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装部的同志帮他买了火车票,屁滚尿流的回了省城。,
顾时年抱着云裳,见她笑的嘴都合不拢了,嘴角也不自觉翘了起来。
“顾二哥!我又宰了一只肥羊!你是没有看见,哈哈哈……顾怀庆一脸见鬼的表情,吓得退都软了……”
想到顾怀庆顶着一张猪头脸,吓得站都站不起来模样,云裳就捂着肚子,趴在顾时年怀里笑个不停。
顾时年也被云裳逗乐了,笑着问,“现在解气了?”
“解气了。”云裳笑着点头,“顾二哥,我把顾怀庆身上的工作证,还有钱票,还有包包里的配枪都抢了。顾怀庆还以为自己房间闹鬼了,吓得连怕带滚的跑出去了。”
顾时年愣了一下,“阿裳,你还抢了顾怀庆的配枪?”
“昂,抢了!”
云裳仰着小脑袋,一脸求表扬的神情。
顾时年:“……”
他家巨凶残的软萌妹子这是要坑死顾怀庆啊!
在后世,军官丢了配枪,可是要直接判刑的!
虽然不知道这个年代丢了枪支会有什么后果,但至少一个大过是逃不掉的。
云裳一边数着空间里打劫来的钱票,一边跟顾时年回报战果:
“顾二哥,这顾怀庆身上钱财不老少呢!二十四张大团结,估计是刚发了工资,还没来得及给周明娟。还有三十张张工业票,四十二斤粮票,三斤高级糕点券,都是军队特供。对了,还有五张华侨券,面值五十元……”
“嗯,军队特供的票券太显眼,先收好了,以后去省城的时候再花……”
“不用等以后,过几天林大妮和大成不是要来么,到时候把这些票券给他们就行。”
见云裳心里有数,顾时年不再多话,继续听她叽叽咕咕的说着自己的收获,以及暴揍顾怀庆时的场景。
日子安安稳稳的过了两天,就在张春妮诧异顾怀庆为何两天都没有消息,是不是已经回了省城的时候,张海洋打发人来找顾时年了。
“张叔,是不是有消息了?”顾时年一进办公室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是查出不少东西。”
张海洋放下钢笔,搓了搓冻得僵硬的手指,又端着茶缸子喝了一口热茶,接着道:
“薛六子招了不少东西,跑了的5个人都抓回来了。这帮人,手上确实沾了不少人命,就算不是特务,也全都得爱枪子儿。”
顾时年微微挑眉,没有说话。
张海洋继续道,“我听说顾政委来县城了,大年初一晚上过来,初二中午就走了,他是想接你回省城吗?”
顾怀庆来清河县的事情不算隐秘,再加上他莫名其妙被揍成猪头的事情在县里高层圈子传开了,张海洋能知道这事儿也很正常。
“嗯,”顾时年应了一声,“不过我没有打算回省城,就拒绝他了。”
“时年,你有没有想过,顾怀庆接你回省城的决定触犯了顾光宗的利益,他有没有可能就是买通薛六子杀你的幕后真凶?”
知道薛六子一伙人犯了命案后,顾时年本就有透露幕后真凶的想法,这会儿被张海洋先问出来,顾时年索性就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
“我之前没敢往顾光宗身上想,毕竟两边都断绝关系了,他没有必要跟我过不去。直到顾政委过来,我才怀疑这事儿或许跟顾光宗有关。”
“行,既然你也这么怀疑,公安这边会打发人跑一趟省城。不过这么一来,这个案子就不再是敌特案件了,会以普通的刑事案件重新立案,也会由别的部门跟进调查。”
顾时年理解的点点头,张海洋所在的部门是专门负责敌特案件的,自然不会在普通的案件上浪费时间。
谈完正事,张海洋又贼兮兮地凑过来,一脸八卦的问,“时年,跟叔说说,顾怀庆身上的伤是不是你干的?”
顾时年怔愣了一瞬,“张叔怎么会这么问?要不是张叔说起,我还不知道顾政委受伤的事情呢。”
第183章 云水莲的亲事()
张海洋笑了,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我听武装部的人说,顾怀庆是在房间里被人套麻袋揍了,可是招待所房窗都关得严严实实,外面又有人把手,顾怀庆自己也提供不出线索。我看啊,不是没有线索,而是别的隐情。”
顾时年忍笑问,“这事儿县里要调查吗?”
“对方好歹是军区政委,在县里受伤了,哪怕是为了给军区一个交代,还是要查一下的。不过,估计也就是做做样子,毕竟顾政委自个儿都不追究了。”
顾时年点点头,心中腹诽:主要是他也不敢追究啊。
难不成要跟人说他大白天见鬼了,是鬼套麻袋把他揍了一顿?
现在到处在破四旧,这话他敢想也不敢说。
再说了,顾怀庆不但挨揍了,还丢了配枪,这事儿他隐瞒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把自己丢配枪的事情说出去,这不是自个儿找死么。
就算他想诬陷别人,也找不出诬陷的对象。
事发的时候,张春妮和他刚下楼不到五分钟,就站在招待所外面的大马路上,没有作案时间,也没有机会去找人揍顾怀庆。
而整个清河县,跟顾怀庆有牵扯的只有张春妮一家,其他人没有理由,也没有胆子去揍部队上的大官。
顾怀庆不追究,又找不出嫌疑人,这事儿就只能这么过去了。
只是,有了这一出闹剧,顾怀庆免不了要再丢一次人……
………………
到了初五这天,云家老两口,云水莲,还有云二川和栓子,一家子驾着村里的牛车来了县里,先打发云水莲到张春妮家接上云裳和顾时年,之后去了老韩家做客。
韩卫红一家子早早等在韩山家了。顾时年和云裳也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张明扬,没有韩晨俊朗,但也虎头虎脑的,十分可爱。
而张明扬一见到云裳和顾时年就自来熟的凑过来,紧紧拉着云裳的胳膊,跟在顾时年身边一个劲的询问:
“时年哥,听说你带云裳妹妹去申市啦!申市好玩吗?大不大?有没有咱清河县好?我看到你给我大哥二哥带的礼物了,可真好看!对了,我爸说申市有大江,江上有船,你和云裳妹妹见着没有?你们有没有吃螃蟹……”
韩晨捂着脸,一副受不了的模样,“张明扬,你再这么啰嗦,我明儿不带你玩了。”
“哦,”张明扬看了韩晨一眼,顿了顿,“二哥,你也没带我玩过啊,你只喜欢跟大哥玩儿。”
韩晨:“……”
云裳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啰嗦的小孩儿,想躲到屋里去避一避,却被张明扬拉着胳膊,动也动不了,只能扬着小脸,不断跟顾时年打眼色求救。
顾时年也无语半晌,这孩子问的问题都不用人回答,自个儿就能说上老半天,而且还不带重样的。
要说这不是张海洋的儿子,他头一个不信。
话跟张海洋一样多,也跟张海洋一样八卦。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张海洋的心眼子。
见云裳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的向他求救,顾时年把人从张明扬手中抢过来,又剥了一颗大白兔塞到他嘴里。
张明扬嘴被占住了,倒是暂时安静下来了,可是明亮的眼睛还是一瞬不瞬的盯着两个人,像是随时准备着再甩出一大段话似的。
云裳一脸后怕,把手塞进顾时年身上的背包,从空间里拿出一个素色文具袋,拍拍顾时年的手,十分没有义气的溜回了屋里。
在进门的时候,耳朵里听到顾时年送张明扬礼物的声音,以及张明扬压抑着兴奋,跟顾时年道谢的声音……
正房里,云水莲红着脸,羞羞答答的坐在角落里一动不动,两位老太太,还有韩卫红正凑在一起小声说着什么。
云裳凑过去一听,发现韩老太太正在给云水莲介绍人家,而且貌似条件还不错。
“淑英啊,不是我说,这小伙儿条件是真好。在水利局上班,虽说经常要下乡打井,可人孩子是正式工,才二十三岁,一个月就能拿三四十块工资。上头只有一个老公公,没有婆婆,嫁过去后没人给咱水莲气受。这样的人家,你咋还犯缩啦?”
韩卫红也在一旁帮腔,“云婶儿,那小伙子我见过,个头跟二川差不多高,脸看着可排场啦,浓眉大眼的,见人不笑不说话,看着是个好脾性的人。成不成的咱先不说,就说这条件,你和我叔满意不?”
云老太太眉头皱了起来,回头看了云水莲一眼,叹息着道:
“不瞒老姐姐,我和二川他爸想多留水莲几年,等她二十一二再出门子……”
“二十一二出门子?”韩老太太唬了一跳,“淑英妹子,你可别犯糊涂,把咱水莲留成老姑娘啦。到时候好人家都让人挑走了,这不是耽误水莲一辈子吗?”
“也没想耽误水莲,就是先订下,等晚几年再出门子。水莲这几年上学花了不老少钱,就留在家干几年活儿,攒点家底儿,到时候咱也能弄一副拿得出手的嫁妆……”
老太太这么说,云裳立时想起老太太上次在家里时说过的话。
让云水莲晚几年出门,帮家里多干点活儿,多攒点家底儿,以后老太太和老爷子手里也有钱粮拉拔她长大。
只是当时说那番话的时候,云水莲还没有遇上合适的人家,而现在说的人家条件这么好,老太太还坚持不松口,这在不明真相的韩家母女眼里,老太太这么做,简直就是老糊涂,想耽误云水莲一辈子的大事。
云水莲现在虚岁十九岁,等她二十一二出门子,至少还要两三年时间,而对方小伙子今年二十三岁,再等两三年,也有二十五六的年纪了。
在这个时代,这么大年龄的人,孩子都能满地跑了,对方肯定不会等这么久。
再说云水莲虽然是高中生,可她是农村户口,也没有工作,在外人看来,肯定是云水莲配不上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