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是知道钟妈妈的,在心里多少也是感激的,虽然她是程氏跟前的,可是这些年来,若非是她照看着秦晚秋,秦晚秋在赵家的日子,怕是难熬啊。
“老奴请老夫人安。”钟妈妈恭敬地行礼。
老夫人笑了笑,“到底是老妈妈了,即便多年不在府上,也是规规矩矩的。”
“这也是托老夫人的福。”钟妈妈奉承道。
老夫人欣慰地点头,“蓁丫头跟前是该有个知进退的人,那李妈妈着实忒混了。”
钟妈妈也只是听着,恭敬地应着。
老夫人便又赏了钟妈妈一袋金叶子,便让她走了。
钟妈妈出来,苏妈妈也跟着。
二人也算是这府上的老人了。
毕竟,一直待在府上的,不是分房的时候走了,就是已然故去。
苏妈妈感慨了一番,而后看向她道,“你也回来了,这府上也热闹了。”
“热闹?”钟妈妈抬眸扫了一眼这林台水榭,不知为何,只觉得鲜血淋淋的。
倘若不是听说了秦家如今的事情,她担心秦蓁,才不会再踏足呢。
想起那些年的光景来,钟妈妈双眸一沉,看着苏妈妈时,也多了一些冷意,“难道我回来,你高兴?”
“自然?”苏妈妈见她面色严肃,便也不打趣了,“你我各为其主,却也不曾红过脸,怎的这次回来,却这般对我?”
钟妈妈也只是笑了笑,“许是在乡下待惯了,有些不适应。”
“罢了,你早些回去吧。”苏妈妈知晓,钟妈妈许是想起了夫人,才会如此。
她也不想触霉头,故而便先走了。
钟妈妈回了院子,进了屋子,便瞧见秦蓁正看着窗外发呆。
她走了过去,轻声道,“大小姐在想什么?”
“钟妈妈,我有一事相问。”秦蓁回神,看向钟妈妈道。
钟妈妈垂眸,“大小姐尽管问就是了,老奴定当知无不言。”
“那李妈妈是如何进来的?”秦蓁低声问道。
“是老奴挑进来的。”钟妈妈敛眸,“不过,也要查明家世的,才可,那李妈妈当时乃是孤身一人,我瞧着她可怜,才选中了她。”
“可是墨香是她的侄女。”秦蓁看着她道。
“侄女?”钟妈妈一愣,这才恍然,“老奴想想,当初,李妈妈之所以进来,是因她还有个未断奶的儿,家里没了人,不得已进来的。”
秦蓁便将那日李妈妈所言,以及这一年来李妈妈的所作所为都与钟妈妈说了一遍。
钟妈妈蹙眉,“怎会如此?”
“我也不知,李妈妈自从母亲不在后,便性情大变,那日,她似乎也有难言之隐。”秦蓁看向钟妈妈。
“难言之隐?”钟妈妈接着道,“大小姐,此事儿老奴必定给您查清楚。”
“有劳钟妈妈了。”秦蓁点头。
钟妈妈也不曾想,自己竟然招了个祸害,内疚不已。
居氏那处,钟妈妈也该去请安的。
而府上,每日都午饭,不必要时,都是在自家院子吃,有厨房的管事分派下来,而后亲自送到各院子。
秦蓁这处的,钟妈妈不放心,故而亲自去了。
毕竟,她从前乃是秦晚秋跟前的,故而,这秦家就算她不常回来,如今回来,那些个人多少也是会给她几分薄面。
可知,这府上,还有不少人也是因她而留下的。
瞧着钟妈妈过来,厨房管事常财家的,连忙迎了过去。
二人便去了小隔间闲聊起来。
“我刚给江姨娘炖了安胎的补品,这江姨娘是个娇贵人儿,老爷爱护的紧,每日的吃食,都是亲自让人过来拿走的。”
常财家的许久不曾与人说这些话了,只因钟妈妈回来,这才打开了话匣子。
“这也是难怪。”钟妈妈淡淡道,“当年,夫人还在的时候,老爷不也如此吗?只不过是在外头,谁也没瞧见罢了。”
“哎。”常财家的叹了口气,若非她是家生奴才,怕是一早就被居氏撵出去了。
当年,也多亏了姑奶奶信任,还有钟妈妈帮衬,她如今才能当上厨房的管事。
常财家的看向钟妈妈,“大小姐这些时日憔悴了许多。”
“我知晓你是不会在这上头亏待她的。”钟妈妈顺着说道。
“那是自然。”常财家的说道,“只不过,你不在的时候,那李妈妈可是张狂的很,偷偷克扣了不少大小姐的吃食呢,对了,有意事儿,我要与你说说,也是让你警个醒,你自个知道就是了。”
“何事?”钟妈妈见常财家的这般谨慎,想来是要命的事儿。
常财家的附耳说道,“昨儿个,我瞧见江姨娘跟前的周妈妈偷偷地将安胎药倒了。”
------题外话------
小a:呀呀呀,为嘛要倒了安胎药呢?
作者君:猜猜。
小a:哼哼,信不信我抽你。
作者君:猜中有奖啊。
小a:那我去猜了,啦啦啦……
亲耐哒们,猜一下,为嘛要倒了安胎药,嘿嘿,猜中有奖哦!
019 收买人心()
“倒了?”钟妈妈一愣,“她有喜不假,怎会将安胎药倒了呢?”
“她那处也是刚搬进去的院子,还没有小厨房呢,我估摸着,这里头指不定有什么事儿,毕竟,这江姨娘瞧着就是个惯会收买人心的,比起夫人来,看似严苛,实则存着宽厚的心不同,这江姨娘是个很会做表面功夫的人。”常财家的嘀咕着。
这些年她也见过不少宅子里头的人,自然也能看出个一二来。
“难不成她给你什么好处了?”钟妈妈笑着道。
“不止我这,分派的管事儿都给了,而且还不少。”常财家的冷笑了一声。
“我瞧瞧,给你了什么?”钟妈妈好奇道。
常财家的看了一眼四周,便转身去了前头的高柜,推开柜门,里头有个暗格,上了锁,她打开之后,便拿出一个匣子。
“你给瞧瞧。”常财家的倒是很少见这种东西,生怕有个不妥当,故而才特意与钟妈妈说的,毕竟钟妈妈比她有见识。
钟妈妈见常财家的将匣子打开,乃是一尊小金佛像,不过雕刻的栩栩如生的,看着便价值不菲。
她拿起,低头看了一眼,眼神一沉,缓缓地放下,抬头看着她,“你自个瞧瞧就是了。”
“怎么了?”常财家的也只瞧了这是个好东西,便收下了,可是自打收下之后,这心里头便惴惴不安的,听说钟妈妈回来了,这才想让她瞧瞧的,免得到时候惹起什么祸端来。
“想来你也是能看出来的。”钟妈妈淡淡道。
常财家的瞧着钟妈妈的脸色太冷,连忙将那小金佛举起,瞧着底座上的印鉴,吓得手一哆嗦,差点将手里头的小金佛给丢了。
“这……”常财家的腾地站了起来,一副见鬼似的将那金佛放在匣子里头,惊恐不已。
“这可是夫人的陪嫁,不过一直都放在库里头。”钟妈妈看着她,“她这哪是送礼,分明是要你命啊。”
“这个黑心的,我就知道她不安好心。”常财家的愤愤道,可是如今东西已然在她手里头了,瞧着的人也不少,这次怕是有口难辩了。
钟妈妈叹了口气,“这东西我先带走,晚些的时候,送一个一模一样的给你,你收着就是了。”
“是我糊涂了。”常财家的感激道,“亏得你回来了,不然,我这一家子可都要遭殃了。”
毕竟家生奴才是不用在官府登记的,是没有卖身契的,也不可能消奴籍,故而,是可以任由着家主处置的,是死是活,与官府无关。
而常财家的一家子都是家生奴才,倘若此事儿被揭穿了,少不得全家被活活打死,或者是发卖了。
想及此,常财家的便越发地恨起江姨娘了。
钟妈妈也不曾想,这江姨娘竟然会将夫人的东西送给常财家的,难道江姨娘一早便知道常财家的与她不同心,故而,才设计要除掉她,换成自己的人?
“你这几日留意一些,瞧瞧你这里头有没有外心的。”钟妈妈附耳又与常财家的嘀咕了几句,这才走了。
常财家的面上不显,出去的时候,与钟妈妈依旧是有说有笑的,旁人瞧着,倒是这二人在唠家常。
钟妈妈回了院子,与秦蓁禀明了此事儿。
秦蓁看向她,“依着厨房管事所言,那江姨娘这两日在府上没少走动了,钟妈妈,哪些是二房的人,哪些又是母亲、姑姑先前留下的,哪些又是老夫人的,都列出来,反正你如今也回来了,自然需要各处走动走动,便逐一地去试探试探。”
“老奴省的。”钟妈妈垂眸回道。
秦蓁思索半晌,“至于这安胎药为何会倒了,让茗香暗中将那药渣子顺回来一些,让大夫去看看。”
“是。”钟妈妈也都应下了。
这厢,秦城收到了帖子,便出府办事去了。
江姨娘躺在床榻上,面色红润了许多,这几日因有孕,故而老夫人也并未让她去请安。
她反倒落得个清闲,只是与秦城整日待在一处,想起来,心里头跟抹了蜜似的。
秦玥这几日能下床了,被搀扶着一步步地过来。
江姨娘看着她,神色柔和。
秦玥浅笑着,等坐下之后,上下打量着她,“母亲,您的气色好多了。”
“钟妈妈回来了,往后你行事也要谨慎一些才是。”比起秦晚秋来,江氏反倒对这钟妈妈有所忌惮。
“这秦蓁还真是个不安分的。”秦玥有些恼火。
江氏脸色一沉,“隔墙有耳,你难道不知?”
秦玥连忙收起怒意,脸上多了几分地温和,“女儿记下了。”
“明儿个便去给老夫人请安吧。”江氏淡淡道。
“是。”秦玥垂眸应道,便又被搀扶着去歇息了。
周妈妈过来,附耳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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