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你便说说,为何拜了清时又要拜老夫?”伏枫先生忽然岔开了话题问道。
云珩将丹青收拾好,悄悄地瞧了瞧伏枫的脸色,并未有什么异常,她这才说道:“先生您平日里神龙不见尾的,弟子也不知去哪里寻您。弟子想着您与清时先生关系甚好,弟子只好先拜清时先生为师,日后寻您也方便些。”
“若是如此说来,那你可是当初真正想拜的人不是清时?小丫头,你这话同老夫说说就罢了,可万万不可言语出去,否则还不知多少人要将你骂个狗血淋头呢!”伏枫闻言,面色有些不悦,总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孩儿有着与年龄不符的心机。方才那个姨娘过来,隔着远虽听不清在说些什么,可是那姨娘又是跪下又是磕头的,而眼前这个少女却无动于衷,怎么瞧都不像是个单纯的小姑娘。
“弟子可未曾如此言语过,清时先生才学渊博,弟子自然要跟着清时先生多学学才是,先生多虑了。”云珩揖揖手,正色道。
伏枫瞧着眼前少女神色严肃,并不像是在扯谎,又瞧着那张与故人相像的容貌,心中便不再怀疑她了。
“那想必是老夫多虑了,蛊毒一事待老夫回去再多研究一番,老夫先行告辞了。”话毕,还未等云珩回话,伏枫倒是自己头也不回脚下生风一般离开了。
“伏枫先生竟然会轻功,而且这轻功竟是比奴婢的师父还要好!”锦鲤看着伏枫的背影,眼底露出几分羡慕的意味来。
云珩凉凉地扫了她一眼,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口无遮拦了,连忙噤了声,静默地站在一旁。云珩看着这一屋子的丫鬟,忽然有些心烦意乱,池鱼迟迟未归,可是颦儿出了什么事?
“郡主郡主!”想什么来什么,云珩正在思量间,就听到外面传来池鱼的声音,云珩一惊,提起袄裙快步冲了出去,正瞧着池鱼气喘吁吁地靠在院内的海棠树上,瞧见云珩出来了,连忙跑向了云珩。
“郡主,奴婢方才去的时候萧夫人正在训斥着颦儿小姐,说颦儿小姐被绑架都是活该云云,若不是她到处乱跑也不会如此。后来没人的时候颦儿小姐告诉奴婢,她的确被下了蛊毒,只是眼下何府的人都不知道罢了。奴婢本来可以早些回来的,可是路上遇到了一个妇人,说是要生了求着奴婢将她送往医馆,奴婢也不好见死不救,只好先将她送到了医馆,所以回来迟了些。”池鱼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道,俏脸通红,想必是跑的太急了些。
云珩闻言,刚要走到池鱼身边的她忽然顿住脚步,随即转过头对着锦鲤说道:“你去瞧瞧池鱼身上有没有什么不对。”
此言一出,池鱼也微微变了脸色,云珩此言就是说明那个怀孕的女子根本就是骗池鱼的,只是借着这个由头接近池鱼罢了!
锦鲤上前在池鱼身上闻了闻,随即捏紧鼻子往后退了好几步,拉着云珩又往后撤了几步,面色阴沉道:“那个女子一定是西域人,这是西域女子独有的香粉,不但可以让人终身不孕,还能让女子容颜渐渐衰退,但是在衰退之前,会有一段时间容貌会异于往常的艳丽。”
“什么!”池鱼闻言,脸色登时也变了,死死地捏着鼻子说道:“那你能不能解开啊!”
“能是能但是需要时间啊,你赶紧去洗个澡然后把这身衣服给烧了!快去!”锦鲤蹙着眉催促着池鱼,池鱼自己也不敢多耽搁,连忙冲进了自己的屋子。
“西域的人怎么会对池鱼下手呢?”锦鲤见池鱼进了屋子,这才将鼻子松开。
云珩心底却跟明镜的一般,此人必定是得了聆书的密令前来害云珩的,云珩倒是不知,聆书何时爱慕上了江离?
“这些日子咸阳发生了太多事,你们日后更要提防些。锦鲤,你快些去给池鱼配解药去。”云珩嘱咐了一声,便转身进了屋子。
锦鲤应了一声,碎步跑回自己的屋子捣腾自己那一屋子药材去了,锦瑟和海棠则是跟着云珩进了屋子。
回了屋云珩便在自己的书柜里翻翻找找,虽说旁边也有几个书屋,但是放的一般都是云珩不经常看的书,而云珩的闺房里放置的都是她平日里看的比较多的书了。她在一堆书中翻翻找找,都未有结果。
最后只能跌坐在椅子上,一脸烦闷地揉着眉心。锦瑟和海棠脑子灵光,自然也知道云珩在为何事烦闷,可是那生死蛊,连伏枫都要研究一番才能下定论,她们二人自然就更没有法子了,眼下也只能想些话来安慰云珩了。
“对了,祎儿这几日去哪里了?本郡怎么都没瞧见他?”云珩揉了揉眉心,忽然想起了什么,揉着眉心的手微微一滞。
“二少爷这些日子都跟九殿下在一起,说是要九殿下教他武功还有兵法等等。”锦瑟回道。
“学武功和兵法?”云珩闻言不由得蹙了蹙眉,反应了几秒忽然轻笑一声,喃喃道:“莫不是因为上次的事,他觉得本郡这个做姐姐的看轻了他?”
“应是如此。”锦瑟见云珩眉眼间泛了几分笑意,心中也略舒畅了几分。
第一百三十章 月琢赠笛()
云珩面色上刚浮起的几丝笑意,瞬间又消失了,颦儿中了生死蛊,若不早日解开,怕是小命难保,可眼下连伏枫都要研究一番才能有定论的蛊毒,云珩自己也没有多少办法。
“啪!”正在云珩阖眸养神,细细思量此事应当如何解决时,不知是谁用折扇狠狠地敲了云珩的额头一下,云珩吃痛不由得蹙了蹙眉,抬眸望去原来又是凤月琢。
“一个小丫头成天蹙着眉,你是有多少烦心事啊?”凤月琢不悦的白了云珩一眼,继而坐在云珩的对面偏着头用着审视地目光看着云珩。
云珩亦是偏着头不悦地看着凤月琢,“如果你最好的朋友就要死了,难道你会不烦心?”
“会,自然是会烦心,可是我不会像你这样坐着烦心。”凤月琢挑了挑眉,相比云珩的不悦,他倒是带着几分愉悦。
“难不成你要站着烦心?”云珩见凤月琢言语没个正形,倒是忍不住揶揄他一番。
凤月琢没有理云珩的话,自顾自说道:“眼下你没有办法解开何姑娘身上的蛊毒,那也就是说她随时都可能会死,既然如此,那还不如让她开心一些。若是不能解开,何姑娘死了,也不算是郁郁而终。而若是能解开,能在她难过的这段日子里给她开心,日后她也会更记着你的好。”
云珩闻言,沉吟了半晌才说道:“你的意思是完成颦儿愿望?”
凤月琢点了点头,一旁的锦瑟闻言不由得说道:“颦儿小姐的愿望,不就是希望郡主与何公子在一起吗?”
云珩刚要出言否决,只听得凤月琢将折扇“啪”的一收,笑道:“这个不错!”
云珩瞪了凤月琢一眼,“你倒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
“你这小丫头可真是不知好歹,反正你早晚都要嫁给何公子,早些与他情投意合又有何妨?”凤月琢耸耸肩,俨然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你这话什么意思,谁说郡主就一定要嫁给何公子了?”海棠是秦璟煜的人,听到凤月琢口出此言,自然是十分不愿意听的。
凤月琢闻言将目光移到了海棠的身上,用折扇指了指海棠对云珩说道:“九皇子的人都安插到你的院子里来了?”
云珩没有言语,漠然地看着凤月琢,凤月琢会意颔首道:“不错啊,他把人安插到你的院子里来,而你这个臭脾气竟也收下了。可是云珩你应当明白,你只能嫁何公子吧?”
“为何我们郡主只能嫁何公子?以我们郡主的身家背景容貌,怎会没有提亲的人呢?”锦鲤听着凤月琢的话,心头很是不悦。
“就是因为她的身家背景和容貌才嫁不得旁人!”凤月琢听着锦鲤的话,这才收起了面色上的几分打趣,正色道:“以她有的一切,日后做一个皇后,当真不难,可是若是一步走错,不但她会死,整个云府都会赔进去。若不嫁皇子,那么旁的世家盯着她做什么呢?自然是要吞掉云府,一个日日想着吞掉她娘家的夫君,她又能过得有多好?而如今真正与云家交好,不是想靠着云家往上爬,也不是想吞掉云家的就只有何家了。”
凤月琢此言一落,屋子里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最后还是云珩开口将这尴尬的气氛打破,“罢了,此事就先如此定下吧。”
海棠闻言,看了一眼云珩欲言又止,最后却也只能噤了声,眉眼间都泛着一股子悲伤,云珩只好权当看不到。
云珩是希望秦璟煜做一个明君,而不是为了一个女子放弃王位的人,在秦灏宸的众多皇子中,唯有秦璟煜最适合那个位子。而当云珩听到从秦璟煜嘴里说出,他不是一定要做皇上的时候,云珩的心底当真说不出的失望。
“这个给你。”凤月琢忽然从袖中掏出一支玉笛递给了云珩,云珩瞧着那笛子成色质地都为上等,不由得接过细细打量。
“这笛子名为……玉心笛,这段时间我有事去办,你若是有需要就吹这个笛子吧,这个笛声很特别,可以传千里,我听到了,便会以最快的速度赶来的。”凤月琢盯着那支笛子,眸光中划过一抹悲凉,继而别过头不再看那支笛子。
云珩将凤月琢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将那笛子又递给了凤月琢:“这笛子对你意义深重,我要不得,我若有事自己会处理好,你不必拿出如此重要的物件给我。”
凤月琢却摆了摆手,嘴角扬起一抹苦笑道:“都是过去的事了,你留着吧,本来这笛子我也打算丢了。”
云珩已经到嘴边的“为何”二字,却生生咽下了,她知道眼前这个男子,拥有着太多太多的故事,经历过太多的悲欢离合,而他若是不愿多言,云珩也不愿多问。
“那你要去哪?”云珩只觉得凤月琢此行,并不简单。
“我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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