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想了想,陈天朗就灿烂一笑,对老师傅说:“师傅,不知道我说个发型,你可不可以帮我剪出来?”
老师傅活动一下发剪,立马傲娇道:“当然可以,我们国营理发店的技术可不是吹的,只要你能说出来,我就能给你剪出来。”
“那么,你就给我来这么一个发型……”
接着,在陈天朗的口述下,老师傅挥动手中剪刀,很快就把陈天朗心目中的发型剪了出来。
……
须臾………
剪完发,老师傅看着大镜子中自己的作品,竟有些愣神。
只见镜子中的陈天朗头顶留着清新风的“飞机头”,两边剪短,长鬓如剑,配合他那棱角分明的脸庞,深邃明亮的眼眸,给人一种坏坏的雅痞感觉。
老师傅看着陈天朗,忍不住嘟囔了一句:“短发也能剪成这样?”
在他的意识形态中,现在流行的就是长发,只有长发才能倒持出味道。短发一般就是小平头,要么就是锅盖头,因为头发短不容易修饰,出不了效果,可是陈天朗这个“飞机头”的发型却彻底打破了他的认知。
陈天朗看看镜子中的自己,很满意发型效果,清爽,帅气。怪不得有人说检验帅哥的唯一标准就是短发。
“师傅,您的手艺不错。这个发型我很满意。”陈天朗竖起大拇指夸赞道。
老师傅哭笑不得,自己在国营理发店干了这么多年,被多少夸奖过,没想到今天被一个毛头孩子夸赞,可问题是,还非常受用。
结账的时候,陈天朗没想到对方才要八毛钱,与外面那些时尚发廊比起来简直低太多。
陈天朗掏出一块钱,都不好意思让对方找两毛。
可让陈天朗想不到的是,那老师傅竟然连一分钱都不要,只要求陈天朗告诉他,这发型叫啥名字。
看起来老师傅的求知欲也是蛮强的,陈天朗就郑重地告诉他,这叫做“陈氏飞机头”。
老师傅懵了一下,“陈氏太极拳”倒是听说过,这“陈氏飞机头”却是第一次听说。
直到离开国营理发店的时候,老师傅还在琢磨刚才这头是怎么捯饬的,想要把这技术发扬出去,回家也给自己孙子捯饬一个。
陈天朗走出国营理发店的大门,对面“红玫瑰美发厅”里的人将他看得清楚,然后一个个目瞪口呆………
在这个满大街流行郭天王帽盖发型,刘天王四六分发型的时代,陈天朗这头短发飞机头,诠释了什么叫小清新,什么叫痞痞的坏,什么叫男人味。
……
陈天朗来到附近的小卖部,掏钱买了几样东西作为登门见人的礼品,然后提了购物袋,就径直朝着税务局小区大门走去。
那个守门的大叔看见他不打招呼就往里闯,立马在岗亭内探出头大喊道:“喂,站住!你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闷头就往里头进!”
陈天朗这才转身走到岗亭,笑嘻嘻地掏出一根烟递过去,说:“叔,你不认识我了?”
那个守门大叔接过烟看他一眼,嘟囔道:“是有些面熟。不过你可绝对不是这个小区的,小区的人我都认识。”说完又看一眼手中的烟,日,芙蓉王,好烟啊。
陈天朗掏出老式煤油打火机给他点烟,守门大叔见他这么识趣,也不好意思继续摆架子,就道:“不是我不让你进,我们这里有明文规定,外人不能随便进,出了错我可是要下岗的。”说完抽口烟,劲儿大,好烟抽起来就是不一样。
“可我也不是外人呀,难道你忘了,上次我送孔月媛回来,还和你打过招呼的。”陈天朗提醒道。
大叔再看他一眼,眼睛一亮,认出来了,“哦,原来是你呀。换个发型不一样了。你是媛媛的同学吧?”
“是啊,我们是一个班的。”
“怪不得呢。老孔上次还问我是谁送宝贝女儿回来的,我就说是个很帅气的小伙子。”
陈天朗心里一亮,就有意套他的话道:“你说的可是孔叔叔?你跟他看起来很熟呀。”
“哈哈,那当然了。凡是在这里住的,没有我不认识的。就说这老孔吧,别看他是地税局局长,跟我也很谈得来,有时候他还请我家里去喝几口,我没答应,咱这人虽然爱吹牛,却也知道身份高低,人家那是客气……”
原来孔月媛的老爸是局长,怪不得能够扳倒刁家,刁家和人家比起来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
陈天朗心中有了计较,就再次套这守门大叔的话。
不得不说,这位大叔做守门人真的很称职,完全做到了家属院尽在掌握之中,每家每户有什么事儿,全都说的头头是道,甚至连哪家今天做排骨汤,哪家晚上熬夜打麻将,也都清清楚楚。
从他口中,陈天朗算是对这位孔建邦孔局长有了更加清晰的认识。
一口气抽了陈天朗四五根烟,守门大叔弄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唠嗑这么久,就算不是熟人也成了熟人,不是朋友也成了朋友。何况陈天朗最后把剩下的大半盒芙蓉王全塞给了他,大叔就更不好意思,要知道一盒芙蓉王可是要七八块钱,对于他这个月收入才三四十块的人来说,绝对是个很大的人情。
因此最后还没等陈天朗开口,他就主动让陈天朗进去了,嘴里还说:“你跟媛媛是朋友,那就不是外人!媛媛见了我,还得喊声叔呢!”
就这样,陈天朗提着礼品,哼着歌,堂而皇之地进到了税务局的家属院里面,一路畅通无阻。
第59章【功利心】()
轻车熟路,陈天朗再次来到孔家,按响了孔月媛家的门铃。
不久,防盗门里面传来脚步声,里面的人透过猫眼往外面看了一下。
陈天朗后退一步,挺直身子,立正站好,故意让里面的人把自己看得更清楚。
门打开,孔月媛的妈妈孙虹梅一脸惊异地看着他,说道:“原来是天朗啊,你今天怎么没上学?”说完忍不住看了一下陈天朗那独特的发型,感觉有些怪异,却又说不出的帅气。
陈天朗嘿嘿一笑,就道:“阿姨,我现在在家复习功课,不用去学校。这事儿媛媛没和您说吗?”
“哦,没有。”孙虹梅有些尴尬,心道,我女儿和我说这些事儿干吗,难道这学生和我女儿关系真的不寻常?孙虹梅自己先怀疑起来。
陈天朗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继续笑道:“也是,媛媛最近也认真的厉害,几次摸底考试成绩都不错,我可差远了,只能回家自己复习。不过也幸亏这样今天才有时间来看看你……”说完有意无意地扬了扬手中提着的礼品。
孙虹梅见此,忙道:“你看我,光顾着说话了,快进!不用脱鞋,你就当是自己家就行了。”
虽然孙虹梅嘴里说着不用脱鞋,陈天朗看看人家拖得明亮的松木地板,还是很有礼貌地把鞋子脱了,穿了搁在旁边的棉质拖鞋。
见他这样,孙虹梅暗暗点头,这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孩子。再看陈天朗穿的袜子显然是新买的,这样不容易有气味。不像其它一些来家做客的人,不是脚臭熏天,就是袜子破了洞,很不雅观。
陈天朗进了屋,直接把手里提着的礼品放在桌子上道:“阿姨,上次喝了您送的五罐健力宝,真好喝。所以今天我买了十罐,你可不要嫌弃!”
“这孩子,饮料拿去喝就得了,还送还过来!”孙虹梅嘴里说着,心中却道,还是没见过世面啊,真把这健力宝当成宝贝了,连送礼也送这玩意。
“呵呵,我妈常说受人恩惠千年记,又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喝了您五罐饮料,当然要送十罐回来!”陈天朗挠着头,一副做人忒实在的模样。
孙虹梅点点头,这孩子的家教还不错,懂得这些大道理。
“对了,阿姨,我孔叔叔呢,怎么没见他人?”
“哦,他呀,上班去了,今天不是星期二吗,他那边有很重要的工作要做。”
“哎呀这样啊,我本来有事儿要找他的……”陈天朗抓着头皮一副为难模样。
孙虹梅见他这样,就奇道:“你找他有什么事儿?”
陈天朗就说:“我听说刁文斌………就是欺负媛媛那个家伙,他的游戏厅被税务局查封了,所以想让孔叔叔帮帮忙,我想把那家游戏厅拿下来!”
“咳咳,你说什么?”孙虹梅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陈天朗灿烂一笑,露出八颗洁白牙齿:“我说我想要那家游戏厅,嗯,做游戏生意。”
呃,这是,赤………裸………裸的索要!
孙虹梅清醒过来,“你是说,你想要那家被封的游戏厅,你要做游戏生意?”
孙虹梅像复读机一样重复了一遍。
陈天朗点头。
“我知道这样说有些难堪,不过我想孔叔叔知道后一定不会拒绝的。您说是不是孙阿姨?”说完,陈天朗有意无意地打开一罐买来的健力宝。
孙虹梅看着健力宝,立马明白了。人家今天过来为什么要送健力宝做礼品。原先还以为这个少年没见过世面,没想到是在还健力宝的人情。
我救了你女儿,你送我五罐健力宝,那我就还你十罐。
还有刚才那些什么“得人恩惠千年记”,“受人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原来全部都是说给她听的。
我救了你女儿,这笔帐怎么算?
孙虹梅第一次正眼看着陈天朗。
上次见面,陈天朗给他的印象是淳朴,朴实,毫无心机。
这次直接颠覆了她的认知。
“阿姨,您没事儿吧?您的脸色很难看……”陈天朗关心地问。
孙虹梅急忙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情,“哦,我没事儿。那个……天朗啊,这事儿我可做不了主,还要你孔叔叔拿主意。不如这样,今晚我和老孔请你和家里人吃顿便饭,感谢上次你救了媛媛,有什么事儿你也可以亲自和你孔叔叔说,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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