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才熬到了这样一个机会,高兴的同时,我们更有责任,让这件事情变的圆满。张北之行,首要目的就是让张峰跟初心了个心结,其次便是让张峰可以通过梦想赚取金钱。
不要说什么情怀,情怀不能让自己过上自己想过的生活,只会是虚妄。
张峰很自然的站在麦架前,调试着麦的音量;区彦从文彬手中接过贝斯,拨弄着弦;文彬熟稔的击打了下鼓面,手里把玩起鼓槌。
而当我接过吉他的时候却愣住了,直直的盯着它,我也想起了她。她说:“许诺,你如果弹吉他的话,一定很帅。”
于是我学会了吉他,给她弹奏曲子。
“许诺如果你给我弹够九十九首歌,我就嫁给你。”
还差三首,却永远没有这个机会了,我们成了陌路人,注定不会在一起的陌路人。
多年前的一个秋夜,我们在丽江,坐在草地上,赵琳靠在我肩膀上,我弹起琴,《流星》,告诉她我有多爱她。
可她的美丽,依旧没有为我停留。
多年之后,身边早就换成了那个跟我一起长大的姑娘,她,还没有听我弹过琴。。。。。。
“嘣。。。”轻轻的拨了下琴弦,陌生又熟悉。
摇头苦笑,将那些过去,重新潜藏在脑海深处,如果可能,永远也不会想起。
文彬开始敲鼓,区彦亦是开始配合,熟悉的旋律,我很自然的跟上。永恒的经典,学过吉他的人都应该弹过,Beyond的《光辉岁月》
张峰吐出一口烟,点着脚,就着些许沙哑的声线开口:
“钟声响起归家的讯号
在他生命里仿佛带点唏嘘
黑色肌肤给他的意义
是一生奉献肤色斗争中
年月把拥有变做逝去
疲倦的双眼带着期望
今天只有残留的躯壳
迎接光辉岁月
风雨中抱紧自由
一生经过彷徨的挣扎
自信可改变未来
问谁又能做到。。。。。。”
我很喜欢把音乐比作重庆火锅。之前看过一个纪录片,里面有句话甚是喜爱:“重庆火锅,它很包容,任何可以吃进嘴里的东西,火锅都能容纳,包括那些我们蒸炒拌煮看来可能并不那么爽口的味道,在火锅的眼里,它都能接受。音乐亦是如此。它包容着各式各样风格迥异的音乐类型,民谣、流行乐、摇滚等等,它从来不偏袒任何一方,在同一个公平的舞台,大家百花齐放,各有各的魅力。
当张峰开嗓的那一刹那,整个人都莫名的陷入战栗,激动,缅怀,熟悉,之于青春,之于爱情,之于经典以及永恒。
曲终,不自觉的舒出一口气。
音乐拉近了我们的距离,哪怕我们是很好的朋友,但,在演奏的配合上,是一点默契都没有的,恰恰也是这首歌,让我们在刚刚形成了一定默契,很玄妙,也很真实。
张峰说的对,音乐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为纯粹的东西。
“试水还不错。”文彬微微一笑,“你们两个家伙,这不是可以的吗?”
“经典,早就练过很多遍的好吧?”区彦笑着解释。
我点了点头,没有言语,一直拨弄着手里的吉他,莫名的那种熟悉,让我不忍放下。
“主要是我唱的好。”张峰拿起麦克,“你们,准备好了吗?”
“精神病。”区彦点上一支香烟,也给我跟文彬递上一根。
“疯子就是疯子。”文彬吧嗒吸了一口,感慨道。
“我们是不是缺个名字?”
没有理会他们调笑张峰,转而提出较为关键的问题。
“你别说,还真就是这样。”张峰摸着下把,眼睛眯成一条缝:“野火?怎样?”
“不好,之前你组的那个乐队叫野草,现在我们叫野火?”区彦问。
“那你觉得叫什么好?”张峰反问道。
“暴走,怎么样?够不够摇滚?”说着,做出摇滚的收拾,还说了一句:“I wanner rock。”
“神经。”张峰啐了一口,问道:“你俩呢?有什么意见?”
我想了想,“盛京吧,我们或是从沈阳出来,或是在沈阳生活了很久,那座城市让我们遇见了可以珍惜一辈子的人,也让我经历了伤痛与磨难,沈阳,给我们青春都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不如就叫盛京。”
“这个不错。”张峰点了点头。
“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还是觉得暴走好。”
文彬没有开口,静静地听着我们的意见,当张峰跟区彦都安静下来之后,他淡淡开口:“奉天怎么样?”
他道:“盛京,奉天,都是沈阳,但,盛京总觉着差了些意思。奉天它可以是沈阳,也可以是我们这些年遵照老天爷安排的生活,所走过的青春。”
“好,就叫奉天。”我点头。
距离张北草原音乐节开幕还有十九天,奉天乐队,诞生。
(七夕快乐。。。。?单身狗的我,就安心码字好了。)
(本章完)
第374章 有资格吗?()
一首《光辉岁月》,让我们这个不是很专业的乐队形成了一定默契,很奇妙,但事实如此,由此,我们奉天乐队,对张北音乐节登台的事情有了一定信心,我甚至开始认为,那些事情也不过如此。
但,一切都是异想天开。
音乐节,我们谁都没有参加过,唯一有机会参加的张峰,在这之前也拒绝了不少主办方的邀请,对于它的认知,我们都是一张纯粹的白纸,去张北还真真儿的就是大姑娘上花轿,心里没底啊。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在我们合练过《光辉岁月》之后,再换到别的曲子,简直就是惨不忍睹,所谓的默契,也已经不复存在。
我们都有些压抑,之前那些激扬的情绪,也已经消散在那些不成节奏的曲子里,我们四个有些压抑,席地而坐,除了张峰之外,每个人都低着头,好不颓废。
不管我们的乐点卡在哪里,他都能够唱上去。问题就出现在我们仨身上,文彬的鼓点准是准,但到了合在一起的部分之后,他的声音会盖住我跟区彦,区彦呢?曲子倒是会弹不少,只可惜把握不住乐点,偶尔会快上半拍,偶尔也会慢上一点。
最大的问题,还是我。
已经很久没有动过吉他,再度触碰,已经很是陌生,再者那个时候学吉他也是玩票性质居多,那些专业性的东西,根本就不了解,平时自己弹弹还可以,真是上不得台面的,看他们仨被我拖后腿,没有愧疚是假的。
每个人都叼着一支烟,‘吧嗒,吧嗒’的抽着,愁云密布。“哥几个,实在不行你们从文彬这带个吉他手吧,我。。。我他妈拖后腿啊。”
无奈开口,心里很是着急。音乐节对张峰来说真的很重要,即使他从来没有在乎过,即使他对音乐的态度,依然是玩玩而已,但现实面前,没有人可以更改,张峰也不例外。我不想,更不能耽误他的前途。
原来我就发现过自己的一个特质,就是在我身边的每个人,都会由于我而倒霉,本来他们可以很好的,随着我的出现,灾星一样,影响着身边的每一个人。
我该怎么做?
趁现在还来得及,所以我提出了退出,哪怕我很希望跟兄弟们一起并肩作战!
狠狠地将烟头掷在地上,用脚尖捻灭,就像捻灭自己刚刚看到曙光的希望。
“你他妈抽什么疯?”张峰开口质疑:“不就是去玩的么?就你丫当成了一回事,咋?你玩的时候,也要看别人的眼色吗?”
“呵呵。”
摇头笑了笑:“说得轻巧,你问问他俩,音乐节那是玩的地方吗?再问问其他准备登台的人,他们是去玩的吗?”
“怎么不是?”
张峰反问:“举办音乐节的初衷,就是让所有热爱音乐的人,享受音乐盛宴,大家在一起用歌声,用节奏来交流,本质上不就是玩吗?你么丫为什么要想那么多呢?”
“兄弟,你也说了,那他妈是初衷。”
说过一句,便不再言语。
张北,从心里我是想去的,毕竟曾经也有过挎上吉他流浪天涯的心思,后来在现实面前,让我深知那个心思对我来说有多么奢侈,渐渐放下,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自己也把吉他拿出来,拨弄两下,嚎上几首,就当做没有忘记当年的愿望。
是张峰重新激活了我当初的梦。
他在得到张北草原音乐节邀请之后,第一个就通知了我,他在与乐队众人,因着价值观不同而解体的时候,也是第一个找到我来倾述,并正在那时他邀请我跟他一起去张北,为了还我一个愿望,为了兄弟情谊,哥俩一起玩一玩。
那个时候,我正在卓玛忙着跟田野勾心斗角,企图用那样无耻的方式来帮到白桃,说真的,那个时候我心动了,但我拒绝了他。一是不专业,一是自顾无暇。
纵使如此,我也一直在劝慰着他,让他去张北,让他适当的向现实低下头,因为我想让他帮我圆梦,圆一个音乐的梦。甚至不惜用为‘为你好’的虚妄借口进行道德绑架。。。。。。挺他妈自私的。
再后来,区彦回来了,他是张峰特意找回来的,他需要有人陪他闯一闯。区彦是我们很多年的好兄弟,如果是我跟张峰是彼此很相像的人,那么区彦则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们的人。
他在张峰那里得知我的情况之后,立刻就找到了我,那个时候,我正要去兰德,也正欠着楚离两万多块钱。工作无望,一事无成,终是答应了他们,决定三兄弟一起玩玩,闹一闹。
原本我也跟张峰一样,认为去张北不过是玩玩而已,没有当成一回事,可后来的经历告诉我,一个男人要想着玩情怀,就必须要让它来养家。
因为跟赵琳短暂合作的经历。
更是因为我们曾经的那个约定。
赵琳一个女人都还记得,我却选择性的遗忘,忘记了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