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已为顾良娣诊治完,顾良娣病情恶化并非当日疾症所致,实为……中毒!”轻尘先生徐徐说着,说到顾倾颜中毒时,眉间都阴沉了几分。
但想到眼前之人与顾倾颜的关系,阴沉间又带了不少苦闷。顾倾颜是太子殿下的良娣,良娣二字便足以阻隔他轻尘先生与顾倾颜此生所有的缘分。
“中毒之物,下于当日太子殿下您喂食顾良娣的汤药中。”轻尘先生接着说道。
听轻尘先生说完,凤景澜瞬间大怒,心里也一阵懊恼:原来真的有人敢毒害他太子东宫的人,借的还是他的手!
不过想到汤药是由药房煎熬好的,一般的人根本不会有机会接近,顾倾颜和雅兰居的人又没有在他眼皮底下下毒,倒是可以排除她的嫌疑了。
这么一想,凤景澜心下顿时一松,看来是他误会了顾倾颜,或许以前也是吧。
“轻尘。这件事情你怎么看,你觉得谁有那么大的胆量敢来太子东宫作祟?”凤景澜心情舒畅地说道。
“东宫之外的人碍于太子殿下的威望,自然不敢下此毒手,就算是想打压我们太子东宫。也必然不会从顾良娣他们身上下手。我怀疑的,是东宫内的人――齐承徽。”
听到这里,凤景澜看了轻尘先生一眼,似乎不觉意外,示意轻尘先生继续说。
“至于我为什么怀疑齐承徽。想必刚刚齐承徽从太子殿下这里出来,太子殿下也便有了定论。”
凤景澜思索了一下,说:“齐红珊确实嫌疑最大,她本就与顾倾颜不和,而且以她的性子,这件事别人不敢做,她却是敢的。但嫌疑终究是嫌疑,你怎么证明确实是她做的。”
说到此处,轻尘先生便将进来之前看到的,如数告诉了凤景澜。
凤景澜对轻尘先生的相人识人之术可谓是深信不疑。听完之后,恨不得下令直接将齐红珊赶出太子东宫。
“好好的太子东宫尽让她搞得乌烟瘴气!”凤景澜狠狠拍了下桌子,脸上滔天愤怒:“齐红珊自小被安宁候府和贵妃娘娘溺宠,终日里尊卑不分,胡作非为,却无人奈何她几分。本宫本以为她进了东宫会收敛几分,不曾想她竟如此狠毒,真是该死。”
“殿下打算要怎么处理这事,若是罚了齐承徽必会与安宁候府和贵妃娘娘那里伤了和气;若是不罚……,恐怕齐承徽日后更会变本加厉。”轻尘先生说道。脸上些许忧虑。
“罚,自然要罚,而且要罚得她心服口服!”
凤景澜此刻连活活生撕了齐红珊的心都有,怎么可能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呢。更何况。对付安宁候府和贵妃,他有的是办法,自然不会寄希望于一个女人身上。
之后,轻尘先生与凤景澜谈了些政事,便离开这里,回到自己住处。
凤景澜看着外边快要暗下来的天气。想了一下,跟侍从打了招呼,便往顾倾颜的雅兰居走去。
此时,雅兰居内。
顾倾颜脸色苍白躺在床上,时不时咳嗽几声,轻轻翻个身都大汗淋漓,脸上也隐忍着痛苦。绿萍看着顾倾颜这样子,又红了眼睛,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竟然有人给主子下毒,真是太狠心了!主子这么好的人,真是平白受了他人的欺负。咱们一定要告诉太子殿下,让他给咱们出气!”
顾倾颜看着绿萍这模样,轻笑了一声,佯装斥责:“你主子我还没死呢,哭什么哭!放心,就算我死了,也定将你这丫头拉下去与我做伴。”
“呸呸呸,主子瞎说什么呢,主子才不会死!绿萍会服侍主子你一辈子!”绿萍急急说道。
感受绿萍的心意,顾倾颜心里一阵温暖,痛苦之色也舒缓了不少。
她自然知道是齐红珊下的毒手,不过这事,她不会说。先不说她说出来有没有人信,会不会在讨厌她的太子殿下看来只是她对齐红珊栽赃陷害。
再者,就算太子殿下信了她,以齐红珊的身份,惩戒她便是与安宁候府和贵妃娘娘叫板。
对于太子殿下来说,多一个盟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孰轻孰重,太子殿下自然分的清,她又何必自取其辱,平白惹一身骚。
可以说,顾倾颜从心底里是信不过凤景澜的。
“有力气说话,看起来精神还不错嘛。”凤景澜充满男性磁性的声音传来,夹着些许调笑,不似平时的冷淡。
听到这声音,顾倾颜刹那收起笑意,叹了口气,闭着眼静静躺着,不再作声。
绿萍则开心得不得了,自顾倾颜生病以来,凤景澜来的次数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对顾倾颜上心了!虽然顾倾颜这次被人害很可怜,但她绿萍觉得值,能得太子殿下欢心就什么都值!
绿萍给凤景澜行了个礼之后,朝顾倾颜那边瞟了一眼,满脸暧昧出去了。
“哼,就这么不想见本宫。”
凤景澜本对顾倾颜病倒,又被暗害,还心有愧疚,想对她态度好一些。
却不想他进来之后,顾倾颜一句话不与他说,连眼睛都闭上了。刚才跟她那侍女还有说有笑,对上他就是这样,难道他在她心里还不如那个侍女?
想到这里,凤景澜有些气急败坏。坐到顾倾颜床边,手指挑起她下颚,挑衅地道:“本宫在跟你说话,顾倾颜,睁开眼睛!”
看着眼前着这张美丽到极致的容颜,凤景澜心里略微泛起涟漪。
倘若不是那日看到她对她庶姐顾倾心如此狠毒,倘若不是她对他一直如此冷淡,愿意同其他女子一般讨好仰慕他,他许是会同宠爱楚娇柔般宠爱她。
可偏偏,她是一个会报复人的女子。可偏偏,她倔强的紧,不肯向他低一次头,哪怕收到责罚和委屈也从不吭声。
他,是不喜欢她的,至少他心里这样认为。
许久,顾倾颜才缓缓睁开眼,清澈的眸光带着无奈。
“殿下,妾身中毒了你也知道,妾身想休息了。”顾倾颜有气无力说道。
看顾倾颜这样,凤景澜也有些不忍,收回手帮她压了压被角:“你就不想知道是何人害你的,你这样恶毒的女人也有吞哑巴亏的时候?”
顾倾颜白了他一眼,自嘲般说道:“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我一介弱质女流能做什么?就算知道暗害我的人是谁,我拿什么报仇,恶毒女人没有人撑腰,也只能龟缩起来,得过且过。”
凤景澜皱皱眉,听着顾倾颜话里的语气只觉得莫名其妙心里犯堵。
她怎么就没有人替她撑腰了,就算她凤景澜再不喜欢她,也只能由他来欺负,绝对不会允许别人来欺负她!
凤景澜心里想着这些话,嘴上却说不出来,只是讥讽地暗骂一句:“蠢女人。”
“这件事情本宫已经快查清楚了,明天定会给你个交代。害你的人,将我太子东宫搞得鸡犬不宁的人,本宫一个也不会放过。”
说完,凤景澜翻身躺在了顾倾颜身边,拽了床被子背对着顾倾颜。
顾倾颜有些出神,他真的查清楚了吗?还是会随便找个替罪羊应付一下?
她心里还是不太愿意看见凤景澜和贵妃娘娘闹翻的,覆巢之下无完卵,要是太子位置不稳,她们东宫这些女人的前途就更是堪忧了。
可要是不能狠狠地出一口气,她又会觉得憋得慌。
两人各自想着心事,一夜无话。(。)
第八十八章 明目张胆()
翌日,凤景澜独自伫立在窗边,看着窗外的一切,沉重的心情稍微松了些。
他都有点不敢相信,昨晚竟然照看了顾倾颜一晚,早朝回来后就进了书房里。
从轻尘先生那里得到消息,给顾倾颜药中下毒的小太监昨晚自缢身亡了。
如此一来,虽然明知道齐红珊的奴婢找过那个小太监,顾倾颜中毒之事,十有**就是她做的,可是已经是死无对证了。
当初楚娇柔中毒,几乎人赃俱获,都没有能把齐红珊怎么样,现在再查下去,估计也只是让那个奴婢当替罪羊而已。
凤景澜心里有些烦燥,良久才渐渐地静下心来去欣赏外边的美景。
看着外边熟悉的景致,只觉得似乎是和往常有了不一样的地方。
院子处,阳光明媚,树叶摇曳着的,暖暖的光芒洒落着,让人新生暖意。
然而,岁月静好的时刻总是不多的,这不,烦人的事情就传来了嘛!
凤景澜看着那跑进来的下人,微微地皱了皱眉头,心里有点不悦。
在东宫的人大多知道太子进了书房,是不能轻易去打扰的。
想到他照顾顾倾颜的一晚,已经好生疲乏了,明明知道是齐红珊搞得鬼,偏偏又不能对她怎么样,这个时候又是什么人让他不得安宁?
倘若是没有什么要紧事的话,那么他可是要好好的惩戒一番了!
下人一进来,就感觉到了自家的太子殿下黑沉着的脸,浑身散发着寒气,让他不自觉颤了颤,急忙跪地行礼,“参,……参见,……太,太子殿下。”
凤景澜自然不会和一个下人计较什么,他们都是负责传递消息的。随口道:“什么事?”
他知道随着这些年来他年岁渐长,威严日深,身边伺候的人也越来越是敬畏谨慎。
只是他不知道,几乎所有东宫的人在面对他这个可以随意决定他们命运和生死的东宫之主时。会是如何的如履薄冰?
他的一言一行,他们都会仔细观察、小心揣摩,心怕一时不慎惹得龙颜大怒。
那个下人有些后怕的,畏缩了下脑袋,只是想起事情的严重性。他还是不敢拖太久的,只好硬着头皮说着:“太,太子殿下,那个,齐承徽她,她在外头闹着,闹着要见您!”
下人头上冒着冷汗,稍稍抬眼看了看凤景澜黑沉着的脸,随即把头低得更低,默默地等待着凤景澜的怒火。太子府的人都知道。太子最讨厌的就是那些乱糟糟的事情了。
凤景澜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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