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抿了抿唇,鼻峰下面正好有一道长长的伤疤,看去倒显得有些诡异。
他脱下外套扔在一侧,姿势帅气。
“我倒想看看,两条狗咬人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你、”
司机和横肉男子脸色变了变,相互对视一眼,跟着撸起袖子朝那人冲了过去。
梁诺从地爬起来,慌张地说:“小心”
男人似乎听到了这句话,忽然转过头对她弯了弯唇,若有若无的笑意一闪而过,梁诺有些看的不太真切。
膝盖的伤口还在流血,但她完全无心痛感,双眼死死盯着纠缠在一起的三个人。
北冥煜曾经为了她跟老宅的保镖动过手,她认得他的身形。
那两个人看着身形彪悍,但动作完全不如这个貌丑的男人迅速,他出拳角度刁钻,力度凶狠。
短短几分钟,已经将人揍趴下。
“别、别打了……”司机是个软汉,开口讨饶,梁诺甩甩头,摒弃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跛着腿走前:“是不是二叔让你们来抓我的?”
“这、这个……”
司机略显犹豫,梁诺直接脱了高跟鞋,用鞋跟往他肩膀狠狠一敲。
“快点说”
“哎哟”司机捂着肩膀摇头晃脑,慌忙点头:“不是,是一位姓许的小姐雇我们来的,说只要把你绑给他们可以拿到十万块。”
梁诺蹙眉:这不是一家人么。
她刚再想问许舒亚说把她带到哪里交易,发现对面的男人双手抱胸,嘴角噙着薄笑,似乎在打量自己。
低头一看,她发现自己正抬起一条腿,一只手握着高跟鞋,姿势极为不雅。
梁诺脸浮现尴尬,连忙将高跟鞋扔到地穿好,不好意思地解释:“那个、那个我平时没有这么粗鲁,只是、只是今天一次、一次……”
男人嘴角那抹笑意倏忽收紧,一本正经的看着她,梁诺也觉得好怪,为什么一看到他有一种怪的熟悉感。
但是,他明显不是北冥煜。
“跟我说这些干什么?难不成你以为我还会追你么?”
梁诺撇嘴:“你长得这么丑,那我还看不你呢。”
话音刚落,她觉得周围的气场蓦然变化,温度也降到冰点。
“没错”男人冷笑,松开司机和横肉男:“我是长得丑,配不高贵又差点被人绑架的这位小姐”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梁诺舌头打结,绕了一圈才找回理智:“看人不能只看外表,心灵美才是最重要的,看到路人有难你都肯出手帮忙,你的心地一定很善良,我……”
“你说错了,我一点都不善良。”他突然一脚将横肉男子踹翻在地,朝司机摊开手:“身有多少钱全都拿出来”
梁诺目瞪口呆。
司机亦然,好一会才掏出钱包,哆嗦着将钱包递给他,男人打开钱包三两下把里面的所有现金取走,又潇洒地扔了钱包。
“带着你的同伙滚吧。”
司机和横肉男子互相搀扶着了出租车,迅速离开。
他又朝梁诺摊开手,大拇指和食指摩挲着。
梁诺讶然:“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救了你不该给点救命费么?穿的这么高档不会没钱吧?没钱也行,看你长得还有点姿色,跟我去那边树林打一炮抵债也可以。”
梁诺气的咬牙切齿:“亏我还以为你是个好人你根本跟街边地痞没什么区别”
飞快从包里取出一叠现钞,也不知道是多少钱,直接塞进他怀里。
她怎么眼拙到居然在他身看到了北冥煜的影子呢?
这是对北冥煜的极其不尊重
一想到自己之前的想法,梁诺懊悔地要死,转身跛着腿走,走得太快以至于忽略了那个男人嘴角一抹玩味的笑。
……
纪笙没有食言,在荒野墓碑前跪了三天。
季峥衍似乎不太相信她,她身后还有几个保镖寸步不离的守着她,每当三餐时间到了,他们胡吃海喝,她却滴水未进。
三天之期还没有到的时候,她的体力已经严重不支,眼前一片模糊。
最终,视线一黑,昏了过去。
昏迷前,她似乎听到保镖焦急的声音:“纪小姐昏倒了,快给季少打电话——”
嘀嘀嘀。
恍惚,她似乎听到仪器滴答作响的声音,还夹杂着一些不轻不重的婴儿哭泣声以及季峥衍不耐烦的低吼声。
想到远在国外的女儿,纪笙拼命地告诫自己不许睡过去。
睁开眼后,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洁白的大床,周围好几个女仆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见她苏醒,立刻欣喜地说:“快去通知季少。”
跟季峥衍一起到来的还有一个年轻的女医生。
她帮纪笙做了常规检查,说:“谢天谢地,你终于醒来了,要是再不醒,我这招牌都快被季少给拆了”
纪笙不太适应突来的光明,眯着眼看向季峥衍。
季峥衍眼底有血丝,不太明显。
感觉到纪笙探过来的目光,他迅速别开脑袋:“哪来这么多废话?”
“啧啧,人家小姑娘生病的时候分明心疼着,现在醒了又摆出这副死人脸,装什么装啊?”
后来,纪笙才知道这个女医生姓金,是季峥衍的高同学,医术一流。
两个人关系很好。
:
第332章 你们都来欺负我()
季峥衍确定她没事,挥退了女医生和仆人,冷声道:“还差了一夜,你打算怎么办?”
纪笙心一沉。
她跪了三天两夜,最后一夜没撑下去昏迷了。
“我现在补回来”说着,她掀开被子要下床。
季峥衍却拧眉及时压住她的被角,眼底掠过一丝怒意:“这么急着离开我?”
“你不是恨我么?现在当姑奶奶认命现在向你和北冥煜,还有被我打掉的孩子赎罪了”
她咬牙切齿地说,但因为虚弱,声音透着一股浓浓的无力感。
季峥衍却是冷笑一声:“可是三天三夜期限已经过了,你并没有做到我的要求,所以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纪笙登时瞪大了眼珠子,恶狠狠地瞪着季峥衍。
“你到底想怎么样?”
季峥衍下意识伸兜里伸手去摸烟,摸到一般像是想起了什么,瞥了纪笙一眼,又收回手。
“不想怎么样,是想把你留下来了——”
“季峥衍,你出尔反尔”纪笙握着拳,眼神如利刃,刀刀刺向季峥衍,后者也不恼,轻笑:“知道这八个月我怎么过的么?”
纪笙不说话。
季峥衍继续说:“我有孩子了。”
纪笙身体蓦地一僵,当初那个信誓旦旦说只会让他未来老婆生下他孩子的男人,转眼之间,对她说:他有孩子了。
“哦,那恭喜你。”
“所以,我要你留下来看着我们一家三口喜乐融融,而你……注定逃不出我的手心,找不到任何幸福,老北也不是你最终的救赎”
……
回到博瑞,梁诺将许舒亚试图绑架她这件事告诉了孙特助。
“其实我今天能从那两个绑匪手逃出来,是因为一个男人。”
孙特助拔高调子:“谁?”
“一个长得很丑脾气也不太好的男人。”梁诺喃喃自语:“但是,我从他身看到了北冥煜的影子,孙特助,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得病了?”
“……”孙特助扶额:“您还是先回去睡一觉好好休息一下吧。”
说着,孙特助亲自送梁诺出去。
因为已经到了晚,他们两人刚走到电梯口撞到了下班的梁博生,许舒亚娇俏地缩在他怀,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看到梁诺和孙特助,许舒亚忽然侧身撞了撞梁诺的胳膊。
梁诺膝盖还有伤,这会没有站稳冷不丁的往旁边栽去。
孙特助及时扶了她一把,许舒亚尖锐的声音顿时响起。
“哟,诺诺,不是二婶说你,你说你才离婚两三个月,前夫死了一个月迫不及待的找男人,还是前夫以前的下属,这让你那个死鬼前夫在下面可怎么接受得了?”
许舒亚捂嘴偷笑,梁博生眸也泛着凉薄的光芒。
他们应该接到那两个绑匪的电话,得知自己被人救了,所以才故意来酸她。
“二婶,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找男人了?”
梁博生指了指电梯口前的监控,淡淡的说:“这东西看到你往人家怀里倒,不过也没事,反正你现在可是有钱的寡妇。”
“梁先生。”孙特助眉峰紧蹙:“你说我可以,但是请不要牵涉到少夫人尊重是相互的,你别太过分。”
“呵……”许舒亚跟着梁博生一唱一和:“你们整天钻在办公室里,大白天也拉窗帘,这是谁不尊重谁啊?请你们来公司是工作的,不是偷情的……”
梁诺咬牙切齿,小手下意识握紧手的包。
“二婶,二叔,我手还有一份录音,是那两个绑匪亲口承认受二婶指使要绑架我,你们确定要撕破脸皮么?”
许舒亚的脸白了白,梁博生也没再说话。
孙特助嗤笑一声,半扶着梁诺进了电梯迅速离去。
“什么东西呸……”
“行了,也怪你找的那两人不靠谱,现在反被握了把柄”梁博生冷冷地打断她的话,暗暗沉思:“让他们再得意两天。”
……
孙特助送梁诺离开之后又迅速返回博瑞帮梁诺处理剩下的事物,要想股东暂时忘记那一个亿的资金,首先需要业绩狠狠地打梁博生的脸。
梁诺一个人走在空荡的街头,下午发生的事又不由自主浮现在脑袋。
沿着江边大路漫无目的地往前走。
走到一个闪烁的街灯下,她再也忍不住,双手撑在江边栏杆,海风吹起发梢飞扬,她大声朝江边喊:“少爷我好想你……你过得还好么?一定要快点回来啊,我等着你回来不许食言不许骗我”
江边的风越来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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