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下来。”
何思朗突然有些恋恋不舍地松开田小暖的脚踝,还有田小暖微凉的小手,仿佛柔弱无骨但又滑嫩修长,似乎心中有些空落落的。
“我叫何思朗,听到有人叫救命,过来救人的,不过,似乎有些多余。”何思朗自嘲地笑了笑。
太阳渐渐升高,顶着一身金灿灿的太眼光,何思朗如同希腊神话笔下的太阳神。
挺拔的身躯,如镌刻般轮廓分明的五官,乌黑深邃的眼眸中仿佛带着英锐之气,小麦色的皮肤下是一块块线条完美的肌肉,蕴含着无穷的爆发力。
虽然颜值很高,但是姐姐不感兴趣,田小暖直接忽略何思朗的话,转身盯着躺在地上的小混混。
就这样被忽略了,幻觉,一定是幻觉。
可无情的事实让何思朗不得不承认,这个姑娘连个眼尾都没给自己。
“姑娘,我叫……”
“别吵。”
躺在地下的三个小混混被田小暖看猎物般的眼神望得心里发毛,黄毛大哥心中不禁泪流满面,不过就是个抢劫,为什么遇到这样两个怪物,世界太可怕,我要找妈妈。
“大姐,别打了,大姐,求求你,呜呜呜……”黄毛双手抱头开始痛哭流涕,顺便深刻反省自己的错误。
“大姐?我有这么老?”
“不,大妹子,大妹子,都是我有眼无珠,我……”
黄毛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终于恶心到了田小暖,她开始烦躁。
“把钱掏出来,就饶了你们。”这一次就让你们体会一下被打劫的滋味。
“大妹子,我们没钱,我们……哎呦,我掏,马上掏,别踢我了。”这下黄毛也不磨蹭了,迅速掏出一把毛票来,连个大票子都没有,穷得可以。
田小暖眼中鄙视的眼神,简直让黄毛羞愤欲绝。
何思朗开始郁闷,自己是不是该阻止她,打劫可犯法。
“姑娘,这钱不能要,何必……何必脏了自己的手。”本来何思朗是想要说犯法的,可是这姑娘气呼呼的样子,让他突然有些自悟,这姑娘肯定吃软不吃硬。
“好,确实脏手,而且这么点钱,也好意思出来当大哥。”
黄毛看着两位憋住笑意的兄弟,内心是咆哮怒吼的,只是在这位姑奶奶面前,他必须只能忍着,否则死相难看。
算了,装死,装白痴,黄毛保持不动姿势,原本可怜巴巴的表情扭曲而古怪,显得格外憋屈。
“刚才谁说想要开心开心的?”自从重生后,田小暖对男人开始有本能的反感和讨厌。
什么?听到这句话,何思朗开始变脸,哐哐几下,卸了这几个人的大胳膊,通俗的说就是脱臼了。
这一下,倒是让田小暖有些另眼相看,看来这个男子很有正义感,而且似乎很维护女性。
“大哥,大哥,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三个小混混这回是真得害怕了,这个高大威猛的男子比那小姑娘还可怕,甚至让他们发自内心地感到恐惧。
田小暖挨个对这三个混混的裆部狠狠踹了一脚,然后忽略他们已经变音扭曲的尖叫声,默默拾起地上的书包。
何思朗有些无语,这个姑娘可真是一点亏不吃,不过为什么要吃亏,就喜欢这种仙起来像小龙女狠起来像赵敏的气质。
只是当他眼睛扫过书包后,内心是凌乱的,她还是学生?
“不管怎样,谢谢你。”田小暖的言外之意是,我已经没事了,不想和你说话,麻烦你快点消失。
那种分得清清楚楚,撇得干干净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又流露出来。
“这个给你。”何思朗从口袋掏出个东西塞进田小暖手中,率先转身离开。
田小暖有些奇怪,摊开手掌,一个创可贴静静地躺在手心。
原来刚才打得厉害,田小暖手指关节处有些破皮,其余部分也都开始肿了起来,这一次是真得下了力气。
她心里突然涌起些许不好意思,自己刚才似乎有些失礼。
被无视的何思朗郁闷了,他心情不好,直接体现在队员们的训练强度上,一天下来,大家端碗的手都抖,纷纷猜测队长今天是受什么刺激了。
田小暖一大早迎着朝阳,带着美美的心情来到了学校,完全没想到自己坑苦了一大帮人。
开学第一天,同学们都很兴奋,当然有些很忙碌地补作业,老师收了学费就开始发书。
打扫完卫生,田小暖背着书包就匆忙赶回家中。
虽然是个小面馆,但是每天买菜、摘菜、揉面、切面条、做肉臊子、招待客人、洗碗等等这些事情,工作量十分繁琐,田父又是个偷懒耍滑的主,所以田母才更加辛苦。
“妈,肉我来剁,你休息会儿去。”田小暖心疼母亲太操劳,另外,今天她意识到,重生后自己需要力量训练,剁肉就是很好的锻炼,还能帮母亲做事,简直不要太合适。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店里响起有节奏的剁肉声。
“小暖,你轻点剁,你这么用力菜墩都剁成木头渣滓了。”田母手脚麻利地洗碗刷锅。
田父手里拎着瓶白酒,到了晚饭点才出现,看到田母坐在凳子上休息,两眼一瞪。
“你这个臭婆娘,又在这偷懒。”
还没等田母答话,小暖拎着两把剁肉的菜刀从厨房中闪出,冷冷问道:“你说什么?”
两把菜刀闪着寒光,锋利的刀刃直对着自己,田父傻眼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五章 逆来顺受的田母()
“你这个赔钱货,竟敢举着刀对着老子,你是不是欠揍。”今天没喝酒,田父的腰杆也挺得格外直。
在他看来,小暖这种风一吹就跑的小身板,根本没有任何威胁,尤其是田母上前拿过菜刀放进厨房之后,田父更加有恃无恐。
“一天天的除了花老子钱,你干过什么,老子管你吃管你住,都是给别人家养的,赔钱货!”一口浓痰吐在田小暖脚下,溅起细小的灰尘。
这些话,田父总在说,九十年代的农村对传宗接代十分重视,重男轻女是普遍现象,没有儿子的家庭在村里腰杆都不硬,因为只有男孩才是劳动力才是家庭的顶梁柱。
也正是因为生不出儿子,多年被田父打骂下来,田母已经开始习惯,甚至生不出反抗的心里。
因为田母认为自己确实愧对田家,生不出儿子被丈夫打骂也该忍耐。
田小暖被这句话气得浑身僵硬。
“好了,小暖,你去叫妹妹吃饭,快去快去。”田母生怕田父又开始闹起来,赶忙支开女儿。
田小暖的离开,让田父更加得意,原来还是怕自己啊,还以为有多大的胆。
田小月坐在屋子里安静地看书,可整个人缩在一起,明显对田父回家感到恐惧。
三杯酒下肚,田父又开始飘飘欲仙,自我感觉良好,只是面对着田小暖心中就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火。
“吃吃吃,吃了我多少粮食,一个学费就交了几百块,老子辛辛苦苦赚来的钱都被你给败光了,一个姑娘家,读那么多书能当饭吃。”田父絮絮叨叨开骂起来,只是大女儿根本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粗俗地说,简直就是当他在放屁。
这种明显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忽略感,让田父心中的不满放大发酵燃烧,借着微醺的酒意,他狠狠把酒杯掼在桌子上。
“说你们两个,还吃,猪都没你们能吃,还不快滚,老子看到你们就心烦。”借酒撒风,田父轻车熟路。
“你们快进屋,等会儿妈再给你们煮鸡蛋。”田母看气氛不对,慌忙劝女儿离开。
田小月脸色仓惶,丢下饭碗挨着墙根溜进自己的屋子里,如果有地缝,她都恨不得钻进去,只要不让爸爸看到。
田小暖眼底渐渐湿润,原来以前自己都没注意到,因为家庭暴力,妹妹已经胆小如鼠了,她心底针刺一般地疼痛。
“哭什么哭,你个嗓门星,老子还没死,用不着这么早哭丧。”田父以为田小暖害怕了,说话愈加难听。
滔滔不绝的恶毒话语,甚至还有小贱货这样侮辱性的字眼从田父嘴里蹦出,田小暖仍旧一动不动地坐在桌前冷眼望着田父。
“小暖,你快进屋,快进去。”田母急得不行,这孩子怎么还跟个木头似得傻坐着,难道还打算等着被打。
田父见田小暖还不害怕,心里邪火立马爆发,抄起墙角的扫帚,劈头盖脸地朝田母身上狠狠抽去。
“臭婆娘,这就是你养出来的白眼狼,老子给她钱上学,就让她学成一个没有礼数没有孝道的贱货。你这个没用的臭娘们,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田父撒酒疯,最喜欢的就是骂人打老婆,这样他才能找回一些做男人的感觉,在村子里谁都可以瞧不起他,可是只要在家里,他就是最威风的那个,不允许任何人挑衅他的尊严。
田母一边儿不停地躲闪着,一边儿哀求着田父,女儿都这么大了,还这样当着孩子的面打她,她也很羞愤。
“闹够了没!”田小暖抄起脚边的小凳子冲着田父砸了过去。
此刻,什么孝道什么为人子女的大道理,她统统都不想听,亲眼看着自己母亲活得如此悲惨凄凉,如果还做着冷眼旁观才是禽兽不如。
“你……你居然敢砸老子!”田父气得呼呼直喘气,两眼恶毒地上下扫视,仿佛有什么深仇大恨。
“臭丫头,你以为你长大了,老子就打不得你了,看老子今天怎么收拾你。”田父扔掉手中的扫帚,用力抽出腰间的皮带。
“小暖,别和爸爸闹了,快点回屋。”田母挡在女儿身前,田父就着狠狠一皮带抽到了田母的脊梁骨上,夏天衣服单薄,田母疼得一哆嗦。
这样的画面让田小暖的瞳孔急剧收缩,上一世人生种种家庭暴力场景在脑海中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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