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一怔,聪明如她,很快就明白过来:“你想让小睿恨我,让他更加死心塌地跟着叶星绫!厉雷,你好狠的心!厉睿是我的儿子!”
“从你要杀他的那一刻起,他就不是了。”厉雷的声音变得冷硬。没错,他就是想让厉睿看清生母的真面目,就算孩子会受到伤害又如何?总比小绫辛辛苦苦养大了他、将来的某一天他却忽然反叛的好!
在某些事上,厉雷很冷酷。
他才不像夏绫那么疼惜孩子,相反,为了让夏绫更安全一点,他宁可伤害孩子也要绝了孩子对生母最后的念想!
既然夏绫养了厉睿,那么,厉睿就该把她当成亲妈!
厉雷望着苏棠,不容置疑:“告诉小睿,关于你要杀他的真相。”
“如果,我说不呢?”苏棠不甘心,他怎么可以对那个贱女人那么好?!
“那你就只能饿着肚子进入x监狱。”厉雷说,“关于那座监狱的传闻,你听说的不比我少,在体力不支的情况下进入会有什么后果,你很清楚。”
苏棠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她当然清楚,如果真的就那样进去了,恐怕死亡都是幸运!
她望着厉雷,在他平静无澜的眼里看不到丝毫转圜余地,终于一咬牙:“可以,我答应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厉雷微微挑眉。
苏棠低声乞求:“少爷……给我一张你的照片,让我带到监狱去。”那将是她在未来漫长而黑暗的时光中,唯一的支撑。
厉雷很意外,没想到竟是这样的条件,心里涌起一丝酸楚。原本那么可靠的左膀右臂,怎么就弄到今天这样的地步?他点头:“好,我今天就叫人送来。”
“谢谢。”她轻声说。
两人之间再无话,厉雷打开监禁室的门走了出去。
当天傍晚,他带了厉睿过来,按照事先准备好的进了监禁室隔壁的房间。透过那个房间的单向玻璃,可以很清楚地看见监禁室内的情况,而监禁室这边则看不到玻璃那边的情况。
厉睿望见自己的妈妈,有些紧张,抓住了厉雷的手。
厉雷低头看他,声音很温和:“害怕?”
厉睿摇摇头,又点点头,身子往他身后缩了缩,才说:“我怕她又打我。”
“她现在看不到你,也不知道你来了。”厉雷安抚着孩子,带他到小板凳上坐下。接下来他要听到的一切可能会产生一辈子都难以愈合的心理创伤,但这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选择。
“小睿,”厉雷温和而坚定地对孩子说,“你是男子汉,要勇敢,有些事情或许很残忍,但男子汉就是这么成长起来的,知道吗?”
孩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厉雷在心里叹息一声,陪着他一同坐下。
他的手,轻轻地握住了孩子的手,就像要给孩子力量。
那边的监禁室里,一个审讯人走了进去,与苏棠对话,让她说出真相。
这边的厉睿听得分明,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怎么……妈妈上次差点打死他还不够,这次还故意想要撞死他和绍辉哥哥、还有小绫妈妈?!
孩子的内心震动,不知不觉,泪水布满面颊。
不知过了多久,审讯结束。
得知一切真相的厉睿手脚冰凉,难过得发不出声音。
厉雷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孩子披上,抱着他上了车。车内空调温暖如春,低沉有节奏的发动机声轰鸣着,司机操纵着方向盘汇入城市的街道,也让小小的孩子一点点回过神来。
“她不是我妈妈……”他喃喃的。
厉雷依然抱着他:“她生下你,只是想要利用你得到爸爸的爱,从没真正爱过你。不过没关系,小睿,你的小绫妈妈很喜欢你,把你当亲儿子一样疼爱,你有一个很好很好的妈妈,好得能让其他小朋友嫉妒。”
孩子久久地不说话。
待到车子在家门口停下,他才轻声说:“妈妈不会害我,我只有一个妈妈。”
在他看不到的角度,厉雷微笑了。他伸手替孩子擦干眼泪:“嗯,你只有一个妈妈。快别哭了,也别告诉妈妈今天你去了哪,她会心疼。”
983。第983章 夏默言出手()
夏绫正在练功房里舒展形体。
这么多年来,唱歌与舞蹈的基本功她一天也不曾落下,哪怕在被厉风虏走的那些日子里,她也会闭上眼睛,在脑海里默默模拟练功时的情景。这不止让她的功底远远超出其他明星,也让她心神宁静。
阳光透过落地玻璃洒进来。
在她身上镀下一层朦胧的金。
她伸展四肢,拧腰,旋转,优美轻盈得如同一只猫科动物。
二毛懒洋洋地趴在窗边的木地板上,似睡非睡地看着她。自从主人结婚后它的日子就过得不那么无聊——领地里多了个弱不禁风……呃,起码在二毛大人看来是这样……的女主人,还有两个需要看护的孩子,他们不像主人那样能照顾好自己,时时刻刻需要操心。
二毛大人深深觉得,自己责任重大。
它百无聊赖地看着女主人的舞姿,很不能理解,这种一看就战斗力为零的动作是用来干嘛的?如果夏绫的粉丝们知道,一定流着泪哀嚎二毛暴敛天物,近距离围观小绫女神练舞耶!它竟然觉得无聊?!
夏绫旋转,再旋转。
二毛大人都要睡着了。
正当它纠结着要不要出去找萌萌哒绍辉小少爷玩耍时,厉雷走进来了。
他穿着一件很休闲的白衬衫,衬着小麦色肌肤,看上去俊美又干净。他朝小绫走去,宠溺的语气中带了点责备:“怎么这就练舞了?小绫,你这才拆掉石膏多久呢,也不注意好好保护自己,当心伤着。”
她停下了动作,回身,笑吟吟地看他:“没事的,放心吧。我练了一辈子的舞,难道连这点分寸都没有?再说了,适当的运动有助于康复啊。”
他瞥了一眼被她抛在练功房一角的轮椅,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呀……真是的。”又转头,一本正经地对窗边的花豹训话,“小绫乱来,你也跟着乱来?怎么就偷懒躲在这里看美女了,下次再发现她不爱惜身体,要第一时间来告诉我,知道吗?”
某花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懒得搭理他。
夏绫笑出声来,问他:“今天的事务都处理完了?”
厉雷环住她柔软纤细的腰身,在她额上落下一吻:“嗯。晚上给你煎三文鱼好不好?”她还没说话,那边的二毛就愉悦地甩起了尾巴。
夏绫笑着瞥了二毛一眼:“好啊。”
又问他:“苏棠明天就要被送去x监狱了吧?”
他点了点头,没告诉她自己私下带着厉睿去找过苏棠的事,只说:“x监狱防御森严,虽然里面关的都是穷凶极恶的罪犯,但两百多年来没有一个人越狱成功,绝不会发生厉风那样的事,你放心。”
她点点头,安下心来。
有些感慨,初见面时那个文雅又矜傲的女子,带着花一样的芬芳,如今却落到这般下场。她与厉雷柔情蜜语了一会,进了盥洗室沐浴,换下一身被薄汗沾染的舞衣,给哥哥打了个电话,聊了下家里的近况,又说了厉雷对苏棠的处置。
夏默言沉吟着:“x监狱么……”
“怎么了,哥哥?”
“没什么,”夏默言的声音清清淡淡,“真是个不错的主意。”
收了线,夏默言换上一袭洁白的法衣,带上自己的法器,对夏族长说:“父亲,我出一趟远门。”
老头子正在和家里的银狐狸下棋,闻言,不耐烦地挥挥手:“去吧去吧,臭小子不陪我下棋,一天到晚尽想着谋财害命的事。”
夏默言额上的青筋跳了跳——什么叫谋财害命?
“我是去帮妹妹处理情敌。”他磨着牙说。
“你妹妹自有厉家那臭小子保护,你瞎掺合什么劲?”夏族长很哀怨,厉家那臭小子也不是东西,当初追自家闺女的时候,什么好话都说尽,还殷勤地陪着自己下棋……可如今呢?闺女追到手了,他也不来陪老头子下棋了!
夏默言觉得自己涵养太好了,这种情况居然没有对父亲投以鄙夷的眼神,到底是他老人家下棋重要,还是妹妹的终生幸福重要?!厉家那臭小子处事太不干脆利落,以为把人送到x监狱就万事大吉了吗?在那里,虽然九成九的人都过得悲惨,但还是有极小的可能称为狱中王者,呼风唤雨生杀予夺,过得比在外面世界还享受。他可不允许自家妹妹的情敌那么幸运。
不理自家老头子,国师大人带着法器飘然而去了。
x监狱。
监狱长受宠若惊地把夏默言让进屋,又是奉茶又是让座,诚惶诚恐:“国、国师大人!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您有什么吩咐小的一定照做!”
夏默言:“你们明天要送来一个犯人,叫苏棠是么。”
“是,是!”监狱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据说是在厉家内部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啊,就是您妹妹那边的家族……”监狱长明白了什么,一叠声地说着,“您放心好了,我知道该怎么处置她,保准会让她在这里享受到‘顶级’待遇!请您和厉夫人都放心!”
夏默言清淡的眼眸里带了一丝满意。
“把她的囚服拿给我。”他说。
监狱长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还是依言把第二天替苏棠准备的囚服拿过来。
夏默言拿着囚服,要了个清净的房间,带着法器进去了。一夜后,他带着囚服出来,交还到监狱长手里,叮嘱:“一定要让她穿这件,记住了。”
“是!是!”监狱长一叠声地应着。
夏默言把另一件东西塞到他手里:“我在囚服上做了个小法术,破坏了监狱里的运势平衡,这块护身符给你,吸取了那些被破坏后、多余溢出的好运,能保你这辈子富贵盈门。”
监狱长激动地接过,感激涕零,一叠声地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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