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说起来俄国确实大而不强,控制力偏弱。”乔夫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咧开嘴一笑“要说起来,这大清国也差不多。对于革命的绞杀虽然不遗余力,奈何控制力太差,到了武昌起义居然无兵可派,说起来我们这些革命党造反的本事也确实不济,明明清国已经是千疮百孔,可怎么就推不倒呢?可惜了那些革命先烈们抛头颅洒热血,我这个革命党的大头领还真是有些不称职啊。”
“至少您能站出来领导大家,比起各自为战已经是一大进步了。”毕竟乔夫的生命不足半小时了,吴宸轩也没有必要对他进行批判了。“那些先烈是为国捐躯的,不管今后的道路是如何选择的,这些敢于为国家民族献身的人永远值得我们尊重。本来我打算建议在济南的国防军总部广场上设立一个英灵祠,不过我觉得现在都已经共和四年了,我们有必要在这南京城里为这些曾经为民族的新生而战斗牺牲的人们树立一座丰碑,就叫他新生碑,如何?”
“嗯,我同意,吟霜,你要转告展堂他们,把这个建议当作我和宸轩的共同提案提交国会审议,就在雨花台吧,是应该建一座新生碑,也希望浩东他们能获得新生。对了还有湘武遁初邹容他们都不要忘记”
“哦,那个邹容就算了吧”吴宸轩说道,乔夫显然有些不解,疑惑的宸轩,难道邹容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位小心眼的总长?连宋妹子也有些不解,只有自家夫人王子衿知道情况,在那里笑而不语。
“那个,那个,其实邹容并没有病死狱中。”吴宸轩不好意思的说道“他被我营救了,不过是谎称病死的。现在就在山东的宣传院当总长,他的笔名叫铁流。”
“啊,呵呵,原来大名鼎鼎的铁流可就是邹容啊?”乔夫摇摇头苦笑着说“我可被他骂的是狗血淋头啊,说我是崽卖爷田心不痛。好像我乔夫天生是个卖国贼似的。”说着摆摆手示意自己并不介意。“宸轩,我在这里问你一句话。希望你能已经是临终之人的份上,如实回答我,千万莫要敷衍。”
“您是想问我如何对待中央政府?将如何对待革命党的诸位同志吧?”吴宸轩当然知道乔夫已经隐隐感觉到药力的衰退,自己知道没有多少时间了才几近哀求的问他。
“乔先生,请您相信我。”吴宸轩也庄重的面对乔夫说道“我始终认为这个国家这个民族不是某一个人的也不是某一个组织或者党派的,只有能为最广大的国人考虑,为国家民族的重新崛起指引正确道路的人才能有资格担任领袖。那么谁能有资格呢?我们应该尊重人民的意志,现阶段国人无不期盼和平稳定,那么和平稳定就是压倒一切的人民意志。不仅革命党人要遵从,我们这些腐朽的军阀们也要遵从,逆历史潮流而动是注定要失败的。”
“这么说您支持展堂他…”乔夫眼睛几乎闪着光辉,吴宸轩知道这是这位伟人最后的生命之火。吴宸轩点点头“现阶段我认为我们都应该遵从人民的需要和宪法的要求。我会支持副总统继任的,不过大选的时候如果革命党不振作,也许就会成为在野党。乔先生,我虽然对敌人手段毒辣了一点,但是在政治*斗争中我非常欣赏北洋老人们的做法,绝不会动用暴力对付政治上的斗争。”
“我相信您。”乔夫明白这位虽然有些年少,但是绝不轻狂,在他们这个层级上信用的价格高昂的,失信于人绝不是他们的最佳选择。不知道为什么乔夫觉得吴宸轩的承诺就已经可以让他安心的离开了,不过乔夫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也还是有些儿女情长,他没有开口,不过眼神有些担忧的妹子。
“乔夫人我想让她进入慈济会主持工作,今后安全什么的,交给我的特种兵部队就行了”吴宸轩斩钉截铁的说道“至于公子吗…”
“放心吧,我会交代兴邦到海外留学,终生不会再踏入中华的土地了。”
“先生,很高兴和您交谈。我告辞了。”吴宸轩知道乔夫的时间紧迫,他觉得最后的时间还是留给宋妹子和乔兴邦他们吧。
乔夫起转身离开的吴宸轩夫妇,他突然想说一句话“年轻真好。”
第三百一十节 妖孽横行国丧日()
投资互济会已经改名叫中国中央银行,和山东工商银行、山东建设银行、江浙实业银行和江浙商业银行四大商业银行组成了中国银行业公会,蛮横的宣布具备国家唯一发钞行的资格,当然没有财政部的背书,但是这些银行和他的参股伙伴基本上涵盖了中国银行业的九成江山,他们如果不给一种在中国发行的钞票背书,那就只能是废纸一张。⊥所以财政部认可不认可的似乎已经属于脱裤子放屁了。、
“真是欺人太甚。”财政部的总长伍廷芳同学实在是被气的要自爆升天了。自己堂堂财政部,属下的中央银行………中华银行,从共和二年就开始印钞,辛辛苦苦发行出去的上亿元的法币被人原封不动的送回来了。为啥?这种钞票四大银行不认可,您手里要是没有英镑、美元什么的,有四大行发行的汉元当然就更好了,就算是日元也能凑合,就是法币不收,所以政府发工资发的一半纸*币一半银元,当然银元可不是袁大头,而是被称为乔大头的七分二钱的银元,看着被各个部退回来的成捆的崭新的法币,连编号都是顺联的,明显是没动过的节奏。之前空空如也的中华银行的大金库里面没有金银,却有堆成山的崭新法币,那情景简直美的让伍廷芳不忍直视。“这帮奸商眼里还有没有国家了?堂堂中央政府发行的钞票他们居然敢拒绝使用。”
“老伍别生气了”看着老友气的胡子一翘一翘的,周自齐说道“这几家银行早就已经尾大不掉了,现如今最要紧的是总统大位,若是胡兄能顺利接掌,我们当然有的是时间好好拾道那些个奸商。若是让那位大老板上了台,你我除了乖乖的回家吃老米饭还有什么别的选择不成?”
“子廙兄所言不虚,您说这吴宸轩能否遵从宪法,让展堂兄顺利接掌总统大位?”伍廷芳心里不安,但是对于周自齐的说法还是赞同的。虽然他很鄙薄这位子廙兄的为人,直系倒台前,这位筹建清华大学堂的西学名宿乐颠颠的为曹老三筹划度支。老曹下台后,这位摇身一变成了革命党,被乔夫这些海外派引为知己,毫不犹豫的吸纳了他加入革命党的中央委员,还把他推荐到共和国的财政部当了次长,自己这个名义上的总长其实并不懂业务,反而是这位曾经干过度支部的海龟执掌财政大权。
“这事情难说。”见识过满清、直系两朝变迁的周自齐对于枪杆子出政权的至理名言理解的更为透彻。“不过瞧四大行的动作似乎没有多少不规矩的地方,你看,他们并没有大明大亮的拒收钞票,而是通过关联商户的动作让钞票的信誉无法得到背书,现在是各地商户不收新钞,他们可并没有一字一句的把柄落在纸面上。”
“这才更可恶。山东商会、江浙商会还有那些什么三晋商会、两淮商会、关东商会、秦陇商会之流根本就是和这四大行狼狈为奸,有什么商家需要用钞票换大量的黄金白银和外汇?明明就是见我们发行溢价又缺少担保金才故意挤兑的。”
“可这些商户不是金铺银楼就是进出口商家,最次也是大量用外汇购进原料的工厂。”周自齐当然知道,谁家的钞票和黄金储备是等值的?就算身娇肉贵的英镑美元也做不到,一比六的发行比例都算上有良心的,但是那是人家约翰牛和白头鹰家里,谁敢怀疑日不露帝国和扬基佬的信誉啊?自己的南京政府说好听的是中国唯一合法政府,说不好听的就是个牌位,到现在国防部都在济南没搬迁,据说是因为国防部在幕府山修建的新址没有建成的缘故,可是谁家的部门需要建一座要塞作为办公地址啊,连掌管度支的财政部不也是借用了新街口的一座俄国人的三层小楼就先挂了牌子办公了。“要说起来,对方要是不讲规矩,只需要要求我们在大众面前公开黄金储备和钞票发行量就够咱们喝一壶的。更别说对方要是大量吃进新钞票,然后搞出个挤兑风潮,就能让中华银行变成一个风一吹就跑的空壳子。”
“照这么说,他吴宸轩是打算在规矩范围里和我们玩了?”伍廷芳突然觉得这位周自齐也不那么讨厌了。
“怕是吧,毕竟五年一大选就在眼前了,他吴大帅的耐心还是有的。要不然当初曹老三在京城敢称王的时候,也没见他在济南府立字号啊。”周自齐当初在北京就和吴宸轩有过交道,知道这位少年老成,十足的不见兔子不撒鹰。
“这么说展堂怕也是只有半年的总统好坐了。”伍廷芳细细一想,觉得有道理,继任总统是依法行事,可大选在即,就凭现在的革命党如何和如日中天的北方自治联盟相对抗。
“这么说,吴总长是希望我来坐这个半年的过渡总统了?”胡展堂的大脑门上亮晶晶的,看起来独立面对这位和自己几乎同岁的家伙,胡展堂还没有他当国民政府主席的时候那么从容。
“宪法里面也有吴某人的签字,难道我很像是一个言而无信的小人吗?”吴宸轩笑着说。“您现在是共和国的副总统,先总统乔先生逝世以来,国家无首脑,这是不行的。至于是不是当半年可不是我说了算,那是全国人民说了算的事情。”吴宸轩根本就没有对这个位子有兴趣,现在他的精力都投入到北方几省份的工商交通建设上去了,虽然距离一战爆发还有两年,但是天知道那天如果来个刺杀事件整个坐在柴火垛上的欧洲会不会提前爆发呢?有备无患总是好的,现在青干院已经扩大到河北、江苏、浙江、陕西、安徽五所分校,还有关东学院正在扩建,各省的陆军小学堂和陆军中等学堂也在兴建中。吃下去的地盘上剿匪、除霸、解除死契、农业合作社等到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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