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落落大方的在他身边转了一圈,问他,“我好看吗?”
他愣愣的看着她,“好看,”笑的很傻很傻。
她就是掉落人间的精灵,在花海间飞舞,若银铃般清脆动人的笑声每一个夜晚还在他耳边回荡,搅得他又喜又痛,他给她拍照,突然听她大叫了一声。
紧张的走过去一看,原来是只红黑相间,上面布满了如细针般刺刺绒毛的小虫子咬了她一口,胜雪的皮肤顿时红了一片,又痒还有点疼,她泫然欲泣的模样看得他心疼不已。
作势就要把虫子掐死,却被她赶紧阻止了,面上透着不忍,柔声说,“算了吧,再小也是条生命,还是放了它吧。”
他当然不会违逆她的意思,她是那样善良,善良到总让他心疼的女子。
晓尘见他陷入了回忆,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一样,有点尴尬,心里忍不住窘迫,她都活了两世的人了,竟然还因为别人对她一点好,就自以为是了,真是给点颜色就开染坊。
闫胡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看她一副像个正在炫耀的小孩子,结果突然被泼了一盆冷水的失落,深觉好笑。却不知真的笑了出来,如是春雨滋润的大地,散发着与他本身气质违背的祥和,带了宠溺,他道,“那你就留下来吧。”
女管家刚从天上掉下地狱,想不到还能从地狱再飞到天上。深知是晓尘的功劳。对闫胡道过谢后,又赶紧跟她道谢,激动的老脸都红了起来。满满感激之色。
就在这个时候,有个人快步跑过去,步伐凌乱,神情凝重。凑到闫胡耳边说了几句话。
闫胡不以为意的冷笑一声,“静观其变吧。我倒要看看他能走到什么地方,真当我的家是纸糊的了。”
晓尘听出他话里弦外之意,嗅出了点苗头,她自知。阿南绝对不可能不管她的,难道是她来了,闫家从表面上看起来和其它别墅没什么区别。实际上里面机关重重,阿南得到消息之后和林松立马来了闫家。
她在当年就打听到了闫家有多么难闯。所以才费尽心机攀上了邹番这条线才得以进他家,偷走了假画,这么多年下来,说不定他家里机关更加严密了,来时就嘱咐林松一定要小心行事。
他们刚刚躲过了突然塌陷的地面,越到一排高大的芭蕉树上,没等立稳身子,才发觉芭蕉树竟然是假的,突然从长出来尖锐的倒刺,依旧没办法放手,一撒手就会掉下去,突然消失的地面底下黑漆漆见不到底,下面十有*是闫胡设在家中的私牢,一旦掉下去绝对没有逃脱可能,顾不得刀锋锐利,鲜血直流的手心,刺眼的红色嘀嗒嘀嗒往下流,手心传来的尖锐疼痛令阿南皱紧了眉头,心下把闫胡的祖宗问候了一百八十遍。
闫胡最不怕别人骂他祖宗,他一记事就是乞讨外加靠同情心长大的孤儿,他开始恨极了抛弃他的父母,既然不养他又为什么把他生出来,另一方面又幻想父母会是什么样子,还在世上吗,也许他们有不得已的苦衷,后来这种情绪渐渐没有了,现在他有了能力也没有兴趣再去打听。
林松的情况比她好不了哪里去,四周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全靠扎在刀锋上的手支撑身体不掉下去,高大的芭蕉树插满了闪着寒光的刀尖,那上面有两个人垂死挣扎。
闫胡看到屏幕上的画面,嘴角勾起若有似无的微笑,以晓尘如今在他心里的位置,他决不允许有人把她带走,他不会再一次让她离开他的身边。
当有人请示他要不要开启下一个机关,一旦开启,他们必死无疑,闫胡毫不犹豫的刚要点头,他眸子一凝,门外一道纤细的身影笔直而立,柔美恬静的面孔清冷没有半分表情,黑白分明的眸子,如那夜空上挂着的星辰般褶褶生辉,此刻直直望进他眼里。
晓尘一步步走到他身边,自然看到了屏幕上的画面,隐去心中痛楚,仰头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但我们始终是对立的,我没有任何立场请求你放了他们,可我还是想自不量力的请求你一次,若是你答应放了他们我会感激不尽,如果不能的话我只好随他们而去了,毕竟他们都是被我连累,我无法苟活。”她说的极为认真,不容置疑。
闫胡定定看着她,半是压抑半是怪异的口吻,“你在威胁我。”眸子中隐隐闪着怒火,为什么,为什么连这点都要那么的像。
一连几天阴雨天气,秋寒慢慢吞噬了最后一点夏色,她跪在他面前,就是用同样的神情坚定不移的说,“他生,我生,他死,我亡!”他以为她只是开玩笑,以他们间的情谊怎么会因为那个从未相关的人而改变,他执意的开了枪。
下一刻她便撞上墙壁,那种一去不复返的决绝,他连阻止的机会都没有。
她就那么恨他吗,让他独自一个人活在世上日夜受回忆的折磨,有时候他真的想还不如死了算了,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痛苦还是忧愁,烟消云散,但是他又想到了一帮兄弟,如果他死了,他们又该怎么办,他连生死的选择都没有,就这样每日如行尸走肉般的活着,心早就死了。
直到遇到了晓尘,她像一束光一样,一点点驱散他的黑暗与阴霾,他总算看到了生活的色彩,仅仅只是半日而已,他觉得自己拥有了全世界,他不管她还是不是她,他只想爱她,宠她,给予她一切。
但是如今眼前的一切又算什么,是重演的历史?
伤疤掉落之后不一定会是痊愈的皮肤,也有可能是模糊不清的血肉,散发着腐烂的恶臭,他波澜不兴的眸子静静看着她,内心早已如破闸山洪,势如猛虎下山,风云雷动,波涛不止。
晓尘心里也是紧张的绷成了一根弦,他们只是认识了半日而已,她看得出每次闫胡看着她总像是看向另一个人,她在赌,闫胡到底会不会真的那么在乎她,不,应该是那个她。
到底是闫胡最先别去了目光,他认输了,再也没有那个勇气再去赌一次,如果让他再一次看到眼前的人血溅当场,他不敢保证自己会变成什么样,“我答应你,放了他们。”
晓尘如释重负的扬起明媚的笑,如春日肆意而放的百花,迷了他的眼,他悠悠的想,如果当天他做了和今日一样决定的话,她会不会还活着。
他不能确定,但是至少他现在的决定很正确,吩咐下去撤去机关,放阿南他们离开,下属惊疑不定的看着他,露出迟疑,“老板那边????”
闫胡挥手打断他的话,“去吧。”
“谢谢你。”晓尘由衷的感谢他。
这些日子阿南为她料理大大小小事务,每次她有危险她总是冲在第一个,只要是她定下的事情,无论是合理还是不合理,阿南从无异议义无反顾对她不离不弃,如果她因为她出了什么事的话,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还有当她看到林松的时候惊讶不已,她和这个师兄虽没有太多交集,但是他也是帮过她还有项绍雄的,要是叫他丢了命,她怎么跟师父交代。
“我想见见他们行吗?”晓尘问道。
闫胡连他们的命都放过了,更何况这点小小的要求,自然是答应了她。(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六章 往事()
能够死里逃生,倒是把阿南和林松弄的一头雾水,这么好的机会闫胡怎么放了他们。
有人通知他们,想相邀他们进去一坐。
阿南第一反应是这个人肯定是闫胡,闫家的主人只有他一个人,除了他谁还会平白无故的见他们,也不知闫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是场鸿门宴。
她与林松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眸子里同样的想法,不管是什么宴,也比这么憋屈的死了才好,就毅然而然随着来人过去了。
当看到怡然自得,巧笑嫣然的坐在客厅里的晓尘,阿南傻眼了,林松也凝了凝眉,流露出少见的情绪。
客厅里只要她一个人,其它人都被晓尘支出去了,有了女管家事例在先,这个有着闫胡撑腰,莫名其妙出现的女子令这些人都很忌惮,她说什么自然她们也就听什么。
阿南一向尊敬她,见到眼前的一幕,竟一时忘了礼数走过来与她并排而坐,推搡了她一下,“怎么回事?你们都说什么了?”她的第一反应是,晓尘能在闫家受到礼遇,十有*是跟闫胡达成了某项协议,所以她和林松才能化险为夷。
晓尘就一五一十,事无巨细的把所有事说了出来,那天她和阿南分道扬镳回了酒店后,刚一开门还没来得及进去,就从临边的房间冲出来两个人,容不得她反抗就把她带走了,如果没有经过训练的,女人的力气本来就比不过男人,晓尘面对两个普通的男人都很费力,更何况是面对经过训练的两个人。
她的反应很快,立马就猜测出肯定是闫胡的计划。那么如果她站在闫胡立场上的话,肯定能预测出有人去拯救项绍雄,如一以来,阿南肯定得受到埋伏,她虽然担心自己,也更担心阿南,当时如果阿南能脱困还好。否则的话。她又逃不出去,以闫胡的势力,把他们轻易解决了。就是外公都没办法一时之间调查出来,而且外公也根本不知道他们身在c市。
就算到时候外公得知了此事,调查出来了又怎样,顶多利用他的势力把张得生一窝端了。把闫胡杀了泄恨,那时候还有意义吗。她已经死了,作为风家唯一的继承人死了,那么无论是妈妈还是外公肯定得崩溃吧。
后来他们把晓尘带到了闫家,安排到一个房间里就不管不问了。她还在想会不会是阿南拖出了闫胡他们,所以他们一直没有审问自己,到了第二天。她发现房间没有想象中看管的那么严实,就出去了。然后遇见了闫胡和闫胡对她的另眼相待,她把这些都说了出来后,阿南不知所言,只能好奇的看着她,那目光堪比x光线,晓尘摸着脸问她,“我脸上有花吗?”
阿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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