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请太后安。”秦蓁恭敬地行礼。
“今儿个这身打扮,瞧着倒是喜庆的很。”太后知晓她孝期将至,如今穿稍微艳丽一些也是无妨的。
秦蓁笑吟吟地道,“臣女想着今儿个要来见太后,这才穿的喜庆了一些。”
太后点头,“起来吧。”
“谢太后恩典。”秦蓁缓缓地起身。
待坐下之后,便说道,“太后凤体康健,臣女也安心了。”
“你师父呢?”太后漫不经心地问道。
“还在医馆呢。”秦蓁接着道,“过些时日,便是祖母的寿辰,故而臣女这几日回了府。”
“原是如此。”太后想了想,“贤妃正巧省亲。”
“是。”秦蓁点头应道。
“倒也热闹。”太后慢悠悠道。
秦蓁敛眸,而后道,“不过,臣女前两日去了一趟赵家,因臣女的姑姑有孕,故而前去看望。”
“哦?”太后似是想到了什么,“前些日子,赵家给赵家老夫人请诰命,哀家也是知晓的。”
“臣女倒是遇上了一人。”秦蓁随即便将吕秀妍的事儿与太后说了。
太后一听,眉头一皱,“你是说,吕家的大小姐一直养在赵家?”
“是。”秦蓁低头,“瞧着并不像外头所言那般病了,只是臣女不解,为何吕家的大小姐会好端端地养在赵家呢?听说那吕小姐与林家公子自幼便有婚约。”
太后沉默了良久之后,接着道,“你这丫头,可是觉得那吕小姐可怜?”
“太后明鉴。”秦蓁连忙起身,恭敬地行礼,“臣女觉得,吕小姐自幼便离家,虽有赵家照看着,可没有母亲陪伴,终究是可怜的。”
秦蓁说着,便红了眼眶,似是想到了自个也没了母亲。
太后如今年岁大了,听不得这样的事儿,也跟着悲伤起来。
一旁的嬷嬷见状,连忙道,“太后,依着老奴看,吕小姐也到了及笄的年纪,与林家既然有婚约,便应当回去准备着才是。”
“到底该如此。”太后也不知为何,竟然应允了。
秦蓁连忙谢恩。
太后看着秦蓁,忍不住地说道,“你这孩子,到底是个心善的。”
“也是太后慈悲。”秦蓁连忙道。
太后被秦蓁逗乐了,算是恩准了。
秦蓁从太后的寝宫出来,便去了贤妃那处。
贤妃自然听闻了此事儿,看着秦蓁时,说道,“你可知晓,慧贵妃是不喜欢那吕秀妍的,正打算寻个由头将这门亲事退了呢,你何必去招惹呢?”
“姑婆,蓁儿不过是瞧着她,便想起了自己。”秦蓁低头道。
贤妃无奈,事已至此,她多说无益,也只是斥责了她几句,便不说什么了。
秦蓁觉得这一趟进宫,比起往日都轻松了不少。
她出宫之后,便回了秦家。
很快,太后的懿旨便到了赵家与吕家。
吕家无奈,只好将吕秀妍接回了吕家。
赵家并未被指责,反而得了赏赐,而赵老夫人的一品诰命也随之册封了。
赵老夫人喜出望外,原先还有些埋怨秦蓁,如今反倒觉得这秦蓁是个极好的,更是亲自去秦晚秋那处,连带着将秦晚秋也夸了一番。
秦晚秋只是含笑应承着,心中着实松了口气。
如今赵老夫人因着这一品诰命而高兴,自然不会过多地计较。
吕秀妍回了吕家,情形如何,暂且不表,只说秦蓁被老夫人唤去,自然是少不得被训斥了。
秦蓁也只能应着,毕竟,此事儿是她妄为了。
老夫人碍于贤妃,又因寿辰与贤妃省亲在即,并未过多的苛责。
而秦蓁次日便回了医馆。
徐大夫瞧着她回来,冷哼了一声,“舍得回来了?”
秦蓁笑嘻嘻地上前,“师父,您也舍得回来了?”
“听说你这几日闹腾的很。”徐大夫人不在,可是消息却很灵通。
秦蓁挑眉,却也不觉得奇怪。
随即便一五一十地禀报了。
徐大夫摇头,“那吕小姐日后与你,怕是会走到一处。”
“那岂不是更好?”秦蓁笑了笑,“大不了,日后我与她过好了。”
“什么?”徐大夫怒目圆睁。
秦蓁连忙摆手道,“师父,徒儿不想嫁去沐家,可是,这些时日,不论是谁,都在提起此事。”
徐大夫接着道,“你若不愿意,只管与太后说就是了。”
“沐家有婚书呢。”秦蓁觉得太后也管不了这些啊。
“婚书算什么?”徐大夫无所谓道,“你只管去说就是了。”
秦蓁只是盯着他看着。
徐大夫挑眉,“瞧我做什么?”
“太后为何会听您的?”秦蓁连忙问道。
“你想知道?”徐大夫坐下,指了指矮几上放着的茶杯。
秦蓁殷勤地奉茶,乖顺地看着他。
徐大夫抿了一口茶,“日后你便知道了。”
秦蓁冷哼了一声,起身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徐大夫嘴角地笑意顿收,随即起身也回了自个的屋子。
寄香看着她,“大小姐,吕小姐的事儿如今算是告一段落了,不过,慧贵妃那处,怕是会将此事儿怪罪到您身上。”
“哦。”秦蓁满不在乎。
反正,不论她做什么,慧贵妃与她本就八字不合。
更何况,慧贵妃还是林家的。
“日后吕小姐嫁去林家,您与吕小姐也不能来往了。”寄香提醒道。
“嫁与不嫁,随她了。”秦蓁斜靠在软榻上,还是回来医馆舒服。
她不必小心翼翼地应付那些让她厌烦的人,只顾着学医逗趣就是了。
秦蓁如此想着,看向寄香道,“江氏那处,倘若还有任何的动静,你可不能拖延。”
“大小姐,您放心就是了。”寄香无奈道。
秦蓁便翻了个身,渐渐地睡去了。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她才醒过来。
袁锦年的事儿,她并未隐瞒师父,不过是想让师父明白,她是不想跟袁锦年同流合污的。
不知为何,她直觉一向很准,对于袁锦年,一定要敬而远之。
天色渐暗,秦蓁将这几日未做的事儿都做了,方才喘口气。
徐大夫直等到吃晚饭的时候才嚷嚷起来,可见,他也是歇了一整日。
秦蓁不知徐大夫去了何处,不过寄香那处事先准备好的吃食,如今全都摆在了徐大夫的面前。
徐大夫自然高兴,全然不顾仪态,大口朵颐。
秦蓁坐在院子里头,仰头望着星空。
待徐大夫酒足饭饱之后,才慢悠悠地出来。
坐在她身旁,摸着圆鼓鼓的肚子,摇晃着手中的蒲扇。
没一会子,便这般心满意足地睡着了。
秦蓁斜睨了他一眼,随即去了徐大夫的屋子,拿了薄毯出来,盖在他的身上。
她今儿个困意全无,只觉得无趣,索性拿了书在一旁看着。
寄香陪在一旁,轻轻地摇晃着手中的扇子。
远处,有一道颀长的身影负手而立,晚风习习,吹乱了他宽大的衣袍,虽看不清容貌,却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冷峻之气。
秦蓁猛地打了个喷嚏。
“大小姐,天冷了,还是回屋吧。”寄香小声道。
“叫醒师父。”秦蓁扭头看了一眼徐大夫。
“是。”寄香应道。
徐大夫却在此时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看了一眼秦蓁,便晃悠悠地进了屋子。
秦蓁嘴角一撇,看着他屋子的门合起,这才起身回去。
接连过了两日,京城内相安无事,倒也没有什么奇闻异事。
秦蓁刚从后山回来,回了屋子换了身衣裳才出来。
“大小姐,吕家送来了帖子。”寄香看着她道。
“能将帖子送到这里,想来是吕小姐了。”秦蓁伸手,拿过帖子。
待看过之后,低声道,“她请我去吕家做客。”
“做客?”寄香挑眉,“难道吕家有热闹瞧?”
徐大夫凑了过来,看着她,“难道不是鸿门宴?”
“我帮了她,她难不成还会恩将仇报吗?”秦蓁收起帖子道。
“你去了不就知道了?”徐大夫低声道。
秦蓁想了想,觉得也是。
既然帖子收下了,自然是要去的。
徐大夫摇晃着手中的蒲扇,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半眯着眸子,“臭丫头,你可要想清楚了,若是鸿门宴,你该如何?”
“想来是她遇到了难处。”秦蓁直言道。
“若是牺牲你呢?”徐大夫继续问道。
秦蓁沉默了好一会,“我先不会的。”
“你怎知?”徐大夫挑眉,“那吕家小姐一直被养在赵家,装了这么久,这才回吕家几日,便给你下帖子,难道只是为了请你做客?”
秦蓁知晓,吕秀妍即便被接回了吕家,怕是短时间内也不可能自由地宴请外人的。
只不过,她能将帖子下到医馆来,想来是大事儿。
秦蓁缓缓地坐下,倒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徐大夫无奈摇头,“你只管去就是了。”
“师父,您放心。”秦蓁知道,有些事情,还是她要自己去面对。
两日后。
秦蓁去了吕家。
只是到了门口,并未有人前来迎接。
秦蓁站在侧门处,寄香递上了帖子。
那小厮甚是傲慢,压根不将秦蓁放在眼里。
秦蓁看向寄香,“去正门。”
“是。”寄香垂眸应道。
那小厮听着秦蓁的话,愣了愣,待秦蓁离开之后,才嗤笑道,“不过是个秦家的小姐,难不成是公主,能从正门进去?当真是不自量力。”
到了吕家正门,秦蓁从马车下来。
那看门小厮瞧着是个女子,自然不会将她放在眼里。
寄香气得瞪眼。
秦蓁倒也不气恼,而是从怀中将玉佩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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