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我的方子。”
听闻此言,所有人都惊愕地看向杨立春,丁慧红脸色不好看地道,“我就说那个姓孙的怎么回事,总往这跑,而且每次过来都要摆弄咱家的瓶瓶罐罐?原来打这主意呢?”
卫解放也皱起眉头,最终摇了摇头,“以前见小孙在你这帮忙我还跟他打听过,他说了在美发店做过小工我也没当回事……不行!我找老钱去!”
杨立春赶忙一把拉住了他,“别介,这事没法说!再说咱凭啥说他们偷师了,这会配药水的又不止我一家。”
原来钱闯的小哥们孙浩磊自十几岁开始就混迹于发廊当小工,而现在近三十岁的年纪早已出徒。有了手艺后,就一直想自己做起个发廊,却苦无原始资金。
钱闯则是辞掉工作去,搞工厂,最后闹得血本无归,也一心惦记着再做点什么买卖,毕竟他的生活并不如他口中那样轻松无忧,女儿的学费以及妻子的花销都要由他来承担。
见到卫解放一家把日子过得红火,钱闯心里自然是有些羡慕又嫉妒。当日来到立春发廊后,突然想到自己正好有位会理发的小哥们,也就是孙浩磊。
他便给他打了电话,将人叫到发廊来坐坐,也就有了卫笙取回成绩单见到钱闯和孙浩磊在自家发廊的那一幕。
事后,二人一个手里有点本钱,一个光有手艺苦无本钱,自然是一拍即合。
尤其是孙浩磊那日摆弄着杨立春的瓶瓶罐罐间,发现她竟然是自己调制药水。
所以在那之后,孙浩磊就经常拉着钱闯到立春发廊坐坐,期间还帮衬忙活,尽可能地观察她如何配制。
现在,钱闯和孙浩磊开起了自己的发廊,也就在杨立春家门前那条小马路的对面,紧挨着菜市场。毕竟整个小区人群聚集的地方也就在这一块,而且照钱闯跟杨立春商量时的话说,买卖就得聚堆才能红火起来。
可是钱闯的本钱显然下得更足,门脸更大,店面更大,装修更舒适,价格却与杨立春家贴出的不相上下。
现在东西却还是从杨立春家偷的,卫解放心里憋着的这把火就着实忍不住了。
亏他刚刚还给钱闯送去两个花篮!
最后在杨立春的劝解下,卫解放只得收住怒气坐下吃饭,席间,一众人都有些食不知味的意思。
在而钱闯家开业当天,立春理发店的日收入明显下滑。
因为赶上过年,原本每天好的时候营业额可以达到两三百元不止,不好的时候也有百元往上,虽然不是净利润,但一个月下来也比辛苦上班要有奔头多了。
但钱闯开业这天,立春理发竟是只接到三个活,其中两个还是男头剪发每位五元,都是冲着杨立春的手艺来的回头客。
晚上算账时,当天总营业额共三十元。
以立春发廊的房租、工人开资,以及水电费用,不算大锅饭的伙食费,每天的成本费大概在三十元出头,如此到还算赔了钱。
“杨姨,您别上火,实在不行我晚上跟我叔偷摸去他家扔砖头!让他明天开不了张!”许一见杨立春一整天愁眉不展,开口劝慰起来。
杨立春被他给逗乐了,“这孩子!咱可不干那缺德事,他们坏事做尽自有天收!”
这算是打认识钱闯,且被他屡屡不厚道的做法逼入绝境以来,杨立春说过最狠的话。
丁慧红也笑骂了儿子两句,大家本想着这事就算过去了,却没见到许一叽哩咕噜暗自盘算的眼神。
这时,卫笙接到了袁春波的电话,待挂掉电话,她便跟母亲请了假,说是要去同学家取点东西,待会就回来。
自打考试成绩突飞猛进,杨立春对卫笙也宽松了不少。
出了立春发廊,就见到袁春波的黑色丰田正停在不远处的树下。
卫笙上前打开车门钻入副驾驶位,车子就驶离了小区,在路上漫无目的的晃荡起来。
因这条路段还未修建路灯,黑色的轿车与夜色几近相融。
“不知道甘波上面的人使了什么手脚,正党已经把李显宗踢出局了,咱们先前的计划恐怕是不可行了。”袁春波用肥胖的手指将烟头扔出窗外,张口第一句话,就令卫笙皱眉不已。
“李显宗就这么被踢出局了?”在她原本的计划里,袁春波在杀死甘波的事件中立了大功,有很大几率将会得到李显宗的重用。
而照着先前袁春波跟她分析的看法,李显宗现在没了正攵治上的身份,但依旧还是致维党的人,在内部的关系链并没有断。他没了正攵治外衣,有很大可能会扶持手下的人披上这层外衣,那么以李显宗身边现在可信任的人来看,袁春波无疑算是合适的。
不过将希望寄托于别人显然并不靠谱,所以无论李显宗有无这层打算,袁春波都会主动希望介入到某个正攵治职位当中,托李显宗帮他去找关系。如此,李显宗必然会考虑到利用袁春波充当自己的正攵治保护色,而且袁春波刚刚立下这份大功,提出要求哪怕显得贪婪了些也无可厚非,毕竟贪婪的人才更适于掌控。
这样,袁春波在致维党中就算是有了稳固的身份地位,足以替代即将被干掉的李显宗。但没有想到,局面似乎有些失控,李显宗提早出局了。
“你猜今晚李显宗约了谁?”不等卫笙询问,他就继续道,“新书记,葛沅水!”
第186章 事态酝酿,盛隆会所(2)()
随着事态不断地发展,人们的情绪也在不断递增,无数隐秘的、细小不为人知的活动正在悄然地进行,仿佛织出了一张弥天大网,令人摸不透,看不着。
李显宗的出局,仿佛是激化了事态的发展。然而,就连袁春波此刻都并不清楚他约见葛沅水为的是什么。
次日上午,白雪皑皑,日头正浓。
卫笙此刻正窝在自家的桌案上埋头苦读,窗外的鞭炮轰鸣不断,阳光里的空气仿佛都混杂着淡淡的火药味,卫笙手里则是翻着一本初三基础数学。
如果生在八十年代末,亦或是九十年代初,或许上小学初中时总能听到同学们议论谁谁谁跳级了,谁谁谁是跳级生。
对于那个时候的卫笙来说,跳级二字太过遥远,无论是在小学亦或是初中。
即便小学时候卫笙的成绩也曾经过人,但是停留在当时阶段的脑子显然无法应对更高级别的题目以达到优秀。
卫笙今天一大早就到朝南市教育局基础教育处要了一份有关跳级的申报表格,上面明确注明:非毕业年级学生经学年操行、学业考核,学生德、智、体、美全面发展,学业成绩特别优异并已达到上一年级的学业水平予以申请。
而办理程序上则注明:学生本人或家长向学校提出跳级申请,经学校考核报上级教育行正攵部门审批后,予以跳级。
卫笙记得在2012年左右,某市报纸上则登出新出台的《xx市义务教育阶段学生学籍管理暂行办法》明确表示,义务教育阶段每一学段内升级采用直升式,不允许跳级或留级。
她不清楚其他省市义务教育阶段是否也在陆续禁止跳级,但显然照比后世,1998年的今天还是很令人惊喜的,条件相对来说也不算那么苛刻。
当然,是对于现在的卫笙来说。
既然眼下的学习成绩已经有了飞跃性的提升,初一到初二的中基础题型也已经摸得门清,不如趁热打铁直奔初三。所以她打算开学前的返校日就向学校申请跳级。
那么就需要她在这个假期将初三的功课复习清楚,虽然当初答难度卷时碰上过一些初三题型,她甚至跟崔贤借了课本翻阅了解,但那只是极少的部分知识。
而且开学,初三已经步入了下半学期,想要顺利通过跳级,无异于起码要将初三上半年的课程掌握清楚,显然是要经过考核的,而且对于市一中这样的学校来说,考核标准必然要比其他学校更为严格一些。
翻了半天的书,卫笙最后觉得光是自己这么看下去没什么头绪,毕竟庞大的初三上学期知识包含了太多科目,而教科书上又难以诠释那些考试需要的高难度题型,如果将初三上学期正常所需的各项练习册全部买来,耗时恐怕不是一个假期可以解决的。
最终卫笙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简单拾掇了一下便准备出门,前往母亲位于小区菜场对面的理发店。
她打算去跟母亲商量一下,假期报个补习班,如果直接提出报初三的班子母亲八成不会答应,还得劝诫自己能掌握好初二的知识在下学期保持成绩就已经不错,毕竟自己现在的成绩对于母亲来说就好比一直买彩票的穷人忽然有一天中了大奖,你让她将奖金全部拿出去投资到一项极具风险、一个不慎全盘皆输的事业当中她八成不会同意。
相较之下,她更愿意拿捏着手中的这笔钱财,小心翼翼地稳步前行。
就像是国外的彩票施行分期领奖,中奖几亿美金,领奖可以分两种形式,第一是一次性取走全部税后金额,第二是分期几十年陆续领走,最终可得金额比第一种方式几乎高出一倍,但大多数人都愿意选择第一种。
人们都在下意识地规避风险。说到彩票,卫笙想到过自己可以通过电话来买彩票,这个想法早已有之,却一直因为有所顾虑没有实施。
所以卫笙打算只跟母亲提出补习初二内容,这份钱也就好要得多了。
虽然她现在已经具备了经济自主、可以自行掏腰包解决这件事的能力,但跟父母每日生活在同一屋檐下,自己天天出去补课总是瞒不住的,却没用家里掏一分钱就显得太过匪夷所思了。
出门前卫笙从厨房的蒸笼里拿了个还冒着热气的包子,准备填充一下辘辘饥肠,却在即将转身时突然顿住身影,转过头,就从阳台的窗户看见了小区对面一栋黄绿相间的大楼,那个位置她几乎每天上学骑车都会路过,但对于普通学生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