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修哼哼道:“我也知道你们这高门大院的,阴司事多。世子爷放心,我的嘴可是万般严的。”
楼石耐着性子等着孙修开了方了,又亲自送孙修出府,又回安居堂安抚了大简夫人一翻,骗大简夫人刚根本没什么事情,不过是与这位太医开的药有些顶着了,所以药枕、药茶全撒了,香也不再用了。
虽然大简夫人也有些怀疑,但到底她是一内宅妇人,从夫从子,再说亲儿子说的,哪儿有不信的?也就这么被楼石囫囵过去了。
待到楼石亲自为楼书制了散,又煎了汤济,侍候着楼书喝下去,等着楼书睡下了,才怒火冲天的来找阮媛算账。那强压着的满腔怒火,此时没了压迫,喷薄而出,自然是厉害。
可惜阮媛只一席话,就让楼石偃旗息鼓。
可是楼石却觉得难受,觉得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是,他对她没什么好。但往日里,她不是这样的。她曾经那样关心过他父亲的病,那样的讨好自己。她既然知道他父亲的屋里有问题,不是应该第一个跳出来说么?
好向他邀功,以证明她是有用的。娶她要比娶唐芷好?
阮媛冷冷地瞧着楼石,似是看出了他心中的想法,又是冷冷一笑,道:“世子爷觉得难受也得忍着,我说过的话,世子爷以后记着点儿。镇北侯府的一切,都与我没什么关系,以后世子爷打算什么,也别将我算在内。我定是要想法子离了这里的。”
楼石终于说道:“就是一般人见到有人行恶,也终是要说一声的。你竟能眼见着有人对侯父下手,半点儿声色也不动,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你到底是不是人?”
阮媛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道:“这世上行恶的人还少么?难道世子爷就是在行善?别的不说,就说世子爷对我吧,难道就是对的?难道世子爷没学过,对待明媒正娶的正妻不闻不问是错的?难道书上没告诉世子爷,惦记别人家的闺秀是错的?对待岳父,在街上连个礼都不行是不敬,也是错的,世子爷没听过?还是侯爷、夫人没教过世子爷?”
51 谁说我没人要的()
楼石的声音恢复了往日一般地轻,极轻慢地问道:“所以……所以你明知道有人在侯爷屋里动了手脚,却不动生色?”
阮媛也知道楼石这是气得狠了,也不知道楼石这话什么意思,心下大警。也不敢应声。况且这两日,阮媛也心下挣扎过,要不要和楼石说了。不过是她还没拿定主意而已。而且,就是说了,难道楼石会信?
楼石见阮媛神色不定,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狠狠道:“好,我现在就如你意。”
说完,还没等阮媛反应过来,楼石已经开始拉室内的窗帘。阮媛虽不确定楼石要做什么,但一看这阵势也不好,吓得就要往外跑。但她哪里反应过在边关呆过的捉生将楼石?之前阮媛躲闪,不过是楼石不想抓她而已。
楼石一把就将阮媛的手拉住,往里一带,就将她牢牢锁在怀里。阮媛心下大惊,使出全部力气挣扎,又哪里挣扎得过?
阮媛抿着唇,脸气得通红。却也不呼喊一声。倒是在外间侍候着的绿珠、绿柳几个听见内室的动静,绿柳几个只是着急,但绿珠就要往里冲,还好被绿柳拉住。绿珠气得没法,也只得大声:“少夫人、姑娘。”地乱喊。
楼石沉声呵道:“滚,敢进来就将你们卖了。”
绿珠是不管不顾的,想进去,可被绿柳几个死命地拉着。在绿柳几个看来,楼石与阮媛是夫妻,怎么样了也很正常。之前楼石一直住在回心斋才不正常呢。所以她们不单不进到内室,还将内外室的厚帘子放下,并将绿珠拉了出去,将正房门关了。
几个人就在正房门外,为楼石与阮媛守门。然而她们毕竟是黄花大闺女,这么面面相觑地站着,颇为尴尬,脸颊均是红红的。谁也不看谁地都低着头。只是拉着绿珠的手,一直不敢放下。就怕她会冲进去,看到不该看的。
此时,阮媛已经气到不行,隐约猜着了楼石的打算,更加地挣扎。楼石听了外间的动静,也知道外面无人。才沉声说道:“明儿一早上我就带你去拜家庙,至于你娘家,拜完家庙便去。”
说完,楼石一手死死地抓住阮媛的后脑勺,他的唇便覆到阮媛的唇上。楼石并未亲近过谁,这也是他第一次,所以也没什么技巧可言,就觉得阮媛的唇软软的,就拿舌头舔。
阮媛就要用手去抓楼石的脸,楼石如何能让她得逞?一手将阮媛的一双手腕劳劳地抓在手里,一手搂上阮媛的腰,就将阮媛抱到炕上。
因为归燕居是楼石的暖居,一般时候,只冬天住,其他时候,楼石都是住在回心斋里。所以,归燕居里才会独有炕。
楼石覆在阮媛的身上,不住地亲着。心不觉得就有些动了,动作便温柔下来,像是探究似的。一只手依然扣着阮媛的双腕,一只手却已经按着本能,往衣服里面钻。
阮媛也不再如一开始那般挣扎,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曾经有多么期盼着楼石与她亲近。以至于在楼石先后纳了小雨和陈玉后,她也曾低声下气地求楼石在她的房间里留宿。阮媛到现在都能清晰地想起楼石当时,那冷冷看她的眼神,有多轻蔑。
眼泪顺着阮媛的眼角,不争气地流了出来。她有多久没对着楼石流眼泪了?阮媛实在记不得了。以前是因为知道对着他流眼泪不管用,现在是不想让楼石看她笑话。但眼泪就不听她使唤地那么一直流。后来,阮媛干脆也不管不顾,不忍着了。
楼石倒是顿住,放开她的唇,舔了舔她的眼泪,是涩的。两人的脸一上一下离得非常的近,楼石就那么直愣愣地看着阮媛哭。他的一只手正抚上她的胸。
得了自由,已经被吻得微有些红肿的唇便往开裂,阮媛忍不住放生大哭起来。本就生得不美,现在又不顾形像的大哭,可以说阮媛现在的模样有那么点儿难看。
任楼石再怎么禽兽,也继续不下去了。他倒不是嫌弃阮媛,而是她这么一哭,好似他要强了她似的。楼石先放了钳制阮媛双腕的手,而衣下的手还是忍不住又揉捏了下。阮媛手一得自由,一把推开楼石,滚到炕里,背对着楼石,抱着被大哭。
鼻涕眼泪的蹭了一被,阮媛也不管。
楼石进归燕居时的滔天怒火,早已经灰飞烟灭,在胸中化成了一道道的柔软。他喜欢唐芷,直到现在,他也觉得自己依然喜欢的是唐芷。那样的柔柔弱弱,让人不由自主的便会轻柔地对她。
唐芷与阮媛完全不是一类的人。在楼石眼里,虽然一开始阮媛也装成一副柔弱的样子,但就那双眼睛,便泄了她的底。虽然对着他时,她多半时候都垂着眸,但仍遮盖不住她偶尔露出来的精光,飞闪的灵气。
楼石对阮媛,一开始是生气,不是生气她强嫁他,而是气她算计唐芷,让唐芷难堪。所以,他才会将阮媛丢在归燕居里,让她难堪。
可是现在呢?楼石少有的有些拿不准。阮媛依然在哭着,楼石听了并没有烦躁,倒是在心里泛起一丝丝地心疼。也知道阮媛之所以哭,定是这些日子受了极多的委屈。有心想过去劝一劝,但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一直对待阮媛这么不冷不热,都是阮媛上赶着来俯就于他。楼石不大好意思主动,尤其是他刚对阮媛做了那些事,此时若就去哄她,好似他想要怎么样似的。其实,楼石现在真的很想怎么样,不过是强自把持着。
而就这么走了,又怕阮媛误会他生气。楼石就坐在炕沿边上挣扎着,不知如何是好。
阮媛在炕里哭了半晌,也不见楼石来劝她,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到底心里还是有一丝丝的期盼,今生他待她到底是好了些,与前一世有些不同。可只见楼石在炕沿边上坐着不走,就这么听着她哭,动也不动一下。阮媛越哭越生气。直哭得天昏地暗。
长叹了声气,楼石终是被她哭不过,踌躇了会儿,往炕里靠了靠,伸手轻拉了拉她的衣袖,小声道:“好了,别哭了。你以后也别再说那些气话了,到底咱们成了婚,若真的像你说的和离了,我倒也没什么,倒不至于娶不到媳妇的,可你怎么办?再嫁只怕是难了。咱们好好过日子吧。”
其实楼石说的全是实话,也是他所想的。可听在阮媛耳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阮媛听了楼石的话,差点儿没气背过气去。他这是劝她么?合着就告诉她,他离了她,转头就能娶着个比自己好的。她离了镇北侯府,就找不着下家了?这是劝她么?合着是告诉她,让她看清楚事实,他没不要她,是给她好大面子了?阮媛被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
“楼石。”阮媛气得也不哭了,猛地坐起身,倒是吓了楼石一跳。她脸上挂着泪,眼睛却死命地盯着楼石,怒道:“你什么意思?”
楼石也不生气,见阮媛的嘴红红的,心里就有些心痒难耐,毕竟那也是他的初吻。到底唐芷是那水中月,镜中花,这辈子是没指望了,别说亲嘴,就是多看一眼,也是伤礼。眼前人才是他的媳妇,是他摸得着够得到的。
这边楼石心猿意马,阮媛见他只盯着自己出神,更加的生气。心下想:他这是在小瞧我,我倒要证明给你看看,与你合离了,嫁不嫁得出去。哼,我表兄刘贵将来可是尚书令,官居一品,也不比你差,到那时,你只怕已经成了阶下囚了。
楼石见阮媛狠瞪着自己,到底占了人家的便宜,也硬气不起来。好颜笑道:“你也别气了,算我说错话了。但你明知道侯爷被人算计着却不说,也有不对。咱们也算扯平了,以后就好好过日子吧。这几天侯爷身子不好,正在换医生,若过两天侯爷稍微见好了,我陪你回娘家,给你父母兄长赔礼。”
阮媛冷冷道:“不用了,你以为你说好好过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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