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已经走到玄天广场边缘台阶上的包谷身形晃了两下,双眼一闭、身子一软便倒在了地上。她半只脚刚踏出,这一倒地滚落当即顺着台阶滚了下去。
玄天门的主峰依山而建,这台阶又高又陡,平时见着雄威壮观,这会儿包谷滚下去却是又疾又快。
身为修仙者走着路还能从台阶上滚下去的这真是头一次见。
以至看到包谷滚落下去的人都惊呆了。
丰梦龙最先反应过来,大叫一声:“我艹!”足下一点,赶紧朝着那顺着高高的台阶往下滚落的包谷追了过去。
紫天君的速度最快,在丰梦龙叫出那声“我艹”时,他已经出现在台阶上,抬袖一指托住已经滚下数十阶台阶的包谷。他一把接住包谷,抬指探在包谷的腕脉上,发现包谷是真气逆行气血攻心震伤心脉,导致心脏骤停昏迷。他顾不得检查包谷一路滚落跌出的外伤,赶紧荡出一股灵力涌向包谷的心脏,令她骤停的心脏重新恢复跳动,又以灵力护住那受损的心脉腑脏。
丰梦龙落在紫天君身旁,问:“掌门,包谷师妹没事吧?”
一众反应过来的玄天门弟子也纷纷赶了过来,大比拼也中止了。
身为修仙者走着道还能滚下台阶的,还真是万古罕见啊!
许多二代弟子压根儿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聚过来好奇地看着昏迷不醒的包谷,小小声地朝着周围打听。有些二代弟子曾从师长那耳闻过一些包谷和玉宓之间的传闻,当即卖弄起来,相互交头耳语,低下窃窃声好不热闹。
紫天君的脸色顿时黑如锅底!他对包谷寄予极大的厚望,也知道包谷对玉宓情根深重,原本以为玉宓远走不与包谷相见,时间长了包谷的心思会淡下去,却没想到今日包谷竟因玉宓不辞而别而受重伤。他又再想起上次包谷重伤亦是因为玉宓,那脸色顿时更加难看,阴郁得要滴出水来。
包谷身份特殊,紫天君虽是气恼却不能不管。
如今包谷已经成人,他也不能不避嫌,当即招手唤来谷送回去交给紫云姝。
花笙扶住昏迷不醒的包谷,暗暗探了下包谷的伤势和鼻息,只见包谷气若游丝内息全乱,全凭掌门的一缕真气护住心脏跳动,着实吓了一大跳。这种真气逆转震伤心脉相当于走火入魔,随时能要人命!花笙断然想不到包谷会突然受这么重的伤,瞧这情况还是伤到包谷自己手上。虽然她对包谷有很多不服,但毕竟是一同经历过师门大难、又得过包谷不少恩惠,总想弄点什么让包谷落点面子损点颜面,却真不愿见到包谷有事。她抱起包谷脚下飞快地赶往包谷居住的云海密林。
云海密林中阵法重重,据说风师叔都曾陷在法阵中差点没能脱身,玄天门弟子视为禁地,不敢乱闯。
花笙来到云海密林外不敢擅自进入,在林子外传音紫云姝。
紫云姝看到包谷被花笙横抱在怀里,脸色苍白双眸紧闭已是出气多入气少即将断气的模样,顿时脸色就冷了下来,沉声道:“不是大考比拼么?谁他妈的找死向包谷下这么重的手?不知道她是我的云海密林的人,不知道她的命有多金贵么?”怒啸间,蛟龙之气放外,双臂却是接过了包谷,往包谷的嘴里喂救命丹药。
花笙一看,紫云姝随手一手摸出来塞进包谷嘴里的竟是修仙界有价无市的九转还魂丹,瞬间觉得自己还担心包谷的安危纯属瞎操心!她不咸不淡地说了句:“小师叔,她这么金贵谁敢伤她啊!她是得知玉宓不辞而别,真心逆转气血攻心,自己伤了自个儿。”冲紫云姝行了一礼,脚下一点,飘然而去。
紫云姝低骂道:“我平时万般逗你都没点反应,这一回神没看见,你倒整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嘴里骂着,手里脚下都没闲着,赶紧把包谷抱回去让妖圣给包谷看看。
这伤来得紧急险恶却不难治,怕的就是包谷是伤在自个儿手上,万一存有死志那就难救了。
紫云姝把包谷放在客房的床上。
妖圣却包谷探了脉,又以神念探过包谷的灵海,却是皱紧了眉头。她问过包谷受伤的原由,说:“把玉宓叫回来吧。”
紫云姝问:“怎么呢?”
妖圣说:“解铃还需系铃人。玉宓不回来,包谷这伤只怕是大罗神仙也难救。”
紫云姝问:“到底什么个情况。”
妖圣说:“你还是先把玉宓叫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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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再见几乎不相识()
我本厚道(gl);第一百四十八章 再见几乎不相识
紫云姝虽不明情况,但见妖圣神情凝重,也知道这事拖不得,包谷服下九转还魂丹又没见好转,她当即以传音玉符联络玉宓。濠奿榛尚
很快便和玉宓取得联系,玉宓问:“小师叔,何事?”
紫云姝见到妖圣居然取出久未动用的金针替包谷施针续命,顿时吓得脸色一白。
玉宓的声音再次传出:“小师叔,小师叔……”
紫云姝回过神来,叫了声:“包谷重伤垂死,阿圣正在用金针替她续命,你赶快回来。”
玉宓问:“怎么回事?她怎么……谁伤的她?”
紫云姝总不能跟玉宓说包谷是自断心脉,万一玉宓一恼不回来了怎么办?她只能说:“我这忙着救人没法细说,你赶紧回来。”便掐断了与紫云姝的联系。
约摸过了将近两柱香的时间,玉宓以传音玉符联络紫云姝,告诉紫云姝她已经在云海密林外了,因为有法阵阻隔,她进不去。
紫云姝去云海密林外接到火速赶回来的玉宓,领着玉宓穿过法阵重重、禁制遍地的云海密林朝她所住的小院赶去。紫云姝说:“五年了,你连见都不肯见她一面,这次只怕是真的伤了心。”
玉宓皱眉,问:“什么情况?”
紫云姝说:“她五年没踏出过云海密林,我见她今日得闲让她去参加今天的大考,没多久就被花笙抱了回来,说是得知你不辞而别,真气逆转气血攻心伤了自己。我跟你说过她这几年过得一点都不开心,一点都不好,让你回来时见上她一见,你总能狠下心不见……唉……你不见她,我见着她却总忍不住的心疼,许多时候都不敢看她的那双眼睛和那张脸。”她嘴里说着话,脚下却是施展轻功走得飞快,转眼间便已经来到包谷所躺的屋子门口。她对玉宓说:“你自己进去看看吧。”
玉宓踏进屋子,一眼见到坐在床边的妖圣正在拔针。她行礼唤了声“圣姨”,与妖圣见过礼后便朝床上望去,却见到一个轻纱覆面身着一袭白衣的陌生女子躺在床上。
这女子昏迷不醒地躺在床上,气息低若,仿若随时会断了那缕仿若游丝的气息。即使见不到面容,透过面纱下的轮廓和露在外的光洁额头,那如远黛般的娥眉和卷翘浓密宛若扇贝的睫毛、眉眼也能看出这是个极美的女人,眉宇间依稀有当年包谷的模样,只是比起那时活泼机敏又略带憨傻的包谷少了几分英气,多了几分沉静。她的身子骨也没有当年的包谷那般壮实,有些单薄。这单薄不是说身材不好,相反,她的身段极好,傲然挺立的胸,纤细盈盈一握的纤腰,玲珑曲线毕现。那露在衣袖外的雪白皓腕却又细得仿佛轻轻一折便要断了似的,整个人都透出一股子文静柔弱来。和她记忆中那穿着兽皮衣背着弓箭在林子里狩猎、拿着斧头朝野兽砍去、在玄月古城提着宝剑冲向元婴境高手的傻气孩子完全联系不到一处。
玉宓几乎下意识地觉得这不是包谷!
她身形一闪,来到床边,伸手掀开那女子面上所覆的面纱,入眼是一张美得令人窒息、熟悉而又有几分陌生的脸。这张脸依稀能看出包谷的影子,却比包谷多了几分柔和、成熟,那眉、那眼、那鼻、那唇、那面颊都长得恰到好处的完美。修仙界的女子模样都长得好,气质也都十分出众,可面前这女子无论容颜还是气质都和别人不一样,她美得给人一种极不真实的感觉,如烟如雾如幻如蜃,仿佛随时会化作一缕轻烟消散。这女子便如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入林间时映照出的朝雾,烟云霭霭宛若仙境幻影,阳光一晒风一吹,便又散了,再难寻觅。
玉宓不敢确信,问:“她是包谷?”五年不年,半大的少女长大成人,这变化也太大了!她知道包谷手上有多少灵丹宝药,整日里泡在灵丹宝药中,又在这灵气充郁之地日夜修行、修身养心,脱胎换骨亦是情理之中,况且半大的孩子可塑性还是极高的。她忽然感到自己这一走五年,不是匆匆的五年,而是错过了许许多多的五年。
五年,当初那莽撞、满心算计、聪明佼侩的少女竟已蜕变成这般模样。
一瞬间,玉宓的心有些疼,刺刺的疼。
紫云姝问:“你以为?不是包谷还能是谁?不认识了?”
玉宓在床沿边坐下,抬指搭在包谷的腕脉上去检查包谷的伤势,发现内息极乱、心脉、腑储尽皆受损,这是真气逆转、气血攻心,通常出现这种情况要么是情绪过于悲痛郁结于心无从抒发使得体内真气逆行震动引起,要么就是走火入魔。无论哪种都极为凶险,轻则重伤,重则,当场横死的都有!
修仙者的体质强悍,只要没当场死成、有灵丹宝药在手,便不难救。
玉宓之前听紫云姝说得严重,还真以为包谷重伤垂死,如今见状却是长长地舒了口气。包谷这情况看着危险,实则只要抢救及时,根本不会有性命之忧。
妖圣将金针收好,说:“包谷这伤我只能暂时替她稳住。她的气息紊乱,真气逆行震伤心脉腑脏,并不难料理。渡以真气替她梳理气息经胳,再佐以宝药疗伤,便能治好。难治的是她忧思成疾,积重难返,伤了神魂。身上的伤好治,人……怕是难以唤醒。”
玉宓听得心中一痛,问:“忧思成疾?积重难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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