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这会儿看那虞东南吧,那厮状张牙舞爪恶形恶状的混样儿,她突然就想到了小舅这话,她仿佛看到一个人正在铜炉里被熔炼,最后是熔成钢铁还是废渣不到揭晓的时候谁也不知道。
“叶梧桐。没事吧。”平晓北关心的问道。
“没事,谢谢了啊。”叶梧桐笑咪咪的道谢。
人真的很怪,前世吧,叶梧桐心里就是掂记着他。觉得全世界的男人就平晓北是个人物,可今世吧,还是同一个人,这人依然象前世那样热心仗义。
她依然还认同他。但再也找不着前世的感觉了。
缘分是什么?有人是说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事情以及特定的情绪下跟某个人产生的一种悸动。
时间对了。地点对了,事情对了,才有了缘份。
“谢个屁。我就是看那小子不顺眼。”平晓北张扬的道。
他跟虞东南自叶梧桐家小舅的气枪摊起开始赌斗,那斗争就再也没有停过,只要有机会,互相都得借机踩踩。
这情形叶梧桐知道。尤其是平晓北知道当初气枪摊上的赌斗是被虞东南算计了之后,只怕要视虞东南为一生的对手。平晓北就这样,他太顺了,吃不得一点亏。
“叶梧桐,要上课了。”二楼邓倩倩死命的朝她招手。
“来了。”叶梧桐随性的朝着平晓北摆了摆手。然后蹭蹭蹭的往二楼教室跑。
第一遍铃声已经响起,不过老师还没有来,一群大胆的学生还趴在栏杆上看着刚才楼梯口发生的那一幕。
“虞东南太过份。回家告诉他妈。”邓倩倩握着拳道。
“别,咱不乐意告状。”叶梧桐摇摇头。告状很拙的。
“是哦,我也最讨厌人告状。”邓倩倩深有同感。一边宋明月脸上的表情莫名的有些咬牙切齿。
“她怎么了?”叶梧桐朝着宋明月抬了抬下巴问邓倩倩。
“宋明月说你眼平晓北一定有奸*情。”邓倩倩道。
叶梧桐一个踉跄,姐儿唉,你可真会想。
“就她那蔫巴样,跟平晓北有屁的奸*情,奸*情在那儿呢。”宋明月瞪了一眼邓倩倩,顺带鄙视了一下叶梧桐,再盯着楼下看。
叶梧桐无语望天,她那是低调好吧,反被宋明月说成蔫巴。她要真是气场全开,那就是妖孽了。
楼下,平晓北还没上来,正跟二(二)班的冯琴琴说话,说实话叶梧桐没看出奸*情。
“你们没发现,冯琴琴看平晓北那眼神特‘骚’。”宋明月如是说。
叶梧桐望天,人家平常的说话,所谓的奸*情其实是这姐儿的心里作用吧。不过吧,叶梧桐似乎从宋明月身上看到了前世自己的某些影子,不过前世自己压抑,这姑娘比自己飞扬。
慢慢磨吧,未来的路还很长。
“还不进教室准备好上课。”班主任吼一声,地面震三震。
一窝学生作鸟兽散,各窜进自己的班级。
……
女学游园,男学琴挑。
只因为游园一段连着几段词牌曲,非常具有学习性和代表性。
元旦的时候,奶奶换了一身崭新衣服,都是姑姑帮着奶奶买的,拾掇了一身精气神十足。
叶梧桐仔仔细细的帮着奶奶梳了一个髻,还抹了小舅寄来的美加净发油。当然了,这决不能让奶奶知道是小舅寄来的。
今天奶奶要带她们去昆剧团录一段比赛唱段,用来参加“青云杯”戏曲表演赛的,奶奶说了,学了两年多了,是驴子是马也该拉出来溜溜看。
同时也算正式介绍叶梧桐和邓倩倩碰一碰昆曲这行当的门,此后两人就是挂在梅市昆剧团名下的学生了。
叶梧桐要录的正是游园。
“来来,一切都准备好了。”几人到得昆剧团时,许团长正等着她们。
几人进了门,昆剧团里冷冷清清。
“本来今天这样的日子,怎么也得请祖师爷,然后大家伙儿好好的排上一场戏庆贺一下的。只可惜现在啊,剧团的人走的走,散的散,剩下的都走穴去了。”许团长跟奶奶说这话时颇有些惆怅。
昆曲兴盛的时候,象叶梧桐两人这样的入门也是大事,当然现在不讲究了。
八十年代中后期,全国各地的剧团都在糟受着经济浪潮的冲击,为了维持剧团的生存,许多剧团以承包,走穴的方式延续着自己的生命。
梅市昆剧团也不例外,净角苏瑞承包下了剧团,正好现在是元旦,今天拉着人到乡下去走穴了。
奶奶摆了摆手:“时代如此,也不算什么,总之也是条路。只要能把戏曲传承下去就可以,要知道最早的时候,昆曲就是乡间小调,都是在各村各镇发展起来,最后走近高门大宅乃至庙堂,最终成为雅部。但万事有兴有衰,只要有薪火传承,说不定哪一天就又成了燎原之势。
“嘿,苗老师这话在理。”许敬业咋巴了一下嘴巴。
苗老师这话说到他心坎里了,大家之所以苦苦坚持,就是因为心中那一份放不下,就是那一份割舍不掉的热爱。
叶梧桐在录音室录着音。
……
'好姐姐'遍青山嘀红了杜鹃,荼靡外烟丝醉软。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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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世事莫测()
叶梧桐录完曲子,刚从录音室出来,就听到一阵“突突突”拖拉机的声音,然后一阵黑烟随风飘了进来,接着便是一阵喧哗声。
是走穴的回来了。
“苏队长,送到地儿了啊,我们告辞了,我们王队长说了,谢谢你们捧场。等过年,若是苏老板愿意,我们还来请苏老板带队到我们那里唱去。”
“好咧,你回去跟王队长说,到时我们一准儿去。”苏瑞咧着嘴,脸上还是花脸的油彩,笑得特别的有范儿。
拖拉机又一阵“突突突”的走了。
“小苏回来了,赶紧洗洗出来,今天苗老师带学生过来录音,以后叶梧桐和邓倩倩也挂在昆剧团名下,下回走穴带着她俩出去见识见识。”
“哟,苗老师来了,稍等,一会儿就来。”苏瑞一身戏装,顶着个花脸告罪着,匆匆去了后台。
“走……”邓倩倩一扯了叶梧桐两人去后台瞧热闹。
“哟,那王解放可真是个能人啊。”一群演员边卸妆边拉着闲话。
一听说王解放,叶梧桐就知道这帮人今天是去上桃村了。
“可不是,他们现在那蔬菜基地是咱们梅市独一份儿,反季节蔬菜,以前听也没听说过。”另一个应和。
“你们不晓得吧,这位两年前可是差点栽个大跟斗……”有人又道。
“怎么回事啊?”边上人问。
于是那位就把当年蔬菜公司烂心菜事件说了说:“当初蔬菜公司可是铁了心要告他去坐牢的,后来还是得了咱们张区长的支持,请来了市里的农枝专家,解决了大棚蔬菜的技术问题,这才有如今上桃村红火火的蔬菜基地。”当年的一些具体细节别人并不知道。只知道张镇长当时对小桃村的这个大棚种植十分支持。
“如今王解放已经是区里的劳动模范了,还要选他当区里的人大代表……”唱小生的演员颇有些酸溜溜的道。
“你也别不服气,人家王解放就有这股子牛气,那是一个至情至性的人,我服他。我们唱戏的讲究什么,不就是讲究至情至性吗?他那爱人瘫在床上十年了,他十年如一日的照顾。如今走了。他请我们按他爱人的遗愿给他爱人唱两堂戏,算是喜丧。咱们现在说这些不过是轻飘飘的几句话,可这十年走来的路。个中辛酸大伙儿不凡思量思量。”苏瑞道。
“可不是,就他这一段故事,可以编出一部很感人的戏来。”立刻有人道。
“要不,我们编吧?”有人来劲儿了。
“呵。说的容易,编一出新戏要投资多少?花多少精力?如今剧团都揭不开锅了。拿什么来编哪?”唱小生的阴不阴阳不阳的道。
这说虽然难听,但是事实。众人一下子就没劲儿了。
理想于现实总是不断在撕扯着。
傍晚,叶梧桐同姥姥和邓倩倩一起回到了梧桐大院,刚一进大院就看到姚桂芬穿了件米黄色的呢子大衣。脖子上系了一条丝条,脸上带着少有的喜气的出门。当然,叶梧桐还从那抹喜气中看到了一丝忐忑。
院中梧桐树下。母亲的神色有些莫名。
邓家门口,邓妈妈正剥着茭白。这会儿抬头问江寄红:“寄红,刚才我看桂芬拉着你说了好一会儿话,她这是干什么去?”
“相亲去。”母亲道。
“相亲?”叶梧桐好奇了,停住了脚步,一边邓倩倩也是两眼亮晶晶的,过来扒着叶梧桐的肩跟她一起听八卦。
奶奶依然拄着拐杖不紧不慢的回了后院,她对这些东西一向是不爱打听的,至于叶梧桐八卦些她也没在意,哪个孩子没有好奇心呢?
说起来桐桐这丫头那性子实在是不像个孩子,也是叫家里的事情给闹的。
“倩倩,还不回屋复习去,快期末考试了啊。”邓妈妈瞪着邓倩倩。
江寄红也瞪着叶梧桐:“还不送你奶奶回屋里。”
“不用了,我还没到老了走不动,孩子站那没招谁惹谁吧?赶什么赶。”奶奶话语仍然是一出嘴能刺得人直咧嘴。
叶梧桐咧着嘴冲着母亲笑。两年相处下来,奶奶是真疼她,家里谁个都能看出来。
江寄红无奈的冲着邓妈妈撇撇嘴。
苗老师这性子,是大院里出了名的不讲理,于是邓妈妈和江寄红也只是瞪了一下自家的孩子,便由着她们没皮没脸的杵在一边。
“哪儿的人啊,谁介绍的呀,人品怎么样啊?”邓妈妈问道。
“塑料厂的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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