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这菜一上,没多会就空了,何少爷的那帮朋友还在叫再上一锅呢。顺子端锅上去时,楼下也有许多客人都看见,有好几位常客拉了我问:这是不是我们酒楼新上的菜,我,我还真是不好说……”
何掌柜伸了两指,打断何买办的话,说:“把顺子叫过来。”
何买办领了方才在厨房帮忙的伙计顺子进来。何掌柜看着他,问道:“那小姑娘方才做菜经过,你可是看清楚了?”
顺子摸了摸头,憨笑几声,说:“掌柜的,那小姑娘只让我在案板那边切肉洗蘑菇,我压根就没有近过灶台。”
何买办看了掌柜的一眼,摆了摆手,“这点事都做不好,你也真是蠢!好了好了,出去干活去吧。”
顺子出去了。何掌柜对何买办说:“你去跟傅掌柜说,那小姑娘的蘑菇,我们收了,不过,她得告诉我们这道菜到底是怎么做的。”
何买办应了一声,找傅舅爷等人商量卖蘑菇的事。聚缘楼要蘑菇,傅舅爷很是高兴,对于何买办附带的条件,他可是做不了主,转头看章杏。
章杏笑着说:“何掌柜要学这做菜的手艺,这个自然是可以,但我也不能白教吧?这道菜最适合冬日吃了,又暖和又热闹,如果何掌柜愿意出这个数的银钱,我不仅教贵酒楼做这道菜方法,还会帮贵酒楼打制相应器皿。”
何买办一愣,笑着摇头,“五两银子?小姑娘口气不小啊。”
“五两银子换一张菜谱,这价已经很便宜,聚缘楼凭这道菜日后所挣绝对远超这个数。”章杏笑着说。
何买办只摇头,“小姑娘,你非要这样,你这蘑菇,我们可就要不起啰。”
章杏指了背篓里的蘑菇,说:“我这种蘑菇叫金针菇,并不常见,入汤入菜都可以,绝对无毒,漳河镇现在吃得人很少,但是相信过不了多久,大家一定会接受的。何掌柜现在趁便宜买它,可是一点也不亏啊。”眼下年月实在艰难,吃树皮草根乃是寻常,当人们知道怎么分辨有毒和无毒蘑菇之后,吃的人一定会越来越多的。
何掌柜可是没有说要买菜谱,何买办做不了主,还在犹豫。何掌柜笑眯眯掀了帘子进来,说:“小姑娘真是能言善辩啊,行,你这蘑菇我们要了,这菜谱我们也要了,五两银子是不是?行!可是你教时可不能藏私啊!”
章杏笑眯眯说:“那是当然。”五两银子的菜谱,蘑菇是论斤卖的,共得了三百六十八文钱,加起来可不是一笔小钱呢,能吃用好一段时间了。早知这何掌柜会答应这么爽快,她当时就应该再抬点价的。
魏闵文魏闵武听说了这么多钱,已经有些傻了。尤其是魏闵武,想起自己进城时说,事情若成,就要五个铜板的好处,更是牙疼。咱不比多的,就比卖蘑菇的钱,五个铜板比起三百六十八个铜板,这差距实在太大了。
傅舅爷则是频频打量章杏,越看越觉得这小姑娘不一般,完全没有留意到他的女儿也在旁边看热闹。
何掌柜爽快付了银钱,章杏立刻要了纸笔,画下做干锅要准备的器皿。蘑菇和腊肉都有现成,何少爷和他那一帮子朋友已经又催了两次了,章杏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又做了一锅干菇腊肉。
有了钱,自是先要买米买菜,傅舅爷就是开米铺的,东西自然从他家买。傅舅爷就以平价给了他们半石米,又带着他们到集市上买了菜,还割了几斤肉,让米铺伙计胡春来套了马车送他们回去。
第七十一章 卖绣品()
ps:
谢谢阿曼达米斯鼠和三头猫儿两位亲的粉红,谢谢给我打赏一字无题,冷璐,无若虚,易风蓝几位亲,谢谢每一个订阅我书的朋友。我知道许多朋友都说前本妆罢山河结尾没结好,但是不管什么原因,我已经结了,我承诺会加番外,只是现在年底工作上的事比较多,暂时没有时间。这本书到目前为止,成绩是远不如上一本书的。但是我觉得,是我自己觉得啊,这本书比上一本精彩,我觉得,看下去的朋友应该不会失望的。
回去路上,兄妹三个都很高兴,马车帘子放下了,章杏取出钱袋,买了这么些东西,她手上还余二两多银钱。她扒出是十个铜板来。原本目光炯炯,满脸是笑的魏闵武一下垮了脸。
章杏一笑,又扒出是十个铜板,将二十个铜板一股脑全放在魏闵武手中。魏闵武瞪大眼睛。章杏又给了二十个铜板与魏闵文,另自己也分出二十来个铜板,用帕子包了,揣自己怀里。
魏闵武脸色陡转,笑呵呵将自己手上的钱放袖子里,又拐了魏闵文,让他哥也收起来。这两兄弟得了与章杏同样的银钱,自觉有了共同的秘密,待章杏又亲近了几分。魏闵武吵着要章杏也做一盘今日烧得干锅腊肉。
“蘑菇不是都卖完了吗?这要采摘,晒干,可不是一日两日就能成的,你们要吃,那下了学就去树林里帮忙采蘑菇去。”章杏笑着说。
魏闵武兴奋劲还没有过,爽快点头,还说:“先说好了,下次卖蘑菇,咱们再一起上镇里。得了钱,可要多分我一些。”这次蘑菇他俩个采得不多,也不好多要钱,下次定要自己动手多采一点,这样要钱也好开口了。
章杏还没有回答,魏闵文突然问道:“你认识字?”
章杏稍一愣。想起自己要笔墨画干锅炉子时,魏闵文和傅舅爷惊愕的神色,心里顿知自己方才还是冲动了些,在人前动笔,虽不是写字,但招人留心了。
事已如此。再否认也没有什么意思了,章杏含糊回道:“认得几个。”又转了看魏闵武。“二哥,你们先生是哪里人?”既是不好答,那就转个大家都感兴趣的话题吧。
魏家庄的私塾先生姓刘,约莫四十来岁,又干又瘦,颌下留着山羊胡子。章杏有心了解这地学程。领着章金宝去过私塾几回,在窗子下听过这先生讲学壁角。讲的像是《千字文》《幼学琼林》里的内容,她很久以前背过。隐约有个印象。只先生的口音听着别扭,倒不像是本地人。
“你说刘夫子?他是西北那边的人,你听不懂他的话吧?”魏闵武笑呵呵说,“别说是你,我们有时候也听不懂他的话呢。”
章杏听了西北二字,手不由得痉挛一抽,仍是笑着问:“他既是西北人,怎地跑这儿来当先生了?他家里还有没有其他人?”
“他就一个人。”魏闵武摇头说,“谁知道他为什么来咱们这儿教学的,也许是嫌西北那边太苦了呗。”
两人正说着,掀开帘子看外面的魏闵文突然咦一声,转头说:“闵武,我看到咱爹了。”魏闵武章杏都一愣,魏闵武抢到门口,将车帘子大大掀起,说:“在哪里?在哪里?”
魏闵文指了马车后面一个耷拉着背,穿着夹袄的高壮汉子。恰好这人也抬起头看过来。
魏闵武章杏一瞧,可不就是魏云海。魏闵武赶紧让胡春来停了马车,高声招呼魏云海。
魏云海在码头扛了一整日的麻袋,得了二三十铜板,心里正估量这几个钱能管几日用。现正值开春,码头上还有活干,等过了这时节,码头上活儿就少多了,到那时候,家里又得是野菜草根果腹了。他正纠结,身边过了一马车,他抬头慢了,只看见胡春来一个侧影,心里觉得有几分熟悉,马车帘子一下打开了,他便正与自己儿子看了个对眼。
魏云海掀开马车帘子,一眼就看马车里堆放的米菜等等,脸色不由得沉下,手指这些东西,说:“这是不是你们找舅爷家要的?”因娶叶荷香一事,傅舅爷对他已经满肚子怨言,屡屡指着他鼻子臭骂,现在他没吃没钱,就去找人家讨要,岂不更是没脸吗?
“不是,不是,这是我们卖蘑菇得的钱,然后买的这些东西。”章杏连忙说。
魏云海这才看见角落里的章杏,“卖蘑菇的钱?”
卖蘑菇能得这些钱?魏云海很怀疑。
章杏让魏云海也上了车,将卖蘑菇菜谱的经历告诉了他,当然,说少了钱数,他们三个各昧下二十个铜板的事,也没有说。
魏云海接过钱袋,心中也是乐开了怀,完全没有留意这车里其他三个人脸色。
回了家里,叶荷香一整日没有见到女儿和两个继子的面,正是满肚子牢骚,见他们几个居然跟魏云海一道归家,还带了许多米菜,她看愣了去。魏云海将钱袋塞到她手上,“这是孩子们上镇上卖蘑菇的钱,你收好了。”
叶荷香捏了那钱袋的分量,心中一跳,连忙进屋关门数钱。数完了钱,她再无一点牢骚了,笑眯眯问:“杏儿,你们今儿想吃啥?娘下厨给你们做去。”
魏闵武正在他爹的招呼下,往厨房里拿菜,听了叶荷香的话,脚下一滑,差点惊得摔倒,不顾他爹就在跟前,使劲冲章杏挤眉弄眼。章杏好笑看他一眼,洗了手,对叶荷香说:“娘,还是我来吧,您看看金宝是不是到门口去了。这天都黑了,也该归家了。”
叶荷香被引得去找章金宝了,魏闵武放下心来,一转身,与他爹撞了个正面——他爹的脸色好奇怪,怎地也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又过些天。卖货郎又进魏家庄了,章杏拿出自己绣的四个帕子。卖货郎接了,正反看了又看,摇了摇头,说:“这花样颜色虽是新奇,但是针脚不行。这样吧,十六个铜板一块。”
章杏心中大喜,这钱给的可是比贺大婶子的还高,不过她惯喜怒不显于颜面,只抿着嘴默默要拿过自己帕子。卖货郎连忙将手缩回去,“十七个铜板。再多,我就给不起了。”
旁边的魏云儿听到章杏的帕子比她娘的还值钱。满脸都是不相信。贺大婶子干脆一把夺过卖货郎手中帕子看,一边看,一边啧啧说:“好看,好看。”又问章杏,“杏儿,这是你绣的。”
章杏点头。
贺大婶子初见花样颜色搭配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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