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诚认真的说:“亚明,伤害你的人是谭青灵,不关别人的事。”
许庭生说:“陈静琪挺好的,长得也不比谭青灵差,你给人伤成那样,人也没找你麻烦,……”
刚刚出去侦察的谭耀推门进来,神情有点不对劲。
“怎么了?”黄亚明问。
“趴值班室桌子上哭呢”,谭耀说,“一直哭。”
几个人僵住了。
过了一会,黄亚明故作轻松说:“哈,反正我,对吧?管她呢,我吃饭。唉,我手这样,你们三个谁给我喂下?”
剩下三个人互相,男的喂男的,受不了。
黄亚明坚强的,自己打开餐盒,自己拿着勺子艰难的舀菜。
脚步声传来。
许庭生拉着付诚和谭耀出门去抽烟。
三个人前脚出去,重新戴上口罩的陈静琪后脚正好进来。
黄亚明左手笨,一紧张,一勺黄豆炖猪脚就全倒在胸口上。
陈静琪会,走过来,面无表情的替他把掉上面的猪脚和黄豆收拾了,拿过勺子,坐下,舀一勺菜递到黄亚明嘴边。
黄亚明她红的眼睛,忐忑不安说:“你刚哭过呀?”
“没有。”陈静琪说。
黄亚明张口把菜吃掉,陈静琪又舀了一勺。
“最近好不好?”他问,
“挺好的。”陈静琪说。
“对不起。”黄亚明说。
陈静琪不说话了。
……
下午,来明的人变得多了起来。
宋妮来了。黄亚明班级同学,室友,还有一些朋友也来了。连6芷欣都满怀歉意过来趟黄亚明,两个人带着尴尬,总算客气礼貌的说上了话。
这期间陈静琪都没有出现。
一阵热闹过后,病房里就剩下了几个自己人。
听许庭生和付诚提起陈静琪,“正义感”最强的宋妮开始数落黄亚明,说得久了,黄亚明不耐烦起来,顶了一句:“有完没完,老子不就是睡过她一次吗?”
陈静琪推门进来,走到黄亚明面前。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黄亚明想解释。
“啪。”
一耳光扇了过来。
黄亚明愣了愣,小声说:“有话好好说,你干嘛打人啊?”
“啪。”
又一耳光。
陈静琪开始掉眼泪。
黄亚明有些无奈的,低落的说:“你明是你打我,你哭什么呀。手疼啊?那你拿这个打,打到解气为止。”
黄亚明把病历本递到陈静琪手上。
陈静琪说:“你王八蛋。”
黄亚明说:“对,我王八蛋。你别哭了。”
……
回学校的路上。
“你怎么付诚问许庭生,“实在不行让黄亚明转院吧,我不担心他,就怕他再伤人一次。那女孩挺好的。”
许庭生想了想说:“等两天我觉得,当初不话,他反而不会躲。再说谭青灵之后,也没见他这么怕过哪个女的。等两天,至少让他给人个交代。”
“晚饭怎么办?我们都回去了,没人管他晚饭啊!”付诚说。
“会有人管的。那女的还喜欢他。”许庭生笃定的说。
宋妮在渐南照顾方云瑶期间认识了几个护士,她打电话过去问,那边传过来消息,陈静琪是刚从学校毕业出来,还不是编制工,之前不知为什么请了两个月,又不肯说原因,医院找人顶岗,把她辞退了。
几个人都感觉有点不自在。
付诚叹了口气说:“难怪她会来岩州。”
“她一个人在这边,肯定挺难的。护士很辛苦的,临时工的话,工资也不高。”宋妮说。
一旁还没完全搞清楚状况的6芷欣一脸困惑插话道:“那她怎么一直没来学校找黄亚明?她不知道黄亚明在哪个学校吗?”
“知不知道都能找的,岩州就这么几所大学,她又认识我们。不来,可能是觉得黄亚明还在上大学,负担不起吧,就自己一个人扛了。也可能,黄亚明那样做,把人伤透了。”
付诚闭眼靠向椅背,陈静琪的出现那段日子的画面又清晰的出现在他眼前。
不想重逢的重逢了,苦苦寻找的,也许再不能见。
“那现在怎么办?她没编制的话,其实可以考虑让她来互诚工作的,做审核,学起来容易,也没医院那么大压力,还有工资也高一些,五险一金都有。”
按说陈静琪的专业和学历都是不合互诚的录用规则的,但是这次,6芷欣没讲原则。具体也不知是表达她对黄亚明的歉意,还是身为女人对陈静琪的感同身受。
许庭生6芷欣,见她认真点头,转过去对付诚说:“个信息,把这件事还有芷欣的意见都告诉黄亚明,己怎么说。”
信息过去一会。
黄亚明打电话回来。
“吃了吗?”许庭生问他。
“吃了。”黄亚明说。
“怎么吃的?”
“她打了饭。”
“你现在什么打算?”
“工作那个事我跟她说了,她说她考虑一下。”
“那你自己呢?你怎么想?”
“我反正不可能好好谈恋爱的。不过工作那事,你们还是帮她解决下好了,你们自己弄,别通过我。我找别的护士打听过了,这边临时工就住集体宿舍,条件不好,工资低,而且转正的机会很小。”
“你想好了,我们留她在互诚的话,你们以后多少是要接触的。”
“我知道,这个没事。她在这边真的太辛苦了,新人加上外地人,挨欺负,一周好几个夜班。”
“你还会心疼啊?”
“我知道我不是人。”
许庭生想了想,说:“这种事,没人能勉强你,我们接下去也不会瞎掺和,你自己她考虑好了来互诚你告诉我,你真的决定转院我帮你办。总之给人个交代,别再伤人。”
黄亚明说:“我知道。”
付诚把电话接过去,说:“你们俩现在相处状态怎么样?关键我问她现在怎么样?”
黄亚明说:“说不清。”
“怎么就说不清了?”
“她好一会,爆炸一下。我完全跟不上。”
“什么意思?”
“她喂我吃饭,挺细心,挺温情的。”
“那不挺好的?”
“喂着喂着,她突然眼,就把整盆饭盖我脸上了。”
付诚没接话,开了扬声器。
“过了一会,她把饭收拾了,跟我说对不起,我知道是自己有错,刚想说没关系,结果她又眼,一抬手,又把整盆饭盖我脸上了。”
一群人憋笑,整辆车都在抖。
“这不正常,她是不是分裂了?”
“太正常了,这就叫爱恨交织。”
……
或许这是一个属于重逢和前缘的日子。
许庭生接到李婉儿的电话是在凌晨两点多,在宿舍,听到话筒对面止不住的抽泣声,许庭生赶忙爬起来跑到阳台上。
就这么一个哭,一个听,许久。
终于等到哭声平息,许庭生知道李婉儿不好开口,主动说:“你怎么了?”
“我,妈妈手术后恶化,她走了。就剩我一个人了。”李婉儿说。
就剩一个人的李婉儿想起了那个小混混,他说过会带她走的。她吃的也不多。
许庭生说:“……,节哀顺变。”
话筒那边沉默良久,用尽力气,李婉儿终于说出口:“我这边处理好,可以去找你吗?”
许庭生说:“离开吧,你应该回去意大利。那才是你的生活。”
挂上电话,许庭生在阳台上站了一会,谭耀摸出来,递给许庭生一根烟,然后自己也点上一根。入秋一段时间,凌晨的风开始有点凉了。
热闹的地方一旦安静下来,总是特别安静。
谭耀说:“不好意思我刚刚听到一点,听见哭了。怎么,又一个睡了,跑了?”
“没有。没睡,是李婉儿。”许庭生说。
谭耀是见过李婉儿的,他表情夸张的说:“那应该睡啊!”
“我这就怕哪天控制不住睡了,就没法撒手跑了”,许庭生笑了笑说,“你呢?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心理上还是接受不了啊,回头不理她就好了。”
谭耀犹豫了一下,深吸一口烟,说:“不全是那事。说了你肯定不信,我晚上一直在想黄亚明那件事,想着想着还有点羡慕他。”
“他有什么可羡慕的?被抽耳光?”
“还真是”,谭耀说,“我就想吧,会不会也有一个女的,想着我,恨着我,回头见面直接给我两耳光,至少说明她念念不忘。”
许庭生谭耀。
谭耀接着说:“很奇怪吧。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跟我滚床单那些女的,她们好像都特别了解状况,跟我特别默契,早起,说拜拜,一点留恋我,缠上我的意思都没有。以前吧,我就怕这个。现在,有时候还挺失落的。”
“你也就想想而已。”许庭生说。
谭耀想了想,说:“倒也是。可是还是会想,世界上到底有没有一个女的是认真喜欢我的,哪怕有个人恨我都行。要不特没存在感。就好像有时候跟他们那群人混,特有热情,特别热闹,可是等热闹完了安静下来,会感觉特别孤单,特别失落。”
“我是孤儿”,谭耀说,“算了,不说这个。”
这是许庭生第一次知道这件事,其实包括室友,包括跟谭耀混在一起最久的黄亚明,都不知道这件事,谭耀从来不提,而且身上没有痕迹,他乐观开朗的好像他一直过得很快乐。
许庭生抬手拍了拍谭耀的肩膀。换了个话题。
“你自己呢?你喜欢谁?”许庭生问。
“就余庆他姐啊。”谭耀苦笑一下说。
“……”
“她是同性恋对吧?”
“……,你知道?”
“有一次,我跟人开房,早上出门。方橙刚好从旁边的房间出来……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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