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去瞧了个一清二楚。
楚曜在朝会上提出要封她为后,并且说明了自己中毒与她救返他性命之事,一众朝臣都惊讶于陛下的毒,声讨下毒之人,并群谏彻查。只有秦陆秦丞相,在说了几句关心身体保重龙体无关痛痒的客套话之后,将矛头直指她。说她来历不明,心机深沉,说不定就是她下的毒,否则为何别人都无它法却只有她能解?可能一切都是她的手段而已。群臣听后也全都站在了秦丞相一边。力谏楚曜三思而行。楚曜的表情有些深不可测,既像是被群臣逼迫其不能立她为后的愤怒,又像是被秦丞相说动有些摇摆不定的怀疑。
刘洢璕当时看到这里心里又寒凉了几分。觉得楚曜还是不相信她。但楚曜接着说的话却令她震惊了。他在朝堂之上,竟然说出只要他是皇帝,皇后就只能是刘洢璕这样的话!言下之意无非就是说除非他死,不然皇后之位就只能是她一人!一众大臣都傻愣在当场。只有秦丞相当场哈哈大笑起来,气得楚曜甩袖而去。
刘洢璕想到这里,眼眶竟有些湿润了。听得身后楚曜的脚步声已至,心底又突突的升起一种酸涩的暖流,流遍全身,又让心脏堵得难受。她哪里想到,在自己对楚曜的怀疑和不信任过后,换来的是他这般的坚贞!她在二十一世纪都没能感受到过的真心,再一次将她感动包围起来。
她赶紧往前迈了几大步,再一次拉开了与楚曜的距离。楚曜却仗着内力和轻功飞身至她的面前,只一瞬间,鼻尖就触到了她的额头。她愣愣的抬起头,眼前的青年有着弧线优美的下颚,薄薄的嘴唇正严谨的紧抿着,高挺的鼻子正朝她的额头喷着温暖的热气,他正拿一双繁星璀璨的眼紧盯着她。
画面似乎定格,不远处的梅园一阵阵清香随轻风徐徐而至,头顶的树叶也沙沙的开始奏起了交响乐。她的发飘在空中轻轻摆动,他的唇渐渐靠拢。
女人,就是如此容易被打动。有时只需一个态度,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换女人忠贞一生。刘洢璕在心中默念: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愿此心陪彼心,愿你幸福一世。愿用陪伴,于你做这一世最长情的告白!
第三十五章 翠真的尽七()
第二日,刘洢璕随楚曜一起来了法华寺。寺庙不远,就在城北十里。一路上去寺庙祈福的人很多,他们一路骑马过去,除了十八星煞,明面上带的人并不多。
初冬的风已经有了些寒意,空气却是脆而甜润的,一只乌鸦落在路旁一棵孤零零的树上,张开翅膀,在枯树枝上摇晃了一下,凄凉地叫了两声。官道两旁的农田光秃秃的,铺满了一层白霜。
刘洢璕身着一件深蓝似海的袄子,还有一条她强迫宫中织造部给她赶制的牛仔裤,无比轻松便捷的骑在马上。楚曜则是低调的穿了一身黑衣短打,略微紧身的黑衣将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
刘洢璕和楚曜共骑一骥,被前前后后保护着。刘洢璕觉得楚曜太过头了,至于要弄个包围圈把他们围起来吗,似乎把她的安危看得比他自己的还重要。可她不知道的是,楚曜哪里是担心她的安危呢,他更担心的是她的存在吧,那些人不是为了防别人,而是为了防她逃跑呀。
一个包围圈围着走,自然是走不快的,约摸一个时辰一行人才出现在寺庙门口。
明渠已经侯在那里。
楚曜下马,又将刘洢璕抱下。明渠以及身后众暻卫躬身行礼。
寺庙背靠山头而建,朱红的大门后还有两三道牌坊。钟声突然响起,后山的一大群鸟乌怏怏飞起。
一行人缓缓迈步进门,又爬了好些粗糙的山石阶梯,越过了三道朱红绘着蓝色云纹的牌坊,才到得庙堂正殿。
刘洢璕并未走进,只在门口站着。正当中供奉的是释迦牟尼佛,他正慈悲的垂目看着她。
“听说这里的签挺准,待会咱们办完翠真的事儿,不如来此求个签如何?”楚曜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望着释迦牟尼佛的法相,问道。
刘洢璕眨了眨眼睛,不置可否。转身朝明渠问道:“明渠,可否带路?我去给翠真上柱香。”
“是,夫人。”明渠微微垂头,眼睛下面是浓浓的乌青。
明渠带着路,弯到正殿后的小院,又绕进了偏堂。
偏堂中间的木几上端正的摆放着烛台香炉,当中是翠真的牌位上书“敕吾妹于氏翠真之位”,牌位前摆着一支洁白的合欢花的珠钗。
刘洢璕一眼就认出了那珠钗正是那天明渠要送给翠真,翠真却没有收的那一支,她不禁在心中唏嘘不已。又看了看明渠苍白的面庞,更加瘦削的身影,不免莞尔悲痛起来。
大家一一敬香后,比丘们开始了经诵。足足诵了九九八十一遍楞严经,又诵了九九八十一遍地藏菩萨本愿经。
直到入夜,翠真的尽七丧仪才结束。
明渠早已将住宿事宜安排妥帖,如今正在楚曜的客厢禀报。
“皇上,一切都已经料理妥善。”明渠跪地俯首。
楚曜端端正正坐在主位,刘洢璕端着一杯清茶坐在旁边。
楚曜轻轻抬袖,明渠便被一股气力扶了起来。
“明渠,多的朕不再多说,斯人已逝节哀顺变。”
“皇上,臣明白,自今日后,明渠还是曾经的明渠。”
“嗯,明白就好。朕命四侠他们随后赶来的,可敬过香了?”
“瞿统领已在外室等候。”
“嗯,你叫他进来,你也来,把紫淮也带来。”
“是。”明渠领命而去。
刘洢璕依然漠不关心的在一旁玩着茶盏,她一边瞧着茶盏里转动的茶叶一边还在想着外国人用茶叶占卜不知道是怎么个占卜法,她这杯子里的茶叶看起来像是一个人的脸,还是一张悲伤的脸。她觉得似乎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她遗忘了,又或许是某个重要的人她记不得了。心里想来想去又觉得除了虚名真人去救父皇,应该是再没有别的事别的人引她关心了。
“璕儿!”
“哈?”
“想什么呢?”
“想你呗?”
楚曜丢过来一个万分嫌弃的眼神,默默的起身走到她身边,弯腰替她拿过茶盏搁在桌上,又温柔的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一会瞿四侠进来,你别惊讶。”
“怎么?我为什么要惊讶?”
“嗯他可能会让你想起一些不美好的事。”
“哈?虾米意思?”
刘洢璕心里一万个念头在蠢蠢欲动。不美好的事?妈蛋的,这些个政客说话就不能一次说全吗?皇帝了不起吗?再这样我就直接意念攻击你大脑算了,省得你成天到晚给我整哑谜!!
正想着,明渠已经领了一个穿着一身黑衣的年轻男子进来,后头还跟着一个穿一身素色衣裙的小姑娘。
屈门寒!!
那劲挺如松柏的身形,那么俊美如画的脸,不是那凤兰崖底的纨绔子弟屈门寒还能是谁?
“屈门!你怎么在这里?”
刘洢璕惊讶得腾的站起来。
楚曜疑惑的瞟了她一眼,又继续镇定的看好戏。
下面站着的三个人都面面相觑,不知出了什么事。
瞿四侠左望望明渠右看看紫淮,又抬头看了一下刘洢璕的眼神,才发现这位未来的皇后殿下确实是叫的自己。
他噗通一声跪下,“属下瞿四侠,琅琊军统领。”
刘洢璕傻了,这声音听着忠厚老实,倒是不像那个纨绔子弟的邪魅,可是这长相身形确是一模一样,难道是古代版本失散的双胞胎兄弟?她傻愣的档口已经自行脑补了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兄弟重逢时泪流满面的经典狗血桥段。
“哦,四侠,你,可有兄弟姐妹?”她弱弱的问了一句,又缓缓故作镇定的坐下。
四侠被问得莫名其妙,其他几个人也莫名其妙。只听四侠答到“属下乃孤儿,皇上收留才勉强活到当下,还请还请”四侠明显嘴笨不大会说话,他想说还请皇后娘娘明查,可是她又还不是皇后娘娘,一时又不知该如何称呼,只好一直支支吾吾梗在这句话,急得一脸通红。
“行了,起来吧。”楚曜赶紧替他解围,“咱们几个都是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兄弟,除开皇权不论,我与你们都是一样的。只有紫淮小些,但也是个机灵鬼。我何尝不明白如今能安稳坐在这都靠你们相帮。如今翠真也不在了,咱们这几个还要更加团结才是。无外人时,只管唤我主子,唤她夫人就是。”
刘洢璕一边听楚曜说一边还在拼了老命的探究瞿四侠是不是屈门寒,甚至还往他脑子里探入了意识,探了许久也才探出与她有关的也只有他和楚曜站在胥颉城的城楼上看她逃跑的背影这么一个镜头。
原来他真的不是那个浪荡子啊!刘洢璕心里发出一句感叹,更加相信他们是失散的双胞胎了,当下决定一定要帮他们重逢。
“璕儿!”楚曜又看见她愣神。“你听见没?”
“听见了。都是一起长大的兄弟嘛,呵呵!”
“嗯,明渠是暻卫的统领。以前东边饶鱼山东麓有个昱暻国,后来我的祖父忠勇午祝皇帝将它打下并并入了我大禹国,暻卫都是我还没当皇帝时去原来昱暻国的领地收募的孤儿,明渠就是第一个,他就一直跟着我,我们年纪相仿,他陪我习字练剑,一起长大。瞿四侠也是孤儿,他是在饶鱼山被老虎追时被我救下,从此就跟着我了。不过他没入暻卫,我把他交给一个忠诚的老臣瞿溪养大,他就姓瞿了。那年他考上了武状元,秦陆不知道他与我的关系,拉拢他,他假意与秦结盟,秦陆就巴巴的启奏要把城郊十万琅琊军给他管,我当然乐见其成,后来秦陆发现不对时早已经晚了,四侠已经收拢了军心,那秦陆也不敢再对他如何了。哈哈,这事现在想起来都觉得痛快!”
“原来,你年少时就已经筹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