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奶妈扭头看向钟妈妈,眼瞧着赵?便要抓着那东西了,不曾想,她却被硬生生地挤到了另一处。
赵?直接顺着爬着,瞧见眼前摆放着的一摞书卷,不知为何,突然抱在了怀里。
赵老太爷一瞧,当即便喜笑颜开。
这些可都是赵家珍藏的为官之道,还有振兴家风的书籍。
赵老爷也暗暗地松了口气,冲着秦晚秋笑着。
秦晚秋欣慰不已,也着实捏了一把冷汗。
待周岁宴结束之后,宾客尽数离去,赵老爷应高兴,吃醉了酒,秦晚秋便先伺候他歇息了。
钟妈妈看着秦蓁,接着道,“大小姐,今儿个好险啊。”
秦蓁淡淡道,“这宋奶妈一直照看着?哥儿,一年有余,少不得会动一些手脚,让?哥儿向着她,适才,若非钟妈妈机智,怕是?哥儿便成了笑话。”
“是啊。”钟妈妈暗暗地吐气。
“也不知晓这宋奶妈到底收了谁的好处?”钟妈妈暗暗道。
“钟妈妈可问出什么来?”秦蓁看向她问道。
“没有。”钟妈妈摇头,“老奴用了一些极端的法子,她也不肯开口。”
秦蓁继续道,“她家中的人呢?”
“都不见了。”钟妈妈蹙眉道,“老奴派人去找过了,听说一年前便搬走了。”
“钟妈妈,这人可是你亲自找的?”秦蓁看向她道。
毕竟,李妈妈当初,也是钟妈妈亲自挑选的。
“是。”钟妈妈看着她道,“可是,当初的李妈妈,还是这次的宋奶妈,都是老奴亲自挑选的,也都是家世清白的。”
秦蓁缓缓地转身,便瞧见秦晚秋正好进来。
钟妈妈心中有苦难言,若非自己,怕是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看向秦晚秋时,福身道,“此事儿是老奴的错。”
“钟妈妈,你一直跟在我的身边,我能相信的也是你了,我知晓,此事儿怪不得你。”
“姑姑,难道你一早便知晓这宋奶妈?”秦蓁看向她问道。
“嗯。”秦晚秋敛眸道,“这原本是老夫人送过来的,我也不好拒绝,故而便让钟妈妈去调查了一番,才留下的。”
“?哥儿出生之后,旁的奶妈都哄不住他,只有这宋奶妈……后头,我瞧着这宋奶妈倒也安分,这才没有起旁的心思。”
秦蓁看向钟妈妈,“是我错怪钟妈妈了。”
“大小姐,是老奴的错。”钟妈妈的垂眸说道。
秦蓁抿唇,她并非怀疑钟妈妈,只是觉得有人似乎在暗中利用钟妈妈,可是那个人到底是谁呢?
她如此质问,也不过是做给旁人瞧的。
毕竟,她适才那般,无疑是怀疑了钟妈妈,日后与钟妈妈便也生分了。
秦晚秋看着她道,“这宋奶妈的事儿,想来也不必查了,人没了。”
她适才过来的时候,便听丫头前来禀报,宋奶妈服毒自尽了。
看来,宋奶妈早做好了东窗事发的准备。
秦蓁看着她,接着道,“姑姑,事已至此,?哥儿无碍,我也就放心了。”
“时候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吧。”秦晚秋知晓,她是不愿意待在赵家的。
秦蓁正有此意,故而辞别了秦晚秋,专程让钟妈妈送她出去。
秦蓁在上马车的时候,还是与钟妈妈说了前去程家的事儿。
钟妈妈听过之后,接着说道,“大小姐,那沈妈妈也是一直跟着夫人的,后头,夫人出阁之后,她便一直留在了程家。”
“她给我的东西?”秦蓁看着她道,“并未有钥匙。”
“大小姐,此事儿老奴也不清楚,许是夫人一早便有安排。”钟妈妈看着她道,“夫人临终前,的确安排了许多的事儿,老奴所知晓的也都是老奴能知晓的,至于其他,老奴也无能为力。”
秦蓁轻轻地点头,而后便上了马车。
钟妈妈目送着秦蓁离去,重重地叹气,良久,才转身回去。
秦蓁坐在马车内,不知为何,心里头却闷得慌。
茗香看着她,“大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秦蓁摇头,“不过是在想,钟妈妈是不是怪我了?”
“钟妈妈是心存愧疚的。”茗香看着她道,“奴婢适才瞧见,咱们马车离开之后,钟妈妈红了眼眶。”
秦蓁闷闷道,“我如此,也只是不想钟妈妈被暗害了。”
“奴婢明白。”茗香看着她说道。
等回了秦家,秦蓁宽衣沐浴,洗漱之后便早早地歇下了。
次日,秦蓁一早醒来,却听到外头传来吵闹声。
她便瞧见寄香匆忙地赶了进来。
“怎么了?”秦蓁接着问道。
“宫里头出事了。”寄香看着她道,“贤妃娘娘。”
“姑婆怎么了?”秦蓁一愣,连忙坐起身,只披着外衣。
“贤妃娘娘昨儿个突然病倒了,不知病因,御医也是束手无策。”寄香看着她道,“宫里头来人了,说是请您入宫。”
“走。”秦蓁连忙洗漱穿戴妥当,便疾步出了院子。
老夫人跟秦城也得了消息,此刻正在一旁等着。
秦蓁上前,“祖母、父亲。”
“我不能随你入宫,你若是有消息,必定要尽快地传回来。”
秦城压低声音,看向秦蓁道。
“是。”秦蓁明白,这关乎到秦家日后的荣光。
秦蓁出了侧门,坐着马车,前往皇宫。
等入宫之后,径自去了贤妃的寝宫。
贤妃如今躺在病榻上,皇上早朝之后,便也过来了。
秦蓁适才已经让茗香去了一趟医馆,想来师父得知消息之后,便会赶过来。
她入了寝殿,行至凤榻前,待瞧见躺在凤榻上的贤妃,她半跪在凤榻前。
待诊脉之后,她脸上更多的是忧愁。
“脉象正常,并无不妥啊。”
可是,姑婆偏偏就像是沉睡了一般,浑然不知。
皇上在外头等着。
秦蓁行至大殿,恭敬地行礼,“回皇上,臣女也不知是何缘故。”
皇上瞧着秦蓁一脸愁绪,而后道,“若是你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那还会有谁?”
“臣女已经请了师父,想来师父……”秦蓁还未说完,皇上突然起身。
秦蓁看着皇上轻咳了几声道,“既然你请了徐大夫入宫,那朕便放心了。”
皇上说罢,以朝政为由,便快步离去了。
秦蓁愣在原地,想着,皇上为何会对师父这般忌惮呢?
她眯着双眼,沉默了许久之后,才转身又重新进了寝殿。
没一会,便瞧见寄香进来。
“大小姐,徐大夫来了。”
秦蓁转身便瞧见徐大夫皱眉看着她。
她连忙上前,“师父。”
“我先去瞧瞧。”徐大夫走上前去,并未搭脉,只是略略地看了一眼,而后道,“不妨事儿,只让她睡三日即可。”
“这是怎么了?”秦蓁不解。
“她误服了昏睡散。”徐大夫沉声说道,“这皇宫我不便久留,你只管在这处照看着就是了。”
“是。”秦蓁垂眸应道。
待徐大夫刚走,便听到太后驾到。
秦蓁又匆忙赶了出去,瞧见太后焦急地进来。
“人呢?”太后来回张望,失去了往日的沉稳。
秦蓁接着道,“师父适才瞧过贤妃娘娘之后,便走了。”
“走了?”太后愣了愣,眼神黯然。
不知过了多久,太后才回过神来,“贤妃无碍吧?”
“师父说,是误服了昏睡散,睡上三日便好了。”秦蓁如实回道。
“这好端端的,怎会服用此物?”太后不解。
“臣女也不知。”秦蓁继续道,“太后可是……”
“哀家也乏了,既然贤妃无碍,哀家便回去了。”太后摆手道。
“是。”秦蓁恭敬地行礼,恭送太后。
待太后离去,秦蓁这才再次地重新回来。
茗香瞧着她如此,接着道,“大小姐,徐大夫到底何许人也?”
“我也不知。”秦蓁摇头,“不过肯定很厉害。”
寄香道,“贤妃娘娘?”
“师父说是昏睡散,那也无妨,不过这三日,我怕是要留在姑婆身边了。”
“大小姐是担心,有人会趁机暗害贤妃娘娘?”寄香看着她道。
“嗯。”秦蓁点头,“只是不知是何人会下这样的毒?”
“秦家的女子,一个入了宫,一个嫁去了赵家,至于大小姐,您如今又是太后跟前的红人,自然会招惹不少的忌惮。”寄香顺嘴说道。
秦蓁苦笑道,“我也不想啊。”
“大小姐,徐大夫的话,您可都听进去了?”寄香看着她问道。
“什么?”秦蓁扭头看着她。
“之前说的。”寄香无奈道。
“我知道。”秦蓁接着道,“不过现在,也不是时候。”
“大小姐,今儿个沐家有人去了秦家。”寄香压低声音道。
“什么时候?”秦蓁接着道,“这个时候,去秦家,不过是被冷遇。”
“不是,老爷派人去迎了。”寄香低声道。
秦蓁双眸一沉,“当真?”
“是。”寄香看着她,“大小姐,也不知晓老爷是如何想的,难道真的要履行婚约?”
秦蓁想了想,接着道,“沐家去了谁?”
“是沐家的老夫人。”寄香看着她道。
“她?”秦蓁勾唇一笑,“看来此事儿有转机了。”
“大小姐此言何意?”寄香不解。
“沐老夫人是个极厉害的,她一直不喜欢这门亲事,可是偏偏沐夫人是个要强的,我之前折辱了沐峰,沐夫人巴不得让沐峰将我娶进门,好好磋磨了,可是沐老夫人却不是如此认为的,她必定以为我是个无福的,故而会来秦家。”
秦蓁继续道,“若是老夫人有所迟疑,怕是沐老夫人也不会真的应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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