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她总不能说和别人同乘一匹马不是?
楼石笑着先将阮媛扶上马,趁阮媛没注意,轻拍了拍道一的肩。道一会意地一笑。与上次一样,楼石让阮媛坐在马鞍上,而楼石则是坐在了成屁股上,其实是非常不好呆的地方,马一走,他就往生坠。但他坐上去之后,一手搂着阮媛,以防她害怕,在马上不稳,一手拉着马缰绳,慢悠悠的走。要不是两人身上都挂了彩,还以为这两人是游山玩水回来。
道一帮着牵着那匹矮红马,打着火把,前后的将楼石和阮媛围在中间。
阮媛觉得不好意思,一路上一句说也不肯说,无论楼石怎么逗她说话,她都不出声。楼石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神情,随着马的走动,一晃晃的,很是悠闲自在。
回到驿栈,绿柳几个见阮媛如此狼狈,虽然之前等他们回来时,各种地想,但还是吓了一跳。楼石先下马,再扶阮媛下来,阮媛这回倒是恢复不少,本来能走路了。但楼石仍是打横将她抱起来,众目睽睽之下,阮媛也不好使劲地挣扎,也只得任他将她抱到原为她准备的房间。
边往屋里走时,楼石吩咐绿柳几个准备开水,干净的白布。让道一去拿上好的金疮药来。
阮媛道:”你也受伤了,过那屋收拾一下,这里绿柳她们就行了。我自己也略懂些,不用你了。“
楼石似笑非笑地看着阮媛,道:”过河折桥也没这般快的。“
阮媛就不好意思起来,只得任楼石帮她将脖子上的先包的布解来,由于血已经凝上,这时候打开就有点儿疼。楼石用白布沾了热水,一点一点地将凝住的血块软了,再将布拉下来。
楼石看了伤口,长长的一条子,不禁说她道:”当时你吓成那样我就没说你,你说你当时多危险?怎么能说火就火?真是不要命了。他们爱怎么说怎么说,我还能救不了你?你就对我这点儿信心没有?看伤的,非留疤痕不可。“
阮媛仰着头,感受着楼石细心的呵护,心里软软的。一个小角落里,突然冒出一种想法来:或许她跟他可以重来?但阮媛很快就将这种想法掐灭了。上辈子他也不是没对她好过,可是有太多次让她失望了。
看着门口处,阮媛淡淡说道:”你不用对我这么好,失望太多了,我对你已经没有什么想法。即使我表兄会辜负我,但我也决不会选你的。“
边上帮忙的绿柳连忙拉着绿珠,给绿蓠几个使眼色,全都退了出去。
楼石地手顿了下,然后继续为阮媛细细地收拾伤口。撒上药,仔细地为她包扎上。然后说道:”我对你好是因为我想对你好,并不是意图让你再嫁给我。“
可是你这样,会让我动摇啊!阮媛没有说话。
楼石收拾好阮媛的伤口,单膝跪在她的脚前,细心的叮嘱她道:“我去喊绿柳她们进来,我已经让人准备好热水,你洗个热水澡,注意看看身上有没有哪儿受伤,注意伤口别碰水,让她们仔细些。我知道绿珠自小侍候你,你们俩个感情好,但我看绿柳要比她们都细心些,这时候还是让她侍候你吧。伤口可不是小事,要是弄不好会成大病的。”
阮媛点了点头,想说让他也去洗洗,看看有没有哪儿受伤。但话在舌尖上滚了几滚,终是没出一声。
楼石看了会阮媛,像是就等着阮媛的叮嘱,终是叹了声气,出去了。然后阮媛就听楼石在门外面叮嘱绿柳几个小心些侍候她这类的话。又专说了几句绿珠,让她别毛手毛脚的。
待他走了,绿柳几个忙开门进来。绿珠红着眼睛。绿柳和绿蓠两个小心地扶阮媛,道:”姑娘,奴婢扶姑娘去洗洗,看看身上有伤着的没有。世子爷留了药,叮嘱奴婢给姑娘上。“
阮媛道:“你们不用扶我,好像我折了胳膊腿似的。开始我是吓着了,现在没事了我自己能走。去哪儿洗?”阮媛一指房间内的一个小门道:“那里面?”
绿柳道:”嗯,那门通耳房,世子爷一早就让人准备了热水,现在水已经都打进去了,就等着奴婢们扶姑娘进去。“
阮媛知道绿柳的意思,打一开始,绿柳就想让阮媛和楼石合好,所以处处往楼石哪儿引。阮媛也不说,站起身,任由绿柳和绿蓠两个扶着她像个重病之人似的,从小门进到耳房里。
里面果然已经收拾好,虽然现在已经不冷,但屋内仍燃着炭火,二尺高,半人长的澡盆里,水正好一半,氤氲着水气,澡盆边上搭着白布巾。澡盆地边桌上,放着香胰子。外门窗都关着,门口与澡门处摆着一扇大落地屏。屋内燃着四根红烛,将屋照得很亮。
一进屋,阮媛就觉得一阵热浪扑面。
绿柳道:”没想到世子爷这样细心,现在虽然不冷了,可一挨水还是觉得凉。姑娘,奴婢侍候姑娘脱衣服。“
阮媛已经自己开始解衣服,身上倒没什么伤,因为一直都是楼石护着她。绿柳几个也是细细看了阮媛的前后的身体,就怕哪儿破了。
阮媛道:“我除了脖子受了点儿伤,别处没事。”
绿柳放下心,舒了口气道:“姑娘进水盆子里泡会儿,舒散舒散筋骨。”
阮媛迈进水盆子里,往里一坐,热水浸到皮肤上,立时觉得浑身舒服。靠在澡盆上,头仰着望房顶。身体完全放松下来。绿柳又打边上端过来一个水盆子,弯着腰,绿玉、绿蓠也都帮忙,为阮媛洗头。绿珠则往阮媛身上撩水。
洗完澡收拾完就已经后半夜了,晚上那样的惊险,此时神情放松,趴到床上就觉得通体舒畅。没一会儿就睡着了。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阮媛一睁眼睛,就知道她又起晚了,见边上坐着绿珠,就说道:“怎么不喊我?也不能因为我耽误大家的行程。”
绿珠道:“没耽误,世子爷就没走。听说林子那边有一窝匪,多年来专劫过往的商人行人,道一一早上领了一队的人,世子爷亲自去了,说一定要缴了他们。”
阮媛道:“是吗?那咱们这儿安全吗?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万一他们绕过来收拾咱们怎么办?”
绿柳刚好进来,笑道:“姑娘不用担心,世子爷一早就想到了,让道一带着一队的人,将咱们驿栈围个铁桶似的。再安全不过了。”
楼石直到晚上,撑灯的时候才回来。没回来的时候,阮媛来回地在院门里面走,不时地往外望。
绿柳道:“姑娘要不要奴婢去前面看看?都这时候了,世子爷还不回来,可不是受伤了?奴婢早上听道一说,世子爷后背一大片的淤青呢,也不知道怎么弄的。说腰也伤了。外面虽看不出来,可道一说,那是内伤。”
阮媛听了,不禁抿了抿唇。然后就一直站到门口处往外张望,也不与绿柳几个说话。
绿珠是个急性子,实在忍不住道:“姑娘要是担心世子爷,就去打听打听,要不站门口等世子爷。世子爷回来要是见姑娘在门口等着,一准高兴。姑娘怎么变得这么不痛快起来?明明关心世子爷,还非要偷摸的,还不想让人知道。太不通快了。”
这话也就绿珠说,阮媛气得将眼睛瞪得溜圆,可又拿绿珠没什么办法。因为她一惯如此。
因为楼石与阮媛住的是一个院子,所以直到楼石回来,阮媛在院门口远远地望见了,却又急匆匆地跑回自己屋里,赶命似的让绿柳几个点上灯,然后随手拿了本书在手里看。
阮媛以为楼石回来,会来她这屋里,跟她说声。所以眼睛虽然在书上,可心却一直在门口。但左等右等,都过了好一会儿了,也不见楼石迈进她这屋的脚。阮媛心下焦急,又不好说,只能忍着。(。)
136 边塞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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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媛又一想,大概是在吃饭,但阮媛直等到天快亮,楼石也没过来。
绿柳让绿珠等人先睡了,她陪着阮媛,眼看着天边露白,绿柳已经劝过几次,终又劝道:“姑娘,睡觉吧,要是没什么事,可能早晨还得赶路。姑娘现在睡还能休息会儿,要不赶路就该难受了。”
阮媛心里难受,面无表情地站起身,走到床边,倒到床上。绿柳为阮媛盖上被子,放下纱帐。然后将烛火掐灭。室内一下子黑暗一片。可是阮媛睡不着,脑子里想的都是上辈子的事。楼石对她的好好坏坏,然后眼角不禁湿润。
一夜没睡的阮媛瞪着眼睛一直到天亮,但早上绿珠绿柳几个并没有进来喊她起床,绿柳进内室几次,见床上没什么动静,以为阮媛还在睡,隔着纱帐见被也盖得好好的,所以并没有到床前喊她起床。
躺在床上的阮媛觉得自己的眼睛肯定肿了,不知道醒后如何面对绿柳几个。而绿柳还好,没心没肺的绿珠定是要问个不停的。阮媛一想就头疼。忍不住就开始在心下想自己眼睛肿的合理理由来。
因为前天晚上遇到匪人,伤着眼睛了。可是,为什么昨天好好的,偏今天肿了?阮媛在心下将这一理由扔掉。因为别说绿珠,就是自己都不信。
看书烛火爆时,有火灰飞到眼睛里了。嗯,这理由很好,当时没太当回事,所以她就没喊,所以绿柳绿珠几个并不知道,谁成想睡一觉就肿了呢?越想,阮媛越觉得这个理由很充分,也很能让人相信。谁在灯下看书,没被烛火的爆灰伤着过?
就在绿柳再一次进屋来看阮媛是否醒了的时候,阮媛使劲咳了声。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绿柳忙走到床前,边往开的拉帘子边道:“姑娘可醒了?快中午了,好在世子爷说今天不急着走,还有些事要办。让咱们在这儿呆几天。”
阮媛见绿柳拉开帘子往床上看,也不用问,便急忙忙说道:“昨天在烛下看书,被爆的烛灰溅进眼睛里,我还没当回事,没想到睡醒一觉,这眼睛都睁不开,绿柳你给我好好看看,眼睛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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