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暮雨身上一暖,下意识地挪开一些好让白云坐在自己身旁,却被白云揽了腰、示意她靠在他的肩上。
“是有点累了……”
闻暮雨垂着眼,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靠在了白云的肩头。到了现在,她还是有些无法习惯和异性进行亲密的身体接触。白云也发现了这一点,却不问她。只是拍卖会时她算是已经应下了白云的求婚,这会儿和白云一起住在白家的别墅里,两人过的基本上是夫妻的日子。正常的新婚夫妻哪里有不发生关系的事情?闻暮雨不是没有做过心理建设,她不断告诉自己:只不过是那档子事而已,很快就过去了,自己既不会少一块肉也不会掉一块皮。只需要眼睛一闭,把感觉和意识抽离**,随口“咿咿呀呀”地叫上一阵,身上的人就会满足了。
可白云并没有要和闻暮雨和他发生关系的意思。每天到了就寝的时间白云就很自觉地离开闻暮雨的房间,回隔壁去一个人待着。闻暮雨怕事情反常是白云身后有白婉柔在指点着他测试自己,便找了一天晚上主动留下白云,准备献身于他。
白云望着睡裙脱了一半的闻暮雨是面红耳赤,当即就把闻暮雨压在了床上,却只是抱着闻暮雨一动也不动地粗喘。
“别、别勉强自己……”
闻暮雨听得出白云的口干舌燥、心猿意马。她摇摇头,想对白云解释没关系,可白云比她先开口:“我不急的、暮雨。”
青年卷卷的刘海遮住了他半边眼睛却遮不住他清亮的眸光。白云用手指轻轻梳理着闻暮雨的头发,对她说:“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种事情,我知道你会害怕,所以……没关系的,暮雨。别为我考虑。我就算现在还不行也没关系,因为我等着以后连上现在的份来、来爱你……”
白云说着结巴了起来,他本就泛红的脸这会儿更是红得厉害。想来他并不擅长这么和异性**,只是情到深处,嘴巴就擅自说出了心里话。
闻暮雨眨眨眼,只觉得眼眶发涩,鼻头发酸。她垂着长睫,轻轻“嗯”了一声,心中既感到针刺般的微痛,又莫名生出一丝暖意。
“白云……我有话要告诉你。”
“什么?”
千百种感情涌到喉咙口,闻暮雨感觉自己想说的太多,可这些太多里又有太多的不可言说。
“……听了你可能会嫌弃我。”
“我的黑历史那么多暮雨都听过了,暮雨也没嫌弃我啊。我又怎么可能嫌弃暮雨呢?”
闻暮雨掀开遮住白云眼睛的刘海,她望着白云含笑的眼,轻道:“我被前夫强/暴过。不止一次。”
最终,闻暮雨还是没有勇气向白云挑明自己是在利用他报复毛勇毛刚兄弟。她在话到嘴边的那一刻才发觉原来自己是如此害怕眼前的人这双含笑的眼会被嫌恶、憎恶所玷污,白云会用轻视、嘲讽、不屑一顾的目光来打量自己。
闻暮雨只能把另一件自己一直都耿耿于怀又想催眠自己已经过去了的事告诉白云。
“在我流产之后也持续着。我前夫和他/妈妈希望我能尽快再怀上孩子,所以、我被——”
白云堵住了闻暮雨的嘴,他的唇轻轻地贴在闻暮雨的唇上,直到闻暮雨的眼泪咸咸的淌过两人相接的唇,白云才放开了闻暮雨。
“暮雨,别怕。”
白云的拇指抹掉了闻暮雨的泪。他说着收紧了手臂,让闻暮雨能更加紧密地贴住他的身体、在他身上汲取温暖。
“不会有人再伤害你了……我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你的。我也不会……啊!”
白云猛地起了身和闻暮雨拉开了距离,见闻暮雨面露莫名,这才问:“我刚刚那么碰你、你——”
“不讨厌。”
闻暮雨朝着白云抱了过去,白云没有准备,两人又倒在了床上。闻暮雨泪痕未干的脸上又多了几道泪痕,白云微微莞尔,轻声在闻暮雨耳边絮语着,继续用手指给闻暮雨梳头,一直到闻暮雨睡去才拉过被子给闻暮雨盖好,自己下了床蹑手蹑脚的离开。
即使只能一个人回房间里自己排解,白云也很高兴兴奋。他高兴的是闻暮雨对他敞开了心扉,告诉了他她想深藏于心底的秘密,让他更多的理解她的现在,了解她的过去。他兴奋的是即使有那样糟糕的过去,闻暮雨依然接纳了他,她不排斥他的拥抱,她不排斥他的亲吻,那么迟早有一天,闻暮雨不会再是勉强自己,而是会真真正正地想与他水乳/交融、合二为一。
十一月初,白云和闻暮雨的订婚派对在白家的别墅举行了。被邀请的宾客超过两百位,加上宾客们带来的男伴女伴,这场派对竟是有三百多人出席,加上现场的服务生、厨师、sp、司仪等人,这场派对超过四百人在场,可谓是空前绝后的热闹。
闻暮雨和白云作为派对主角,自然是相携相伴,两个人到哪里都是一起去。
事实上大夏人对婚礼仪式本身的注重远远超过法律赋予的廉价小红本。从订婚到结婚,越是名门大户婚礼的流程越是繁杂冗长。白云担心夜长梦多,生父和舅舅会不依不饶地找上门来捣乱,所以他带着闻暮雨“先下手为强”。两人早上趁派对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去民政局领了小红本,现在法律上已经是合法的夫妻。
又接受了几对夫妇的道贺,已经走来走去好几个小时的白云和闻暮雨都有些疲惫。白云向着轻声,闻暮雨见状便附耳过去。
“暮雨,我们——”溜去哪儿歇上一歇喝一杯……
白云的话没能说完,一抹殷红已经顺着被捅进白云小腹里的刀柄流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订婚快乐啊。堂弟。”
一手举着酒杯一手持刀的白忆萧说着把切牛肉的厨刀从白云的小腹里拔了出来。几点血花溅在白忆萧脸上,他却只是满不在乎地大口喝完了杯中的烈酒。
消除口口&抓虫。
第182章()
闻暮雨订婚,阎海和周凝自然在受邀贵宾之列。尽管阎海闷闷不乐,脸色完全不像是在参加派对,周凝还是小鸟依人地在他身边不离不弃,时不时问他要不要去别的地方散散心。
阎夏作为闻暮雨的好友也帮着操持一些接待邀请的事物。阎春和阎秋两姐妹和闻暮雨虽是合作关系,但相互之间很少走动,这次仅仅是作为客人来参加派对。
毛刚是白云的生父,毛勇是白云的亲舅舅,就算这两人再不待见闻暮雨,订婚派对的请帖还是要发到他们手上的。至于毛家兄弟来不来,闻暮雨倒是无所谓。毛勇毛刚是毛勇毛刚,白云是白云。她不会为了白云就对毛氏兄弟放下成见,就像毛氏兄弟明知白云和她的关系还在私底下布局准备杀她个措手不及。
再者,白云从来没有说过让闻暮雨向他父亲和舅舅低头言和的话,因为他很清楚他生父和舅舅的脾气,以那两个人的性子,他们是不会放过闻暮雨的。除非毛勇和毛刚先对闻暮雨示好,停止针对闻暮雨的一切行径。否则让闻暮雨不再和毛勇毛刚对立,那就和让闻暮雨等着死在毛勇毛刚手里没什么区别。白云固然不想失去父亲和舅舅,但也做不出过河拆桥、闻暮雨一接受他他就拿着闻暮雨去讨好父亲和舅舅的事情来。
白婉柔看得清利害关系,作为闻暮雨的婆婆向闻暮雨和白云承诺必定不会让毛勇和毛刚动闻暮雨分毫。这次派对在警备上下了很大的功夫,几乎是完全锁定了毛氏兄弟和他们带过来的人。
白家人脉广,和议会还有皇家两边的关系都不错。所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想来一向不和议会和皇家会同时和白家交好是因为两边都不愿意招惹一个随时可能引导舆论节奏的大喇叭。话虽如此,议会和皇家也不想表现出特别巴结白家、讨好舆论的样子,所以并没有刻意派人代表议会或是皇家来参加这个订婚派对。双方都允许私底下和白家关系较好的议会成员、皇家子弟以个人身份前去白家别墅。
宋兴和白展鹏的二弟有点私交,他这样年轻的议员又处于议会比较边缘的位置,来参加这样一个派对并不惹眼。只是他凑这个热闹实在是苦了贴身保护他的龙麒。龙麒本就是个哑巴吃黄连的性格,因为心上人是闻暮雨,他更是没有诉说痛苦的地方。他倒真想找一个不会泄密的树洞,对着树洞大声喊出自己单恋的人的名字,说出自己怀疑闻暮雨犯下的种种恶行。可惜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龙麒的想法只能是想法。他一旦真的向什么人透露了他对闻暮雨的怀疑,不用太长时间这些消息就都会传进宋兴的耳朵里。
龙麒到了现在还是不明白宋兴为什么那么在意闻暮雨,但他的本/能告诉他:宋兴对闻暮雨的兴趣绝对不会是那种对闻暮雨有好处的兴趣。而他……不愿意看到闻暮雨再受伤害。哪怕他已经窥见了闻暮雨那美丽皮相之下形如恶魔的一面。
宋兴看得出龙麒的别扭,但他并没有放过龙麒的意思。本来嘛,只要他一句话,龙麒今天根本不必跟着他过来。可是他就是不想让龙麒避开今天这个场合——即便不姓常,宋兴骨子里也有着常家人的恶劣癖好。针对*的拷打逼问他确实不如特种部队里出来的常舒阳,针对精神的压迫攻坚他却是做得无比顺手。他倒是想看看这个明显对自己隐瞒了什么的傻大个还能撑到什么时候,同时他也有兴趣知道一个男人的单恋究竟能够让他维持多久的不屈。
当然一个龙麒还不值得宋兴来凑这个热闹,宋兴也想研究一下常舒阳这个尾大不掉的混小子。他实在想不出常舒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喜欢的十数载、到了现在依旧还愿意全身心奉献给她的闻暮雨与其他男人订婚会是什么反应。所以他只好亲自来看看了。
让宋兴遗憾的是常舒阳并没在派对上露面,偶尔有背影像常舒阳的人走过,那也仅仅只是背影有点像常舒阳的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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