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完证,出了民政局的大门,就已经有车在外面等了。樊旭东按住想要乱跑的简姑娘,说季铭义的母亲邀请他们小夫妻上门做客。
简单撇嘴。领证当日,不该是他们二人的小世界吗?怎么要去季铭义家了?不明不白里,简单就被樊首长的无敌手臂给塞进了车里,简单扁嘴,这领了证的和没领证的果然是不一样,没领证之前,他樊旭东才不敢对自己推推搡搡呢。看来这领证,真是得小心……
简单情绪不佳,别扭的缩在车座与车门的夹缝里。
“怎么,闹什么别扭?”
看见简单一声不吭的缩在车里,樊旭东便撑着身体靠了过去。他知道,对于某些家伙来说,沉默比爆粗口更可怕。
“没有……”
简单不理,径自把头顶在靠背上。
“你放心,只是去做客而已,人家季阿姨明白,不会坏咱俩的好时候。”
樊旭东双掌擒住简单的腰,简单‘啊’的一声低吟。樊旭东见状也不顾司机在前,就把头扎进了简单的怀里。
“你烦人不烦人!”简单推着樊旭东的头,却因为他太高大而未遂,精疲力竭之后索性就随着樊旭东胡闹。
“单单,傻丫头,你知不知道,咱俩今天能这样在一起,还要多亏了季家人…”
“难道,是人家逼你娶我的?”简单吐了吐舌头,对着樊旭东是越看越来气。
不过简单倒是明白樊旭东的性格,他不肯明说的事情往往都是事情的关键,他不想让自己知道的原因有二,一时时间不到,二是自己不知道比知道要好。
当初樊旭东说要结婚的时候,简单就跟樊旭东闹了一场‘电梯生死,’当时樊旭东的话就把简护士给感动哭了,头脑一热,就答应了樊旭东的求婚,傻傻呼呼的她当即被樊首长套上了戒指。一般人求婚都用钻戒,而首长给简单套上的则是一枚镶嵌款的戒指,以简姑娘的眼力看来,那上面那颗不大的翡翠却种水色一一占全。只是简单爱逗首长,事后还不忘拿此说事。只说首长诚意不够,竟然拿个破石头的来糊弄自己,自己怎么就那么傻就答应了他。
后来有一日,樊家大嫂顾月姻带着小樊烁来医院探望樊旭东。樊烁和简单比较投缘,总喜欢缠着她问东问西。
看着两人闹得欢,樊旭东便喊简单带樊烁出去玩,简单也好久没有那么开心的笑过,随即领着樊烁下了楼。
路边的小公园里,简单给樊烁买了瓶吹泡泡的,两个人一个吹泡泡一个扑泡泡,玩的不亦乐乎。
“简阿姨,你将来会嫁给叔叔吗?妈妈说叔叔娶的阿姨我应该叫婶婶,那简阿姨我是不是该叫你简婶婶了?”
小樊烁口齿不清,简婶婶怎么听怎么像‘假惺惺’。简单大笑,说‘假惺惺’还‘真猴子’呢,随即摸了一把樊烁的毛茸茸的小脑袋。
“啊,简婶婶的戒指和我妈妈的好像啊!”樊烁指着简单的手,眨着一双大眼睛。
“这个啊,是你叔叔用来骗我的,我傻呀,被你叔叔骗成功了!”
樊旭东在订婚那样的时机给自己套上了这枚戒指,简单自然知道这戒指并不一般,可对于樊烁的话她却没怎么放在心上。
“简小姐,我听烁烁说,你有一枚和我一样的戒指,不知是否能有眼缘一看?”
送樊烁母女到住院部楼下,顾月姻突然间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当然!”
简单伸出手,一枚意蕴悠远的戒指端端正正的带在简单的中指上。顾月姻看罢,脸上露出几分温柔的微笑。
“看来烁烁没有说假话。”
“简小姐可能有所不知,樊家家学渊源,祖上本是旗人,几代为官,这戒指,是祖上传下来的的,垂帘听政的太后手里赏出来的,几式几样,倒是没有一个重复,只是特殊时期毁掉了一些,留下来的寥寥无几。说来也是巧,留下来的东西里,竟是出自同一款料子,我婆婆那里,当年的樊老奶奶给了如意,到我这里,樊奶奶在我到樊家的时候给了我一枚戒指,另一枚相似的在樊奶奶即将离世的时候给了二叔,说是留给未来的小孙媳妇儿……”
“我这样解释,一来是不想简小姐以为烁烁说谎,二来,我想如果烁烁没有看错的话,以二叔的性格,也许不会告诉简小姐这戒指的来历。”
“我家二叔,虽说走到哪里都被人认为是花花公子,可他心里专一着呢。他之前的事情,想必简小姐也知道,千万不要介怀。二叔能把戒指给你带上,必然是心里已经认死了简小姐,无论他嘴上怎么说,可心里总是最最在意简小姐的。”
顾月姻看着简单讶异的神色,笑的更温柔了。
“烁烁。”顾月姻拉了拉自己女儿的小手。“烁烁真聪明,烁烁说的没错,你的简阿姨,很快就要成为你的婶婶了。”
“那太好了!”樊烁欢呼雀跃。“妈妈,烁烁很喜欢简阿姨,烁烁不喜欢穆阿姨!”
穆阿姨…简单知道,樊烁指的是穆静雯。
“烁烁!”顾月姻明显没想到自己女儿会突然提起穆静雯。“烁烁,虽然你穆阿姨经常去爷爷奶奶家,但穆阿姨跟去是简阿姨不一样,你明白吗?”
樊烁一知半解的点着头,喃喃道,“当然不一样,简阿姨会陪我玩陪我笑呢…”
小孩子的世界,果然如此简单。
简单摇了摇头,摸了摸樊烁的小脸蛋。
“简小姐,我很羡慕你…”看看自己的女儿,再看看简单,顾月姻的神色有几分落寞。
“作为女人活在这世上,最最难得的就是找到一个真心爱护自己、对自己好的人…”
“简小姐,你很幸运,也会很幸福…”
顾月姻话里有话,简单彼时尚不明朗,但她却知道,自己手上这个看似古朴的戒指,早已穿越了百年的时光。
留给小孙媳妇儿…
这样质朴平复的说辞让简单的心间一暖。樊旭东这男人,到底是嘴硬的。
答应了樊旭东的求婚,但落实到合法性上,倒是把简单难住了。她回家拿户口本难,可樊旭东呢,不必自己更难?就算樊家不得已默许了自己在樊旭东身边的照料,可终是不能与嫁入家门同日而语。而樊旭东彼时笑的云淡风轻,只说自由办法。
那一刻,樊旭东笑的云淡风轻至极,碰巧季铭义来探望,听着简单的叙述也笑了起来。
“怎么了,季铭义,你到底给樊旭东吃什么了?你俩倒好,笑的还这么整齐。”
“简护士,你别着急呀。给你什么你就拿着,要你做什么你就去做,其他的只管不叫你担心,对不对,东子!”
车子在平坦的路上缓缓行驶,下班高峰的时段,多少还是堵了一些。樊旭东接到了的季家的电话,笑着说了几句,还把简单也拉了过来。简姑娘闹脾气也只是对着樊旭东,捧起手机又甜又清亮的喊了声阿姨,像极了那美味多汁的富士苹果。
以季铭义的身家,简单以为季家得住在别墅区那种地方才对劲,却不想车子停在了一处家属院,门口有门岗却未着军装,但凭借在大院生活多年的经验,简单就算闻也能闻出这看词普通家属院地界的不普通。
简单先下了车,把后备箱的轮椅搬了出来,支好,才把樊旭东从车里搀了出来。推着樊旭东按照他说的方向走,简单迎面看到的却是有过几面之缘的夏仲琪。
“来了?”夏仲琪笑眯眯的跟他们二人打招呼,简单随着樊旭东,喊了声‘夏伯。’
“快进去吧,铭义她妈烧了一桌子菜等着你们。”
“小两口,刚领证,父母不在,总要有人帮着给庆祝庆祝,铭义他妈早就想看看是谁制住了樊家的二小子。”
“你们的事情我们张罗,理所应当啊!”
夏仲琪笑着在前面带路,而简单,现在还没明白状况。
听这夏老的意思的意思,他好像跟季铭义的妈妈很熟啊,可这一口一句的我们,和铭义他妈的称呼着实让简单不敢乱开口了。
“别一副吓破了胆的样子,铭义是夏伯的儿子,你没听错,也没猜错!”
樊旭东说的云淡风轻,剩下简单在风中肚子凌乱。
夏仲琪的儿子叫季铭义,子不跟父姓,这是那个年代那个时期的人根本做不出的事情呢!
“呵,姑娘,别奇怪,铭义只是他跟他妈妈姓。”
看出简单的疑惑,夏仲琪笑着说道。
“季阿姨可是国内名号响当当的女企业家。单单,你要是想将来踹了我不干了,倒是可以好好的跟季阿姨学学。”
“臭小子,胡说八道什么呢!你这是要咒自己离婚吗?”夏仲琪黑着一张脸唬樊旭东。
“离婚怎么了,像你跟我妈这样,离婚不离房,不也挺好?”季铭义从玄关里出来,将夏仲琪和简单他们迎进了屋里。
离婚?难怪季铭义要跟着妈妈姓。离婚不离房,这又是……
正当简单为之诧异的时候,厨房的门打开了,里面走出一个穿着围裙的中年妇女。
转身,回头,围裙阿姨的气场瞬间完爆其他几人。
看着对方微笑着朝自己走过来,简单觉得自己这心都要画滑了。
原来是她,季铭义的母亲竟然是她!
那个引领商界风云的女中豪杰、那个数一数二的女企业家……
季少岚看着简单二人,那感觉,就像是看见了自己的一双儿女。
“难怪我家老夏都要服气,樊家的老二呀,你这的找个小媳妇真是人俏嘴甜。”
季少岚看着简单,乐得合不拢嘴。电话里听见对方的声音,那股子乖巧劲季少岚就喜欢的不得了,如今见了面,面前的姑娘比她想的还要乖巧伶俐,季少岚心里那叫一个美。
自己的儿子在感情方面跟自己沟通不多,生意做大了吧,弄得女孩子也乱七八糟的,那一个个的,看着就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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