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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女帝寝宫里，会有一个脏兮兮的乞丐？她的女儿凤无双去哪里了？为什么女帝会抱着一个白发老奶奶，而老奶奶身上穿的衣服，又是凤无双临出门时，一模一样？
无数的疑问，在凤青黛心里打转，最终，她给女帝行了一礼，轻声道：“母皇。”
她忽然想起来，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喊这个称呼了。
“你不配喊朕母皇。”女帝怀抱凤无双，冷冷回了一句。
女帝话中的不屑和厌恶，让凤青黛表情一滞，随后，她耸耸肩：“我的女儿呢？”
凤青黛没有去辩解，因为她不需要辩解，她知道，她不配为女帝的女儿，她早就知道了。还有一天，圣人就要来了，她知晓如果祝青山不来，她就必死无疑，而祝青山来了，她也不一定能活下去。
生也好，死也罢，她凤青黛这一生大起大落后，唯一记挂的，就是自己的女儿凤无双了。
她还想再看看自己的女儿，和自己的女儿说说话，聊聊天。
第3209章 这就是你的女儿（）
凤青黛的问题，女帝没有回答，她只是点头看着怀里的凤无双，眼神怜爱为凤无双整理了微乱的银白刘海。
女帝虽然没有说话，但她表露在脸上的、凤青黛十分熟悉的怜爱，让凤青黛心中一惊，她三步并两步走到女帝跟前，近距离看着女帝怀中垂垂老矣的女子，呼吸一滞。
没有人阻止凤青黛向前，因为凤青黛和凤无双一样，都是没有修为的人了，这样的人，还暗算不了尚有修为的女帝。
“这是你的杰作，满意吗？老十。”女帝知道凤青黛靠前了，她的语气带着报复性的嘲讽：“这就是你的女儿。”
女帝的话，让凤青黛条件反射道：“不，这不可能是无双，无双是天生圣体，她才一百岁，不可能这么老！”
紧跟着，凤青黛又眼露戒备：“你们弄一个衣着打扮和我女儿一模一样的人，是想干什么？”
癞皮狗没有说话，红柳没有说话，唯有女帝一只手拿起红到刺眼的法宝截天，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我女儿随身佩戴的庇佑吊坠！这东西怎么在你们手上！”看到截天的那一刻，凤青黛不假思索的回答。
听凤青黛还在撒谎，女帝怀里的凤无双把脸又埋了埋，心中的失望无法用言语去表述。
“不，这是你女儿随身佩戴的截天，截天道人临死前炼制出来的东西。”女帝用平淡的声音，揭穿了凤青黛的谎言，她斜睨出去的眼神，见证了凤青黛瞬间慌乱的表情。
“这怎么可能是……”凤青黛尝试做最后的狡辩，却被女帝打断了。
“截天上有截天道人的气息，朕挂在墙上的截天道人画像上，有截天道人的心头精血，二者合二为一，让截天道人的神识出现了。”女帝手中转动着满是灵力的红色吊坠，抬眸看凤青黛：“因为你叮嘱你女儿不能把庇佑吊坠露在外面，以至于这么多年里，你女儿来了这么多次寝宫，都没能让截天道人的气息和精血融合。”
如果凤青黛没有这样叮嘱凤无双，凤无双也不会这么多年都把截天藏着掖着，未曾在寝宫里把庇佑吊坠光明正大拿出来一次过。
倘若早早拿了出来，凤青黛的骗局，就结束了，凤无双更不会沦落成这样的下场。
不给凤青黛反应的时间，女帝将截天紧紧握在掌心，似乎这样用力握着，就能压抑住自己杀了凤青黛以泄恨的怒气：
“截天道人的神识，解释了一切，这股圣人之力，原本也应该属于殷无双，道人说签下的债要还，就吸走了你女儿的所有灵力，存放进了截天，委托朕交给这股灵力的主人，殷无双。
没了灵力，你的女儿直接沦为普通人，而一百多岁的普通人，不应该就是这个样子吗？”
说着，女帝冷冷一笑，观察着凤青黛的反应。
凤青黛先是浑身僵硬，紧跟着，凤青黛又握住凤无双苍老的手，呼喊道：“无双？”
第3210章 垫桌脚的石头（）
比起真相的暴露，凤青黛更在意的，是自己的女儿，她宁愿相信自己做的所有事，都曝光了，也不愿相信自己的女儿，变成了这番模样。
她希望女帝在骗她，但凤无双转过头来看凤青黛的眼神，击溃了凤青黛的幻象，那熟悉的，属于女儿的眼神，让她如同看到了豺狼虎豹，连忙松开凤无双的手，连连后退好几步。
“朕那些个死了多年的女儿，都是你杀的吧。”女帝看着癞皮狗，用的事疑问句，口吻却极为肯定。
凤青黛没有回答，因为她还没从女儿变苍老的打击中回过神，她这一生，都希望自己的女儿过的美满，何曾想过自己的女儿，会突然变成一副甚至比她还苍老的模样！
女帝自顾自道：“因为，朕的那些女儿，在百年前赏菊宴上，把你丢在了荒郊野外，导致你被一群乞丐……然后怀孕，生下了凤无双。”
提到了记忆中的“赏菊宴”，提到了“乞丐”，凤青黛才回过神来，她见女帝看着癞皮狗，自己也看向癞皮狗，看着看着，她忽然觉得癞皮狗有些眼熟。
面对凤青黛的眼神，癞皮狗躲躲闪闪，不敢直视。
“还没想起来吗？”女帝眼帘微垂：“城西废弃仓库那场大火，他是唯一的幸存者。”
女帝提醒到这个份上，凤青黛就是再不记得，此刻也想起来了，她脸色蓦地一白，又恨又恐，恨的是癞皮狗，恐的是女儿已经知道自己不堪言的身世了。
“截天为什么在你手上？”女帝重新看着凤青黛，质问道：“是谁把截天给你的！”
截天道人当年驾鹤西去后，所有遗物都被皇室收好，如果法宝截天当时就炼制出来了，一定会被妥善保管记录在册，而她作为女帝，应当也知道。
知道什么都暴露了后，凤青黛敛了敛眸子，缓缓道：“皇室公主成年时，会被允许去藏宝阁挑一件法宝。”
“所以，你就挑中了截天？”女帝没有想到命运会如此之巧，但凤青黛已经成年很久了，为何到生下凤无双的时候，才用了截天？
“不。”凤青黛抬起下颌，眼神轻蔑：“老十看中了一把剑，但跟随而来的大姐不愿老十能拿到一把好剑，就随手捡起了用来垫桌腿的石头丢在老十怀里，赶老十离开了藏宝阁。但大姐死也想不到她给老十的石头，是可以拦截一次天道的截天。”
听凤青黛如是说，女帝握紧了龙椅的扶手，凤无双也睁开了眼睛，没想到自己的母亲是这样得到法宝截天的。
“法宝截天，就在藏宝阁中？”女帝有些不理解。
“是的。”凤青黛轻轻颔首，语气带着讥嘲：“截天道人逝世后，所有遗物都被专门的人收拾保管，可他们也不知截天是什么样子，更不知道截天是否炼制了出来，当他们看到截天这个红色吊坠的时候，没有被激活的截天只是一块石头，一块刚好可以拿来垫桌脚的石头。”
第3211章 落魄如狗的凄惨（）
凤青黛发现，命运有的时候，真的很可笑，比如她生是凤国郡主，前半生却活如蝼蚁；再比如她活的宛如蝼蚁，却得到了法宝截天，换来了下半生的叱咤风云。
“你拿到截天后，就发现了截天的真面目，并调查了截天的来历？”女帝声音不紧不慢。
“错了！大错特错！在生下凤无双之前，老十根本不知道这块石头是截天，老十恨极了这块石头，这是老十被肆意欺凌的证据！”女帝平淡的话，大大激怒了凤青黛，因为没有人能切身体会到她所受到的委屈和所受到的艰辛！
从小到大，好的丹药轮不到她，好的武器她也拿不到，天赋本就一般般的她，只能更加不起眼，又何况那些吃穿用度！
谁在乎过她？
凤青黛忽然的怒吼，让癞皮狗缩了一下脖子，吓了一跳。
“是我的出生，让母亲激活了截天么？”躺在女帝怀里的凤无双，低声开口。
“不，不是这样，截天虽然的确是在这个时候激活的，但它为什么激活，另有原因。”女儿的话，让凤青黛的语气，也温柔了下来，她轻声道：“你母亲被玷污后，是想投河自尽的，谁知在快要跳河的时候，遇到了路过此地的凤国高官，高官见过你母亲，给你母亲行礼，把你母亲送回了皇宫。”
那个时候的凤青黛，怎么能开口，说自己被乞丐玷污了的事，她只能忍气吞声回到自己那破败的十公主殿，她多次想过自杀，哪怕在得知自己怀孕之后。
但自杀都以失败告终，因为她心里含着一口恨意。
她想，自己连死都不怕，为什么要怕报复那些害了她的公主们？于是，她便不自杀了，但当务之急，是先把孩子生下来，把孩子安顿好，孩子是无辜的。
“十个月后，母亲生下了你，那一晚，殷无双在下层位面封圣，圣人的力量从凤氏图腾里窜了出来，惊动了整个仙界，这代表了无上的荣耀，而你……你……”
凤青黛一边说，一边向前走，看着苍白的凤无双：“比起别人的封圣，你的出生，微不足道。或许是因为你父亲是无修为乞丐的缘故，你一生下来，就是个不能修炼的女婴，你无法修炼，这意味着你的未来，黯淡可见。”
没有修为的人，要么沦为乞丐，要么沦为下人，没有修为，就意味着连自保能力都没有。
在那一刻，凤青黛是恨的，她恨老天爷如此不公，对她如此绝情，对她的女儿如此残忍！她没有乞求自己的女人天赋出众，因为她的父亲没有修为，但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连天赋差都算不上！
原本，她打算等孩子出生后，把孩子送出宫，这样即便她复仇失败被处死，孩子还能活着，可现在看来，这孩子送出去，也是任人欺负的主。
一边是别人封圣的辉煌，一边是自己落魄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