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刘妈语气不咸不淡的应了声,尽显疏离。
她已经把材料都放在锅里,大火煮沸后还要小火慢慢炖一个多小时,并不用一直看着锅,她走到晓尘身边对她亲切地和蔼说道,“小小姐,我们先出去吧,汤还要等一个多小时才能好呢!”
晓尘一愣,惊诧道,“不用看着锅吗?”
刘妈妈摇了摇头,“不用看着,我们出去吧。”
晓尘一下子愣住了,脑子轰的一下当即醍醐灌顶,原来如此啊!
一开始她以为刘妈妈会从始至终呆在厨房里一直到汤煲好为止,现在看来煲汤需要慢慢炖着,根本不像炒菜那样需要一直翻炒,而在这一个小时里谁都有可能下毒。
并且晓尘认为这下毒人可能性最大的就是陈春华了,莫桢经常会不定时加班,就像现在这么晚了他还没回来,等他回来下毒黄花菜都凉了,至于莫晓真她是绝不会亲自动手的,万一被发现了找到她头上怎么办,利用陈春华下毒如果东窗事发还能拉她下来做替罪羊。
更何况陈春华下毒更方便些,假借给莫晓真做宵夜的噱头光明正大来到厨房,在神不知鬼不觉的下毒,一切毫无破绽。
晓尘微微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要是所料不错的话,现在厨房里恐怕正在上演好戏!
晓尘停下了脚步,叫道,“刘妈妈,我有东西落在厨房了我去找一下啊!”
说完,转身往回走,没有立刻进厨房里去,站在外面悄悄观察着陈春华的一举一动。
她在冰箱里翻倒了一会,找出做宵夜的材料,装模作样的洗菜又切菜,过了会她放下菜刀,朝四周警惕地看了看,见四下无人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掏出一小粒胶囊,慢慢打开了锅盖。
刚要把胶囊拆开,只听一声轻咳,吓得她两手一抖,胶囊一下子掉到了地上,晓尘从后面走出来,作势问道,“陈妈,你在做什么?”
陈妈惊出了一头冷汗,悻悻的转过身,看见晓尘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结结巴巴道,“我···我看看汤熬···熬好了没!”
“刘妈妈说还得一个小时呢,你刚刚不是听到了吗?”晓尘眼神一瞥,已经看到掉在她脚边的那粒胶囊。
过度的紧张另陈春华口不择言,随意扯出个毫不像样的理由,“我···我记错时间了。”她尴尬的笑了笑,眼神躲躲闪闪不敢看向晓尘。
晓尘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令她心脏再度漏掉了半拍,额头冷汗如下雨般不自觉的往下掉,她从未在晓尘面前失态过,在她看来晓尘就是个不长脑子的草包,跟二小姐没法比,可是今天的大小姐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眼神太吓人了,像是能够锁住人的魂魄一般令她无法遁形。
过了一会儿,晓尘收回了目光,陈春华才觉得松了一口气,伸出手擦了擦满头的冷汗,咕噜一下咽了口唾沫,尽量使心神稳定下来。
晓尘装作四处找着东西,奇怪道,“陈妈,我手机好像掉在厨房了,你看到了吗?”
“啊?手机····”陈春华一听她要找手机,吊在嗓子眼的心总算归了位,看来她没有发现自己下毒的事。
陈春华忙道,“没看到有什么手机啊,大小姐!”
晓尘假装着找了一圈,挠了挠头,自语道,“到哪去了呢!”她的手漫不经心扫过桌子上一杯水,只听一声碎响杯子里的水全部洒在了她身上,杯子顺着她裙子砸到地面。
“啊!大小姐!”陈春华惊叫一声,“小姐你别动我这去拿毛巾。”陈春华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晓尘见陈春华离开厨房立即走到那粒胶囊前把它捡起来,正巧这时刘妈妈听到动静从外面小跑进厨房,看到晓尘手里的胶囊双眸紧缩,惊诧到,“小姐,这是······”
“嘘!”晓尘做了个噤声手势,示意不要多话,她拧开胶囊从桌子上抽出一张餐巾纸把里面的白色粉末倒进纸上包起来,这些粉末看起来很像面粉,于是问刘妈妈有没有面粉。
刘妈妈会意从柜子里找出面粉袋倒出一点面粉装进胶囊里,把胶囊再次丢到原位。
这时,陈春华从外面拿着个干毛巾风风火火跑进来了,“小姐,赶紧擦擦。”
晓尘摇了摇头,“不用了,我等会去洗澡!”说完,跟刘妈妈离开厨房。
陈春华擦了擦汗等晓尘二人的背影彻底远离了视线,她从地上捡起胶囊打开锅盖一股脑把粉末全倒进了里面,嘴里还嘟嘟囔囔的,“这个死丫头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吓死老娘了!哼,早晚毒死你们这些个贱种!”
“呸!”还不解气的朝锅里吐了口唾沫。
她却不知道晓尘和刘妈妈并没有离开此地,她俩躲在门外面将里面的情形看了个一清二楚,刘妈妈早就惊得张大了嘴,晓尘扯了扯她胳膊,递了个眼神示意先离开此地。
走到僻静处,刘妈还未从刚才看到的画面中回转过来,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晓尘,“小小姐,那···那陈····”
还未等她说完晓尘打断了她的话,无奈的苦笑一声,“就像你看到的那样。”
刘妈妈握紧了拳头义愤填膺,“这个贱人,我倒要问问她夫人哪里对不起她了竟下如此黑手!”说着,就冲出去打算找陈春华算账。
晓尘一把拉住她,“不要轻举妄动,”皱了皱眉,凝重道,“这件事不是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陈妈一个保姆跟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没有理由下毒害妈妈,定是有人指使于她!”
第十五章 动机()
“一定是莫桢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刘妈妈顺着晓尘的话情不自禁把心里想的话说出来了,说完后方才惊醒自己说错话了,小心翼翼着看了晓尘一眼,见她神情没什么变化,才放下心来。
后来又觉得不解,小小姐平时最是信赖莫桢,今天自己这么说他小小姐怎么一点也没有生气呢,要搁在从前小小姐一定会训自己一顿的····
晓尘微微叹了口气,美丽的眸子凝视着脚尖忽闪忽明,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她从袖子中掏出刚才调换出来的药粉,咬了咬唇握紧了手掌,像是下定了决心,对刘妈说道,“刘妈妈,我想去找妈妈。”
刘妈一拍手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把这件事告诉小姐让小姐告诉老爷。”
晓尘暗暗地抿嘴一笑,没错了,这就是她的目的,原本她是想找到确凿证据交给风韵婷,让她亲口告诉外公好让他别再被莫桢这个奸人继续蒙骗下去,现在又有了刘妈这个意料之外的人证,如此一来使这件事更是有可信度。
其实她是可以亲口告诉外公的,但是不管怎么说自己在他们眼中还是个小孩,而且外公也知道自己跟妈妈关系颇为不好,他虽然疼自己这个外孙女儿但是更心疼亲生女儿,要是自己跟他说这事恐怕他不会太放在心上一笑置之,但要是风韵婷亲口说出来的话那么其间的力度可就不一样了。
他捧在手心里疼了那么多年的女儿最后竟嫁了这样一个人不说,而且这个人还不好好对待自己的女儿,暗地里还想伤她的性命,试想一下,风老爷子能不震怒吗!
走到风韵婷房前敲了敲门,听见里面传来应声,她们推门而入,风韵婷此刻正半躺在床上翻着一本书,时间并未在她精美的面庞上留下太多痕迹,反而为她留下几分成熟韵味,只是···她双眉间锁住了太多忧愁,每一丝每一点,又有多少是自己为她添上的,晓尘暗暗地想。
风韵婷知道是门外的人是刘妈,在这个家除了刘妈怕是也没谁来敲她的门了,当她看到走在刘妈后面的晓尘时,明显一愣,怔了半晌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放下手里的书就要从床上下来。
晓尘快走几步坐在她身旁,“妈妈!”
“你来了!”风韵婷淡淡笑了笑,这么多年来她已经学会了风淡云轻,即使她心里比谁都激动面上仍旧没有太多起伏,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晓尘似乎就怕下一秒眼前的人儿会从此消失了般,每一眼都是奢侈与永远,她的手紧紧绞在一起,像是个小孩子般局促不安。
晓尘看得好笑外更多的是心酸,这十几年来母女俩虽是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可像今天这样面对面的相处着实是第一次,这不仅是风韵婷的悲哀,更是自己的遗憾,有多少流离失所的孩子渴望着母爱,自己真是身子福中不知福,一次又一次听从莫桢父女的挑拨远离了风韵婷,不知在多少个背后,他们该笑话她多傻多笨。
“小姐,我有件事要跟你说。”虽然刘妈很不希望打破这份宁静,可她实在是憋不住了,她就是个耿直性子藏不住话的。
看了看神色肃穆凝重的晓尘和刘妈的满腔义愤,风韵婷茫然不解外心里一紧,直觉告诉她恐怕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果然!听了刘妈从头到尾一字不落细细道来后,风韵婷的心再度沉到了冰底。
说起来她与莫桢之间唯一的关系枢纽就是晓尘,要不是为了晓尘她怎么会嫁给一个强暴了她从而毁了她一辈子的男人,一辈子不信命的她在那时候突然信了命中注定这个词。
有句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也想过要跟莫桢一辈子好好过下去,可是一个含着金汤勺出生娇生惯养了二十多年的大家闺秀,一个草根出身学都没上几天就要拼搏赚钱的小商贩能有什么话题。
若说莫桢如果是个忠实善良,正直淳朴的人也就罢了,偏偏他还浮华虚伪,野心勃勃,一心向往上爬为此可以心狠手辣不惜任何代价,渐渐地,她对莫桢不再抱有任何幻想,彻底地死心了。
沉思了一番,风韵婷颇为坚定的摇了摇头,沉着道,“不,这件事不会是莫桢做的。”
晓尘一愣,想不到到了这会替莫桢说话的不是别人,竟然是风韵婷!
刘妈一拍大腿,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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