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金邑宴的话,苏娇一瞪杏眸,赶紧将那红樱桃塞进了口里,酸甜的汁水浸在唇齿之间,清脆的果肉又带着一股细糯之感,包裹着里头浑圆的樱桃核。
用帕子吐了樱桃核,苏娇也不客气,直接便将金邑宴面前的那一整金盘的红樱桃都给拖到了自己的面前,然后撩起宽袖一个接一个的往嘴里头塞。
这正主都不怕了,她这跟班的还怕什么,再说了,吃饱了也好投胎,做个饱死鬼。
那边太后与皇帝争执的正烈,这边苏娇护食的紧,再一次用力的拧开金邑宴偷摸过来的手。
“没有了,你不准再吃了。”苏娇看着金盘里面本就不多的红樱桃被金邑宴掳了好几颗过去,心疼的紧,赶紧挪了半个位置出来,抱着那装着樱桃的金盘离的那厮远远的。
金邑宴舔了舔指尖残留着是红樱桃汁水,那酸痛的感觉残留在唇舌之间,一双漆黑暗眸定定的落到苏娇沾着粉嫩汁水的饱满红唇之上。
用贝齿咬着那红樱桃破了一个口,苏娇用舌尖小心翼翼的探出去舔了舔酸甜,有时碰到极酸的,她那张白嫩小脸便会下意识的皱成一团,整个人也抖的厉害,而碰到那酸痛可口的,便又是一副甜美模样,那浸着汁水的嘴角轻轻勾起,杏眸也几乎眯成了两道弯月,纤长的睫毛覆盖下来,好似两把小扇一样,忽眨忽眨的煽动人心。
苏娇与金邑宴的动静闹得不大,但是却足够惹人注目,太后憋了一口气坐在那宝座之上,甲套深深的掐在身侧宝座扶手边,目光如炬的看向还在于苏娇嬉闹的金邑宴。
“宴儿。”太后深吸一口气,声音微怒道。
听到太后的话,金邑宴放开抓着苏娇胳膊的手,微微挺直了背脊正了正身子,状似恭谨的与太后拱手行礼道:“太后。”
看着那瘫坐在软垫之上与自己行礼的金邑宴,太后被气得满目赤红,却又发作不得,毕竟现在还不是和皇帝彻底撕破脸的时候。
“宴儿,豫儿的事情,你怎么看?”平稳了一下语气,太后声音低缓道。
“四弟?”轻笑一声,金邑宴看了一眼那护犊明显的太后,薄微启唇道:“太后护孙心切,人之常情,只是孙儿觉得,四弟也大了,这种事情还是自已出来解决的好,太后年岁大了,不宜操劳过度,儿孙自有儿孙福,太后还是自个儿好好享享福吧。”
金邑宴的话说的明白,就是让太后不要多管闲事,让金豫自己出来与他解决,只那金豫出了那样的事情,怎么还有可能有脸站出来,所以金邑宴说这话,便是笃定这金豫肯定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站出来与自己对持。
看着金邑宴那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太后气急,却是一点奈何不了他,因为正如金邑宴所料想的那样,金豫出了这小豹房一事,里子面子都丢光了,根本就没有脸站出来,而且他近几日躲在那皇后侧殿之中根本连宫女都不让近身,更不用说是出现在这正殿之中了。
“是啊母后,朕觉得小辈之间的事我们还是不要多管的好,毕竟孩子大了,也该放放手,让他们自己解决。”皇帝听到金邑宴的话,脸上的表情松快了一些,他一边替太后斟了一杯酒水,一边说道:“而且今日乌孙王赴宴在侧,这种扰人的事还是先放下了吧。”
说完话,那皇帝也不等太后反驳,便伸手往那乌孙王的方向招了招手道:“翁归靡,多年不见,你还是如此健硕啊!”
翁归靡从宴案后起身,那肥硕宽胖的身子偏就穿了一件暗紫色的鎏金长跑,更显出整个人的身材滚圆了不少。
抚了一把两侧的络腮胡,翁归靡“哈哈”一笑与皇帝行礼道:“陛下。”翁归靡的声音与他给人的感觉一样,浑厚中实,十分磁感。
“翁归靡,你这特意从乌孙赶来朕这金陵城,可是有何大事?难不成是专程与朕来吃酒的?”
“哈哈,陛下说笑了,我翁归靡此次前来,是为小女求亲的。”一边说着话,那翁归靡一边让出身后的西域公主,那西域公主脸覆面纱,身姿妖娆着朝着皇帝的方向行了一礼。
“这是我乌孙公主,弟史。”说罢,翁归靡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弟史道:“弟史,你与陛下舞一曲。”
“是。”弟史声音娇柔的说完,那张微垂的白皙脸蛋便缓慢抬起,一双碧眸暗含秋水,流转之间,四处留情。
妖娆的舞姿突起,弟史白皙的肌肤和纤细的身子像是蜕皮的软蛇一样在正殿之中扭动起来,那缀在她腰腹处的金麟片叮当作响的随着她的舞动而发出悦耳轻响,激烈的鼓点随着弟史柔软的身姿旋转,烘托出一曲娇媚惑人的迷人醉舞。
突兀的,那鼓点一下急转,变的如疾风骤雨一般的急切,弟史从腰腹处抽出一条软剑,纤细白皙的手腕微微翻转,那软剑便随着她的动作发出凌厉声响,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那飘散下来的件穗与凌厉的剑势刚柔并济,淋漓顿挫,英姿飒爽。
一舞毕,弟史大口喘着气立在正殿之中,那双蓝眸熠熠生辉的浸着傲然,香汗浸湿身上小衫,隐约可见诱人勾线。
“好,这舞妙,人却是更妙啊!”皇帝抚掌大笑,毫不吝啬的大赏弟史。
太后在侧看着这弟史一副妖媚模样,冷笑一声道:“伤风败俗。”
弟史一挑秀眉,突兀的持剑而起,直指向那宝座之上的太后。
“啊……护驾,护驾……”太后看到弟史的动作,当下便被吓得大惊失色,身子紧紧的贴到身后的宝座之上,用力的拉扯住身侧宫婢的宽袖。
“太后不用怕,弟史是在与您献礼!”翁归靡看到那太后一副仓皇模样,赶忙开口道,可惜太后根本听不进去,她只看着面前弟史手持软剑的那副寒光凛凛的模样,便一下瘫软了身子。
尖锐的剑头与太后只差半尺距离,弟史半跪于地,手腕微微一翻,那剑尖处便显出一抹沉艳的蓝紫色地梅。
“这是我乌孙的第一支花,专程送与大金太后。”弟史说话时有些卷音,但是却意外的显出几分异域风情。
太后惨白着一张面色看向面前那朵地梅,指尖轻颤之下终于是朝着身侧的宫婢挥了挥手道:“收起来。”
那站在太后身侧的宫婢颤抖着身子将那剑尖处的地梅放入金盘之中,躬身退到一侧。
作为一国之太后,两国邦交这种事情她还是知道一些的,只这乌孙弹丸小国,她本就不放在眼中,此刻又让她在众人面前大丢了脸面,太后当下便对其变了面色,只从宝座之上甩袖而起,朝着皇帝道:“哀家身子不适,皇帝慢饮。”
说罢,便由宫婢搀扶着出了这交泰殿。
看着太后那消失于正殿门口的身影,苏娇一边摸着手中金盘里头的红樱桃,一边暗笑,这太后原本估计还想着要在这洗尘宴上扫扫皇帝与金邑宴的面子,为那金豫讨回几分公道,却不想最后这丢面的竟然是她自己,不仅将这家丑丢出了宫门到了乌孙,又被这西域公主的献礼吓得差点摔下宝座,不过这西域公主的剑舞也太厉害了些吧。
这样想着,苏娇不自觉的就将目光移到了那西域公主的身上,只见那西域公主抹了一把额上细汗,随手披过一件细薄的长纱穿在身上,踩着妖娆步子便朝着她的方向走了过来。
不,应该说是朝着金邑宴的方向走了过来。
苏娇那摸索着金盘里面红樱桃的手陡然便顿了下来,然后手背上便被覆盖住了一只微热的手掌。
低头朝那金盘上看去,苏娇只见金邑宴那只修长白皙的手掌指缝之间夹着最后一个红樱桃,正挪着手掌撤退时,却是不小心的碰到了她的手。
一把按住金邑宴那只偷红樱桃的手,苏娇用力的一瞪杏眸,小脸上满满都是鄙夷神色。
当面捉赃,金邑宴也不虚,只慢条斯理的放下了那捏着红樱桃的手,顺便又捏了捏苏娇那只白嫩的手掌吃了一把豆腐。
一把拍开金邑宴的手,苏娇将那最后一颗红樱桃收入口中。
“宴郎。”那西域公主站在金邑宴与苏娇的宴案前,一双碧眸蓝盈盈的好似最清澈的海水一般,让人忍不住的便想沉沦其中。
宴郎?苏娇“咔嚓”一口咬碎嘴里的樱桃核,一双杏眸斜斜的睨向金邑宴的方向。
只见那厮慢条斯理的斟了一杯酒,靠在身后的玉柱之上,一副懒散模样。
“宴郎,十年之约,你可还记得?”弟史柔腻的目光黏在金邑宴的身上,声音细温。
“呸!”苏娇用帕子掩嘴,一口吐出自己口里被咬碎的红樱桃核,只觉得那咬碎的红樱桃核黏在口中苦涩的厉害。
听到那弟史的话,金邑宴微微掀了掀眉眼,淡漠的道:“记得又如何?不记得又如何?”
“宴郎记得那便是再好不过,不过如若是不记得的话,那么弟史……”
苏娇正看着戏,突觉面前一阵凌厉剑气,回神之际只见那刚刚话说了一半的弟史手持软剑,孤傲而立,那剑尖与自己的双眸只差半指距离。
金邑宴的指尖紧紧夹住那软剑剑尖,手指肌肤处似乎都能感觉到苏娇纤长睫毛微眨下来的细痒触感。
“除了她,你要什么,我都给。”“咔嚓”一声,剑尖被阴寒着脸的金邑宴暴力破坏,苏娇身子一软,被金邑宴揽住腰肢往怀里按了按。
收回自己破碎的软剑,那西域公主狠皱了一下眉头,却是没有多说什么,只垂首看向那相拥在一处的两人,伸手一把扯落自己面上的薄纱,声音清朗道:“我要你。”
弟史话音一落,除了金邑宴面无表情毫无吃惊神色之外,其余人莫不多多少少的表现出一抹吃惊。
苏娇缩在金邑宴的怀里,抬首只见那西域公主白皙的面容之上横跨一道丑陋疤痕,细长一条从右唇角处到左下颚耳垂处,说话时那疤痕被扯动,显出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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