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如琛觉得,自己家的小简单真是傻人有傻福,第一次谈恋爱,碰见的是一个在真心待她的人。
简如琛本来就欣赏樊旭东这样的青年才俊,又加上那一番肺腑,樊旭东在简如琛的心里已经有了一席地位。父母不相同,相比蒋淑琴对樊旭东的赞不绝口,简如琛在这方面就含蓄的多了。
同在灾区,一个管救人,一个管治疗,两个人偶然的几次相遇,也是樊旭东送伤员过来,一并看看简如琛。
“听说,外面的路已经差不多了。就是现在这天不行,要不早点通上信号,我也能给家里报个平安。”
简如琛问樊旭东交通和通信的情况,身在灾区的他,心里一直挂着家里。
“我们那边也是,问题想请示都没机会了…”樊旭东笑。他也一直在关心通信的事情,看见简父平安的时候樊旭东就想通知下简单,可持续的恶劣天气让他一直没有机会。
睫毛上的雪化了,樊旭东搓着手接过简如琛递过来的热茶。
“放心吧叔叔,如果有了消息我第一时间就给简单打过去,告诉她您的情况。她应该担心死了。”
可樊旭东最终没有等到那一天,护送两个孩子医疗站找他们的妈妈的时候,简如琛也在。他正在给孩子的妈妈换药,强烈的紫外钱炙烤下的黑红脸蛋,幸福洋溢。突然,狂风呼啸,一阵阵冰刀吹入临时搭建的屋篷。临时用废旧材料搭建的临时房间被风连地拔起,上面腐朽的中梁‘哐’的一声砸了下来,简如琛只听见一声闷哼,瞬间,不安的躁动跳满了他的面容。
简如琛跟两个孩子,被扑到他们身上的樊旭东压得严严实实的,但没了帐篷遮挡的室外,风大的几乎要将她们吹跑了。
“小樊,你没事儿吧?”简如琛抬胳膊想慢慢的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樊旭东。他问樊旭东是否有事,却不想,樊旭东一直没有回答过自己。
几乎瘫倒的简单被简如琛抱着放到了病房里的沙发上,简单盯着地板,呆若木鸡。蒋淑琴彻底被简单吓到,心焦的围着简单团团转。
“单单,你说话啊,你不要吓妈妈…”
“单单…”
蒋淑琴拽简单的胳膊,拉她的手,无论怎样,简单都呆呆的没反应。
就在蒋淑琴几乎要再次哭出来的时候,病房门突然被推开,匆忙、杂乱的脚步声一阵又一阵。
“樊首长,您可来了。我这就给侯司令去电话…”说话的是侯志邦身边资格最好的勤务兵,
“不必了,我是来人走的。”樊树辉一摆手,勤务兵就立即停住了拨电话的动作。
看着躺在床上的樊旭东,樊树辉心如刀割。他已经听说了情况,他的儿子,他最喜欢最疼爱的小儿子,竟然在这次救灾行动中受伤成了植物人…
樊树辉痛苦的撇头,却发现了坐在一边沙发上的简单。她正垂着头靠在车窗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是她……
樊树辉心中不悦,事情的前情后意,他早已调查清楚,若不是这个女孩,自己的小儿子也许就不会成现在这样了。
“时到今日,我老头子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所谓的爱情竟然是这种模样…需要一个人拿命来换…”
樊树辉低哼一声,带出让人不敢靠近的危险。
听了樊树辉的话,简单却突然抬头,目光胶着在樊树辉的身上。
“如果不是你,他好生生的跑到藏区去干什么?如果不是你,他又何必要私做决定,造成今天的后果?”
“小丫头…别拿什么我爱你你爱我的说给我这种老头子听。”樊树辉一肚子恨意无处消。他眼前的这个女孩在他心里简直罪大恶极。
去藏区救灾,直奔灾情最严重的地方。飞身救人,又是那个女孩的父亲……
樊树辉深吸一口气,无比嘲讽的问道,“小姑娘,我问你,他樊旭东今后如果就这样的,你还敢说爱他?你还敢说要跟着他吗?你们这种小姑娘我的见得多了,都想着不劳而获。”
樊树辉冷冷的瞥了简单一眼。
沉默许久的简单却突然站了起来,低低道,“够了!”
“我简单,生是他樊旭东的人,死是他樊旭东的鬼,无论他樊旭东今后是否能醒过来,是否会给我一个名分,我简单都跟着他。”
并不够有力的声音,却足以震撼在场的所有人。
“我不需要樊家承认我,你们如果不愿意管樊旭东,我管他…我没您有本事,请得动北京的专家,但我也会力所能及的陪着樊旭东。既然老首长觉得事情因我而起,那我简单绝对会负责到底。”
“老首长,爱这个词太重了,我年轻,用不起,但我可以信守我的承诺!”
“樊旭东怎么对我的,怎么对我简家的,我会十倍。百倍的还给他。”
“我们年轻人的爱啊情啊的是不好理解,可您的爱如果容易被理解,又何苦把旭东逼来h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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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七)我也要去北京!()
简单的话让樊树辉满载着恨意的脸上波澜涌动。她一句话就戳到了樊树辉的痛处上,是,如果不是他逼着樊旭东跟穆家的女儿结婚,樊旭东怎么会申请调到了这遥远的他乡?
“可我那是为了他好!”樊树辉稳稳立住了微微倾斜的身体。他已老了,不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了。“可你呢,你这样缠着旭东又有什么意思?”
“照顾还是陪床?小女孩的心思还是不要那么深的好!”樊树辉凌厉的目光将简单从头扫到了尾。“运输方面,能保障稳定吗?如果没有问题,我们现在就转…”樊树辉对着身后人说,以命令的口吻以及无法挽救的孤傲。
樊树辉转身,踩着端正的步法走了,而同时,他身后的几个中年男子开始商议并与院办的人说着什么。
简单站在原地,双拳紧握。她一言不发,只是望着不远处病床上的樊旭东。
“单单…你刚才那是说什么傻话呀…”蒋淑琴知道简单与樊旭东情侣身份背后的真是情况。到底也是母亲,对于女儿说的那一番话,做的那一份决定,她充满了担忧。而且,樊家的意思又是那么的明白,他们已经认定了自己的女儿就是害他们儿子的罪魁祸首,再怎么做、怎么补偿,在人家看来也只是无耻的纠缠。
“妈,樊旭东帮了我也救了爸,咱们家欠樊旭东的,我来还…”简单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那个曾经只需站在自己面前就能将自己压得说不出话来的男人,那个长的爷们却时而孩子气的男人,那个曾把自己死死抵在墙角,让自己无法挣脱的男人,此刻就那么静静的躺在那里。自己听不到他中气十足、颇具威胁的喊自己‘简护士’,也听不到他含情脉脉、柔情无限的喊自己‘小简’,他不能拉自己的手,也不能搭自己的肩膀,以前一切其以为常的事情,现在却全部变成了奢望。
简单的脑子很乱,全部都是樊旭东的影子,好像她的生命里除了他再也没有了其他东西的位置。
病房里的人越来越多,院办组织了几个护工要抬樊旭东。伫立许久的简单几步冲上前去,推开了将樊旭东团团围住的护工。
“你们干什么?”
简单拦在樊旭东的床前,张开双臂,虎视眈眈的盯着那些面面相觑的护工,像是一只护仔的兽。
“简护士,你不要太激动,我们只是帮樊参谋长转院而已。这是早已经定下来的了,那边的设备出去就能跟上,你不要担心。”院办主任过来劝说简单。北京那边来的人在等,樊父也在等,哪一个他也得罪不起。
院办主任见简单迟迟不动,就上前拉住了简单的胳膊。
“我说简护士,要我是你就不趟这趟浑水了。你没听刚才人家樊首长他爹怎么说的了?那话都说到这份儿上的了,咱就为了不丢份儿也不能再拦着了。”院办主任一直负责医院的院风建设和医风宣传等工作,从简单和樊旭东的‘走廊激吻’视频曝光于众之后,他的工作任务之中又多了一个‘个人作风’整顿的专项。
在院办主任眼里,简单必然是跟樊旭东不清不白的早就搞在一起的了,以前医院里也不是没出过这种事儿,小护士跟来住院的某家子弟看对眼了,你侬我侬的甜蜜了好一阵,可最后呢,小护士被搞大了肚子,连班都不能上了,最后麻雀非但没有飞上枝头做了凤凰,就连那无辜的‘龙子龙孙’也一命呜呼了。鉴于有前车之鉴,院办主任已经做好了应对各种结局的准备了。无论结局有多惨,作为宣传正面的院办主任,他必定要把消息封的死死的。只不过,对于樊旭东公开的二人关系,院办主任着实被吓了一跳。以前那个,龙种都怀上了,还没捞着半点儿名分,这个可好,俩人被发现了立马就公开了一点儿都不含糊。这点儿上,院办主任还是很钦佩樊旭东的。现在这年月,敢作敢当的男人,可不怎么多,比熊猫还珍惜。
因为对樊简二人的事情一直处在特别关注的状态,院办主任对于简单此刻的态度也颇为理解。一个女人用青春能换来几个男人的真心?看着自己的爱人这样,又有哪个女人能坐视不管?
但毕竟,樊家的话放在那里,作为和简父同期的一名医务工作者,院办主任忍不住劝简单。
可此刻的简单,眼睛都发红了的简单又哪里去想那么多,管那么多。此刻的简单,只想看着樊旭东、守在樊旭东的跟前,直到他醒的那一刻……
“单单…。”最后出面的,还是简父。“你就让小樊去北京吧,那里的设备和人员都远远好过咱们这里,小樊醒过来的几率更大一些。”
知女莫如父,简如琛的一句话直接戳中了简单心中那一点。
是,简单就是想看到樊旭东醒来,无论用什么方法、以什么为代价,她都想要一个完好的樊旭东。
“那,我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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