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就赌了,不过眼见贺兰敏之如此紧张,李弘也决定赌一把,当下咬牙切齿的吩咐道。
程武得了令谕,一个闪身,便从二楼飞身而下,来到了那汉子的前面。
“周国公,得罪了!弟兄们,跟我冲进后院!”
说罢,一把推开拦在前面的贺兰敏之,带着人就要往里冲,那些闹事的随从本就是程武的手下,见老大出面,自然是跟着就往里冲。
“住手!”
就在此刻,变故再起,就在刚刚贺兰敏之出来的房间,一名青衣少年,面色铁青的走了出来。
“程武你这个混账,谁给你的胆子到本王这里闹事?真是不知所谓!还不给本王滚!”
少年有些气急败坏的吼道。
程武眼见那名少年出面,倒真是停下了动作,不过倒不是怕了那名少年,而是他知道今日李弘的目标,如今正主既然现身了,自然轮不到他继续做决定。
雍王李贤!
第十五章:人渣该死()
你小子终于舍得出来了!李弘心中冷笑。
“是孤给的胆子!怎么?六弟有异议!”
李弘朗声道,说罢,不管一脸呆滞的李贤,和四周围观的众人,大步朝大堂走去。
既然决定要赌一把,那李弘索性就来一把大的,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此刻李弘心中也大致思量清楚了,这平康坊中的秘密绝对不小,不然不至于让贺兰敏之和李贤都先后出面制止。
所以李弘索性亮明了身份。
缓步走下了楼梯,现场竟没有一个人反应过来,倒是程武事先便料到此种场景,单膝跪地。
“参加太子殿下。”
随后,周围的众人才醒悟过来,纷纷跪下,要知道,李弘这个太子虽说没什么实际的势力,但在民间的风评却是极为不错的,百姓们都称赞他温良仁厚,甚至在民间的威望连武后也有所不及。
不过在人群中却是有两个人站着,一个脸色难看,白皙的手紧紧的抓着手中的折扇,一个躲躲闪闪,不敢直视李弘的目光。
这二人,正是贺兰敏之和李贤。
虽说按制,以他二人的身份皆不必跪,可贺兰敏之连一个躬身的礼都不行,显然是猜到了今日之事乃是李弘的安排,一脸恶毒的瞪着李弘。
“跟我下来!”
李弘特意绕了个圈,经过李贤的房间的时候,对着李贤冷声道。
可怜李贤素来惧怕这位兄长,此刻心中又不大坦荡,只好躲躲闪闪的跟在李弘的身后到了楼下。
“程武,你带着人,把平康坊封了,然后遣个人,去将长安令请过来!”
李弘淡淡的道。
“李弘,你敢!”
话音刚落,贺兰敏之便气急败坏的叫道,原本俊朗的面容也扭曲了起来。
转过身看着贺兰敏之怒气冲冲的样子,李弘倒是有些诧异,这小子果真不愧是嚣张跋扈惯了,真以为没人治得了他了!
李弘穿越过来有一段时日了,还从来没有人敢连名带姓的称呼他!对他这个太子都如此嚣张,可见平日里是多么的无法无天。
而且自从见到贺兰敏之开始,李弘就觉得浑身不舒服,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当下眉头一皱,李弘冷声说道。
“程武,周国公脑子不清醒,赏他几个巴掌醒醒脑子!”
“殿下,这”
程武却有些犹豫着不敢上前,他之前是李治身边的,自然知道贺兰敏之在帝后心中都是极为受宠的,暗道殿下平日里机敏稳重,怎的今日这么冲动。
“怎么?孤指使不动你了?”
李弘却越发觉得心烦意乱,提高了声音说道。
“你敢,我乃是大唐的国公,你敢打我,我先打死你这个贱人!”
贺兰敏之眼见李弘从下来开始就没有正眼看过他,更是指使人想要打他,他平时是无法无法的主,那受得了这样的对待,当下便朝着李弘扑了上来。
李弘倒是没有料到贺兰敏之如此胆大包天,竟然真的敢朝他扑上来,不过李弘也不是以前的那个病秧子了。
这一个多月,李弘虽然一直忙于事务,却一直没有搁下锻炼身体,是以现在这副身子虽算不得壮硕,却也不像以前一样是风一吹就倒的样子了,而贺兰敏之却仍是一副被酒色掏空了的身子。
是以李弘眼见贺兰敏之张牙舞爪的扑了过来,反手就是一个巴掌,打在贺兰敏之那张俊秀的小白脸上,登时出现了五个红通通的手指印。
被李弘打了一巴掌的贺兰敏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程武一个闪身擒住了。
他也没想到贺兰敏之竟然如此跋扈,连太子都敢打,这事说轻了是表兄弟打架,说重了贺兰敏之就是行刺太子。
何况若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让太子殿下挨了打,他这个亲卫首领也就干到头了。
是以程武此刻也顾不得贺兰敏之的身份,直接出手擒住了他。
“程武你这个混蛋,竟敢对本国公无礼,我要让你全家都去死!李弘你这个贱人,你敢打我,等着被废吧!我要”
贺兰敏之刚刚从被打的惊愕中醒悟过来,就被程武擒住了,口中不断的喝骂,李弘眉头一皱,又是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这一下李弘可是蓄足了力道,直接打的贺兰敏之嘴角见血。
然后李弘便命人堵住了贺兰敏之的嘴。
只是此刻的李弘心里却已经是怒火滔天,恨不得当场打死贺兰敏之这个混账东西!
因为李弘终于想起来自己为什么如此厌恶他了!
贺兰敏之生的一副好皮囊,是出了名的贪花好色,长安城里不知道多少良家妇女被他凌辱,而碍于帝后的宠爱,根本没有人敢动他。
不料他这个色胆包天的东西,竟然将色心打到了李弘的头上,在李弘十五岁那年,武后指了一门亲事给李弘,是司农少卿杨思俭的女儿杨氏,贺兰敏之竟然垂涎她的美色,将她诱骗出来凌辱之后又送了回去。
后来杨氏不堪此事,回去之后便上吊自杀了。
而当时的李弘听说此事之后,气的当场拿剑要杀了这个混蛋,可最后却是被武后制止了,最后在武后的母亲杨氏的祈求下,武后只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毕竟当时立杨氏为太子妃之是个意向,并未正式下旨,李弘也不好大肆追究,只好咽下这个哑巴亏。
何况这种有损皇家颜面的丑事,武后也不愿张扬,是以最后只能不了了之,也正是因为此事,让武后和李弘之间有了一道无法弥补的裂痕。
或许是因为此事太过耻辱,这段记忆被原主留在了最深处,要不是今日贺兰敏之激怒了李弘,或许连这段记忆都不愿再被翻起。
不过这个原主真是个窝囊的混蛋,理清了记忆,李弘不由得在心中破口大骂,绿帽子都戴到这个份上了,早就该一刀了结了他。
虽然在心里已经给这个家伙判了死刑,可现在李弘却没心思理会他。
眼见客人都已经被请了出去,李弘转身从地上捡起那块令牌,冷声道。
“六弟可认识这个?”
第十六章:真相()
李贤愣愣的从李弘手里接过令牌,看样子早就被这副场面吓傻了。
“这这是我府上的”
听见李弘的问话,李贤似是还处在呆滞的情况中,开口说了一半,突然脸色煞白,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生生的止住了话头,像是接住了火炭一样扔掉了手里的令牌。
大堂中早已被清干净了人,只有贺兰敏之被堵住嘴以后的“呜呜”声,铜铸的令牌掉在地上“叮呤当啷”的清脆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李贤呆滞了一下,紧接着便急急的开口道。
“太子太子哥哥,小弟冤枉,冤枉啊!”
“哦?看来是认识了?那便给五哥解释一下这东西的来历吧!”
王府的令牌每一枚都铸有特殊的暗记和序号,每一个序号对应一个人,这也是李弘笃定能够揪出幕后之人的原因。
而且看李贤的样子,他明显知道这个令牌的来历,所以才能够一眼就认出来。
“这这”
李贤却是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这什么?六弟,五哥自问一向待你不薄,没想到你竟做出如此之事,着实让五哥痛心啊!”
李弘突然神色激动起来,指着李贤说道。
“五哥,不是这样的,行刺一事真的和小弟无关啊!”
李贤急急的解释道。
“孤说你和行刺一事有关了吗?”
李弘眼中露出一抹笑意,却是提高了声音,一甩袖袍,紧接着呵斥道。
“还不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
“这,太子哥哥容禀”
李贤颓废的瘫了下来,缓缓说道。
“这令牌确是出自小弟的府上,可就是借小弟八个胆子,小弟也不敢行此大逆之事啊,其实在一个月前,小弟府上便莫名其妙的失踪了一个侍卫,当时小弟也没有在意,反正之是一个区区侍卫,丢了也就丢了,自有长安令去管此事!”
李贤看着李弘,一脸委屈道。
“可是在几日之前,小弟却意外听闻太子哥哥在承天门遇刺,还伤及了嫂嫂,小弟本想隔日便前往东宫看望,没想到表哥赶到小弟府上,说在刺客身上找到了雍王府的令牌!”
“这下子小弟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所以这几日一直躲着太子哥哥,可这些令牌都是有记录的,太子哥哥尽可去王府翻查,小弟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有半点欺瞒!”
“这么说,此事和你毫无关系喽?”
李弘却是一脸玩味的问道。
“小弟发誓,这次太子哥哥皇城遇刺绝非小弟指使,否则叫小弟死无葬身之地!”
见李弘似是不信,李贤一脸信誓旦旦的赌咒道。
见李贤这样发誓的招数都使了出来,李弘也渐渐放下了疑心,转身看向贺兰敏之,这么说的话,今天还真是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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