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石却深看了眼刘贵,唇角微勾。
刘贵笑道:“我说他们之后也没欺负过我,原来还是借了两位表兄的光。”
吃过饭,大孙氏当然拉着小孙氏进屋说体己话儿去了。阮峰却将楼石和阮媛喊进到阮媛以前住的房间,让绿珠绿柳两个守着门口。
阮媛本来想留下与刘贵说话,可阮峰瞪起眼睛来,阮媛还是有点儿怕的。只得恋恋不舍的和楼石一块儿,跟着阮峰进到内室里去了。
今天阮媛也现,楼石和阮峰好像比以前、或者说比她以为的要熟了很多。阮媛的记忆里,还停留在阮峰对楼石拘谨的态度里。可今天,阮峰对楼石很随便。阮媛不禁有些奇怪地瞅了楼石一眼。
阮峰率先坐下道:“你们也都坐吧。”
楼石在阮峰下手坐下,阮媛也没好意思离楼石太远,怕他父亲看出什么来。有些事慢慢图之,虽然也有些轮廓了,但还是不能做得太过了。不然,会刺激到阮峰的。
阮峰瞅了瞅阮媛,道:“世子,那事情到底处理的怎么样了?到现在你不见你上职,是被皇上撤职了,还是怎么的了?现在朝廷上下一片的谣言,我听了也焦心。还有亲家的身子怎么样了?有没有听见些谣言?”(。)
95 见面2()
阮媛垂头坐着,难得的非常老实,她在绞尽脑汁地想,上辈子刘贵见到她时,是什么样的一种情形。 当时她虽然急匆匆地来,又急匆匆地走了。但上辈子没有小孙氏,所以她还是和刘贵说了几句话的。
任怎么想,阮媛也想不起来当时刘贵是以什么样的态度与她说的话了。阮媛想,当年即使她不爱刘贵,但见到自小一块玩的表兄,也定是激动的。只是没将刘贵放在心上,然后后来事情又多,便给忘了。但,她想,既然刘贵后来那么的爱她,难道她俩在京的第一次见面,就如些的平静?
阮媛无论怎么样,就现在来说,也看不出刘贵对她有什么除去亲情之外的那种感觉。所以,她才会去转过头来回想上辈子。虽然这是她无意识的,其实她回想的目的,不过是想印证一下,上辈子也许是一样的情形,以至于使她盼了这么些时候,却这般波澜不起,升起的失望完全是多余的。
而楼石听了阮峰的问话,并没有太惊讶。毕竟最近朝堂上,关于他的议论甚嚣尘上。微笑着道:“让岳父费心了。岳父放心,皇上自有皇上的考虑,有罪无罪,定夺在皇上,咱们做臣子的只老实听话便行了。至于其他的,不用放在心上。岳父只要记住,忠于皇上,便不会有事。侯爷虽然听了些流言,但侯爷想得开,并没有放在心上,反倒还开解小婿呢。”
阮峰是低级官吏,好多事情都是道听途说,所以到他耳朵里的,便就严重得不得了,但他又帮不上忙。虽然中间阮媛不知道的情况下,阮峰将楼石请到家里,然而楼石每次说得都差不多,所以阮峰就更着急了。却又不敢贸然地去镇北侯府探看,怕惊着楼书。
其实事实上,楼石的事情也的确颇为严重,承天帝迟迟不表态,但楼石心下有谱。他与镇北侯商量过,承天帝这样,有可能是在收集楼石罪证,但更有可能,是想看清到底是哪个皇子在背后指使那些个大臣,上蹿下跳。
年老的帝王和年青的帝王,从想法上,便就有了很大的不同。他不再注重自己的丰功伟绩。当然,他不是不看重自己曾经建立的那些功绩了,而是不想再创新了。年老的帝王一面让人歌颂他的那些功绩,却一面更想得到亲情。
承天帝六十多岁了,对亲情的渴望,大过他年青时对壮大国家的渴望。所以承天帝一方面希望他的儿子们个个出色,另一个方面却又希望他的儿子们都孝顺他。
表面上看来,皇子们都很孝顺。但承天帝现在渴求的,是那种自内心的孝顺。不是表现给他看,想得到皇位的,那种虚假的孝顺。
然后随着身体的没落,也开始对皇子、对大臣不放心。尤其是那些个随着他建过功业的臣子,承天帝是既怕儿子们压制不住,却又怕对他不够忠心。
所以说君心难测。现在,谁也说不准承天帝到底怎么想的。追杀阮媛的那些人的尸休被拉到大理寺后,承天帝却交给了近卫军统领罗恢、泰康王赵顺,让他俩彻查此事。
现刘正被停职调查、那些个兵士也全关在了营牢里。还有和楼石一块儿去的那些个巡城兵,也全进了营牢。楼石也和刘正一样,停职在家。
然后便一直没有消息。谁也不知道罗恢和泰康王查得怎么样了。这两人闭门谢客,也不见个动静。整个朝堂都有一种风雨欲来的势头。都在看着,承天帝这次会如何做。
所以阮峰虽然在大理寺,却什么都不知道,也理所当然。
阮媛听他们聊些个朝堂上的也,她也不关心,急于想见刘贵,便寻了个借口道:“爹,你们先聊着,我多年没见小姨了,想去与小姨叙叙。”
阮峰也听大孙氏说过,以前在乡下时,阮媛和小孙氏感情很好,不疑有他地点头道:“去吧,我喊你来,就是想让你听听,世子现在有些不顺利,你身为媳妇,虽然不指着你帮忙,但照顾好家总是应该的。侯爷身子又不好,听说府上又住着两位姑娘,你应该给你婆婆分忧才是。”
阮媛一贯性的不犟嘴,却不改正的。所以笑着答应道:“我知道。”
倒是难得见阮媛乖巧,楼石不禁心下暗笑。
阮峰满意的点了点头。在父母眼里,再让人操心的子女也是最好的,所以,阮峰虽然大概了解阮媛的性子,和郑妈一样,却每次都上当。全当阮媛听进去了,也就让她出去。
阮媛出去后,哪里是去寻小孙氏了?出到门口,就直接小声问绿珠、绿柳两个:“我表兄呢?”
绿柳不肯说,道:“少夫人。”
绿珠忙道:“回少夫人,在大爷、二爷的房间呢。奴婢看着三位爷一块儿进去的。”
绿柳横了绿珠一眼。绿珠全不在意,还一副沾沾自喜的得意样。好似别人都不知道,就她知道似的。
阮媛听了,直奔阮荿、阮莫的房间。果然见三人在阮荿的房间里说话。不是叙旧,而是刘贵在给阮家兄弟讲书。阮媛在门口听了会儿。她能感觉得出来,刘贵很感激阮家人将他和他娘小孙氏接进京城。
大概在路上,对阮家兄弟的学业也有所了解,而他又没有什么可值得的东西以报答阮家,所以便就帮着阮家兄弟复习起课业来。而在给阮家兄弟讲课的同时,刘贵也起到了复习的效果。
但凡学习好的人,虽然不至于死读书,但爱读书是肯定的。阮媛从小就知道,刘贵可是书不离手的。掀帘子进到屋里,刘贵手里果然拿着一本书,边讲边看。
阮媛笑道:“你们可真是会利用时间,这么会儿工夫,竟就讲开学了。表兄在乡下这几年,还是那般的书不离手呢。”说完,便将一双眼睛,盈盈地看向刘贵。
阮家兄弟见了阮媛,再自然不过了。阮荿笑道:“还真是长大了,我还以为你回来,一准给我们要什么好东西呢。结果提都没提,难为我们在路上,买了好多个有趣的东西。你不要,我们可要给别人了。”
阮莫道:“大哥难不成要给未来的嫂子留着?”
刘贵倒是被阮媛看得颇为不自在起来,咳了一声道:“婵娘来了,怎么没去寻我母亲说话?我记得你自小便不喜欢听我们讲课业的,看的书也全是杂书。我们讲的,可全是功名。”
阮媛不理她的兄长们,觉得刘贵的话有些生疏,不禁道:“表兄大了,怎么就外道起来了?小时候不懂事,现在大了,哪能还如小时候那般?再说,你们看的书,我自然也是关心的。毕竟你们以后,全都指着这个呢。”
对于阮媛,刘贵显得有些无措。其实他也挺想阮媛的,但他对阮媛的记忆,还停留在在乡下时的模样。虽然人会长大,但总体感觉却没有变。但在路上,听阮家兄弟说,她嫁进了镇北侯府,到底还是意外。
他和阮媛虽然两小无猜,但不至于生什么亲情之外的情愫。所以,刘贵见到楼石,除了对楼石出身的一种,就连刘贵自己都不能察觉的嫉妒外,还有一种宝贝妹妹被这小子给偷走了的感觉。
其实这种感觉,连阮家兄弟都没有。
毕竟阮媛小时候和刘贵最亲,多年以后,突然有人告诉刘贵,那个可爱的,就要见面的小妹妹被人给娶走了,是个人都有一种背叛感。刘贵便就是这种感觉。更何况刘贵奇怪以楼石的身份,为什么会娶阮媛?怀疑就会细问,而阮家兄弟那两个实心眼子,自然就如数全说了。
刘贵那么聪明,能不从阮荿、阮莫兄弟的话中,看出楼石对阮媛的不在意?所以,虽然经过了一晚,刘贵还是整理不出自己的心情,怎么对面对阮媛。
阮媛自然体会不出刘贵的这些心思,她的记忆,只停留在刘贵子上辈子对她深情不悔上。然后不自然的,眼前便会显现出刘贵即使中了毒,明知道毒是她下的,还口口声声地说:“不后悔”。眼睛不自主的便红了。
然而这些,只有阮媛一个人知道。她不禁深深地觉得重生,真的是让人痛苦的一件事情。那样的深情,只有她一个人记得,这是一件多么令人伤心的事情?
我站在你的对面,我知道你曾经那么爱我,而你自己却不知道。
阮媛的心已经开始流泪。
刘贵却笑道:“快坐吧,咱们都多少年没见了。我还记得你离开家乡时,才那么大点儿,现如今却都是大姑娘了。竟然还嫁进了镇北侯府,可是飞上枝头了呢。看看就是跟以前不一样了。”
阮媛不喜欢听,挨到刘贵身边道:“表兄见了我,就只会说这些?”
刘贵似乎又找到了以前他们在乡下时的相片模式,道:“不亏两位表兄说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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