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泛起无力感,听懂了白子惠的心,可那又如何,我现在没办法让她相信我没有危险,我打消不了她的担心,因为我现在确实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白子惠的担心,让我又喜又忧,喜的是白子惠担忧我,她的心在我身上。忧的是自己的女人这样担心,我这个当男人有些太没用了。
强挤出来一丝微笑,我说:“老婆,咱们早点睡吧。”
白子惠点了点头。
关灯,我爬上了普通床,白子惠背对着我,我搂住了她的腰,她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轻轻的握着。
我在白子惠的身后,嗅着她头发的味道,贴着她的后背。
呼吸声,此起彼伏,我的,白子惠的。
规律的是声音,不规律的是心。
彼此都知道,对方没有睡。没有开口,话无从谈起。
我的话,安慰不了白子惠。
白子惠,阻止不了我。
一点点的矛盾,却那么的难以克服,仿佛白和黑,白的雪白,黑的黝黑。没有中间色,灰。
手还握在一起,紧紧的,这是联系,彼此都不愿意这一点联系分开。
没有做爱的心情,只有对未来的迷惑。
可能是这夜,太黑太安静,诱发了那些平时视而不见的心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开了口,我说:“老婆!”
“嗯?”
“我爱你!”
白子惠小声的回应。
“我知道。”
沉默了几秒。
白子惠说:“讨厌!”
我说:“怎么了?”
白子惠说:“我不爱你!”
我笑笑,说:“我知道。”
白子惠低骂一声,说:“你知道个屁!”
说着,手被抓着,被狠狠的咬住了,真咬,不是假咬,咬的很疼很疼。我默默的忍受着。
牙松开了,手又被抓住了,轻轻抚摸着,抚摸着那个牙印,火辣辣的疼,可我却希望此时的疼的更厉害一些。
在黑暗中,白子惠轻轻的问。
“疼吗?”
废话。
我说:“疼。”
白子惠说:“疼就好,疼了就能记住,董宁,你记好,如果你在外边死了,可别指望我替你收尸。”
我抱的更紧了,我说:“好!”
对未来的恐惧,那录制的视频,权利的斗争,吞噬了我,吞噬了白子惠,接连几天的压力,不知道为什么,在今天爆发,突如其来,好像潜伏一段时间的病毒,来的毫无道理。
白子惠身子一扭,身子往后拱了起来,一阵颤抖。
我的手向上,抚摸她的脸,一片湿润,手指轻轻触碰眼角,温热。
泪湿了这夜。
章三六一 表决结果()
座椅很舒服,木制结构,很大,坐两个人都富余,椅垫和杯垫很厚很软,不像是椅子,更像是沙发。
跟我预想的不太一样,没来之前我以为这个审查会很严厉,一间小黑屋,一张简陋的椅子,坐着很不舒服,只能挺直背,手放在腿上,正襟危坐。
三个审查人员坐在我对面,有强光照在我脸上,让我苦不堪言,审查人员却能看得清清楚楚,我回答问题时脸上的表情,是否犹豫,他们心里都有数。
实际上,审查的地点是在一个会议室,很大很亮堂,审查我的三位确实坐在我对面,不过他们坐在沙发上。很悠闲的样子,好像是闲聊,虽然手里拿着笔和本,准备随时记下点什么。
我们中间是一张大茶几,上边摆着不少东西,水果,糕点,坚果。应有尽有。
开茶话会吗?
这是假审查吧。
可往深里想一想,这样子也挺高明的。
审查主要是从我嘴里套出话来,还原事情经过,决定是否处罚我,整件事情已经有了大致轮廓,但还是需要问问我当时的处境,我是如何决定做某件事的,我是当事人。所以我很重要,说这些事情,便是一个辩解的过程,有人想帮我,有人想害我。
一个舒适的环境,比如现在,不会让我产生对立感,这样的话,容易多说一些。
其实这对我来说无所谓,环境是否舒适,对我影响很小,我现在的脑中都是白子惠,出现问题,解决问题,可是感情出了问题,不是那么好解决。
白子惠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爱我,她对未来有规划,我们结合很惬意,经济上白子惠不会要求我,感觉自己是她养的小白脸,房子车子社会地位这些都不需要考虑,从这一点来看,我是幸福的,普通男人为了彩礼钱,拼死拼活,丈母娘的刁难,老婆的虚荣心,跟这个比跟那个比,不停的抱怨,日子鸡犬不宁。
我没有这种烦恼,白子惠自己已是富婆,足够我们生活,并且生活品质不低,丈母娘那边,经过这些是是非非,没什么问题。
只有一个最基本问题,我的工作性质实在太危险。
站在白子惠的角度,她是这样想的,我不求你大富大贵,也不求你权利滔天,只求你平平淡淡。
白子惠想的没错,她自己是个工作狂,我想她更喜欢我在她手下做事的时候,工作忙的时候忙工作,工作闲的时候能看到我,上班一起去公司,下班一起回家。准备食物,简单而幸福。
之前白子惠情绪稳定是因为她没见到残酷,我拍摄的视频,身上的枪伤,让她看清楚了,血淋淋的世界。
抱歉,真的很抱歉。
昨晚一夜几近无眠,今早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将心中的愁绪压下,虽说金元瑶给了我保证,不过今天这关还是要小心。
三个人进来的时候很客气,你让我,我让你。
来到我身边,跟我打了招呼。
其中一个对我很友善,说小董啊你别担心,他介绍自己姓沈。这三个人都是四五十岁样子,人正值中年,在官场上正是黄金时期,能不能再往上走一步,就看这个时期运作了。
这位姓沈的让我管他叫沈老哥,话语中透着亲热,他的脸长得很正气,脸很圆润,眼睛很大,鼻梁很挺,官气很足,不用说,这是我们这一系的人,另外一个则冷哼一声,他的眉毛断了一截,他看我一眼,便别过了头去,我懂,尿不到一个壶里去,这人也没介绍自己,也没人帮他说,既然如此,我也不必问,就叫他断眉吧。
剩下那人对我平平淡淡,脸上不见喜怒哀乐,看上就是那种刻板的人,感觉像是学校里的政治老师,不善言笑。
他姓墨,墨候。
他就是第三人,金元瑶可以左右的人。
落座,三个人观察着我,只不过。有点诡异,一人对我笑,一人冷着面,一人平淡淡,墨候居中,沈老哥在左,剩下那个在右。
我坦坦然,看就看,都已经坐在这里了,有什么好怕。
沈老哥对我点点头,似是赞赏。
“董宁啊!今天我们就是来了解一下情况,你知道的,王承泽那件事,有的人非要往你脑袋上扣个大帽子,说你不服从命令,让特勤蒙羞,让特勤损失惨重,你把这事好好说说,你放心,还是有人讲道理的。”
沈老哥刚说完,断眉忍不住了,他说:“你什么意思?讽刺谁呢。”
沈老哥笑笑,笑容看起来可亲切了,他说:“我谁也没讽刺啊!你怎么还对号入座呢。来,咱们别吵,听董宁说。”
墨候拿着笔,说:“董宁,你可以说了。”
说起来,这个墨候让我有点忌惮,这种较真的人,不好对付。
说话的切入点很关键很重要,好比小说,一开头要吸引人,引人入胜,比如我身上发生的事就比如引人入胜,做了个梦,梦到老婆出轨,结果回去发现老婆真的出轨了,我的事要写成小说。估计有人会看,所以,要选择一个好的节点,去延伸,为自己辩解。
我想了想,说道:“王承泽这个人我还是有一些了解的,他当时投降只是权宜之策,投降之后,他不会提供什么有价值的情报,留下他是个祸害。”
断眉冷笑一声,说:“你说了解王承泽,你就了解王承泽啊!你的判断毫无根据,况且当时这件事你没道理自作主张。”
我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特勤出任务的时候要处处请示的话,应该早死个十回八回了。”
断眉说:“你曲解了我的意思。”
我说:“当时的情况是孙坚叛变,在我眼前被杀。虽然他叛变,可之前还是我的同事,所以我决定追过去,不听命令是我没办法信任给我下命令的人,当时那种情况,我只有按照自己的判断来,至于王承泽,我确定我了解他,他只会把事情搞得更糟糕。”
断眉拍起了桌子,他训斥我说:“别跟我说没用的,我就问你一句话,当时你是不是没有听命令,你自己什么级别你不清楚吗?”
没别的攻击,只能拿不听话来说,这点抓的没错。
对方怒气冲冲,我也想拍桌子。但不需要,我这边又不是没人,另外一点,我拍桌子,实力不够,断眉是个特勤中的老人,我一个年轻小辈,不符合规矩。
中国是很讲究辈分的。隔壁的韩国更甚,尊卑有序。
沈老哥还是和颜悦色的样,他笑着说:“怎么生这么大的气,发这么大的火,哎呦,这一巴掌下去,手疼不疼啊!讲道理就讲道理,再怎么拍桌子。也是没道理的,人家小董都说了,人家行动呢,不接受你这边的指使,尤其是在那种情况之下,对方都渗透到我们内部,小董有权决定如何行动,虽然最后没得到什么。但也没损失什么。”
别看姓沈的说话很温柔,可是他这个样子更气人,句句阴阳怪调的,断眉说:“你他妈的少放屁。”
姓沈的说:“你说话就说话,你怎么能骂人呢,还放屁,就你在这放屁吧,真臭。”
两个人吵了起来。谁也没比谁高到哪里去,什么身份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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