梢,自有不笑已倾城的楚楚韵致。
夏侯莲挫败地蹙起眉,二房就是风水好啊,二婶和世子妃,哪个都是艳绝天下的美人。可惜呀可惜,世子是她堂哥,不然她也可以委身于他做侧妃。
明琅跪下,给宇文冰磕了三个头,又从丫鬟手里接过茶奉上,甜甜地笑道:“请母亲喝茶。”
宇文冰眉开眼笑:“好!媳妇儿茶,要喝的!你和奕儿早点给我添个孙子啊!”
喝完明琅的茶,她给明琅派了一个大大的红包。明琅欣喜地收下,和夏侯奕又给其他长辈磕头敬茶、收红包,但他们给了红包,宇文冰其实都会再翻倍送回去的。可以说,宇文冰对夏侯峥的亲戚是好到了一定的程度。
众人在一块儿用了午膳,宇文冰建议先小憩半个时辰再去逛街。夏侯歆带着几个孩子退下,王氏给夏侯夋使了个眼色,夏侯夋会意,离席时叫住了宇文冰:“弟妹啊,大哥有些事想跟你商量。”
宇文冰带夏侯夋去往了书房,虽说他们是亲戚,但终归没有血缘关系,是以得避嫌。
宇文冰挥退了下人,留了两个心腹丫鬟把守门口,尔后看向夏侯夋:“大哥你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夏侯夋四下看了看,一脸郑重,却是没开口。
宇文冰微微叹道:“她们是信得过的,大哥你有话但说无妨。”
夏侯夋低头,纠结了片刻,有些不好意思,但又挨不过经济压力,还是和盘托出了:“弟妹,实不相瞒,我做生意赔了本,为了挽救损失又投资了铁矿,可铁矿坍塌,我不仅没赚到钱,还把所有积蓄给倒贴了进去,可我仍欠了别人几十万两银子,我已经走投无路了,弟妹,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我被追债的人给打死吧!”
“你从前做私盐生意我就忍着没报官,你怎么又去弄铁矿了?青州哪里有铁矿?你倒是把话给说清楚!”
“我……我……”夏侯奕不敢直视宇文冰犀利的眼神,“不……不是在青州。”
“在哪儿?你又没出过远门!除了青州,你还能……”宇文冰讲到这里突然一顿,脑海里闪过一道思绪,她上前一步,瞪大了眸子,隐忍着道,“你是不是跑到南诏边境去偷矿了?”
青州的潍城与南诏的伯阳城接壤,入关处既是几座丰富的矿山,这些年,不少北凉人眼红伯阳的铁矿,买通南诏的采矿人,偷一部分走海路,把矿运回北凉。因为是偷的,所以卖出去的价格低于市场价许多,加上运输的费用也还是能赚不少。宇文冰没想到这个不中用的大哥居然有胆子勾结南诏人偷矿!
“大哥!你真是气死我了!偷南诏的矿,轻则是盗窃,重则是通敌叛国!我是公主!夏侯峥是侯爷!青州一半是我的封地,你这么做,难道是要给我、给夏侯家扣上一顶密谋造反的罪名吗?”
夏侯夋被骂得狗血淋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