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赵宁道:“唐惠嫁人了?我怎么不知道?听说嫁谁没有?”
暖雪摇头:“没听说。”
赵宁摆手让丫头们出去,道:“算了,不管她了,和周毅有什么关系。长得并不怎么好,周毅要喜欢也喜欢唐芷,总不会看上她吧?”
说完,赵宁先将自己吓了一跳,有一种无意中发现秘密的感觉。瞠着自己的美眸眨也不眨地盯看阮媛。显然,阮媛也被赵宁的话镇住了。也直愣愣地盯着赵宁。
一时间,厅内没有任何声意,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呆着。
这难道就是真像?可为什么呢?就是周毅喜欢唐惠,又为什么要误导赵宁他喜欢的是唐芷呢?阮媛与赵宁同时想到,或许关键就在唐惠嫁的人。
“你说。”赵宁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问:“唐大人嫁女,就是庶出,也不至于我连听都没听说。这么不声不响的,是不是有问题?”
阮媛实话实说道:“妾不知道,妾的娘家穷,妾父亲就妾的娘一个妻,并没有庶出的兄弟姊妹。不过妾听说,大户人家里庶出女儿和丫头差不多。像战国时的田文,他父亲不就曾想要弄死田文来着?不过妾看史书,从来都写谁谁家联姻,从没提过什么嫡出庶出,只说父亲是谁。”
31 试探()
赵宁嗤笑道:“万事不能太绝对。不是有句话叫什么来着?英雄不问出身。女人也是一样的,歌妓卫子夫不一样斗倒了万千宠爱的陈阿娇?唐家肯定有问题。”
阮媛道:“或许唐祭酒不想大肆操办呢?”
赵宁摇头道:“你不懂,即便唐祭酒不大肆操办,以他的官位、还有五位亲家来说,也不可能这么无声无息的。最起码,皇上、皇后定会知道的。你先回去吧。我要好好想想,唐家肯定有问题。”
“公主。”阮媛站起身,迟疑了下,说道:“妾的婆母没打算带妾去定国公府。”
赵宁摆手道:“不用担心,到时我会派人去侯府接你的。”
深瞅了眼赵宁,阮媛抿了抿唇,没出声的出去了。暖婷没用赵宁吩咐,自动地送阮媛主仆往垂花门走。路上,暖婷不住地打量阮媛。
“怎么?以为我换人了?”阮媛笑道。“如假包换,我不过是睡醒一觉,突然觉得别被人利用才好。为自己报仇痛快,可成了别人的手中枪就痛快不起来了。”
暖婷低着头,半晌道:“奴婢自小跟着公主,一心向着公主的。”
阮媛停住脚,笑看暖婷道:“你自然忠心。我信你可以为了公主死。但,公主自幼身边的丫头一直在换,你居然能一直留在公主身边,到底是怎么办到的?我实在好奇。能不能说与我听听?”
暖婷没搭言,阮媛笑了笑,继续往前走。道:“咱们都是凡人,总觉得一切都是迫不得已的,挣扎着、选择着,然后总是被后悔吞噬。可这世上却没有后悔药吃。想想公主的生父吧。暖婷,希望你以后别后悔。”
出了垂花门,阮媛坐上公主府接她来时的马车上。又探出头道:“希望暖婷姐姐好好想想我的话。”
暖婷紧绷着唇道:“少夫人慢走,路上小心。”
阮媛坐回车里,心里却对赵宁的未来不大放心。绿柳、绿珠坐在阮媛脚边的小凳上。只老实了一会儿,绿珠便坐不住,扒着车厢窗往外瞧。京城市面本就繁华,十字街头,总有摆摊卖艺杂耍的、耍棍棒卖膏药的,很是热闹。
绿珠看得兴奋得嘴里直嘟囔,阮媛便也坐不住了。一会与绿珠两个分别扒另一面的车厢窗,一会儿就会被绿珠喊着与她一块挤在一个窗口、一会儿又会喊着绿珠与自己挤在一个窗口往外瞧。
两人边往外瞧边笑,兴奋之色溢于言表。
绿柳如坐针毡,暗自庆幸幸好车厢里没有外人。在绿柳看来,阮媛是一点儿大家闺秀的气度也没有。刚嫁入镇北侯府的时候,还矜持些。现在就有些破罐子破摔了。
好似反正无论怎样,楼石都不为所动,干脆就这样了。
绿柳不敢劝,只能自己忍着。面对着叽叽喳喳的阮媛、绿珠,绿柳都快忍吐血了。
马车转过街角,镇北侯府所在的那条街极为宽阔、干净。绿珠往道:“少夫人,侯府角门上系了两辆马车,不知道谁家的。”
阮媛将头凑到绿珠扒着的车窗前,果然西角门处,系马柱上系着马。马车卸在一边。
退回车厢里,阮媛想了会儿,道:“大概是侯府的三位娘子回来了。侯爷病了这么些日子,见好了,出嫁女怎么也得回家来瞧瞧。去和车夫说,咱们从后门进吧。省得一会儿瞧见了,多话。”
绿珠嵌开车厢前的门帘子,道:“麻烦公爷将车赶至侯府后门。”
公主府的男奴多数是太监,这位为公主府架车的车夫便是其中一位,所以绿珠称他为公爷。
那车夫也不多话,尖细的嗓子应了声“是”,便将车一路赶过侯府正门口。
绿珠道:“侯爷病了这么些日子,少夫人也不去行孝,会被有心人说闲话的。正好几位娘子来了,少夫人拜见一下也是应该的。”
阮媛只是一笑,并不出声。她嫁进侯府两个多月,这三位大姑也上府上来过几次。就是上次她生病,也没见谁来瞧她一眼,阮媛哪有不明白的?人家这是根本没将她当弟媳看呢。上赶着拿热脸贴冷屁股,上辈子她贴过了,不过人家不单不让贴,还总踢她。
车子绕到后门,绿柳和绿珠下去,让看后门的将后门大开了,直将马车赶进后院。阮媛下了马车,绿柳不等阮媛说话,已经从荷包里拿了一角银子递给那车夫,打发他赶着车回公主府。
阮媛笑道:“这可是你给的,我可没银子给你。”
绿柳道:“不敢管少夫人要银子。”
三人往归燕居走,绿珠挠了挠头,道:“要不少夫人就听绿柳的吧。”
阮媛一拉绿珠的胳膊,笑道:“你也知道劝我了?你只平日老实些,别总给我惹祸,我就念阿弥陀佛了。老实跟我回去,我管他谁不谁的呢。我就是去了,他们有谁会说我好不成?”
心里却想:弄不好恨不得没她这个人才好呢。
回到归燕居,阮媛早饿得不行了,在公主府吃的点心也就垫垫底,没什么用处。瘫到卧室炕上,阮媛道:“快去吩咐厨房给我准备饭,饿死我了。”
绿珠道:“为什么公主从不问少夫人吃过饭没?就是客气客气,也应该问问啊。真是怪人。公主都这样?”
绿柳道:“别乱说,公主娘娘怎样都是公主,错对也不是咱们能说的。她是君,少夫人是臣,没听过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父叫子亡,子不得不亡么?”
绿玉、绿蓠去厨房催饭。小雨则跟着去打阮媛洗漱的水。
阮媛趴炕上,耐心为绿珠讲解道:“据我看,公主小时候定是没得过什么人好好教养。也是,呆在那种地方,那些个人整日提心吊胆的,哪有心思教公主呢?而公主到了皇上跟前,又被宠着,哪里知道关心人呢?向来要什么就有人给的人,是不会想着别人需要什么的。”
阮媛深深觉得公主这根大腿不好抱,上辈子也是这么觉得,所以无事时总是躲得远远的。
小雨和绿玉等人端了洗漱的东西来,绿珠、绿柳伺候着阮媛洗漱了。绿蓠道:“厨房里正准备晚饭,说是三位姑爷晚上会来,吃了晚饭才回去。所以,少夫人的加餐加不了了,得等晚上一块儿的。”
阮媛分得出情况,也只得道:“好吧,也没办法。要是没外人时,她们不给倒是有办法。这时候,饿着吧。绿珠、绿柳,你俩也没吃那,饿不饿?”
小雨却从怀里拿出一个手绢来,献宝似的递到阮媛面前道:“少夫人,这是我刚从厨房偷的。才蒸出来的,还热着呢。”
阮媛一看,竟然是面果子,大核桃大小的,有六块儿。乐了:“还是小雨机灵。你们要是不饿,我和绿珠、绿柳可就分吃了。”
小雨等人摇头,阮媛就让绿珠、绿柳也吃。绿珠绿柳双双摇头道:“奴婢不饿,少夫人吃吧。”
阮媛生气了,将小雨手上的果子接到手里,就一人两个分了,命令道:“谁也不准不吃。”
绿柳和绿珠只得接在手里。
阮媛才又说道:“你们也都累了,去洗洗,休息会吧。小雨留这儿就好了,陪我说说话儿。”
绿珠、绿柳回自己住的厢房去了。绿玉、绿蓠则守在外客厅里。
小雨则为阮媛倒上水,拿着蒲扇,为阮媛扇凉。
阮媛吃着果子,喝着水,却在暗暗地打量小雨。心下感叹,她和小雨的感情这辈子也就到这儿了。小雨定是楼石的妾,地位不一样了,那么想法也就会变。
果然,边给阮媛打扇子,小雨道:“公主请少夫人去都做了什么?怎么会连饭都没吃上呢?”
阮媛立时觉得面果子不好吃,在嘴里发干,难以下咽。便放到炕桌上。眼睛直愣愣地瞅着窗子,敷衍道:“也没什么事,不过是有些事情想不通,跟我说说,让我给想想。”
小雨状似好奇地问:“什么大事,还要少夫人给想?”
“小雨。”阮媛实在懒得再与她虚情假意。上辈子她为了楼石,周旋在她想要利用或欺骗的人之间,就如今日的小雨在她跟前一模一样。那时,她还以为自己很聪明,沾沾自喜。现在想想,不过是那些人也正好要利用她罢了。
这世上,谁又是傻子呢?一想到自己也如此过,阮媛就恶心得想吐。
于是直接与小雨道:“你也别在我这儿绕弯子。我好心收留你,不感激我就算了,竟还想着在我这儿套话儿,好拿去向你们世子爷邀功?你趁早死了心。”
小雨吓得跪地上哭着磕头道:“少夫人息怒,奴婢决没那个意思,不过是好奇,随便问问。”
阮媛任小雨跪在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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