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找了保山按了手印,打家里女人上第家来找绿柳。
绿柳领着那女人,还有文书拿进去给阮媛,阮媛便就在上面亲自按了手印。当着面让绿柳过了银子,那女人拿了银子,满脸笑地走了。房子算是租了下来。
阮媛将租房契给大孙氏,免不了大孙氏又是骂阮媛。可也没办法了,房子租了,租金都过了,总不能说退租,那得白搭多少钱?大孙氏自然不能眼看着白花花地银子打水漂。也只得又是骂阮媛,将那租房契收到怀里。就等着晚上阮峰回来,再去看看房子,添置些家具。(。)
93 刘贵进京3()
赵宁其实对饭菜的要求并不高,而大孙氏和于婆子准备的东西,赵宁吃得也非常开心。边吃,还一个点儿的夸道:“没想到她们的手艺还真不错,弄的东西味道也不比我家厨子差多少。”
唐惠却只对着一道酱鸭舌笑眯眯地,一个点儿的吃。吕倩只吃一道菜,是因为胆子小,不敢伸长筷子去够离她远的。唐惠看起来不像是那般胆小的人,赵宁不禁奇怪地也夹了点儿尝了尝,道:“味道还行,但也没什么独特的。你怎么只吃这一道菜?哪里好吃到这种地步?”
陈玉笑了。
阮媛道:“公主没见她对着这道菜笑得那么甜,这菜要我猜,一准是他夫君借着公主的名,专为她准备的。糊弄她婆婆于婆子呢。可怜于婆子被儿子糊弄,还美滋滋以为她儿子天下最孝顺的。”
赵宁突然感叹道:“是呢,要是有得选,我倒是乐意生个女儿,将来还贴心。”
阮媛笑道:“公主贴心?儿女大了不由娘,要我说,一个也不生最好。看我娘对我,对我的兄长,就没一个让她满意的。天天见着我们就骂。”
大孙氏在外面,正好端菜进来,将阮媛的话全数听进耳朵里,不禁骂道:“小没良心的,你在家里时偏吃偏喝了多少?在这儿胡嚼舌头!快吃你的吧。幸好于婆子在厨房呢,要不然听了多伤心?将儿子拉扯大了,落着什么好?”
阮媛一吐舌头,等大孙氏出去,才小声道:“你们看,我娘见着我就知道骂我,我难道就没做对过?竟一回也不夸我呢。”
赵宁忍俊不住道:“要我说,骂你都轻的,不打你已经不错了。你说要是我将你的事都与孙大娘说了,她会不会打死你?”
结果大孙氏根本就没走,就在门外头呢,将阮媛与赵宁的话全数听着,突然进门道:“公主娘娘,这小没良心的做了什么说不得的事了?求公主娘娘告诉老妇人,这孩子打小胆子就大过天呢。别等着将来惹了大事,救都救不回来,才让老妇知道。”
赵宁和阮媛都被去而复么的大孙氏吓了一跳。尤其是阮媛,听了大孙氏的话,再一回想自己上辈子,简直准透了。她后来可不是弄了个天大的事,谁也救不回来?一口菜呛到嗓子里,直咳得像要断了气似的。
外间听候的绿珠、绿柳忙进来,帮阮媛拍背顺气。
大孙氏也忙跑到跟前边给阮媛摩挲胸口,边骂道:“吃个饭也不省心,小心些,你瞧瞧,就你都嫁人了,还一天天小孩子似的。我可什么时候能省心啊。”
赵宁笑得越的开心。不知道唐惠太聪明,还是赵宁相信周毅真的不曾喜欢过唐惠,总之赵宁与唐惠之间,还真处得不错。
这房子也准备了,之后阮媛又与赵宁回去一趟,然后让绿柳又给添置了一些东西,典了一个老妈子,一个丫头。阮媛不放心,怕还是准备得不全,自己又偷偷去了两次,一样一样的数,一样一样的看,实在看不出缺什么,可还是不放心,总觉得东西不够用。
可是,刘贵直到八月初才进京,比原阮媛以为的,足足晚了将近一个月,阮媛等得简直就快成望夫石,脖子都抻长了。开始的时候,是几天派绿珠或绿柳回阮媛打听,到后来,几乎一天去问一次。
而楼石的事情一直没有解决,阮媛只是一个点儿的打人问刘贵进京的日子,比以为的时间过得越长,阮媛越等得心焦。因为与上辈子大不一样,所以阮媛最近总觉得要出事的感情,心惊肉跳的。总怕刘贵几个在路上有个什么意外生。
对于楼石的事情,却是只字不提。都是阮媛想让赵宁去求皇上,准许她跟楼石离婚时,赵宁才会提起,说楼石的事真的非常麻烦。一到那时,阮媛就会眼皮子一垂,多一句都不肯说。
赵宁拿她也没办法,只道:“希望你别后悔就行。”
这时候,阮媛总是淡笑着道:“或许会后悔吧,谁知道呢。但我现在只关心我表兄,现在我不后悔就行了。以后还长着呢。”
赵宁叹道:“有时候我真的挺羡慕你的,或许我没有你那种经历吧。我总是整晚地想,头睡时,总下定决心要像你一样,可早上一睁眼睛,就又忍不住想知道周毅的事情,对他放不下手。还有陈玉也是,到底是你们无情,还是我太多情呢?”
立秋一过,风便凉了。阮媛看向窗外,真园比镇北侯府的归燕居要漂亮。当年承天帝赐下赵宁住这府邸的时候,可是下旨让内务府太监亲自督办,画的图纸进行修缮。而这里之所以取名真园,则是取意:天地精灵,不失其真。
园中西北角有一丛竹林,一到秋天,飒飒做响,就如精灵在上跳舞一般。可是她们四个,确是各有各的不如意。她以为她先得了天机,可忙活了半天,竟似一点儿都没见改变。看样子,她依然要以以婚的身份,与她表兄刘贵见面。
赵宁也是,依然没有跳出周毅的魔障。陈玉也是,吕倩也是。难道她们真的是命定的结局,不过是在徒劳的挣扎?
八月初六的晚上,阮氏兄弟、刘贵、小孙氏终于进到京来。阮媛是第二天一早知道的信。她刚吃完早饭,正吩咐绿珠一会儿去一趟阮家,看看刘贵来了没有。绿柳却将张英领了进来。阮媛才知道,先一天刘贵他们晚上到的阮家。
因为晚了,再说大孙氏也非常的激动,姊妹两个多年不见,自是又是哭又是笑的,哪能想到阮媛?再说阮家兄弟一早,就将阮媛嫁进镇北侯府的事学给了小孙氏、刘贵,自然也不可能让阮家人大晚上的,将阮媛喊回来。
当晚,小孙氏住在了阮家,姊两个说了整宿的话。第二天,大孙氏带着小孙氏、刘贵去阮媛给他们租的院子,阮峰当然还是去衙门当职,阮家兄弟也是劳累奔波了这么些日子,当然是在家里休息。
而郑妈,自然是带着左邻右舍的婆子、杀鸡砍肉的给小孙氏、刘贵接风洗尘。所以,才打了张英去公主府,给阮媛送信。张英哪里敢去?最后,还是唐惠让自己的丫头跟着,张英才勉强成行。
本来几天前阮媛就已经准备好了,去见刘贵的时候要穿的衣服、要戴的饰。可刘贵真的来了,听了张英的话,阮媛却只是坐在书桌前,愣愣地呆。
绿柳打了张英回去,并让张英带话儿,说阮媛一会儿就会过去。
阮媛不自主地在想,上辈子刘贵进京后,她是在什么情况下与他见面的。阮媛记得那是刘贵进京好长时间之后。上辈子刘贵进京,是先帮小孙氏收了秋,然后自己上的京,一道上由于讨饭,受尽了苦,于冬天最冷的那几天找到阮家的。
由于刘贵找不着路,在京城还露宿了几天。
阮媛记得那时候,她才嫁进镇北侯府,正是气盛的时候,一心想要讨楼家人上下的欢心,恍惚大孙氏曾让人给郑妈带话,告诉她表兄进京了。过后,阮媛也就忘了。
后来还是刘贵春闱一举高中,后来殿试测试,也极为得意。大孙氏和阮峰非常开心,为刘贵大办宴席庆祝,去镇北侯府请楼石和阮媛回阮家。楼石自然没去,但简夫人还是让人备了礼,阮媛自己回的阮家。那时,她才与刘贵见面。
一到开科取仕之年的春天,整个京城似乎都在庆祝。无论是外来进京的,还是原就住在京城的人,只要金榜有名的,全都要庆祝。
虽然当时楼书正病着,简夫人少有外出,但递上来的大红请柬,比婚礼请柬还要艳,还要多。平常百姓家里,觉得这是一件大事,可阮媛在看过了十几张那种请柬后,已经不那么当一回事了。
但到底还是为刘贵高兴的。
所以,她那时去的时候,到阮家时,就已经快中午了。阮家院子里摆满了桌,刘贵正挨桌的敬酒,脸上也泛着自得之色。而且刘贵也有些喝得面色微红,眼睛微眯着了。
阮媛实在想不起来她到底有没有跟刘贵说话,只记得她无视着院中的人,直接进到了阮家的主屋里。然后大孙氏见她来,也就丢下一众的客人,跟着进了去。
到现在阮媛也记不起来,当时她跟大孙氏都说了什么,只记得后来是大孙氏将刘贵喊到屋里,阮媛随便说了些客气恭喜的话,然后将简夫人准备的礼,给了刘贵,然后连饭都没吃,就急匆匆地走了。
上辈子,刘贵又为什么会那般的对她痴情不悔呢?阮媛心中有些忐忑。怕自己不够好,让刘贵失望。怕错失了让刘贵为她心动的感觉。
阮媛回想,其实刘贵长相出众,前途更是不可限量。上辈子刘贵求娶她时,可也是让京城里一众贵女嫉妒呢。
一这么想,阮媛忙让绿柳打水,她要重新洗脸打扮,梳头。让绿蓠、绿玉打开衣箱挑衣服。让绿珠拿了饰盒子,在里面挑饰。
可是挑来选去的,竟没一个合她意的。绿柳给阮媛梳的头,阮媛也不喜欢。拆了梳、梳了拆,到最后,阮媛自己都烦了。让绿柳将暖雪喊了来。暖雪专门为赵宁梳头,什么宫样头都会梳。
赵宁、陈玉和吕倩也都惊动了,跑到真园来看阮媛的热闹。见阮媛就在哪儿重复着梳头、拆头再梳头,中间还挤出时间来换衣服,一折腾就折腾到中午。赵宁终忍不住道:“阮媛,其实你有些怕见你表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